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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情感] 【谁在床上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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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来到价钱上面。

  「一千……两佰万!」凤凰马上狮子大开口。

  「一千万……零一佰块!」紧接的是宝儿的反驳。再怎么说,她不能太败家
吧!

  「喂……」哪有自降身价的?

  「副理,是你说只要赢过小龙女的行情,那一百块就算赢啦!」

  凤凰见状也不好太坚持,于是,双方议定。

  她,爵爷酒店的宝儿小姐,写下了花街的「奇迹」,让酒店顺利的赢取「花
魁」的宝座。

  呵呵呵……当晚,宝儿很高兴的跟著「买」方走人。

  她是该去给哥哥一个拥抱的。

  第四章「这是什么地方?」她到底睡了多久?宝儿只知道一醒来,发现自己
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虽然夜色浓重,但是,就著停车棚架旁的水银灯,宝儿还是清楚望见车窗外
的景致。

  月色与灯火交炽成辉,沿著停车场的那条平坦柏油路的尽头,一栋欧式建筑
物矗立在那儿。

  「为什么载我过来这儿?」她又问著司机座的「小白脸」。

  唐棻的指头在方向盘弹呀弹地,心思也在摇呀摆的。

  最后,她勉强拉回头的一丝良心道:「如果你害怕,我可以马上载你离开这
里。」

  不过,遗憾的是,唐棻的话只有造成自己「助纣为虐」的事实。

  「怕?我有什么好怕?」车门一打开,宝儿跨出。

  乍时,一阵格外清凉的风吹拂而过,来自空气中不寻常的「稀薄味道」让宝
儿两眼倏睁。

  极目四望,但见澄澈的夜空下,层峦交错,俯仰间,净是氤氲烟岚。

  天哪!她这才发现自己被带上山来了。

  不会吧?就算哥哥不想让她在「红尘」打滚,也不必要这一赶就赶到深山林
内「修行」。

  「唉,我问你……」

  「想问什么,等进去了再说。跟我来吧!」这个时候,就连多说一句话都会
让唐棻自觉造口业。

  她,正要把一个女孩往虎口里推送。

  宝儿耸了肩,无所谓的跟进。

  穿过前庭、踏上玄关,直到进入客厅,换作一般人,可能真要一路咋舌。不
过,从小就在华宅出入的宝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软禁」!瞧眼前一切铺陈的富丽侈华,她几乎能一眼看穿哥哥的心思,他
是想让自己舒服得「乐不思蜀」!

  挑了眉,她唇间逸笑。那她还客气什么?

  反正只要乖乖的在这儿过几天,等一个礼拜后,凤凰手里那张支票兑现了之
后,她就可以达成目标了!

  如意算盘一个弹拨,宝儿整个人也跟著放宽怀。

  她决定好好享受一下老哥的慷慨。

  所以,当她依著指示,来到了所谓「她的」房间时,她便随性的往那超级柔
软的大床一坐。

  「夜深了,你先休息。」

  「谢谢你。」是啊!她的确是很累。也许先洗个澡……然后舒服的一觉睡到
自然醒。

  从行李里翻找换洗衣物的宝儿,最后发现「他」还愣在那儿。

  「你可以下去了。」

  「衣橱里有换洗的衣服。」凭著自己多年从事服装业的敏锐度,唐棻有那个
信心特别为她买来的衣服应该合穿。

  「真的啊?」宝儿打开衣橱,果然发现里头全是还挂著吊牌的衣服。先别说
都是她平时颇属意的品牌,稍一比对,她更惊奇的发现,竟然还满合身的。

  「想不到……哥哥这么有心。」呜……她乱感动一把的。

  他是很有心,只不过不是你哥哥。望著一头钻入衣橱的她,唐棻掉过头,带
著瞳里的那抹隐忧离去。

  「帮我把门锁上。」

  「哦!」锁上了又如何?唐棻摇头,加快脚步走掉。

  那头的宝儿还在找衣服。忽然间,那原本兴致高昂的脸一沉。

  她的手里多了件超性感的薄丝睡袍。

  那是整套全新的。是那种绑肩带的低胸连身裙,还搭著一条小小的红色丁字
裤。

  哇勒~~在惊愕声中,她马上推翻了自己原先的种种感动。

  这绝不会是老哥买给她的,那准是他替某个女人买的……

  哇啦!这么说来,这儿不就是老哥的「行宫」?心里虽嘀咕著老哥的败家,
但也对手里的「货色」兴起另一种好奇心。

  不知道穿在自个儿身上又会如何?

  行!试试看便知道啰。

  脱去身上的衣服,在她换上那套性感睡袍之后,宝儿整个人便坠入镜子里头
自己的影像。

  丝毫不察的是,门把俏然的转动。

  呵呵呵……原来这就是丁字裤?

  她别过脸,对著自己镜里新奇的造型,故意嘟嘴摇臀,自取其乐起来。

  此时,启开的门缝中多了颗两眼凸睁的男人头颅。

  唐骞震住在门口处,活似刚刚才吞了炸弹一样。

  在他眼前摇晃扭摆的是啥?

  一条陷入「沟渠」里的红丝绳?

  噢不!是两瓣被红绳系绑的粉嫩雪梨……

  就在同时,那种消失甚久的知觉,开始被唤醒地回到他的体内。

  他的胯间一个急速焦躁……宾果!

  医生的话,果真有效!

  证实了眼前的「药效」,为了终生幸福,那他就更不能中断「疗程」了。

  「呃~~」肺部过度膨胀的空气,从他喉头逸出。

  「啊!」她听见了!她终于发现那个冲著她小屁屁发呆的男人!

  「你……是你!」待宝儿看清来人时,她只想尖叫!「怎么会是你?」

  「本来就是我。」唐骞扬眉,绽开诡异的笑容,然后逐步走向她……

  *****怎么可能?唐骞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难以置信的宝儿拚命揉眼
睛,却怎么也揉不掉杵在眼前的大块头。

  不会的!就算老哥总是冲动得想一把捏死她,但是宝儿不相信老哥会放「狼」

  咬人。

  可是……她倒抽了口气,本能地往后退。

  事实摆在眼前,这个虎视眈眈的男人,正凑向她不怀好意的咧笑。

  「谁……谁让你进来的?」八成是刚刚那个该死的「小白脸」没把门关好。

  「我想进来就进来了。」他应得可真顺口。

  哇哩咧~~宝儿杏眼圆睁,他这样乱闯算什么?

  对!就是「私闯民宅」!

  忽然发现了他天大的「罪状」,宝儿一时忘了惊恐。

  「三更半夜的,你竟然敢乱闯别人的房间?」理直气壮的她,抬头挺胸地指
控。

  只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又犯了项不可饶恕的错误——跟随他突然聚焦的眼
线,她低头望了望自己。

  噢,shit!不知何时滑落的肩带,让她酥胸几乎完全裸裎,随著她指控的激
烈动作,那弹抖的粉红色乳蒂也在颤动……

  她猛然缩回那让原形毕露的挺胸动作,并且环臂抱胸。

  「你看什么?你……出去!听见了没有?」

  「小声点,这么晚了,会把别人吵醒的。」掏了掏耳朵,他居然一屁股往床
沿坐走,两只眼睛还是贼兮兮地往她身上瞅著。

  这是什么意思?宝儿一个回神,马上扯著嗓子嚷著,「你怕了是不是?那你
还不走?你再不走,我是真的会大叫,我……我会叫警察的!」

  「你叫啊!说起来,我倒还挺想念你那一夜的叫声呢!」他摆了个「请」的
手势。

  喔呵~~「不许你再提起那一夜的事!」他怎么可以让她再想起?天知道,
自从那一晚之后,她已经饱受折腾。

  她一直以为当机翼冲离地平线的那一刻,所有属于那块土地的事件,包含她
和他之间的过往恩怨,也会这么咻一下地脱离。

  只是,来到台湾这半年来,说也奇怪,她竟然连著好几夜都梦见了他……像
倒带的情景,那一夜的「缠绵」交集全数回到她梦中。

  每每让她在隔日的清晨,咬著棉被大骂「变态」。

  这样子梦见被同一个男人「侵犯」,她甚至开始担心变态的人是自己呢!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还会跟他遇见,甚至……还是在这种状况下。

  深夜的双人床旁,孤男寡女,最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竟然没能多块布料去
「护盘」。

  她的两只掌心,跟著他游走的目光十分忙碌,遮了裸胸却顾不了光溜溜的翘
臀。

  「你看什么?」

  「看……好看的,看想看的。」他毫不思索的应道。

  宝儿吸了口气,最后,索性放了手。

  爱看,是不是?就看凸你的大色眼!等到了警局的时候,自然给你最「好看」

  的!

  她气呼呼的走向衣橱,随手取了件外套披著,然后又掉头走往门口。

  「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马上找我哥过来——」

  「没有用的。」他搁话。

  「赫!」他也未免太有自信了吧!「别以为你跟我哥有交情,他就会让你这
样子骚扰我!」

  「嗯,这个我相信,听说贝勒业是很关照你这个宝贝妹妹。」他终于慎重的
点头。「只是,很可惜的是,他人不在这儿。」

  他接续的话抢在她开口前道:「还有提醒你一下,这间别墅里,在入夜以后,
所有管事的人都会走掉,所以……」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她……和他!

  这个让人绝望的事实,让宝儿自信的筹码开始破灭。

  她重新踅回,快速找著电话。

  「想打电话给你哥?」

  「对!我要跟他说,这里跑来了个大色狼!」

  他离开床沿走向她,一把握住她持话筒的手。

  「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问一下地址?我怕贝大少爷找不到路。」唐骞咧著
一口白牙,笑得森冷。「我一直还没机会邀请你哥过来聚聚呢!」

  宝儿瞪著他,下巴直直往下掉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不敢去推敲的事,却在他嘴里爆出。

  「欢迎贝大小姐光临寒舍!」仍抓著她的一只手,他曲了膝摆了个请的POSE.
轰~~他的话是引线,点燃了宝儿脑袋里的炸药!

  「你说这是你家?」

  「应该算是临时的家吧!因为生意的需要,我打算在台湾长住,所以买了这
栋别墅,暂时充当落脚的地方。」

  「那那今晚去酒店的小白脸是……」

  「她不是小白脸,她是我堂妹唐棻。希望那个价钱,不会让你太委屈才好。」

  他极具绅士风度的说。

  咯咯……她那合不拢的下巴,传来牙齿颤动的声音。

  天哪!搞了半天,她竟然把自己卖给了这个恶魔?

  宝儿还神之际,立刻想抽回被掌控的小手——「啊……」另一道蛮力往反方
向牵拽,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就撞入他的胸怀。

  「这么久不见,怎么你还是这样紧张?」大手环扣她的腰肢,钳制那不安蠕
动的身躯,他热呼呼的唇语擦过她耳畔。

  「你放手!你放开我!」她挣扎著嚷叫。「你这个色魔!」

  「很好!你答对了,今晚我就来当个色魔!」在他瞳孔里的那把火,终于劈
啪引燃炙焰,不可收拾。

  他托起她的下巴,眯著眼,轻启的唇畔画上她的,「今晚,我要定你!」

  宝儿一个心悸。

  那对熠如星辰、耀如宝石的眸子正罩住她,一目了然的「危险讯息」就这样
子狂妄披露,她知道自己应该害怕,她应该突围……可是,她迷惑了。

  她迷惑著这个男人怎么能这般出色?就连使坏的当头,也能笑得如此迷人?

  他的胡髭在她脸颊磨蹭一番轻刺微痒,他的唇瓣强势地霸占她呼吸的空间。

  她几乎能感觉那种柔软、湿润……霎时,在她心头出现的是,那种曾经濡沬
交织的滋味。

  宝儿很快就被自己疯狂的思潮给惊醒,她在干什么?这大野狼要吃小红帽也
得乔装,可他不是!狼子野心都明说了,难道自己就等著乖乖被一口吞下腹?

  忽地,她目光一凛。

  宝儿趁著他不备,腿儿往后蹬去,接著膝盖一个奋力挺进——「啊!」鼠鼷
部被狠狠撞著的唐骞,痛得缩身。

  这该死的女人,专门和他的「命根子」过意不去的吗?

  既然这样,那么「冤有头、债有主」,唐骞要用这象征「苦主」的部分来索
讨公道!

  他忍著痛纵身一跃,在她夺门而出之前,一个拦腰抱住,然后,顺势拖往床
面一甩。

  「啊!」在她跌落床上的那一刻,他的重量已在她身上。

  他压住她的身躯,直接以唇封堵任何噪音。

  宝儿抡紧拳头胡乱的往他背后捶打著,两条半搁在床边的腿不断蹬踢……

  他完全不予理会,只是益加粗暴的亲吻她。狠狠的吸吮著她的唇,深深的搅
弄她的舌……

  直到她的拳头开始松散,腿儿垂放。

  翕张的唇间,吞吐著那种属于男人独特的麝香;蜷绕的绵舌,交揉著强烈刺
激的触觉。

  怎么会这样?昏沉沉、意茫茫……只觉得身子好轻好轻,硬是使不上一丁点
力气;头却好重好重,某股力量让她不断地沉坠。

  就是这样子!宝儿记得这滋味,一如梦中那般勾魂摄魄。

  只是,这一切不是梦。

  梦境,总在眼皮乍掀的一刻幻灭;而她把眼睛闭了又张,一切依然存在。

  这一切仿佛永无止境……

  宝儿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体内存著的某种「感觉」并未因自己的忍耐排斥
而消失!

  是的,她喜欢他的亲吻,她沮丧的发现,她的身体被取悦了!

  只是,她浑然不知,就在取悦她的过程,他已完成疗程。

  他感觉到了!他胯间紧抵她下腹的部分,是那么的坚硬、炙热……

  那让他热血澎湃,胸肺紧窒。

  他失控了!

  他火热的唇舌在她身上游走熨贴,搅弄她的舌、舔舐她的耳廓,摩挲她的雪
颈,然后宛若小蛇般地蜷伏入她的胸脯……

  他埋入那耸动的乳波。

  张开的嘴,含住芬芳诱人的小巧珠蕊,他用力的吸著,吸得她浑身娇颤,吮
得她娇喘连连。

  「啊~~不要……哦,别、别这样子……」试著推阻的小手擦入他蜷密的发
丝,承受某种难耐酥痒的身子也在扭动。

  「这样子不好吗?」她愈是扭摆,就让他全身愈加紧绷。

  「不,不……当然不好!」那种浑身发热、呼吸急促、头昏目眩的感觉,简
直让她怀疑自己随时会魂飞魄散。

  「不,会很好的,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相信我……」浓浊的语音曳去,他的
一只手已经往下方探去。

  撩起她的裙摆,他的指头摸上了那条丝薄亵裤。

  唇齿占据著美丽的乳头啃噬,大手也钻往那蕾丝边缝……

  粗粗的指头快速准确的摸上花径。

  「哼……喔……」强烈的震撼,来自他粗糙指纹的磨蹭。

  他微曲的指头灵巧的往返,在那温热的小穴口滑行……

  「不要、不要了……」她想夹住战栗的双腿,但是办不到。

  被紧紧压制的下体,任由他指头狎玩著。

  「宝贝,你……感觉到了吗?」噢,天哪!她那儿好热好热……

  微眯的眼里倒映著她的绯红娇靥,耳畔充斥著她轻哼细吟的浪声,还有那沉
溺不可自拔的指端,正被特有的柔软细嫩给吸附住……

  她是感觉到了。她感觉自己体内有股张力快要破膛而开;她感觉全身的热流
作势溃堤……

  「你……湿了。」他揉捻著那小小花核,然后循著汨著湿意的甬道,指头往
里头插入——「啊!好痛……」就在他指头戳入花苞的那一刻,她惊地尖呼。

  拳头再度狠狠捶上他的背,惊惧再度唤醒她被催眠的抗拒意识!

  「你起来……不要了……你放开手——」她弓起身来,狠狠地咬著他的肩。

  「太晚了,我放不开手……」这女人又在施「暴行」了!但是,他却不能喊
停,重振雄风就看这个关卡了……

  更何况,他一点儿也不以为她说了实话。

  她的身体在驳斥任何言语。

  「你不是真的希望我停下来,你的身体会说实话!」他一把推去,张牙努嘴
的她乖乖躺回床面,然后开始除去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

  宝儿瞪著他丝缕不著的裸体,连连抽气。

  他的身体她并不陌生,早在美国「设计」他的那一夜,她就见识过了。只是,
她发现那种对他暗暗的惊艳,依然不减。

  匀称鼓起的胸肌让她联想起那种遭「压迫」的情境,宝儿霎时心跳加速。

  天,她疯了不成?都快被人家吃干抹净了,她竟然还在贪恋「美色」?

  在他扑上来的同时,她迅速往床角缩躲。

  「你别过来……等一下——」她回避著视线去和他身上某「悬挂物」交集。

  「怎么?你又有什么意见了?」哼声冷笑。「这一次,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
误了。所以,亲爱的,很抱歉,可能没法子配合你的习惯了。」

  「我、我不是说那个……」搂著棉被,她强忍住骇意,镇静道:「姓唐的,
就算你不在乎我哥怎么想,那……你就不怕我去告你强暴吗?好歹你们唐家也是
有头有脸的……」阿就是出了这一个败类!她很痛苦的把余话给吞下。

  他俊脸忽地一个阴沉,那种笑声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怕什么?你是堂堂贝氏大小姐,都出来卖身了,我这样子只是捧个场罢
了。」

  他已挨近床边,欺过身子,一把扯掉她掩盖的被子。

  「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啊!」她的足踝被他捉住,活似小布偶被摆布的她,
纤细身子已拖往他的怀里。

  「贝大小姐也会害怕?」

  他的挑衅却瓦解了她的理智。「不是怕!我只是不想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哦?」脸上线条微微扭曲,他目光一厉。「那你可能多虑了,我们这样子
不能说「在一起」,而是买卖。你卖我买,只是一项交易,懂吗?」

  「那我现在不卖,总行了吧!」她被羞辱得火大了。「既是交易,就是要心
甘情愿啊!」

  「可是,合约书你签了,我也付过钱了。」

  「那顶多是把钱还你……哼!你别想唬我了,那种……违背善良风俗的合约,
根本就不算数!」

  她的粉颊红通通地,洁细的寒毛还泛著薄薄的汗珠,在那张伶牙俐齿的嘴脸
上,有著不驯的另种娇媚。

  唐骞开始发现自己的目光是愈来愈不舍离去。

  「你说得都对,不过,只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什么?」

  「那就是,我俩之间的那笔帐还是得算一算。」

  宝儿乍闻,终于确定他的真正目的,他是冲著报复她而来的。

  「就在今晚。一起算清楚。」他凑向她雪白的耳垂轻啄著,大手罩著她的丰
乳又是一阵揉挤。

  是白痴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是俊杰者,就该低头告罪。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做了什么?

  是打了人家「一下下」啦!可是,他不也在她身上尝到甜头?

  而现在,一想到他存心报复的手段,竟让她陷入如此意乱情迷,宝儿生气了!

  分不清是因为他的手段,或是对自个儿的反应,一把无名火在她心头顿燃。

  「那一晚的事不能全怪我!是你自己……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哦,她的双
峰被他搓得又账又难受。

  她是在说……他讨打欠扁啰?唐骞敛笑,眉一挑。

  「我一手造成?是谁把我迷昏?是谁拖著我去饭店?又是谁偷偷爬上了床的?」

  他扬高了分贝,加了把手劲揉捏掌握的丰乳。

  「是你!是你这个自作聪明该死的女人,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多苦?现在
你得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松放手挪出空间,将她两条玉腿高高抬起。

  在他壮硕的身躯的强势压迫下,她曲就的两膝被迫贴胸。

  高高翘起的下体,开始纵容他的撒野。

  「那一夜,又是谁在床上放把火的?是你!现在,看你怎么灭火。」

  放火?

  宝儿眨了眨眼,然后,她看见了他说的那把「火」。

  就在他炙眸里!在他碰触贴抵自己下体的滚烫「实体」!

  他摊开的大手掌朝她凸出的阴阜覆盖住,然后,透著炙热的掌肉巧妙地旋揉
……

  随著他的碰触,她的胃一阵痉挛收缩,全身绷得紧紧的。

  他在她下体运作著「牵一发动全身」的功力,完完全全地入侵她的每条神经。

  「不要……你不要这样子……」她无意识的喃道。

  他冥顽的指头再度捣入幽穴,由浅而深地……

  被撑开的花壶,泌著黏稠的液体,让被紧紧包裹的指头,得以滋润地恣意律
动。

  「哼嗯……」她拧紧的拳头还是伺机行动,可是,随著那席卷而来的快意,
却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会一阵阵的酥痒、一阵阵的颤抖……

  忽然间,她感受到截然不同的侵略。

  他抡著男性,在她幽穴口又磨又转的……磨转而出的透明淫水,沾满了他的
男性。

  「哼……哦~~别、别……」在感受那种坚硬巨大,她害怕得想尖叫,不安
的胴体扭得更甚。

  「噢!你真紧……」是她,她终于让自己再度有了驰骋的原动力!

  伏在她的软玉温香里,他的欲望已达沸点,所有的狂潮已将他淹没。

  不断轻刺的坚硬,再也控制不住那深深埋入的欲望。

  抡著胯间那管铁杵,对准著她的小穴儿,他挺身一个插落——「啊!你你…

  …痛~~」娇嫩私处传递全身的痛楚,她嘴里吐出破碎的泣声。

  唐骞愣了愣。

  「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是处女?」难道她不若自己想像中的,为
了查探生母下落,谎称处女和酒店副理虚以委蛇?

  他还在震惊的当头,身下的可人儿忽然有了让人措手不及的举动——她攀住
他的颈子,身子使力打弓地倾向他,然后嘴巴一张,直接附上他的肩,狠狠地咬
了一口!

  「啊!」低吟一声,他忍著痛抱住她的头,试图别开她,却忽然感觉肩头凉
凉地……

  他摸了下,发现竟是她的泪水。

  她哭了。

  唐骞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下来,他不再别去那烙在肩头的牙齿,就任由著她。

  他忽然惊觉,就在前一刻,自己掠夺了什么。

  第五章那声声的低泣揪紧著他,他一度感觉窒痛。

  「对不……起。」粗嗄的嗓子满是挣扎。

  他没道理这么退让的,他理该庆贺自己的胜利!

  可是,他就是该死的受不了那种啜泣的声音。「我不是……故意的。」

  哭泣声停止。

  宝儿怔了数秒,她在确定自己的听闻。

  他说了什么?不是故意的?那此刻交缠的两具身躯,难道只是不小心擦枪走
火?

  「唐骞,我恨你,你这个混球,你去死……」她发狂的又捶又打,身子更是
扭得厉害。

  「你……停~~」她想怎么骂都行,可是,他只求她别这样子动来动去……

  他真的不想让她再尖叫了。

  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吗?他真的管不住自己了。

  那意犹未尽的小老弟持续在她体内胀大……

  「你你……出来!我叫你出来啊~~」感觉私处饱和著某种骚动,她倏地睁
大眼,吼著命令他。

  「嗯……我知道……我会出来的……」他稍稍抬起臀,好适度缓和过于剧烈
的撞击。

  「哼……哦……」就在他悬举的时候,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却袭侵她的下体。

  硬邦邦地滑溜而过,刷过她细嫩的肌肤,也刷出了另一种快感。

  原先的疼痛不知何时已褪去,取面代之的是,某种说不出口的奇妙滋味。

  不胜娇态的声声吟哦,不自觉地已俏然泄漏玄机,就像阿里巴巴嘴里的「芝
麻开门」一样,被启动的机关,在诱惑著探索的冲动,引人入境「寻宝」……

  他小心翼翼施压,让胯间的巨龙一点一点地探入,持续加深……

  故意扭腰捣转著穿梭的甬道,让她逐渐去适应被挤迫的空间……

  「哦~~啊……」麻透透、痒丝丝……一种莫名的渴望紧紧攫住她。

  「忍一下……很快的……」那要命的紧窒钳夹著他的欲望,冲刺的渴盼已达
沸点。

  亲吻著她,他腰杆子一顶,在她娇嫩的私处开始律动……

  「啊!」滚烫、饱和……宝儿只要想像一下下那状况,马上被「撑裂」的种
种可怕联想给吓坏了。

  她无法想像自己容纳他的可能性,可是,他却已在她身上动了起来……

  「你……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要出来……」

  她的话让他好想笑。

  「宝贝,我知道……我会的……我现在正在努力啊……」

  哦!那管火热的硬杵,被那幽幽小穴给夹得通体舒畅。

  「你努力什么……」他骗人!他明明没有……他的动作明明加速,甚至愈来
愈深的撞击著她……

  「啊!」她无暇抗议争辩,来自下体处的每一下下插落,都在填充著难以言
喻的欢愉。

  汗水、娇吟、喘息声交炽一片,在那情欲的战场上,谁都无从抵御,也无法
退缩,驰骋在她身上的「快骑」,以骄人的姿势,驾驭著她奔腾纵横……

  当她发现那一度深惧的「创痛」不复存在,紧密冲刷而来的,却是那种让人
几近迷乱的快戚,宝儿就再也无从思考了……

  瘫软的胴体像快被支解般,她无法驾控肢体的运作。

  她不想喊出那让自己羞耻的嘤咛,可是她止不住的哼吟;她不想配合他的动
作,可是,她失控的摆臀扭腰,甚至夹紧他的腰、凑向他……

  四肢百骸只剩下唯一交集的意识——著火了!剧烈的火舌吞没了她!

  她甚至相信自己已被这个如魔似魅的男人燃成灰烬,然后熔铸一体……

  而她,竟是「放火」的元凶?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倏地一阵蛮冲横撞之后,终于,引爆的热浆滚滚导
注她的花田。

  他搂过她,疲软躺下。

  「我努力办到了。」

  *****唐骞静躺在床,修长的腿交叠著,嘴里叼住的烟冒著迷雾,包围
著那张看不出表情的俊邪脸庞。

  「你……真的不再考虑?」他睨了一眼正在整衣的她。

  宝儿用力的扣著前襟,Shit!一个用力过猛,扣子被扯掉了。

  「考虑什么?考虑再留下来接受你的蹂躏?让你糟蹋?」她有种冲动将扣子
往他嘴里塞去。

  「反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高兴了?那我,可以走了吧?」她弯下腰套
上裙子,对著他咬牙切齿。

  唐骞心中一度想模糊的焦点,却被她的话一下子刺入。

  是啊!他是胜利了。不论恢复正常的生理,还是当年的那口窝囊气……现在,
全一吐为快了,他是该开香槟狂欢。

  可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她那张原是意气风发的脸庞,此刻却只像一头受伤的小白免,急著逃离狂兽
的狙杀……这等的联想让他极大的不快!

  不经意间,落入他眼帘的是,床单上那点点醒目的红。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突然问道。

  她抬眼,不解他的懊恼神色。

  「我是说你是处女的事,如果我早知道的话,那……」

  那怎么样?宝儿摇著头,像听了个大笑话。

  「你不会是告诉我,如果我是处女,你就会大发仁慈的放过我?」

  「是放过我自己。」他别过脸去。「我唐鸯从来不搞处女的!我从来没有勉
强过任何女人……」

  就凭他,有必要去吃「霸王餐」吗?

  想想他身边投怀送抱的女子何其多,今日他又怎么会让自己沦为奸淫之徒?

  宝儿眨巴著眼,在审视他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最后,她找到了某种让自己
很High的结论——这自命风流、眼高于顶的家伙,一头被女人宠坏的「沙猪」,
他不能接受自己沦为「强暴罪犯」的事实?

  掰掰……那敢情好。

  「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神圣,你只是个淫魔!」绝地大反攻的她开始反击,
无情地指控道。

  「你,强暴了我!」她一字一句缓缓地指著他说:「你强暴了自己好朋友的
妹妹!」

  硕壮的身躯,紧接她的话而跃离床面。

  他,毫无遮掩的挺身走向她。

  只瞥了一眼,她便发出类似痛苦的闷哼。

  这男人真的是有够张狂的。宝儿羞得不敢正视他,可是却舍不得错放自己的
战果。

  她乐见他被击中要害的铁青脸色。

  「这不是强暴,是买卖,」他顺手取过吊架上的长袍往身上一套,努力控制
著声音尽可能的平稳。

  天杀的,这个蛮横的小姐,她就是有本事将他的情绪挑到最高点?不论是情
欲或愤怒。

  生平头一次,在欢好过后,他不用因为女人的爱娇纠缠而伤神,但是,这等
的「鄙弃」,也未免太泄他的气了。

  再瞧一眼她难掩的神气样儿,忽然,他豁然的脸上多了抹诡笑。

  「说穿了,今天我上的,不过是个妓女!是个抛售肉体的妓女!」她存心想
呕死他?嗯,至少她再度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斗志。

  「我说过不卖的!」看来,被气死的人会是她。「对啦!我是出卖肉体,那
又怎么样?可我就是不想卖给你!除了你唐大少,其他人都好!」

  「为什么?难道……是我技不如人?」他挨近她的背后,指甲轻轻刮过她的
细颈,惹起她肌肤起一阵疙瘩。

  夭寿!在唾弃他的话下流之前,她已经替自己的反应感觉羞耻。

  怎么搞的?她就是受不了他的一碰一摸吗?好像轻轻拂掠就会让自己酥软一
样。

  不行!

  她忽然有了一种领悟,她的羞涩只会造就他的恣狂!他分明是故意的!

  随念一转,她扬起头,哼地冷声道:「NO!阁下的功夫好得很,去应征牛郎
可能会有不错的发展,只不过……Sorry ,本小姐就是对你没那个胃口!」

  穿回自己原有的衣服,拎著皮包,她对著他绽送一记轻率的笑,然后转身走
人。

  就算是输,她也不能狼狈的退场。

  「是吗?那就太好了。本来我还在担心你是处女的事实呢!万一你来个三贞
九烈,要我负责到底的话,那时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现在我总算可以松
口气了。」

  Stop!她的脚步快速在门口处停住。

  宝儿猛地掉转头瞪住他,她在辨识他话里讯息的真伪,也在考量自己的对策。

  她,怎么能让他「松口气」呢?

  「如果……我就是想让你负责呢?」偏著头,她慧黠的眸光闪闪动人。

  「不得已的话,只好娶你。」阿沙力一句话。

  「你你你……」

  唐骞实在很想装扮出苦恼的表情,可是,一见到她杏眼圆睁,活似踩著地雷
的惊吓表情,他实在忍俊不住。

  躲在他唇边的笑纹已扩散而开。

  她,真的好可爱……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多了某种温柔。

  视觉上的飨宴之后,他的听觉马上自讨苦吃。

  宝儿受了二十年的礼仪教化,终于拜他所赐,全一古脑儿的泡沫化了。

  她活似一头小火鸡,指著他咆哮叫嚣:「你休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我这辈
子都不可能嫁给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听清楚了没有!我,贝宝儿就是不会嫁
给你这个空心大佬!」

  掏著耳朵,他苦笑了。

  「这要我负责的话,也是你自己说的,不是吗?」

  「那……」她怔了下,才勉强咽下火气,悻悻然道:「我是要你负责,但没
说要你的人。」

  「钱我给了,人你又不要,那你要什么?」顺势倚著门边,修长两腿随意交
叠,偶一拨开散落的凌乱刘海,昏幽夜灯下的他,益显潇洒迷人。

  「只要你说得出口,我一定会尽量去办到,就当……是今晚的回馈吧!」他
接口又道。

  她要什么?

  宝儿低下头,努力拉回沉浸在他身上的两道视线,却又掉落地面上交映的影
团。

  她和他的影子交叠相映的影子。

  忽然间,宝儿的心无端的抽痛。

  他显得多么大方啊!只要她开口……宝儿迟迟开不了那个口。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明白自己还能要什么?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保有最美好的那一刻,那种属于两情相悦、灵肉合一的奉
献;她原以为那会是一种珍藏的喜悦到来,那该是彼此交换真心的情爱。

  她什么都不要,她要的,只是一个真心宠她爱她的男人!

  这样的坚持就蛰伏于她狂野外表之下,如今却被他轻易摧残了……

  他毁了她编织的美梦!

  而现在,欢爱过后,没有她幻想中的轻怜蜜爱。他给她的,是这么「大方」

  的回馈!?

  挪了脚步,她刻意拉出被他罩住的影子。

  吸了口气,她冷冷道:「会的。我会跟你开口的,等我想清楚要什么的时候。」

  就算要什么也无法弥补了,但是,她就是不愿「放过」他!

  当她打算拂袖离去时,他却忽然探臂拉住她。

  她用斜瞟的眼色,代表著严厉的质疑。

  「等天亮了,我送你走。」

  「不必了!不劳你送,而且我一刻也不想留。」

  唐骞被她悍然的口吻给震慑住,浓眉紧紧拧结,她嫌恶的表情落在他眼里,
化成针般地直直往他的心版上刺下。

  倒抽了口气,他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堪忍受!

  「你怎么这么番?我都说等天亮了就送你走,现在三更半夜的,你怎么走?」

  「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就算要人送,我也不要你!」她拉长倔强的小脸,
「你那个不男不女的堂妹呢?」

  「溜掉了。」想到唐棻那副唯恐遭天谴而逃之夭夭的样子,唐骞不禁苦笑。

  他试著和缓语气道:「你相信我,只要等她把我的车子开回来,我一定马上
让人送你走——」

  「不用了!」他愈是郑重声明,她愈是莫名的恼火。「有路让我来,就有路
让我走,就算用两条腿,我也要走回去!」

  「你!」被她狠狠甩开,他呆愣了数秒钟。

  他跟著火大了。「你这个笨女人!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山庄啊!你怎么走?

  别怪我没提醒你,半夜里山上什么东西都可能会有,你要真的这样任性胡闹,
出了事别怪我!」

  哗啦!他这还算人话吗?

  「我已经出事,没什么好怕的了!」她气呼呼的往楼下快步踏出。

  循著夜灯,她加快脚步离去,她不要留在那儿讨论怎么被送走,她宁可自己
主导离开的脚步。

  只是,才走出了别墅大门,身陷在漫无天际泼洒的墨色里,她不禁瑟缩起来。

  怎么办?她真的要摸黑走山路?

  东瞧瞧西瞄瞄的她,艰辛万分的移著两条已经发颤的腿。

  半夜里山上什么东西都有……他的话比夜风还冷峭的钻过她心头。

  她才在想著他说的「东西」时,忽然眼前快速窜过一道黑影——「啊!」她
吓得蹲身抱住头,失声尖叫。

  待定睛一看,喵呜~~发现只是只野猫,她的两腿却软得站不起来。

  呜……她忍了好久,才没哭出来。

  不行!她不能害怕,不能让他给看扁了!

  抹了把脸,想重新举步,乍闻轰隆一声闷雷,又让她跌坐地面。

  遥望天边,闪光炸开了那层墨色,霎时让山区的空旷幽邈尽现她眼前。

  赫!宝儿这才真的看清自己「登高望远」的「境界」。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啥叫「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这会儿
可让她领受了。

  就在她举步维艰时,头顶上豆大的雨开始滴落,哇勒~~这算什么?

  宝儿愣在那儿,只差没捶胸顿足,大骂老天爷来搅局。

  「天哪~~」

  老天爷不理她,雨还是下著,而且愈来愈大……

  *****该死!混帐!

  唐骞绷著脸重重捻熄烟蒂。

  几度他的脚步在门口处踅回,然后,又回到床头。

  夜深了,该睡觉了,他该上床去的……

  瞪著那张曾经烙下她胴体温度的床,钻入他脑子的,却不是曾经缠绵的身姿,
他想的,是那抹独行夜路的萧瑟纤影。

  他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家冒险?万一她真的出事了……

  这般的联想马上彻底驱逐了对她憎恶神色的记忆。

  就算由著她憎恨,他也该负责她的安危到底。

  他摒退心里那点挣扎,快速换装,脚步毅然的往外头跨出。

  步出屋外,他的心头更惊了。

  下雨了?雨下得这么大?那她……

  不行!他要尽快找著她。

  她走不远的,只要加快脚步,一定能追得上她……

  无暇去穿戴雨具的他,毅然投入滂沱的雨势。

  地上的泥污溅上他的裤管,辟啪的雨滴打花了他的照明灯,也打湿了他一身
……

  「贝宝儿!宝儿~~」抹去满布脸上的雨水,却又随著呼唤,渗入他张开的
嘴里。

  任由雨哗啦地下,他的脚步始终没停过……

  沿途搜巡一番,却还是不见她的人影。

  置身在烟雨蒙蒙当中,唐骞垮著肩,一次又一次的抹去阻挠视线的雨水,他
遥望著远方,一颗心也跟著手里的照明灯忽上忽下。

  「贝宝儿,你在哪里?你快出来~~」

  这个该死的蠢女人,他发誓,只要找到人,他要先毒打她的屁股一顿!她怎
么可以……她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安危赌气?

  他无法置信她的脚程能走了这么远,可他就是找不著人。

  他就是找不著她的人!

  莫非……她遇上歹徒?还是不慎跌落山谷……

  眼前的状况让从来不轻易慌张的他,彻底的掉入某种惊惧的深渊。

  呆若木鸡的定住不动,任由雨水往身上倾倒,他开始忘了去挥抹……伫在雨
水交织的山路,他强迫自己要沉定要镇静……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

  拖著饱含水气而沉重的身体,他掉过头,努力划著步伐。

  唐骞这才记起了仓库里那辆平时甚少动用的机车。

  进入别墅后,绕过主屋,步往侧门,他来到仓库,直接推开那道虚掩的门。

  随著门缝里的幽光逐渐被开放时,他的两眼定住不动了。

  那是什么?

  拭去残渍眼角的雨水,锁住照明的方向,费力看清楚之后的他,吐了一大口
气。

  是她!

  她小小的身躯正缩在那张打算废弃的摇椅内。

  「天亮了呀?」她伸著一手遮挡强烈光束的来源,一手揉著眼。

  从那对惺忪的睡眼,唐骞不难发现的是,他打断了她的好眠。

  第六章宝儿有点不能确定的是,自己真的「清醒」了吗?

  矗立在她眼前的景象,真的诡异到了极点。

  他,一头被打湿的乱发,还有那全身沾满污泥的衣裤。

  那张湿透的脸庞,嵌著那对黑黝黝的眼珠,晶亮的感觉让人联想起燃烧的火
苗。

  「你……」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弄成这副德行,可是,却感觉他的眼光煞是奇
怪。

  别说是她,就连是他自己也一时理不清自己的感受。

  乍见她的那一刻,他几乎难忍狂喜想欢呼;但是,随即扑涌心头的,却是另
种澎湃的怒气!

  他气,气这死丫头的折腾人,而让他更生气的是,他居然就这么无可幸免的
接受这种「凌迟」?那身衣衫的水渍还在滴呀滴地。

  他,竟然为了她搞得这般狼狈?

  「我……我本来已经走了,可是在下雨,那……正好这儿的灯亮著,门又没
关,我才……」

  她在解释自己绝不是欲走还留,她在强调自己只是暂歇脚步。

  他挥挥手,淡然道:「我知道,我全知道。」一种好累好累的感觉。

  他知道她真正想阐明的,是对他的排拒。

  「你知道我在这儿?」她却误解他的意思。

  他忍不住恼火了,「如果我早知道你躲在这儿,就不用三更半夜像发疯一样,
到处找你这个该死的笨女人!你——」余话速速打住。

  可是,她全听进去了。

  一阵风突地吹过,她仿佛见著他湿漉漉的身躯微微打颤。

  他,就是为了找她?在这半夜里?在这狂雨中?

  一阵奇妙悸动让宝儿有点难以适应。她咬著唇瓣,垂下眼睫避开眼瞳里他的
狼狈样子。

  可是,脑子却挥不去对他冒雨呼唤自己的想像。

  他又在骂人,可是,这回的她却丝毫不以为意。

  「你……是不是很冷?」咬了老半天的唇瓣,终于爆出一句话。

  原以为她会来个反唇相稽,早已候著任何轰炸的唐骞摆明一副大无畏;只是,
他还是感觉自己被人家狠狠的炸成平地。

  此刻的唐骞才惊觉,她那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神和语气,无疑才是枚威力十足
的炸弹!炸开了他毫不防备的心房,将他满腹的忿怨给炸成灰、化为尘。

  唉~~悄然叹了口气,他不得不讶于自己对女人甜言蜜话的「免疫系统」已
被她给破坏殆尽。

  「当然冷!」强忍著那股甜意,他故意板著脸,「你自己跑去淋上一个小时
就知道了。」

  她听了咋舌,「我又不是神经病,谁像你那么傻?」

  「嗯,我是傻。」他第一次附和她的话。

  傻呵!为了一个只会张牙舞爪、口口声声痛恨自己的女人,他的紧张在乎当
然是傻。

  不过,他现在至少清醒的知道,再陪她耗下去的话,就真是天字号的傻瓜了。

  「走吧!」他转过身去,迳自带头走。

  「我……」

  她的迟疑让他掉回头。

  「怎么?你打算在这儿待到天亮?」抢在她回应之前,是他充满讥诮的声音,
「如果你当真以为这儿会比较安全的话,那你就未免错估我了……」

  走近她两步,他托起她的小下巴,贼笑吟吟的道:「你知道吗?有些事是不
一定要有特定的地点,比如说现在……如果我想的话,也可以陪你一起坐摇椅,
那一定别有一番乐趣。」

  「你不要脸!」懂得话意的她,涨红了脸啐他一口。

  他的贴近让她全身不自在极了。「你懂不懂得保持距离?」

  「行!我现在只想回到那张舒服的床,然后好好的睡一觉。」他真的挺身离
开她身畔。

  继之正色道:「如果你偏爱这里,那我也不勉强,只是……你睡觉时,要小
心身上可能多出的东西。」

  「什……么东西?」她的眼珠子已在轮转。

  「也没什么啦!不过就是像老鼠、蟑螂、蜘蛛——」他忽然往她头顶投去一
瞥,面无表情接著说:「还有,就是像你现在头顶上的壁虎。」

  呃、嗯、啊~~闻言花容瞬时失色的她张大嘴,就连尖叫的声浪都已卡在喉
头。

  「你你……」眼珠子往上吊,她的魂也快被吊走了。

  呜……一定是的,难怪她觉得头痒痒的……

  「那你就早点歇著吧!我走了。」他真往外头步去。

  「唉~~」嚷出的声浪马上自动降低分贝,生恐顶上「娇客」一个惊吓往她
身上乱窜。「你……别走啊!」

  唐骞仁慈的脚步定住了。只不过,他费了好大功夫忍住爆笑之后才转身。

  「还有事吗?」噢,瞧她鸵鸟般的「引颈而望」,他真的好想大笑。

  「你……过来一下……好不好?」她的声音在颤抖。

  他皱了眉,像在沉吟。然后,很慎重的摇了头。

  「不好。我应该懂得保持距离。」

  「不……必了。」她喘了口气,努力挤出笑颜,「现在可以不必了。」

  「真的?」

  「真……」头才点了一半,感觉头顶处的骚动,她快哭出来了。「你快过来
嘛……」

  耸著肩,他遵命照办,走近她。

  从她乞求的口吻里,他恩赐般的大手往她头顶一拨。

  在她头顶上的——草梗也跟著飞出。

  「啊~~」同时尖叫的她,已投入他的怀里。

  「没事了,那只壁虎被你给吓昏了。」他终于可以咧唇笑个够。

  就这样子,一根草枝轻易地撂倒这个女人顽固的脑筋。

  宝儿乖乖地跟著他回了主屋,上了楼。

  「喂,先说好,你不能睡那间房……还有啊,不许随便开我的房门进来…
…」

  一路上,可笑的她净是在对主人颁布禁令。

  「行。我会在你房间的门口贴个封条。」他佯作无辜的苦笑。

  抵达门口处,他伫立不语,深望著她那张晶莹的粉脸,目光不觉痴迷。他好
想搂过她,狠狠亲吻那张微噘的小嘴……

  他凑低的唇瓣,在她回避的脸颊落下。

  「我就睡在你隔壁的房间,只要你有任何需要,不介意你随时来撞门。」

  话里的暧昧让人脸红。

  「你想得美!」宝儿往房里落荒而逃。

  呼!倚著掩上的门扉,她是那么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抚著残留他濡湿唇印的脸颊,还有被他渍湿的衣裳……她轻叹了声闭上眼。

  可脑子里怎么全是他那邪魅迷人的影像?

  复杂的心思不知辗转多久,才终被疲惫给征服。

  *****第二天。

  当宝儿一觉醒来,发现已是日上三竿。

  匆忙盥洗一番,她下了楼。

  依然空荡的室内,从厨房里传来吸引的声响。

  待她趋近一探,发现竟然是他。

  「你醒了?」他没有回头,就像算准了是她。「再等一下,汤好了就可以开
饭了。」

  他的注意力全在手里的锅和勺。

  宝儿眨著眼,愣在门口不动。

  也许是她未回应,在关闭瓦斯时,他掉了头,对著愣愣的她淡笑问道:「怎
么?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

  她很难置信的望著他身上那条可笑的围裙,还有那油腻腻的双手……

  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这个风流浪子会有这么居家的模样?

  一直到那桌香味四溢的饭菜呈现,她却不得不相信他的厨艺。

  「你会煮饭?」

  「很奇怪吗?」他不以为然地应道:「平时我都是自己弄吃的。」

  「那你的管家呢?别说你请不起煮饭的佣人。」

  「你当我还住在家里当少爷吗?」走向洗手台,水流哗啦声伴著他轻笑的声
音,「就算餐餐煮大鱼大肉,我也不一定都回得来。有时候,生意一忙,随便吃
个速食就打发了。所以,我这儿的管家平时就是来打扫一下,然后帮忙购物罢了。」

  是吗?原来人家还是个敬业的「有为青年」。

  「这一觉睡醒,肚子都快饿扁了。」净手擦拭过后,他迳自帮她盛饭,那种
热络的样子,就像他们真是一家人。

  「呃……不。」她推阻。

  「怎么?这……菜色不合你的胃口?」他问得很认真。

  「我早上不习惯吃东西……」她的话被他拦截。

  「那怎么行?难道你不知道早餐很重要吗?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不
容她推拒,他取过她的碗,「不然的话,你就喝汤吧!补点元气。」

  他的话提醒了她想起「元气大伤」的昨夜,想起了他在她身上强取掠夺的暴
行……

  他现在无端献殷勤,是在赎罪吗?

  想用一顿饭来收买她?不!

  她早已发誓过,这辈子跟他没完没了,她永远也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汤冷了就不好喝。怎么?怕我在里头下药?」他大口扒著饭,嘴角还不小
心沾著饭粒,毫不矫作的饿相倒让宝儿有点想笑。

  「那我先喝好了。」说著,他果真替自己舀了一大碗,喝了两口,马上自言
自语起来,「嗯,赞。总算没白费我两个钟头的工夫去熬。」

  两个钟头?

  她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在她还呼呼大睡的时候,他正在为这一顿饭忙得不开
交。

  餐巾拭著唇,他两手一摊,咧笑道:「你看我,既没有中毒暴毙,也没有发
情大跳脱衣舞。所以,你可以不用那么害怕了吧!」

  「我才没有害怕。」她嘴一抿,拿起汤匙舀了两口。

  低下头,望进热汤的碗底,她觉得两眼被熏著一样,有点酸涩,有点模糊。

  「好喝吗?」他热切的期盼问道。

  好喝吗?

  温热的汤汁顺著咽喉导入脾胃,让她一时忘了味蕾。传递过她的五腑内脏,
是一种暖洋洋、闹烘烘的滋味。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小学同学的妈妈……」她突然开口道。

  「哦?」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时,他不动声色的淡应:「我看起来有……妈
妈的味道吗?」

  宝儿不理会他的调侃,继续闷声道:「我同学她每天都会带便当,她有个超
会煎荷包蛋的妈妈。听说,她家里穷,为了省点钱,她妈妈每天一大早都要起来
为家里五个小孩做便当。后来,我便开始拿自己的便当跟那位同学交换。」

  「好吃吗?」他的浓眉微微抽搐著。

  宝儿怪笑两声。「比起我那个在餐馆特定的饭盒,那个便当是真的一点儿也
不好吃。」

  「那你还换吗?」他的视线紧锁著她。

  「对。」

  「为什么?」

  「就是想试试……」她只想试试什么是妈妈的「味道」。可是,这终究不是
属于她的。

  小小脑袋在想,如果妈妈在的话,那么,是否也会为她做饭盒?不知道妈妈
的手艺好不好……

  「我只是想试看看她妈妈的手艺好不好。」她换了种说法。

  「那,我的手艺呢?」紧接的话道得极轻,「就算不好,你也得认了,好歹
我可是特别为你煮的。」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熏得受不了,否则她怎么会有种想掉泪的感觉?

  她干脆捧著汤碗,遮住脸不放,猛灌的样子看来倒真的万分饥渴。

  「你喜欢喝就好,不然我就真的白忙一场了。」

  他一定要这样子提点她,让她知道咽下肚子里的全是他花费的心思?让她勾
起那种深垫的渴望?

  他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她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子啰唆?

  好不容易逼回泪水,她放下碗,开始定视他。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啊?」他差点被她的问题给呛死。

  好不容易咀嚼吞咽之后,他苦著一张脸笑道:「吃一顿饭也需要企图吗?如
果有,那就是把肚子填饱吧!」

  「可是,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她说得怪不自在的。

  他听了的反应却只是直笑。一个凑身,以玩笑口吻道:「现在你也知道我对
你好了?」

  贫嘴!「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我知道你恨我,你想对付我,你会那么好心
煮东西给我吃?」

  他静静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表情看来有点烦恼。

  「我是想对付你,可是,我并不恨你,相反的……」

  相反的,他感觉自己对她有种说不上口的好感。

  是因为她一个傻劲儿的仗义相助,设计他「上床」?还是,因为她那眉宇间
自然流露的孺慕之情?

  他找不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是,他就是喜欢和她相处的感觉。

  他的身边太多百分百的完美女人,可他偏偏就是对那些精心设计的「样品」

  没兴趣。

  她的鲁莽、冲动,甚至任性,落他眼里,反而有种踏实感。

  零缺点的女人太不食人间烟火,他喜欢在她面前一切归真的感觉。

  他直接一句话说了:「我喜欢你。」喜欢她的优点,和缺点。

  宝儿当场愣住了。

  久久,她强捺住乱纷纷的心头,终于挤出一句话:「对一夜风流过的女人,
这是你惯用的台辞吗?」

  他的心猛地被刺了下。

  「你希望自己只是个被人一夜风流的女人吗?你真的希望我这样子对待你吗?」

  宝儿毫无意识的搅拌著手里的汤匙。

  她希望什么?这个问题重重的撞上她的心头。

  她能寄望这个花名远播的风流大少什么?真心的交换?还是唯一的最爱?

  「难道我们之间,不能试著交往?」他醇厚的嗓音似催眠般迷惑著她。

  她不敢抬眼,深怕去接触他的眼,她情愿跟他大眼瞪小眼,也不要被他用这
般温柔的眼光笼罩住。

[ 本帖最后由 szy123 于 2011-8-27 03: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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