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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战地日记】(1-17 )作者:无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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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一个村子,其实只有三户人家,七间草屋。

  看样子是猎户,但没有男人。这好理解,因为战争,男人基本上都上了前线
了,高丽本来男人就不是很多。

  也不是没有男人,这里有一个眉毛胡子都白了的老头,还有一个看样子只有
七八个月的婴孩,有鸡巴。

  婴孩被一个也就是刚二十的少妇死死地抱在怀里,不过那是我们踹开房门进
屋去的时候了。现在,那少妇哭得晕倒了好几次了,因为她的孩子被扔在炕上哇
哇地大哭。这少妇长得还不赖。

  那个快四十了的女人想必是少妇的婆婆,这女人很冷静,虽然也一直在哭,
但没有反抗,而且就在少妇准备拼命的时候,她还死死的抱住了少妇。显然,她
明白敌人的含义。

  两个小姑娘: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缩在那老头的怀里;另一个就可怜了,因
为她长大了,有十六七岁了,她不得不面对另外的一个命运。

  地上还爬着两个已经见了脑浆的尸体,是老太太。还有一个没了脑袋的,手
里还攥着猎叉,是个男人,这个村子最后的守护者。

  草屋的烟囱里升起了炊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炖红薯的味道。

  锅台边是一个穿着高丽乡下人最普通的那种联体肥裙的中年女人,她一滴眼
泪也没掉,尽管没有脑袋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她拿了一把蘑菇扔进了热气腾腾的锅里,不久就有了一股很特别的香味。

  我坐在厨房的柴火垛上,觉得骨头要散架了,但我不得不死死地盯着这个丑
陋并且壮硕的女人,怕她动手脚。

  院子里是女孩的哭声。

  其实离奸淫还远着呢,尽管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战士,空下来是需要用女人
来抚慰一下疲惫的身体的,但目前根本就没有那个精力。那丫头片子哭什么呢?
我好奇地看了看外面。

  院子里,弟兄们跟自己的马在一起,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副队长赵书瞬正
在把疲惫不堪的陈醉、陈醒兄弟俩叫起来,让他们去警戒。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了,因为陈醉和陈醒是猎户出身,很善于在山地藏匿和观察。

  武林把腰间的葫芦给了我们这十五个人里头年纪最小的卢寒,然后自己舔嘴
唇。景驹抱着他心爱的枣红马在那儿喘气、打晃。大个子童九的确是在色眯眯地
来回打量着被单独绑在石磨边的那个小姑娘,但他没动手。张山、刘敏心、季四
天、王韬养在收拾尸体。

  元冲、高积久和舒无伤跑哪儿去了?哦,听到舒无伤的声音了,他好象在另
外的一个院子里找到了藏匿的粮食。

  女人从容地取出了所有可以盛食物的器皿,很仔细地装起来,然后转过来示
意我可以吃了。

  香味把饥肠折磨得一个劲地痉挛,人似乎要扑过去把那香喷喷的红薯粥吞下
去,嗓子眼里好象好伸过去一只迫不及待的手……

  我很仔细地看那女人,不放过她的一点细微的表情。

  她只低着头,不看我,静静地把双手合在膝前,就那么规矩地跪在锅台边。

  我很佩服她的沉静,即便是我这个无数次在生死边缘走过来的老兵也不能象
她这样在敌人面前如此镇定,她做到了。

  我想找个什么破绽,我知道高丽人跟我们以前对敌的突厥人、吐谷浑人、铁
勒人、高昌人都不一样,他们的血液里有一种很特别的执著,这在辽东交战的时
候就很有感触;我想找到什么破绽,从她的身上,毕竟,我这个百骑长现在就只
有这十四个兄弟了,我必须承担起这责任,不能有丝毫散失了。

  饥饿不堪的弟兄们不时地在向屋里张望,但没有过来。这是纪律,没有军令
是不能动的,这不是我给他们养成的,恩帅卫文升在多年以前就把这支部队培养
成了这样。

  我看着兄弟们眼巴巴的眼神,端了一碗,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女人好象一直在看着我,我的后背还不清楚她目光的含义。

  我抓住老头子的头发,示意他吃。

  女人没有丝毫动作,不过她不看我了。

  弟兄们也没有动,虽然哈喇子已经不由自主地涌出来了,呼吸变得急促,目
光也变得热辣辣的,但大家都知道我此举是在干什么。只有武艺虽然好,但只有
十五岁的卢寒睁着那双依旧清澈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要不是武林拽着他,恐怕
他已经过来抢了。

  我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等待着,一会儿很仔细地端详老头,一会儿就用余光
扫向那个女人。我还不能太肯定,因为红薯粥进入老头嘴里的时候,女人的脸好
象抽搐了一下,只是头发正好飘下来,遮掩了一下。

  终于,老头的身子扭曲了一下,目光聚焦了一下又散了,他开始抖,冒汗…

  我也在冒汗,是冷汗。其实,再怎么热,再怎么奔波,我都不大出汗了,但
那瞬间,我觉得背上的战袍被浸湿了。我冲赵书瞬努了一下嘴,然后疾步闯进了
草屋。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一脚踢在了满脸失望的女人的胯上,把她踢得撞在
墙上,然后我追过去,抓住她的头发……

  她开始拼死反抗了,她居然早就准备好了一把菜刀。不过一个拿着菜刀的女
人在起了杀心的我面前,她就象一只蚂蚁一样弱小。

  我的左掌切在她拿刀的右臂上,可以听到关节错位的轻响,这是我拿手的把
戏——「折翼手」。抓住她头发的同时,我的右肘在她太阳穴上顶了一下,同
时,右膝也顶在了她的小腹上……很快,很麻利,出手是有先后的,但我估计她
几处的痛楚几乎是同时产生的,她在昏迷之前,还佝偻下身子捂住了肚子。

  赵书瞬则麻利地把所有装着红薯粥的器皿扔进了锅里,扔最后一碗的时候,
他用了巧劲,直接击穿了锅底,火苗就从那个窟窿窜了上来。赵书瞬的内家功夫
很高明,别以为隔着软不拉唧的一锅粥用一个不大结实的陶碗把锅底打穿是一件
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目前饥困不堪的情况下,至少我就办不到。武功还在其
次,主要的是那快速的决断,这样的毒粥留着,是会使人无法忍受的,只好烧
掉。这我想到了,但做起来恐怕不能那么麻利。

  我拖着丑女人迎着阳光向河边走过去,因为不想让卢寒那样好人家的孩子看
见残忍的一幕,多残忍的场面,我已经不在乎了。

       ***   ***   ***    ***

  「真他妈的香啊!长弓,要不你先尝尝?」武林看着开始冒泡的锅子,已经
都要突出来了。

  我站在河水里,让被血染红的河水浸泡着酸软的肢体,感受着那丝沁凉,专
心地分解着肉和骨骼,我的短刀好象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0: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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