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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战地日记】(1-17 )作者:无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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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碎

  弄了溪水,盛在头盔里,然后往女孩子的头上泼。这活不错,至少比封抗干
得要香艳得多了。可以看得出来,封抗现在很不受欢迎,弟兄们都把封抗隔得远
远的,不让他再靠近女孩子。

  女孩子被沁凉的溪水激醒了。丰润的女孩就疯了一般尖叫了起来,不过她没
叫两声,就被继续泼过去的水阻止了。清秀的小姑娘也醒了,她厌恶地看了看正
在准备把溪水继续向她身上泼的武林,然后把头转向一边。

  大家并没有因为女孩子醒了就停下来,因为大家发现湿淋淋的小姑娘别有一
番味道。

  的确是挺来劲的。溪水把泪水冲刷了,把脸颊也清洗得干净了,她们虽然没
有金文顺英那么白,但年轻的色彩在放射着诱惑,她们的肌肤受到溪水的滋润,
有了光泽;头发湿了,贴在脸颊上,有点凌乱,却给青春的美丽增添了一些凄然
破碎的妖冶;衣衫也湿了,贴在身上,那还显得稚嫩的肩,那生气勃勃的胸,那
年轻的身体,还有奇妙的战栗……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发现了,于是不再把水泼到女孩的头上,开始直接用水去
冲女孩的身体,一点一点让胸脯的轮廓清晰,让那由于凉而勃起的乳头隔着衫子
召唤我们。

  比较起女孩的胸脯,我更喜欢女孩的腿,但赵书瞬在我的身边,我不好意思
自己去动手。还是元冲懂我,他拎了一头盔溪水就淋在那个清秀小姑娘的腿上。
于是,薄薄的裤子似乎也成了肌肤的一部分,在把纤秀的玉腿刻画了形状之后,
还承接着光线,反射着。我不敢看赵书瞬,但我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越来
越清晰的腿上,我的脑子有点热,鸡巴也有点热,而且正在把裤子撅起来……

  毕竟是女孩子,那清秀小姑娘虽然顽强,但这样的屈辱实在是不好抵挡的,
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她也哭了。她哭得很厉害,不断的抽噎使她的身体波动
着,颤抖着……

  丰润的女孩「啊、啊」地承受着溪水的冲洗,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她的眼
睛在乞求了,她疯狂地摇头……

  「好了!」赵书瞬轻轻地喝了一声,微微地皱眉。

  被刺激得满脸通红的弟兄们停了下来。这瞬间,只有女孩子的啜泣声,弟兄
们的呼吸声,以及风声和树枝摇曳的声音……奇妙的是,可以听见女孩牙齿磕在
一起的声音,好象还能听到水珠在女孩肌肤上滚动和浸润的声音,还有从女孩衣
衫上滴落时的雨声……

  「前轱辘和后轱辘都不转……」丰润女孩颤抖不成语句的嘶鸣打破了这片刻
的安静。

  「她转什么呢?」我问文献。

  「她坚持不住了。」赵书瞬淡淡地说,迈步向丰润女孩走过去。

  「她说,她什么都说,就是别把她弄成那样。」文献连忙跟着赵书瞬过去。

  清秀女孩猛地转过脸,隔着金文顺英那恐怖的尸体怒视着丰润女孩,她的目
光如同一把利剑。片刻,她没有说一个字,但锐利的目光破碎了,充满了失望…

  「叫什么名字?」赵书瞬逼视着丰润女孩的眼睛,一错不错。

  「全音顺。」

  「她呢?」

  「尹和静。」

  「职务,此行目的……看着我的眼睛!」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0: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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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我看见这个叫尹和静的小姑娘悲怆地仰头望着遮挡了蓝天的华盖,她的身体
松弛了下来,好象没有了支撑。

  她们是孔雀神女玄十真的随从女兵,是跟随着玄十真赶赴萨水前线参加指挥
的,在这个没有名字的小村子正好碰到了战俘,而战俘是她们一直关注的「右御
卫」,而且还捉到了虎翼团的行军参议,所以留下她们三个准备审讯战俘……

  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是,不但是我们作为全军前锋的右御卫虎翼团完蛋了,
连许公宇文述为主将的中央集团六军接近三十万大军都在萨水崩溃了。

  她们要赶赴萨水,是因为追击清剿溃军的高丽军在三个支点上遭到了猛烈的
反击。

  这是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把我原来的计划彻底打乱了。本来是想偷袭温泉
里,休整一下之后就向被我们占领了的鹰嘴城钻,只要到了鹰嘴城,就算是冲出
去了。现在,萨水都完了,那么不用说,险要的鹰嘴城已经在高丽军的控制之下
了。

  我有点想不明白,可以称做天险的鹰嘴城怎么那么容易就完蛋了?我们攻过
来的时候,左屯卫的重甲步兵是用了三千多人的代价才砍开了只用九百人守城的
鹰嘴城。照全音顺描述的情况,高丽军几乎是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抄了过去,
难道是留守鹰嘴城的猛将樊剀投降了?

  我的脑袋一团糟,似乎全身的热血都涌了上来,很热。说不清楚那是一个什
么样的感觉,震惊,恐惧,绝望,还有什么别的?我简直没法形容那种如同猫爪
子抓心的滋味。

  赵书瞬显然也在问这个问题,但全音顺看来是真不知道了,她只知道鹰嘴城
还在鏖战。

  我松了一口气,因为鹰嘴城没有陷落,那么只有一点理由可以解释高丽军是
如何那么顺利地通过了——还有一条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的路线可以让高丽军主力
迅速地绕过去。

  刚刚硬起来的鸡巴不知不觉地缩了回去,被一种莫名的惶恐笼罩的感觉已经
压抑了被挑逗起来了的性欲,我不得不开始为我们这五十三个弟兄琢磨一下出路
了,因为目前生还的希望变得渺茫得就象天空中的云彩,让我不能触摸。

  溪流依旧潺潺地、自在地流淌着,不知道要流到什么地方去。水清澈得让人
心醉,还有那抚摸石子的清音。周围树木参天,枝杈盘绕着掩盖住蓝天的召唤,
有一种张牙舞爪要将我吞噬掉的趋势。草还在生长,我好象能看到它们一点一滴
地延长,即便是我的屁股把它们压倒了,它们也不屈地跟我的屁股较劲。我要是
草就好了,我望着小溪,想。

  那边女孩子哭咧咧的真闹心,我本来喜欢那声音里含杂的屈服和羞怯,现在
我觉得烦,那声音把我的心给搅和乱了,让我没法思考。我必须思考,我的记忆
里,我们遇到困境时,恩帅就是这样独自一人思考的,我想学他,想成为他那样
力挽狂澜的盖世英雄。其实,英雄不英雄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想活下去,
我还想见恩帅,见夫人,见司空绚,见独孤昊,见…我还想跟卫灵依学写字呢!

     ***    ***    ***    ***

  「又偷懒!长弓哥哥是猪!」那只白嫩的小手在我的耳朵上,她捏得不重。
她生气了,想使劲地揪我的耳朵,可是她不忍。

  我咧着嘴,一边抹嘴角的哈喇子,一边求饶。我看着她那生气的样子,看着
她嘟嘟着的红嘴唇,看着她那皱紧的弯弯的淡眉毛……我就看她,我没见过这样
干净、而且漂亮的小姑娘。跟她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呀!

  「错了,少了一撇!……又错了!……」她拿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毛笔
较劲之后在白纸上画出来的我不知道含义的图形,她生气地跺脚,生气地瞪我。

  让她生气,我真愧得慌。她笑的时候,多好看呀,尤其是腮帮子上那个小小
的酒窝,还有那弯成新月的眼睛,还有……她的笑能把我心里的铠甲一点一点地
熔化掉,让我感到自己也能飞翔,是她给我的翅膀,尽管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
娘……

     ***    ***    ***    ***

  以前,除了噩梦和血肉模糊的景象,我的脑海里很少有别的东西,从很小,
我就知道我剩下的日子将如何过。但是……

  我愣愣地看着清澈的溪流,聆听着溪流的欢畅,我嫉妒了,我更想活下去。

  「形势比我们预计的还要严重…」赵书瞬在我的身边坐下,他拽了一根草,
叼在嘴里使劲地嚼,他的手多少有点抖。

  我看见赵书瞬脖子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紧张。

  「……我再怎么也没想到三十多万大军会全军覆没!」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合上眼睛静默了片刻。

  我看见他脸上坚硬的线条更清晰了,他的浓眉微微耸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微
微一抽,嘴角撇了下去。

  「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赵书瞬的眼睛睁开了,感到了他目光中的
力量,是因为他只用了一瞬间就从有些低沉的调子里挣脱了出来,变得一如既往
地镇定。

  「我们是在这儿覆灭的……」赵书瞬掏出他每到晚饭的时候都要看的行军地
图。「…无忌公子大概是在这里被伏击的……中央集群主力是在萨水崩溃的。这
之间,有一百三十里的距离,那么说,我们现在是在高丽军前后联络的空隙上。
就是不知道那三处反击的确切位置在哪里?也不知道反击的强度如何?如果很快
就被高丽军打垮的话,那么我们拥有的时间就非常紧张了。他们回军的话,我们
就……」

  「我在想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如果我们真的能拿下温泉里,情况可能会比想
象的要好办一些。」

  「这里很危险,是高丽军北线向西北补充的要路……」

  「正因为是要路,那么大批的战俘和缴获的辎重也肯定从这里往回运,虽然
不可能是全部,但是……」

  「你……」赵书瞬抬起头,眼中的光芒一闪,「……想在战俘上做文章?」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0: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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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长弓,尹和静开口了!」元冲兴奋得都有点儿差声了,跑的那几步也着实
乱。

  我和赵书瞬对视了一下,眼里同时有了光彩。

  「她说什么了?」我跳起来,窜了过去。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一要扒她衣服,就说了。」

  「别罗嗦,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可以把我们带出这林子去。」

  「真的?」我简直就要晕倒了。

  「走,看看去。」赵书瞬眼里的兴奋好象是已熄灭了下来,他整理了一下情
绪,迈步就走,好象有点担心。

  尹和静的开口是出乎意料的,这的确让人有些担心。我也不再傻乐了。

  全音顺已经被从木桩上解了下来,连手脚的绳索也拿掉了,现在她湿淋淋地
蜷缩在地上,抱着膝盖,哭。

  她的周围围着陈醉、武林他们,大家都恶狠狠地看着她,季四天还拿了一根
脏兮兮的棍子往她的后腰上捅着。「你他妈的倒是脱呀!不然就收拾你!」

  全音顺扭动着腰肢躲闪着,泪眼汪汪地哀求着。

  尹和静还被绑在木桩上,她也哭得非常伤心,回避每人的目光。

  「虎君,赵副领,我看这丫头有点问题。她的态度转变得非常突然。」封抗
迎了过来。

  「知道了。」赵书瞬点了下头,走过去,凝视着尹和静。「知道路?」

  「我不要死——」尹和静哭叫着,努力地回避着赵书瞬的目光。

  「回答问题。」

  「我知道,我家里本来就是这儿附近的猎户,我知道该这样出山。」她的话
当然是凌乱的,她的眼神和眼泪都在显示着她的惊恐、畏惧,她在此刻居然比全
音顺还要脆弱。「别杀我,我……我什么都可以……」

  「把她也解下来。」赵书瞬挥了挥手,回到我的身边。「你觉得她是真的怕
死了么?」

  「挺象的,你看她哭的。」我笑笑。

  「她几乎没怎么抖。喔,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顽强,你信么?」

  「你说她在打算什么呢?」

  「说不清楚,不过她肯定是有了计划。」

  元冲和陈醒把尹和静解下来。她象是没了支撑,一下子就软倒了。

  「起来!」陈醒在尹和静那很翘的小屁股上踢了一下,「长弓,这丫头屁股
不错呀,很筋道的。」

  「别打我!」尹和静用还麻痹的手捂住了头,好象非常害怕。

  我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找到她的下颌,捏住,让她的脸抬起来。她的确
不是因为恐惧而崩溃的,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崩溃,虽然她尽力地把自己的眼神弄
得凌乱不堪,但她的心里藏着什么。她藏着什么呢?我觉得很有趣。不过现在当
务之急是走出这林子,我还不想就探究那些令我好奇的东西。

  她回避了我的目光,但没有躲避我的手,她还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把额前
的乱发拂开,「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她的眼泪很让人怜惜,「对
我温柔一点,好么?」

  我笑了,用目光询问她。

  「你们男人不都是……都是要……」尹和静痛苦地看着我,抽噎着,「我…
我知道,你们是要的。我不会反抗的,但求您对我轻一点,我还没有……过。」

  「真不错,你很乖。」我用手指轻轻地在她脸上刮着,我看到她极力掩饰着
厌恶,她是从心里想回避这接触的,但她克制着,她的眼神尽量地表现得顺从。

  「让我洗一下,好么?身上很脏的……」她让我摸着,用泪眼乞求。「……
能不能……?」她把目光停在了赵书瞬的身上。

  「嘿~看不上我么?」我笑了,转头也看着赵书瞬,「老赵,人家是看上你
了。」

  「不是,不是,我……我……」

  「别弄坏了。」赵书瞬低下头,走开。

  「要是搁我,我也喜欢老赵胜过喜欢你。你看你那红眼睛,跟兔子似的,有
什么好看的。」元冲也凑过来,伸手探到尹和静的胸前,捏了一把。

  「哎呀!」尹和静惊叫了一声,本能地缩开了。

  「听话!躲什么躲呀?」陈醒在尹和静背后,他使劲地按住了尹和静的肩。

  「让我洗一下,我……」尹和静求助地看着旁边的文献,一边颤抖着应付着
伸到身上的手。

  「长弓,这奶子虽不大,但很滑溜的,还挺筋道的,真的!要不你摸摸。」
元冲把手停在尹和静那小小的乳房上,使劲地揉。

  「你他妈的撒手,洗干净了不是更好玩嘛?」我把元冲的手扒拉开,向旁边
让了点,以便尹和静可以从我的身边过去。

  武林他们那边的情节已经快要进入高潮了。痛不欲生的全音顺被围在中间,
她不敢有丝毫反抗,她就在衣衫被撕开的「呲呲」声里战栗、哭泣着。武林他们
还不急于上去把她按倒强奸,他们就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片一片地解读着
女孩身体。很多手在全音顺的身体上来回游弋着,寻找着她每一处香嫩的肌肤,
玩味着她的眼泪和哀求……

  尹和静低下头,挣扎着站了起来。由于被捆的时间比较长了,她的四肢有点
麻痹,刚站起来的时候,不稳。她用一只胳膊掩住了被湿透的衣衫展现出来的胸
脯,另一只手则伸到下身,拉着衣衫的下摆尽量地掩盖着腿,然后迈着碎步从我
的身边过去。

  我、陈醒、元冲和文献都愣哈哈地看着尹和静纤秀的身影和那优雅的姿态,
说老实话,这样的女孩子是首次见到。

  「长弓,她得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吧?」陈醒舔着嘴唇。

  「她不是说他们家是猎户嘛?」

  「我琢磨不会,下人家的女孩子怎么会这样走路呢?而且这么好看。」

  「听谁说的猎户的姑娘就不好看?」我把陈醒和元冲傻乎乎的对话打断了。
说老实话,至少我们弄过的高丽女人还没有这样的仪态,我这辈子好象就是见夫
人是这样走路的。这样的矜持而典雅,把我内心中疯狂的念头点燃了,我又……

  尹和静走到溪流边,静静地站着,低头看着溪流中动荡的影子。一阵微风拂
过来,吹起了她的头发,她抬起了头,迎着风,身子微微地颤了几下,想必是在
哭泣了。

  她实在是一个非常苗条的姑娘,而且有着高丽女人里很罕见的长腿,纤细的
腰身流畅地延展下去,把双腿的线条画得很漂亮;湿透的衫子把她脊背的优雅也
画得非常美,是那种挺拔的柔美;她的肩削削的,由于双臂抱在胸前而耸起来,
那肩头圆润灵秀;她的头发被微风拂开了,雪白的脖子若隐若现,那脖子修长柔
和,就是显得有点细…真想不到她的脖子这么白,因为她的脸颊并不是很白皙,
手和一段小臂的皮肤也不白,跟金文顺英比起来,她简直就象一个黑姑娘了,这
也许是风吹日晒的缘故吧。

  「长弓,我要她的屁股。」陈醒贪婪地看着。

  「长弓,你是不是一定要杀她?」元冲不忍地看着我,毕竟他是我最体己的
人,多少能发现我的红眼睛里藏着的杀机。

  「在我们走出这林子之前,我都不会。」我不觉得她怎么样,我见过很多比
她漂亮得多的女人,但这背影也的确让我挺动心的。

  尹和静开始动了,她手臂在前面动了几下,然后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于是,
衣衫就涩涩地离开了。她的肩露出来了,柔嫩的肌肤反射着阳光和水影,她如同
在一层晕中。

  衣衫滑落了,最后的衣角在她的指尖脱落,然后飘到小溪边的石头上。她的
胳膊露了出来,还露出了一片晶白如玉的肩胛。贴身的小衣遮住了胸部以下一直
到腰胯,是贴身的,粉红色的。这样,她的肩更削,她的腰更细,而她的屁股就
也增加了一丝浑圆的丰韵,她……

  她的小衣正在慢慢地从她的身上离开,她的背真是雪白雪白的呀,与她的脸
颊和小臂的肌肤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耀眼夺神。可以看见她背沟两侧光洁的
肌肤上点缀着两颗小小的痦子……

  她低下头,双手就搭在了腰带上,她犹豫了。但这犹豫只有短短的瞬间。然
后,带子飘开了,她腰身的线流动了起来:先是胯的解放;然后看到了背沟尽头
两侧的那两个奇妙的肉涡;然后,她白嫩的肌肤在裤子离开身体的时候闪烁着;
然后,看到了绮丽的臀缝的最上端;然后,臀缝的神秘和纤巧的小屁股的柔嫩死
死地把我们抓住了;然后,她的腰微微地向前倾了一点,她的左腿抬起了一些…

  哦!她的臀缝展开了一些,从后面隐约可以看见那中间一些奇妙的褶皱,以
及在风中飘动的毛发;她左臀的肌肉瑟瑟地颤,圆润而光滑;她的右腿站直了,
绷紧了,那乖巧的屁股蛋翘着,炫耀着青春活力的美妙;哦!她的腿那么的纤秀
笔直,大腿的圆润把小腿的纤巧阐述得更奇妙。

  她裤子摘了下去,看到了她的脚踝,她的脚丫,她赤裸在男人的视线里了,
她有些颤抖;她的手臂顺着大腿的两侧滑了回去,似乎是畏惧寒冷一样在自己的
肌肤上搓了几下,双腿也并在一起彼此交流;她把她的头发解开了,瀑布一般的
秀发披散了下来,一直垂到腰际;然后她……

  「这么干净还他妈的洗个屁呀!?我现在就……」陈醒急三火四地甩靴子,
扒裤子。

  说老实话,我也顶不住了,下面的鸡巴对裤子的束缚就甭提多不满了,他一
个劲地对我抗议。

  元冲的手已经伸到了裤裆里,抓了起来,大口地喘着气。

  文献到底是读书人,他侧过了身子,不敢再看,但已经满脸通红了。

  「这他妈的破带子,冲子,你怎么给我系的呀!」

  「怎么是我系的,刚才不是你自己系了个死扣的嘛!」元冲已经光溜溜了,
双手搓着两排排骨,鸡巴已经在下面支得老高。

  「陈醒,你给我站住!」我一把把裤带拽断了,因为陈醒已经扭着屁股向溪
边窜了过去。

  「快点,我可等不及了。」陈醒不耐烦地想后摆手。

  「你他妈的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我终于把裤子摔到了一边,然后在元
冲的帮助下扒衣服,「文献,你不上呀?」

  文献居然扭过身去,背对着我,「虎君,你们,你们……」

  「害羞呀?得,回头让你自己玩个够。」我一丝不挂了,向元冲做了一个冲
的手势。

  「如此,如此……」不等文献感激的如此个所以然来,我和元冲已经冲了出
去。

  「长弓,你他妈的悠着点儿啊!弄完了咱们还换呢!」陈醉在那边吆喝了起
来。

  那边,全音顺的上身也差不多全光了,一对饱满的乳房晃荡着,她想去遮掩
一下,但那上面已经被男人的手占据了。有的手已经开始去拉她的裤子了……

  尹和静蜷跪在溪流里,让溪水帮她遮掩一下下身的秀色,她用双手掩住了胸
脯,低着头,让泪水在水面上掀起片片涟漪。

  陈醉站在水里,眼睛瞪得象牛铃,左手急促地在勃起的阴茎上撸动着,就目
不转睛地看着尹和静,一时不知所措。

  元冲在跳进溪流,我就没地方了,于是就在溪边的石头上坐下。

  石头的表面虽然不大光滑,总算还平整,那些细小的凹凸对屁股起到了一些
按摩的效果,而且被太阳晒得挺暖和的,坐上去是一种舒适的感觉。不过这舒适
把燃烧的欲火弄得更强烈了,其实我见多了女孩子的身体,照例说不应该那么急
色,可是我真的挺想的。翻开包皮的时候,发现龟头上已经亮晶晶地抹上了一层
液体,我的龟头也由原来的浅红色变成了目前的鲜红,鸡巴上的经脉也都膨胀了
起来,还一个劲地跳。

  尹和静没有抵抗,她只是听天由命地把掩住胸口的手臂放了下来。她多少是
有点惊慌的,因为一个处女一下子要面对三个生龙活虎的男人实在是一件巨大的
挑战,尤其眼前的是她仍然从内心里痛恨的魔鬼。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过这一个
关,也许还有更多的磨难,但是为了……她觉得什么都可以牺牲。她抬起了头,
转过身子看了看坐在石头上的我,疑问。

  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她依然可以冷静的判断身边男人的身份,而且她知道
这帮傻蛋根本就听不懂她说什么,她就只用目光来询问最高指挥官。

  「让她给你们弄吧,我给她洗。」元冲在尹和静的肩头推了一把。

  刚才要是把鸡巴和屁股好好洗洗就好了,现在连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因
为有日子没洗澡了,就是昨天晚上干完了金文顺英也没洗,现在龟头上残留的那
些白色的结晶物虽然被我的体液融和了一些,但看起来还是挺埋汰的。

  她显然也觉得我的鸡巴挺脏的,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把目光移开了。

  我就有点生气了,为她那瞬间即逝的鄙视而恼火。于是我就半躺了下去,把
双腿叉开伸直,就让鸡巴冲天。然后指了指她的手,指了指水,再指我的鸡巴。

  她明白了,但即便是在心理上准备好了,她依然踌躇着。

  「让你给收拾呢!你他妈的呆着干什么呢?」陈醒一把抓住尹和静的手放在
我的大腿上。

  我看到尹和静闭上了眼睛,嘴唇哆嗦着,眼泪沿着眼角滚了下来,但她的手
没有收回去,就在我的腿上摸索着。

  「你他妈的真是够懒的!懒死你了!」元冲过来把尹和静的手放在我的阴茎
上。

  我嘘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鸡巴落入了一片有点粗糙的凉中。她的手真凉,
而且由于练武和作战,她的茧子决不比我手上的少。毕竟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手现在就握住了我的鸡巴了,我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就已经很冲动了,而且这
手虽然粗糙,但的确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刺激,我感到了她手的颤抖、摩擦,也感
到她的手心渐渐地沾染了我的体液变得湿润了,好舒服!我坐起来,抓住她的手
腕,引导着她的动作,示意她增加力道。

  陈醒也拽过了尹和静的手,把他的阴茎也放在尹和静的掌心里。

  元冲撩起溪水泼在尹和静的屁股上,然后双手按住那娇翘的屁股往我的身上
推。

  失去重心的尹和静就靠了过来,她那对小小的乳房正好贴到了我的腿上。

  我感到了她的柔嫩,她的乳头刮在我的迎面骨上,产生了一阵涩涩的弹跳,
而她的乳房则很软。我低头看着那小小的突起,看着她乳尖上那对浅褐色的蓓
蕾,看着她光润细致的肌肤,我觉得我想吃了她,非常的想。

  她轻轻哼了一声,想重新恢复自己的姿态,但元冲的手已经带着溪水插入了
她的双腿之间。尹和静猛地战栗了一下,身体一下子绷得很紧,她的腿也想并起
来,但被元冲的手阻止了。她的嘴和眼睛是同时张开的,嘴唇颤抖着想叫出来;
而眼神则凌乱不堪,她的脸颊突然红透了,这红蔓延到了脖子,甚至胸口;她的
手在那瞬间都用了力,握得我和陈醒都叫了出来……

  「还得是小姑娘,嫩,毛少……哎呀,真的是很嫩呀!连屁眼都那么粉嘟嘟
的……」元冲一边用手蘸水在尹和静腿间细嫩的褶皱上清洗着,一边赞叹着。

  「真是干净得很呀!长弓,告诉你,这小穴肯定还没开过……」

  尹和静坚持了几下,想挺直了身子,但元冲的手一次一次地把她的企图化解
了,她终于就那么靠在我的腿上了,把发烫的脸颊贴在我多毛的大腿上,皱紧了
眉毛,咬住嘴唇,然后使劲地给我撸……

  「啊,啊……你他妈的轻一点!」陈醒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肚子,攥紧了尹
和静的手腕,然后恼火地抓住了尹和静的头发。

  「你他妈的轻一点!」本来本尹和静突然用力抓握得非常舒服的我,由于尹
和静身体方向的突然转变,而被拽疼了鸡巴,当然恼火了。

  陈醒的脸简直就象猴屁股,眼神里充满了野性。他抓着尹和静的头发把她的
头转向他,强迫她抬起头,然后就把鸡巴往尹和静的脸上捅。

  尹和静不知道陈醒要干什么,摇动着头躲闪着,眼睛里流露出了真正惊慌。

  「你他妈的就不能温柔一点呀!」我继续把尹和静的手固定在鸡巴上,然后
撑起身子,帮着陈醒把尹和静的头固定。

  「陈醒,等会儿,你鸡巴上的味儿可真够冲的,先洗洗!」元冲直起腰来,
捧了一捧水往陈醒的鸡巴上泼了过去。

  不幸的是,已经晚了,陈醒刚把鸡巴顶到了尹和静的嘴唇上,那水就正好泼
在尹和静的头上。

  「给我含着,唑!」陈醒松开了尹和静的头发,掐住了她的腮。

  尹和静的痛苦想必只有她知道,她那一刻屏住了呼吸,把陈醒的阴茎吞到嘴
里的表情不会比呕吐的时候好,但她还是努力了……

  看着陈醒黑黝黝的鸡巴在尹和静的嘴里猛烈的冲刺;看着尹和静的腮和喉咙
都不时地改变着状态;看着她突然变得空洞的眼神,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扭曲
的快意,在那一刻,应该是彻底让她感到痛苦了。让女人痛苦,这对我来说是强
烈的刺激。我迫切地需要,于是我跳了起来,跳进溪流里,就抓住了尹和静那娇
翘的小屁股,把元冲扒拉到一边。

  水淋淋的小屁股亮晶晶地,白嫩而光润;分开的臀缝间,一抹神秘的暗和一
抹娇艳的鲜嫩交互着;她屁股随着身体的不安而抽搐着,象牙一般的臀在荡漾,
臀缝间鲜嫩的缝隙在蠕动,那浅褐色有点粉的屁眼象呼吸一样轻微地翕张着……
我没有犹豫,抓住了她的屁股蛋就把要爆炸了的鸡巴顶了上去。

  私处被不是手指的异物碰到,尹和静虽然已经准备好了被强奸,但是在那火
烫的东西顶上来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躲闪着。嘴里含着陈醒的阴茎使她无法转
身,但她就努力地用余光看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用手抓住那没有丝毫赘肉的腰胯的手感已经足够的美妙了,但龟头接
触到那湿淋淋的、还带着溪水的沁凉的阴唇的感觉就更要使我疯狂。其实,我已
经疯狂了,我不管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我不管她还是那么纤细娇嫩的小
姑娘,我抓牢了她的腰胯,然后……

  那涩涩的阴唇不是分开的,她们被我的龟头一起压得向那个脆弱柔软的小洞
陷了进去,在小洞的洞口被强迫着张开的时候,两片肉唇才分开了从压迫中弹起
来,刷过凶猛的阴茎……

  小洞被猛烈撑开的时候,尹和静的身体停住了任何动作,只剩下肌肉无节制
的战栗……我看见她的屁股的肌肤上很明显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也看到她
的屁股那些不安的抽搐,她的腰向下塌了下去,而屁股是本能地翘了起来。

  我感到了那个小洞的紧,小洞的弹性,还有那里的蠕动,她好象正在等待一
个判决。就宣布结果吧!我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撕开了那些依旧干涩的黏膜,
同时也把那层很坚韧的阻挡在第一个攻击波次里摧毁,然后所向披靡地闯进了她
的中心地带,直到龟头陷入一团软绵绵的肉芽中……

  「啊——」尽管嘴里塞着陈醒的阴茎,尹和静还是从身体的最深处发出了痛
苦不堪的嘶喊;尽管那嘶喊出来的时候多少有点沉,但听起来也足够的令人毛骨
悚然。她的身子猛地向陈醒的身上靠了过去,她的全部肌肉都缩紧了……

  感受到猛烈的抓握感,我舒服得喊了出来,然后就痛快地把鸡巴往外抽。这
时,我龟头的钩子发挥了霸道的威力,几乎要把她娇嫩的黏膜都从她的身体里拉
出来……

  「啊——啊,啊…」她的惨叫改变了方式,她的身体也被我的阴茎左右着。

  渐渐地,那娇嫩的阴道湿润了,也不知道是她的体液还是血,总之我的行动
没了限制,我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屁股,狠狠地进攻着她的最深处。我没想别的,
就想痛快地在她身体里尿一泡,这欲望格外强烈……

  「轻点,我说,轻点!」元冲一边把尹和静的手拽过去了,让尹和静给他手
淫,一边不无担心地提醒着。

  「长弓,你要是这就把她捅坏了,我跟你没完!」陈醒用他的阴茎改变着尹
和静的呻吟和惨叫,他也冲我怪叫着。

  我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我就要我的。

  她的身体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来应付男人的侵犯,她扭动着,尝试着各种减
轻痛苦的方式,我喜欢这样蹂躏的感觉。同时,我也喜欢她那白嫩的小屁股在我
的抓揉之下的变化,我的手离开哪里,她本来白嫩的肌肤就留下一些变得血红的
印子,她的屁股和腰身不一会儿就格外艳丽。我还喜欢她的一切抽搐,我的小腹
撞在她屁股上的时候,可以很清晰地感到她的嫩和她的抖……这一切,我都要。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0: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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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崩

  射精对我来说是一种非常震撼的过程。在精液从我身体里喷薄而出的时候,
我不但在身体上得到了快感,我的思绪也总会回到我家的那个院子里,那种淤积
的仇恨似乎在爆发的同时就不那么厉害了,我就……我真的不知道妈妈会不会为
我做的事情感到高兴,我只是觉得我每疯狂一次,她的痛苦就会减轻一点的。也
许有点奇怪吧?

  我倒在旁边的石头上,尽量地伸展开四肢,尽量地使自己可以躺得更舒服一
点。的确是很累,我的胸口和后背都汗湿了,耳边就听到自己的牛喘和心跳,眼
前东西也不太清楚。这很正常,我一般都要这样空白一会儿的,待会儿就好了。

  元冲接了班。而狂躁的陈醒也要在尹和静的嘴里射精了,他死死地把尹和静
的头按在他的小腹上,不让她离开。那边呢?武林他们也早就开始了。全音顺的
表现看来不怎么好,她总挨打,不时就疼痛地叫出来……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远处扣押其余战俘的地方传来,好象还夹杂着一阵
挺激烈的争吵声。不一会儿,就看见李见司神色匆忙的过来。

  我喘了几口气,坐起来。看李见司那东张西望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来找我的
了。裤子找不着了,就穿元冲的吧,短点就短点,凉快。

  「虎君,虎君,可找到你了。」李见司尽量压低了声音。

  「您怎么也「虎君、虎君」的叫?您是老师,叫我长弓就得。」我往身上披
褂子。

  「你快去看看吧,林相沿跟赵副领他们又吵起来了。」

  「是么?为什么呀?」我有点生气了,想起了舒无伤的提议。

  「林相沿他们弄死了两个战俘,还要……正好赵副领碰上了,就制止。于是
就……我和宫烈都劝不住。」

  赶到的时候,我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赵书瞬和景驹、卢寒他们
三个都被林相沿的人捆在了树上,而林相沿正坐在那把椅子里,指使着手下的亲
卫用马鞭抽打赵书瞬,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宫烈则被拦在旁边。

  围观的其余弟兄见到我来了,就让开一条路。那个正挥马鞭的亲卫还得意洋
洋地准备抽下去。

  「长弓,别冲动!」赵书瞬大声地叫着。

  我已经到了场中,反手一扭,那个亲卫手臂就向后弯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
清脆的断裂声非常清楚。他的惨叫还没有出口,软肋已经挨了一脚,气息一下就
憋住了。如果不是赵书瞬提醒,我的右掌就会斩到他的脖子上了。我的手停在离
那亲卫脖子一寸的地方,然后翻起眼皮,把目光扫向坐在椅子里看愣了的林相沿
的脸上。

  林相沿的屁股上象安了一个弹簧,一下子跳了起来,扶着椅子,一时不知所
措。

  「虎君,虎君,老林也是一时激愤,你别动气。」宫烈推开愣住了的林相沿
亲卫,走了过来,扳住我的手。「这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呀!」

  「长弓,就饶了他。」赵书瞬也帮腔。

  抓住那条脱臼了的手臂,我一拉一推,然后甩开,「竟敢殴打上官,你们长
官没有教过你战场的规矩么?」

  那个亲卫的手马上就可以动了,但实在是惊吓过度了,一时傻了一般。

  走到赵书瞬身边,我给他解开绳子。宫烈也马上过去给景驹和卢寒松绑。

  林相沿站在那边默不做声,但脸已憋得通红,突然大声叫了出来:「长弓,
我打了你的人,你也打了我的人,现在大家不再计较了,但是非是一定要辩清楚
的。」

  「哦,要辩是非了?好呀!」我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很嚣张的林相沿。「正
好,眼下军职最高的是李老师,咱们就让他老评一评。」

  「好,就算在大帅面前,我也敢说。为什么你们队的就什么都占先,我们中
军的就得后稍?你们搞那几个女人连招呼也不打一下,我们杀两个高丽猪就要军
法从事?」

  「原来是为了这个,不是早就三令五申这几个战俘是有用的吗?大家既然让
我长弓做这个主,我要做什么,不做什么,难道还要听你林大旗牌的嘛?赵书瞬
是我副领,你们违反了军规难道就办不得?」

  「大家同在一条船上,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的?而且,你们……嘿嘿~」

  「大家就说说吧,我们是多吃了什么,还是多占了什么?至于那些女人,大
家的出路就着落在她们身上,我们拼着不休息也要审出个究竟来,这你也看不顺
眼?」

  「老林,这可是你的不对。有什么想不通的,总要摊开了大家谈嘛,何必…
你看把赵兄弟打的。还不认个错?你也不想想,没有虎君,有咱们今天吗?」宫
烈板起了脸。

  我看见躺在了担架里的舒无伤满脸冷笑地看着宫烈,那神情实在有点高深莫
测。

  林相沿怔怔地看了看宫烈,又怯怯地看我,然后一撩战袍,向赵书瞬跪了下
去。「赵副领,是林某冒失了,就请你责罚。」

     ***    ***    ***    ***

  「你干嘛一直拦着我?」我觉得有时候真看不透这个我以为很熟悉了的赵书
瞬。

  「嗨~眼下大家同舟共济,怎么能随便就杀自己人?毕竟都是虎翼的兄弟,
现下咱们一定要团结。」

  「赵副领,你的器量,舒无伤是佩服的,但是,一味忍让难道就能团结了?
你不觉得林相沿是和宫烈合演的这出戏么?他们针对的也许并不是你吧?」舒无
伤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

  「你说他们……是针对我?」

  「论军职,是人家高;论人,是人家多。人家为什么要听咱们的指挥?物资
也要统一分配……嗨~女人,谁不想弄?宫烈那老小子好色,谁不知道?偏咱们
控制着几个漂亮妞儿,却不让人家碰。林相沿是个炮筒子,早上又跟赵副领吵了
几句,这还不用一下?」

  赵书瞬点了点头,「即是如此,咱们就让李老师管粮草辎重吧。」

  「那倒也不必妥协的。毕竟当兵的是知恩图报的,现在长弓是虎君,至少弟
兄们都是信服的。我的意思是……」舒无伤做了一个斩的手势,微微一笑。「前
路茫茫,咱们就这几十个人还不齐心,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条。」

  「对,就干了。」一直挺腼腆的景驹一把拽出了腰刀,看样子就要动手。卢
寒则在一旁沉思不语。童九要不是伤重,想必也要拔刀相向,他满脸的跃跃欲
试。

  「不可!」赵书瞬一把拉住景驹,反手在他手腕上一抹,夺下了腰刀。「咱
们心里有数就好,要是真动手,那也是杀上官的罪名,何况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
份力量。」

  舒无伤叹了口气,然后盯着我。

  这我可就为难了,我觉得舒无伤说的很有理,但我也的确没有让赵书瞬失望
的习惯。「就这样吧,再有第三次,不用商量,我便取他们的人头。」

  舒无伤淡淡一笑,不再言语了。

  看得出来,赵书瞬的心情不大好,他虽然还是一丝不苟地安排了一切事务,
但很少说话。我觉得得给他找一点安慰。

  回到溪边的时候,大家把全音顺和尹和静绑在了木桩上,连文献也一丝不挂
地躺在草地上睡得呼呼的,只有元冲和武林在溪边一边洗衣服一边闲聊着。

  「你跑哪儿去了?告诉你,那全音顺比尹和静还妙呢,那小洞又紧又皱的,
一弄就湿得一塌糊涂的,那奶子更来劲。」元冲咧嘴笑着。

  「不能那么说,我觉得尹和静好。那小屁股多有劲呀!」武林连忙表示不同
意见。

  「过来帮我把她们弄下来,好好洗洗。你们也真他妈的够戗,弄得这身上黏
糊糊的,也不给洗干净了。」我去解尹和静的绳子。

  「还弄呀!你可真成了铁打的金刚了。」

  「老赵心里不大痛快,让他也舒坦舒坦。」

  「说的也是,他整天愁眉苦脸的,二十七的人,看上去象他妈的四十七,回
头头发都得白得比别人早。」武林叨咕着去解全音顺。

  两个女孩子互相不看,就那么把手夹在腿间,规矩地等着命令,其实就是等
着被干。

  「我去找老赵,你们负责把这俩丫头收拾利落,再让弟兄们给收拾一块又干
净又僻静的地方。」

  下午,林子里虽然还不是很热,但那闷劲儿就甭提了,活动一下就冒汗。弟
兄们大多光着膀子找凉快地方睡觉,除了守马的,警戒哨都撤了。

  找到赵书瞬的时候,他正在给童九、舒无伤等几个伤员驱赶着蚊虫。李见司
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叹气,看到我,他就退到了一边。

  「有事儿?」

  「我想洗澡,没人给我搓背。」

  「找元冲去。」

  「他睡了,不忍叫他。反正你也没事儿,咱们正好聊聊,而且你身上也够臭
的了。」

  「行啊!」赵书瞬苦笑了一下,站起来跟李见司打了一个招呼。

  并肩走出了宿营的圈子,赵书瞬看了看我,「说吧,想搞什么鬼?」

  「你怎么知道我要搞鬼的?」

  「我年纪比你大了八岁,事情见的也比你多。」

  「这个,那个……」面对着赵书瞬那含而不露的微笑,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呢。

  「行了,其实我大概也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反正的确是很乏,也想洗个澡,
走吧。」

  「你要是不愿意,不必勉强的。」

  「没什么不愿意的,女人是好东西呢。我就是不习惯你们那么乱七八糟地胡
搞,好好的女人非要玩烂了才高兴,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要知道,不用那样
也很奇妙的。」

  「听你这话,象是老油条的话么。」

  「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比你大八岁呢。」

  来到溪边的时候,我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也不知道武林他们怎么安排的,哨
都放上了,弟兄们一个个全副武装,连头盔都扣到了脑袋上。元冲还穿了尹和静
的红袍,妖里妖气地迎了出来。他也是没辙,因为他的裤子被我穿走了,他也找
不着我的裤子了,还好,尹和静的身材高挑,穿的战袍也宽大,他穿着还挺合身
的。关键是五大三粗的高积久穿着全音顺的箭袖就有点滑稽了。

  「奴婢复试大人脱靴。」高积久尖着嗓子,单腿跪下,伸出双手。

  「高大哥,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赵书瞬绷不住想笑。

  「嗨~兄弟,咱们过了这一天,谁知道有没有明天?快活一天就一天吧。」
高积久又尖起了嗓子,「奴婢……」

  「得,不敢劳您大架。我还是自己来吧。」赵书瞬轻飘飘地从高积久的身边
穿过去,到溪边的大石上坐下。

  「嘿~这小子,是不是嫌奴婢长得丑呀?」高积久抻着脖子不乐意了。

  「不敢,我是怕您嫌我脚臭。」赵书瞬笑着把靴子规矩地放在一边,然后很
仔细地解自己的裹脚布。他已经习惯了,不管是不是上阵,他都要把自己的一身
行头收拾停当。现在穿的虽然是高丽兵的军服,但里面的总是自己的。

  「得咧,剩下的事儿,我们可就不管了。元冲,代传虎君号令,方圆百步,
不得入内。」弟兄们哄笑着散成了一个硕大的圆圈,想必偷看还是有可能的。

  赵书瞬无可奈何地看着这帮同生共死的弟兄,微笑着摇头。「长弓,你看,
这就是上行下效。你这个当头儿的爱胡闹,部下也没有个军队的样子。」

  我来到溪边,看了看跪在溪流里已经清洗一新的尹和静和全音顺,示意她们
过去帮赵书瞬宽衣。

  两个女孩就低着头站起来,一左一右地挨了过去。

  赵书瞬眼帘也不抬一下,还是专心地解裹脚布,「长弓,我要这个小的,全
音顺归你。」他伸手挡开全音顺的手,指了指我。

  看着尹和静已开始给赵书瞬宽衣解带了,全音顺还跪在我身边抽抽搭搭的,
我就来气。不过她的身子的确是不赖,有种珠圆玉润的感觉,虽然腰腹上多了一
些肉,但总算光滑柔腻,而且那对圆滚滚还有点翘的乳房很带劲,乳头真的有点
泛着肉红色,挺鲜灵的。就是腿有点粗,不但大腿浑圆肥嫩,连小腿也肉乎乎。

  「哭你妈的哭?还不过来给我脱鞋!」我把脚伸过去,顶在她的乳房上,把
乳房压扁。

  她想躲,但终究是不敢,只好伸手把我的靴子脱了下去。

  「长弓,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对女人温柔一点呢?」赵书瞬已经平躺在了大
石上,伸展着四肢让尹和静给他解裤子。

  「你好象很有一套的嘛,我跟你在一起两年多了,怎么就没看你出去玩过女
人?」

  赵书瞬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掠开尹和静的头发,很专注,同时也很温情地注
视着尹和静的眼睛。

  「叹什么气呀?」

  「我被女人伤害过。」

  「是么?」我把脚伸到全音顺的嘴边,就用脚趾戳她的嘴唇。她运气不错,
我洗了脚,而且今天洗了不止一次,还没缠裹脚布,不然,她立马就得熏倒。
「女人,能伤了你?」

  「也不能叫伤害,她只是把我的心刺痛了,那伤口不能愈合。」

  「说明白点儿。你哪儿伤了?」另一只脚的靴子也脱下去了,我就用脚趾钳
住全音顺的乳头。全音顺痛苦地皱紧了眉头,但还是努力地吸吮着我的脚趾,还
用手轻柔地按摩着我的脚心,舒服地我想叫唤。看来刚才已经有人很严格地训练
了她这活计。

  她的乳房不错,就算用脚趾已经能感到那绵软和中间的弹性了,她的虽然没
有金文顺英的那么大,但年轻的优势非常明显。

  赵书瞬已经滑到了溪水里,头枕在岸边。尹和静就跪在他身边,给他清洗着
身体。奇怪的是,尹和静的脸上已经红扑扑的了,身子还不时扭动一下,脸上的
神情很特别。

  「二十三岁之前,我是一个江湖游侠儿,足迹走遍了天下……」

  「是么?那你以前肯定挺威风的吧?」

  「本来是抱着「十年磨剑,管天下不平事」的志愿,却不想爱上一个女人,
卷入了一场江湖上的腥风血雨里,最后弄得遍体鳞伤,如同行尸走肉……若不是
恩帅把我拣了过来,世上已经没有赵书瞬了。」

  「你也是恩帅拣回来的?」

  「是啊,那时候我受了很重的伤,要死了,心也已经先死了。恩帅到东都公
干,他不但医好了我的伤,还医好了我的心。我这条命不是自己了,是恩帅的。
所以我跟你这个四六不懂的家伙绑在了一起。」

  「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说也是……」

  「恩帅临到西京上任的时候对我说:「书瞬啊,长弓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他
性子太烈,行事也太偏激,你要在他身边照顾他。」这不是恩帅把你托付给我了
吗?「

  我不说话了,真是感谢恩帅给我身边留下了赵书瞬。

  「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我照顾,你有一种让部下可以为你效命的力量,那也
许是天生的,也许是从恩帅的身上得来的。我看见你杀出了重围,又杀回来把弟
兄们一个一个地救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用我来照顾了。」

  「得了别夸我了,说说你那女人,我挺好奇的。」换了一只脚,我把被全音
顺舔得湿漉漉的脚丫向她下身探,用脚趾去勾她的阴蒂。其实我很少这样沉得住
气,照往常,早就把全音顺按倒在那儿大干了。不过现在我不想在赵书瞬之前丢
盔卸甲。

  「见过她的男人,就不会再爱其他了女人了,因为都会对她死心塌地……」

  听着有点太蝎虎了,难道是会吸走人魂魄的妖怪不成?而且我发现赵书瞬的
语气和语调都变了,变得那么的低沉、飘渺。他也好象变了一个人,他激动得双
颊微晕,目光中充满了炙烈的向往和难以表达的东西,我想那是痴迷或者柔情。
看到他那如醉如痴的神情,我开始有点相信他说的话了。因为他从来也没有这样
过。

  「真的?」我推开全音顺,跑到赵书瞬的身边,然后把自己的身子顺到溪水
里,再招呼全音顺过来给我搓泥。我才看清楚尹和静的脸为什么红了,因为赵书
瞬的手一直在她的阴部揉搓着……

  「真的!我没法形容她有多美,有多典雅,有多高贵,我就知道从我十八岁
看到了她一面,就宁愿做她的奴仆,只要能看见她,就非常……满足,这样的日
子过了五年。」

  「她叫什么名字?」

  赵书瞬转过脸,很认真地看我,笑了,「去你的!别人心中的女人,你也惦
记着。」

  「我就是听你说得她太好,我好奇。」

  「她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她是在江湖里行走的,人人都叫她「夜叉」。」

  「嘁~叫什么不好,叫夜叉?」

  「人的名字,总是会骗人的。人的名声也是会骗人的。她叫夜叉,是因为她
是江湖上最好的杀手之一,她的出现就意味着腥风血雨,但你见了她,就……」

  「让你说的,她简直好得没边了都……你给我上来。」我才发现,原来听一
个人的描述也会让人性欲勃发,被勾起的憧憬总是了不得的,我想了,就在全音
顺的肩膀上掐了一下,让她开始。

  全音顺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地扶着我的肚子张开了她的腿跨坐了上来,她
用手扶着我的阴茎,然后慢慢地把自己的身子挨上来。她紧闭着眼睛,皱紧了眉
头,肉嘟嘟的嘴唇和脸颊都微微地颤抖着,她的身体也很紧张……

  「唔!」全音顺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很奇妙的叹息,她紧张的身体也在那一刻
松弛了下去,她的上身前倾,用手撑住了我的胸膛,长发遮住了脸……

  元冲说的不错,全音顺的确有一个非常奇妙的阴道。接触到那富有弹性的阴
唇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的确是跟尹和静不一样了。因为尹和静的阴唇没有这样肥
嫩,也没有这样的弹性。尹和静的阴唇很薄,也很软,顶上去就象顶在一汪水的
感觉;而全音顺的不一样,她阴唇肥嫩而有弹性,有质感,真的就象一张嘴儿。

  阴唇向两边逃开,把她那鲜嫩湿润的小穴交给我的龟头。顶在洞口的时候,
明显感到了那些肉芽的蠕动。把我的龟头梳理得舒适的同时,那洞口的肉芽们就
象小孩的嘴在吸吮,居然产生了很奇妙的吸力。

  然后,那些肉芽被龟头向四周散开了,那个小洞把我含了进去。进入的过程
远比想象的要困难,洞口的那个有活力的肉环一缩一张地在制造障碍,洞壁上繁
杂的褶皱一呼一吸地刺激着怒张的龟头。最后,她咬牙让我的阴茎进去了一半…
我明白了,她的阴道是由一层一层的肉环组成的,而且在肉壁上布满了褶皱,这
是一个奇异的空间,闯进去,就如同被咬住了,还要承受那些褶皱的梳理。

  「哦!」我的上身不由自主地向上一欠,那种强劲的抓握感几乎就要让我射
了。

  全音顺的脸上则是痛楚的表情,她的嘴唇颤抖着,终于也呻吟了出来。

  我抗不住这样的诱惑,一挺身,猛力地捅了进去,伸手抓住她的乳房把她的
身体向我拉。

  「哎呀~」她失声,目光慌乱地透过发丝向我哀求着,双手抓紧我的胳膊,
指甲都要嵌进我的皮里了。

  我还不知道求谁呢,我遇到的这挑战只有在缪迁的身上出现过,我知道奋战
的过程是个什么样的销魂蚀骨,我已经习惯了在挑战面前鼓足干劲,用自己最大
的力量去迎接……这样的姿势,我没法痛快地使劲,我更喜欢主动。于是我把她
推到溪边的大石上,让她平躺下。

  全音顺惊慌地看着我,不敢反抗却又害怕,她夹紧了腿,还用双手去捂住了
阴户。

  「操你妈的!我让你捂!」我的手挥了下去,把她的脸打得偏向一旁,然后
又重重地击中了她的软肋。

  她的手本能地过来保护自己,但闭塞的气息和剧痛使她的身体蜷缩了起来,
她的力气都用在与疼痛对抗的颤抖上了。

  抓着她的膝盖,猛力想两边扒开,于是浓黑的阴毛间那饱满丰润的阴户已经
盛开的花瓣就袒露在我的视线里。黑黑的阴毛湿漉漉地油亮;而肥嫩的阴阜白嫩
中泛着奇异的嫣红;盛开的浅褐色的阴唇也有了一些活跃的血色;中间那粉红色
的洞口想要从被撑开的规模恢复原来的闭合;下面雪白、肉滚滚的臀瓣之间那向
内凹进去的肛门紧张地呼吸着,那些细腻的纹路也好象是在召唤……

  我只欣赏了一下,就觉得鸡巴的要求更强烈,就把已经变得血红的龟头顶了
上去,把那小洞撑到极限,然后让我青筋盘绕的阴茎消失在那片粉嫩之中,去挑
战她的那些肉环,我不怕。

  「哦,哦……」她喊不出声来,只痛苦地从嗓子眼里艰难地述说着她的疼。
她的脸由于疼痛和呼吸困难而胀得有点发紫了。她的肚子在痉挛,一起一伏的一
抽一放。

  「你他妈的给我使劲呀!」我向前微倾,让她不住抽搐的双腿搭在了我的腰
侧,然后伸手抓住她的乳房大力地抓握起来,我看见她的乳房很快就变红了。

  她终于喘过了那口气,瘫软了下来,身体还在无节制的抽搐,不知道该怎样
来应付这样的狂风暴雨。

  我非常失望,原来她松弛下来与她痛苦时阴道的感觉会差那么多,我得想点
旁的办法。于是,我用左手继续揉抓着她的乳房,右手抬了起来,抡圆了又打在
她的肚子上……

  「啊——」一声惨叫,她的双腿猛力地夹紧了我的腰,全身都猛烈地收缩起
来,于是她的阴道又具有了足够的抓握力了……

  这是一个好办法,真舒服!一进一出的过程美妙得不能言喻,她的惨叫和挣
扎也让我快活得很,就要这样!

  全音顺想必是不那么舒服的,她在惊涛骇浪中如同一叶孤零零的小舟,她已
经没有力气遮挡那落下来就把自己五脏六腑翻转的魔爪了,她也被杀气弥漫的红
眼恶魔吓坏了,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你他妈的使劲呀!」我吼着,不打了,只用指甲掐着她的腰和大腿根。但
她的反应很微弱了,她已经昏迷了过去,只是肌肉还本能地回答着疼痛的刺激。

  加快了动作,我就迅速地在她那依旧很特别的阴道里穿插,直到……

  「你他妈的真是一个魔鬼!」赵书瞬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全音顺,又探了探她
的脉搏,然后无奈地看我。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赵书瞬说脏话。

  我趴在一旁的石面上,捂着酸溜溜的鸡巴,大口地喘着粗气,肌肉还一下一
下地跳,跳得我更酸了,汗也在冒。

  「真他妈的舒服呀!」终于喘过了这口气,浑身的酸楚化做了一种飘飘然的
虚无感,不过脑袋清楚了不少。

  「女人落你手里准没好。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

  「当然了,她不是挺疼的吗?」我坐起来,身手抹汗。

  赵书瞬把尹和静的头向我的下身压下来,让她吮住我疲软下去的鸡巴。

  「哎呀!酸,酸死我了……」其实也不仅是酸,中间掺杂着痒和古怪的疼,
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掺和在一起了,把我击倒了。心好象痒得要撑破胸膛
飞走了,但舒服得要命。

  「你这小子就知道干,你那么干只有伤身,其实,女人是可用来养身的。」
赵书瞬的手很轻柔地按摩着尹和静的脊背。

  我说不出话来,但很清楚尹和静正感到舒适。她的唾液分泌得很多,就那么
滋润着我疲惫的阴茎,马口的位置有她的唾液渗进来了,那一丝透骨的沁凉在消
解着我身体里的疲惫和神经的狂躁,好舒服。

  「把这东西吞下去。」赵书瞬的手伸到了我的嘴边。

  那是一些晶莹透明液体,比水还要清亮,但有质感,有点象被溶解了的糖,
但没有气味。我张开嘴,把那些液体吞了下去,嘴里是滑溜的口感,稍微有点儿
咸,也稍微有点腥的味道,说不上好吃不好吃的。

  「什么玩意?」

  「女人的精华。」

  「啊?」我觉得嗓子眼有点痒痒,胃有点翻。

  「没知识,就象男人的精液一样,女人高潮时分泌出来的体液一样是大补的
东西,常年服用的话,百病不侵,滋阴养肾,妙用无穷。」

  「真的?」

  「江湖上有一门功夫就是讲究采补之术的。」

  「是吗?你练的别就是这功夫吧?」

  「呵呵~恩帅说你天资极高,果然是不假的呀。」

  这种夸奖倒不稀奇,因为我的脑袋的确挺好使的。武艺招数是一学就会;一
点也不认识的回鹘文看了也可以回去给恩帅画出来;而且我背书的本事极了得,
卫灵依给我念的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书,我也能背出来……我知道这的确是我的长
项,所以别人夸我别的,我一般都不在乎,就是夸这个,我得意。

  「教你一套口诀,省得以后干女人伤身子……」

  我越来越对赵书瞬感兴趣了,我发现除了恩帅和夫人就数他懂的多了。口诀
不费劲,他又给我讲了意思,大概明白了。就是后来的实践我觉得不痛快,慢条
斯理的,要把女人的屁股和胸脯都自然变红之后再弄,而且弄的时候还得深插两
下、浅插四下,然后翻番地加,还要调整呼吸,什么气凝丹田,回荡诸穴,还要
吐故纳新,是为一周天,甭提多罗嗦了。

  我不知道穴位在什么地方,赵书瞬就给我又按又捏。我觉得他捏的很舒服,
比那么慢条斯理地干舒服多了……奇怪的是,我发现这法子不是干的时候有多舒
服,而是干完了特舒服,跟以往落水狗一样的疲惫很不一样,用这法子弄女人,
完事之后简直是神清气爽、飘飘欲仙。

  「这么邪门,什么玩意?」直到日已垂西,赵书瞬才总算让我歇了。

  「这就是一些强身健体的窍门,没什么了不得的。」

  「别是什么内功吧?」

  「其实……嗨~你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的好,免得以后麻烦。」赵书瞬
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走到瘫软在一旁的尹和静身边给她按摩穴道。

  「对了,你尽教我弄了,自己还没……」

  「我受过一次重伤,女色是少接触的好。」

  「你那伤就是那「夜叉」给你弄的吧?」

  赵书瞬静止了半晌,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她。」

  「明白了,总之是因为她。你放心,咱们回去了,我约司空绚、独孤昊他们
去给你报仇。他们的武功可比我强多了。」

  「有些事情是很难分对错的,我虽然因她而伤,可我一点也不恨她…这仇,
你怎么报?」

  「啊?」我目瞪口呆,真想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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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要感谢「J-KING」老兄的赞誉。你的话让我陡然有了一番特悲壮
的责任感!呵呵~其实,能得到您这样的夸奖,我简直就高兴得屁颠屁颠的了。

  我的激情是足够,韧性也的确不怎么样。至于是不是B型血嘛?呵呵~连我
自己也怀疑。不过体检时候明明写的是O型的。我「儿子」当然想全肢全尾了,
努力吧,尽量避免难产的可能,嗨~男人想生个「大胖小子」实在是不易呀。我
的固定资产嘛?我觉得还有我的脑袋,飘呀飘的,迷糊~其他的就是在玩命地鼓
励我了,不敢跟那些大大级的人物比肩。

  我编故事,就是一个乐儿,而且乐此不疲,至少近期写作的爱好还烧得我一
塌糊涂的。就为这,酒少喝了,麻将都戒了,我上个礼拜天连网球都没去打,当
然了,衣服是我洗的……写色文真的能使我忘记很多积习呢,就是烟见长。

  不是诉苦啊,我就是告诉你,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无盐」的,最少也写文给
你看,因为你欣赏我,哈哈哈~

  答夜魔王老兄。你这名字可够吓人的。说一下吧,舒无伤不是看到大老爷们
的屁股而脸红的,他是听了两人的谈话内容心里有了点感觉,难道不是么?我刻
意地让舒无伤,也就是李世民,带点妖气,有点女性化,嘻嘻~我是有目的的。
至于什么目的嘛?后文会慢慢搞的。另外,请您不要忘了我笔下的舒无伤是一个
从涿郡参军的新兵蛋子,而且他年纪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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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0: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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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小小的历史错误,绝对不影响文章。隋炀帝三征高丽打的其实是高句丽王朝。公元668年,高句丽政权被唐与朝鲜半岛的新罗联军所灭后,百济灭亡,新罗亦渐衰。唐末,复分为高丽、后百济及新罗三国,918年,王建称王,定都开城,改国号高丽,建立高丽王朝,936年,统一朝鲜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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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法师 金币 +5 认真回复! 2009-11-29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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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溃

  大业八年,秋,八月,初四,雨

  昨天没有写,因为昨天一直在赶路。开始我还以为尹和静是扒瞎呢,这一上
路才发现她好象真的是知道路的。不过那路……嗨~那简直就不是路,我这一天
砍倒的树和劈的荆棘比我这辈子一共弄的劈柴还要多,我们不是工兵,是野战骑
兵,这样烦劳的修路工作干得简直都要发疯了!总算是向着西北的方向前进的,
因为我们留了标记,所以知道没有走回头路,而且在一处山梁上,我终于找到了
我熟悉的太阳,辨明了方向。

  看来走出这林子是有希望了,我和赵书瞬就是有点担心出了林子之后要面对
的是什么。就这事儿,我和赵书瞬、舒无伤在吃饭的时候研究了一下,觉得首要
的是出林子,其他的就见机行事。

  舒无伤的伤比想象的恢复得快得多,他已经可以勉强地骑马了,不用再由人
搀扶。赵书瞬说这是上乘内功的效果。

  去他妈的上乘内功!我怀疑赵书瞬教我的也是哪门子上乘内功,让我搞全音
顺的时候都快没感觉了,就想着赶紧弄完,然后去享受那种精气在经脉中游走的
快感。我怀疑修炼上乘内功的人有可能喜欢玩内息胜过玩女人。不过精神头的确
是强了不少,砍树也不大费劲了。

  由于尹和静要引路,所以一到休息的时候,全音顺就是大伙的泄欲工具,她
的神智有点不大清楚了。其他的战俘已经杀了,问不出什么东西,还要累赘,于
是就砍了他们的头。

  大家一边赶路,一边学高丽话,气氛挺热闹的,没有因为枯燥的行军而士气
低沉。

  宫烈他们也没挑刺儿。嘿嘿~现在我烦宫烈比烦林相沿还要烦。林相沿也知
道我烦他,就也不主动过来说话。不过宫烈总往我身边黏糊,让我难受。这样子
总得出事儿。

  今天,我们翻过了一个挺险的山,损失了四匹马。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就他妈
的开始下雨了。

  这雨开始还不怎么样,就是被山风吹着斜斜地兜过来,不大舒服。后来就厉
害了……

     ***    ***    ***    ***

  「这他妈的雨下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元冲光着屁股跑到树荫的外面,张
牙舞爪地冲着昏暗的天怪叫着。

  这不是元冲一定要显示他那搓衣板一样的骨感和挺大的鸡巴才光屁股的。从
下雨开始,我们就把衣服都给伤员捂上了,大家就都只穿着靴子,样子挺怪的。

  伤员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舒无伤在好转,但童九和其他几个家伙好象都在
恶化,还有两个在发烧,只能驮在马上,走山路的时候,就只好背或者抬。李见
司找我谈了一次,建议我放弃伤员。我没干,因为我们虎贲军从来也没放弃过伤
员,这是恩帅定的规矩。不过的确是挺累赘的。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我窜出去,薅着元冲的头发把他拽了回来,「让雷
劈死你。」

  「还没被劈死,我就要被憋闷死了!」

  他说的有理,这么阴忽忽的,到处都是湿的,情绪的确是低落的很。而且火
也点不起来,连口热乎的饭都吃不上,只好用一些炒米和熟肉充饥。真的得感谢
赵书瞬想的仔细,在出发前就让火头军准备了,要不然,就得饿肚子了。

  「我还憋闷呢!」我伸手给了元冲一个脑勺,觉得痛快了点。

  「在玉门关时候整天盼着下雨,这回好,不用盼了。可也真他妈的烦人。」
高积久咧着嘴,抬头看着漫天的雨链,发愁。

  树丛哗啦啦响起来,接着,去探路的赵书瞬和王韬养就鬼魂一样钻了出来。
不是说他们真的就变成鬼魂了,而是他们的神气阴沉得比这天还要阴。

  「怎么个意思?」我们凑了过去。

  「我操他妈的!」一向沉默寡言的王韬养突然破口大骂起来。

  「我尻!这是跟谁呀?」季四天马上就义愤填膺。

  赵书瞬缓了口气,示意大家不要闹。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找了一下,最后落在
靠在一旁树边的尹和静和全音顺的身上。然后,赵书瞬抽出了腰刀,分开人群走
了过去。

  「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啊~」赵书瞬很平静地看着尹和静,伸手抚摸着
那张清秀但憔悴的脸颊。

  尹和静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一反这段时间的温顺。

  旁边的全音顺被吓得尖叫了起来,惊慌想要地躲开,因为她在赵书瞬的眼里
看到了那天他杀金文顺英时的杀气,好象也看到了金文顺英那流出来的肠子。

  赵书瞬眼睛不眨地注视着尹和静,反手一挥,刀光一闪。

  全音顺的身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双手捂住了脖子,眼睛和嘴张到了最大,
恐惧、绝望,但没有声音,她的指缝里开始溢出殷红的血,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
去,然后抽搐……

  「也杀了我吧。」尹和静看也没看全音顺,她很平静地说着,很平静地回视
着赵书瞬那变得可怕的眼睛,把下颌向上抬了一点,让脖子露出来。

  「不会杀你的,要让你生不如死!」赵书瞬把没有沾一点血迹的腰刀合了起
来,伸手在尹和静的肋下点了一下。

  「是不是前面有大队的高丽军?」舒无伤很平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似乎一
切早在料中。

  「大家就地休息。长弓,舒无伤,咱们到那边商量一下对策吧。」

  赵书瞬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他还不停地踱步。舒无伤就坐在相对干爽
地方,蜷缩着身子,看着赵书瞬来回地踱。我没有怎么太焦虑,毕竟这在尹和静
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她是在搞鬼了,现在焦虑也没用。我就是想知道情况。

  「我说,你走来走去的,走得人头都晕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呀?」

  赵书瞬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望向一片墨绿的山,伸手指了一下那两座只能
算是小丘的山之间,「看见那山了么?就在那两山之间驻扎着至少两营高丽军,
大概有两千多人。尹和静是想把我们引到那儿去的。」

  「呀喝!一个要打四十个,这恐怕不那么好玩。」

  「干嘛要打过去?咱们穿的不是高丽兵的军装嘛,溜达过去不就得了?」舒
无伤满不在乎地说。

  「关键的关键是,这两营就是九尾骑兵的部队,恐怕不那么好懵过去。」

  「他们在这儿干嘛?难道是专门来收拾我们这几十个人的?」

  「不知道,但扎了营,不象是临时宿营的样子。」

  「要不咱俩再摸过去看看得了,就这么想,能想出个鸟来呀!」

  「行。舒无伤,我们去探营,这里的事情就由你和高大哥做主,遇到什么情
况可一定要小心从事,要退避的话,也要给我们留下一些标记…毕竟是太近了,
我担心会有高丽军的哨探什么的在这一带巡查。」

  多亏了这大雨了,想必高丽兵也挺难受的,就放松了巡视。我和赵书瞬没有
丝毫障碍地摸上了位于左边的小丘。小丘上有一个临时搭建在两株大树间的了望
哨,藏得很隐秘。不过依然可以看到缩在木楼里的两个观察兵,的确是九尾骑兵
的号坎。向右望过去,隐约可以看见同样的一个了望哨木楼,两个观察兵正在聊
天。

  「有把握嘛?」赵书瞬看到我的手搭上了长弓,明白了意思。

  「看样子有五百步,风也不是太大,估计没问题。我这弓可以七百步杀人,
就把大雨抵消了。」我觉得有点担心的是我目测是不是准,因为现在天又暗了,
多少是有点模糊。

  「总有六百步……嗨~要不,我摸过去,咱们分头干得了。」

  「那不是耽误工夫么?」

  「别动!」赵书瞬突然把我按在泥水里。然后就听到梯子的「吱呀」声,两
个观察兵还说笑着,看来一个下来了。

  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那矮子对着棵大树在解裤子,还哼着小调。这角度可真
好,正好木楼上面的观察兵看不到。这个机会怎么能放过呢?我就蹿了过去,大
概他的尿也就撒了一半,身子就软了下去。

  赵书瞬见机得快,在我动手的时候,他也跟了过来,静了一下就从树后走了
出去,还装着低头系裤子。木楼上的那个还笑着跟他打趣,他只哼了几声,象没
事人一样溜达过去爬梯子,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右丘的那个木楼。

  尸体就象睡着了一样,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实不客气,我就往下
扒衣服,顺道把他别在腰带上的令旗和腰牌都摘了过来,就是他裤子全尿湿了,
好象高丽人都爱吃大蒜和大葱,这臊味可真冲鼻子。

  听到木楼响了一下,知道事儿已经搞定了,我就从树后转了出来,看见赵书
瞬正向对面的了望哨的观察兵招手,象模象样的。

  「亏了没射。你看。」赵书瞬伸手向对面一指。

  可不是么,对面木楼下方也就是二十步的地方有两座帐篷,正有另一个高丽
兵钻出来,用头盔接水。

  「你把裤子套上不行呀?」赵书瞬白了我一眼。

  「他给尿了。另外,那短腿的裤子,我怎么穿呀?」

  我看见瘫软在脚边的这个观察兵正冲我转眼珠,就蹲下身子扒他的裤子,总
算是干的嘛。那观察兵吓得直哆嗦。

  「这招挺好的,什么时候教我得了。」

  「行!」赵书瞬皱起了眉头,「长弓,你快看!」他的声音居然有点颤。

  「怎么了?」我往上提裤子,觉得还行。待我的目光顺着赵书瞬的视线看过
去的时候,我险些晕倒。

  营寨扎得很象样,依着山势,后松前紧,以一个扇面状展开,防御重点是对
面的两座孤零零的小山。那两座小山是这大片山地的延续,控制着山间通过的驿
道,虽然不是很险要,但的确是足够的重要。现在,对我来说就更重要了,因为
对面的小山的山头上插着我再熟悉不过的飞虎旗,虽然被雨打湿了不再飘扬,但
旗都上雕的那个肋生双翅的猛虎依然栩栩如生。

  「是无忌公子!」

  赵书瞬连忙捂住了我的嘴,点了下头,眼睛里是兴奋的光彩,但随即就暗淡
了下去。「估计现在无忌公子的处境比咱们还差。」

  的确是够差的了,他想必已经被困在那两座小山上有段时间了,他身边的人
恐怕也没多少了,吃的就更甭提了,估计能支撑到现在,也就是飞虎旗的虎威在
起作用了。

  「我琢磨着咱们把那个哨也给他摸了,先在这两个山头站脚,再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呢?就这五十三个人,要对付山脚下的大军,而且是我们一直也
没什么办法的九尾骑兵,还真是没什么辙。不过摸哨还是很简单的,虽然那边山
头上有十个观察兵,也轻易得很。

  「依山用火,凭水用水,现在是水火都用不上呀!」一向从容不迫的舒无伤
也皱紧了眉头一个劲用拳头砸手心,看着就在半里外的飞虎旗运气。

  「其实这事儿可简单了。」我憋了半天想出了一个法子,乐了。

  「你有什么办法?」赵书瞬和舒无伤不约而同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简单,我记得在马鞍山我们干掉突厥塔里酋长的狼骑兵那次,就是我和石
头先把塔里酋长给干掉了,然后他们群龙无首,咱们一冲就把他们冲乱套了。」

  「刺杀?!」

  「就那么回事儿,这活儿,我最熟了,何况现在还穿着高丽兵的号坎,混进
去不成问题。」

  「长弓,你的眼睛到了晚上就不行,又不会讲高丽话,我看……」

  「让文献跟我去。」

  赵书瞬和舒无伤对视了一下,摇头。「文献的胆子恐怕……」

  「嗨~我又不是说就我们俩去。这不是有十二个观察兵嘛,我就带着元冲、
高积久、王韬养、陈醒这四个武艺最好的,再加上文献,我们六个过去,说有紧
急军情通报。这腰牌都是现成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不能去,这儿怎么说也得有人主持。舒无伤年纪轻,说话不太算数。」

  舒无伤微微一笑,长眉一扬,「长弓,你说陈醒的武功比我还好么?」

  「你还伤着呢,不能去。」

  「要是你们带着一个隋军的伤员过去,那军情不是就更紧急了么?我的伤现
在也不打紧了,动手杀人恐怕还是不行,但这次是斗智,非斗勇。老实不客气地
说,您老的脑袋爱冲动,你手下那四员爱将跟你也没什么两样,恐怕会误事。而
且我也学了点高丽话呢。」

  赵书瞬低头想了片刻,点头,「好,你们就一起去,不过我还是担心文献的
胆量。」

  暮色沉了下来,雨却越来越大,周遭一片「哗哗」声,连说话听着都费劲。

  文献的确是有些紧张,但他比想象的表现得要好一点。「虎君,那高丽主将
是叫朴什么来得?」

  「我尻!叫朴斗焕,记住了……别怕,有我呢!」我的眼睛虽然酸溜溜的有
点疼,但这黑漆麻乌的,又有大雨,别人恐怕也看不见什么东西,我的信心就更
足了。

  「哎!」

  脚底下的碎石子滑得要命,比较起来我们更喜欢那些烂泥,这下坡的也就两
百步山路真是费劲得很呀!

  一队十人的巡检稀里哗啦地淌了过来,也是一副落汤鸡的衰样。不过队形还
着实整齐,精神头也不差,就是不大睁得开眼睛。为首的大个子扯着脖子喊话。

  文献的第一句说的挺差劲的,不过就着大雨,对方也没听清楚,第二句就是
喊了。我发现人在喊的时候,甭管多害怕,声音都挺有气势。

  叽里咕噜地喊了半天,对方总算弄明白了,毕竟是口令是对上了,又查了腰
牌,就放行了。封抗收拾俘虏实在是很有一套,得给他记功。

  路上又遇到了两个巡逻小队,不过问题不大。但到了大帐口就被堵住了。在
这方面,高丽兵的劲头实在是挺让人佩服的。这样的大雨下,大帐口伫立的六个
亲卫居然纹丝不动,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已经喊了几次了,文献也不紧张了,有一种豁出去了的气概,好歹就这一条
路了,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这回他是先开的口,一面递腰牌,一面解释来
意。

  那亲卫转身进去通报,另有两个过来检查俘虏的情况。这我一点也不担心,
工夫是做足了的,舒无伤本来就有伤,脸色苍白,原来那件战袍也的确是血迹斑
斑,再用他可以崩开的程度把他捆得很紧,一切都天衣无缝。

  过了一会儿,回报的亲卫钻了出来,喊了一通话。

  文献的脑子也灵活了许多,背过手来做了一个二的手势。

  我冲元冲一点头,猫腰就抓起裹着舒无伤的那个麻袋的一头。

  帐帘一撩,不但是火光刺眼,还有一股浓烈的羊膻味冲鼻子。

  大帐中间,三个彪形大汉都赤着膀子,只穿着大裤头,围坐在一个火炉旁,
用铁钎子穿着大块羊肉烤着,吃得浑身大汗。旁边还站了两个手捧酒坛的卫士。

  为首的是一个脑袋长得跟猪头似的大胡子,满脸横肉,剽悍得很,铜铃一般
的大眼睛一逛着实挺慎人的。

  我一看文献动作就发现我们千般准备、万般考量之下,终于还是有破绽的。
因为我们忘了询问高丽兵在见长官的时候是如何行礼的了,而且文献被那大汉的
威风一慑,居然就按着我们军中单腿跪拜的军礼自然地跪了下去。

  那大汉微微迟疑了一下,另两个大汉也转过了脸来。

  机会就是这瞬间,我的手一松,放脱了麻袋,左手一送,短刀已经插入了引
我们进来的那个亲卫的软肋里。来不及拔刀了,我推开文献,飞身跃了过去,飞
脚把那个火炉踢向正面的主将,左手已经按上了另一个汉子的肩头,右手则在用
最快的速度拔高丽兵那种类似铁尺的腰刀。终究是不顺手,拔得慢了一点,那个
大汉已经从这电光石火的瞬间醒过来了,嗷地一声想旁滚开了。

  不过最基本的目的是达到了。迎面的主将虽然很快地用手接住了火炉,但没
有接住火,一炉子炭就泼到了他肥厚的胸前,他怪叫了一声把火炉扔下,双手已
经被通红的炉壁揭下了一层皮。我身边的这个大汉正想反抗,我的刀已经拔出来
了,在第一目标消失的瞬间,划了回来,正好从他咽喉上掠过,他连声音也没有
发出来。

  不能追击,要把还没有明白过来的对手先干掉,这就是刺客第一击最基本的
素质。我的刀又斜着抹过了最近的那个捧着酒坛的亲卫……仅仅是眨眼的工夫,
干掉三个,重伤一个,但我的能力在第一击也只能这样了。

  元冲慢了一点,但看我动手,也就拔刀在手了。他瘦,但轻功很差劲,刀上
的力道和速度却极为惊人,他是一刀就把呆立在那儿的另一个亲卫连同他手里的
酒坛一起劈成了两半的。刀从那亲卫身上离开时,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片
刻,酒坛先裂开了,哗啦一下落下……元冲已经扑向从我手下逃脱的那个大汉。

  麻袋在落地的瞬间被撕开了,舒无伤身上的伤口迸开了,血染战袍,但他宁
定了一下,就甩手打出了一把短刀,身子也随着短刀象刚扔下火炉的主将飞了过
去……

  文献傻愣愣地忘了眨眼,只觉得眼前的人影晃动、光影不定,耳边只乱了一
下,接着,热乎乎的大帐里除了羊膻味就是一股冲鼻子的血腥,好象也地面震了
一下,然后归于平静。

  帐帘再开,带着雨水寒气的甲士闯了进来。我已经抄到了帐口,手起刀落就
斩飞了一颗人头。第二个甲士在拔刀的同时,嘴张开了,双手不由自主地去捂后
腰,慢慢地软倒下去。

  「我尻!说动手也不打个招呼。」陈醒从帐口探出了脑袋。

  「让人看见了吗?」

  「没有,放心吧。」高积久就拖着两具尸体进来了,又踹了陈醒一脚,「你
个臭小子,傻看什么呢?外面还一个呢,赶紧拖进来去!」

  被溅了满脸鲜血的文献这才回过神来,再也坚持不住了,两眼一翻,倒了。

  干净、麻利、快!

  热血刚刚沸腾,就必须让它平息下去,这是行刺成功之后的必备素质,因为
要成功地脱身才算一次成功的行刺。恩帅教我刺杀的时候从来就让我把专诸、荆
轲之流作为失败的典型,他告诉我,成功的刺客是不会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因
为他们都悄无声息地活下来了。我希望我是一个成功的刺客,我还没有失手过,
不过这次好险。

  「元冲,你背着舒无伤,高大哥,你背着文献,王韬养跟我在前面,陈醒殿
后,咱们走。」

  「慢着。」用那个被扭断了脖子、心窝上中了一记飞刀的主将支撑着身体喘
气的舒无伤突然低声喊了一下。

  大家已经在行动了,元冲也已经到了舒无伤的身边。我停下了脚步,「有事
儿?」

  「长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既然来了,就不忙走。反正这么大的雨
可以给我们一夜的时间,咱们好好地琢磨一下该怎么办。」

  「别耽误工夫,元冲,带着他,走。」

  「长弓,我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解了这围!」舒无伤加重了语气,用最后的
力气推开了元冲。

  「老王,高大哥,你们在帐外顶一下。」不能有丝毫的犹豫,我知道舒无伤
是有想法,他不干就不行。「说。」

  舒无伤凝视着我,渐渐移开了目光,慢慢地坐下,喘气。

  「给他收拾一下伤口。」我冲元冲摆了下手,然后踩着尸体走过去,把腰刀
收回刀鞘里。

  「不要这样看我,你简直就是一个妖怪。」舒无伤用手捂住眼睛,扭开头。

  「说。」酒坛打碎了,但酒还在,虽然沾了一些血,但喝在嘴里那份甘美简
直就要让我醉了。

  「这里有兵符令箭,长弓,敢不敢就指挥这支高丽兵。」舒无伤抬起头,双
眉一扬,迎上了我的目光。

  「哦?你是这么想的!」我觉得震惊。

  舒无伤喘了口气,把短刀从主将的胸口抽出来,轻轻地在创口的位置用刀尖
挑,终于挑开了一层,然后很仔细地一边剥,一边用刀在里面剔着连接的脂肪…
他全神贯注地施为着,没有被那些涌出来的鲜血和裸露出来鲜红的肌肉以及黄白
混杂的脂肪感染,他只是在做一件事。

  「找没被砍掉脑袋的剥。」我挥了挥手,找到自己的短刀,就手就把被我捅
死的那个亲卫的衣甲往下扒。

  「扒皮呀?」元冲龇牙咧嘴地找。被他砍的都没法弄了,不是斜茬两半了,
就是没了头,他得另踅摸。

  王韬养的脸上木然不动,人也不动,突然开口:「如此,将如何?」

  舒无伤停下手里的活计,静静想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王大哥,
就麻烦你漏夜往无忌公子那儿走一遭了,把这玉佩交到他手中,让他率部下山投
降。就说长弓在此接应,一切勿虑。」

  王韬养迟疑了一下,上步接过玉佩,转身就出了大帐。

  「那咱们的人想必也得投降喽?」我笑了,大概明白了舒无伤的设想。明白
是明白了,但这样的东西,我是没有想过的,也太过冒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功。其实,要是依我的想法,先刺杀主将,然后用疑兵,就算一切顺利,能把高
丽军吓跑,也会留下很多后患,就更不用提遇到高丽军的顽强抵抗的问题了。冒
险也值得一冒,如果成功了,那……我决定就陪着他冒这一次。

  「那倒不必。让文献看看这家伙是什么官、叫什么名字,回头收拾利落了,
就由你带上五十人去围剿流落山野的隋军残部,然后咱们在大营汇合,如何?」
舒无伤展颜一笑,「当然了,要麻烦高大哥先走一趟了。」

  清醒过来的文献看到大帐里的人都忙着扒人皮,又昏过去。总算大家都忙,
也就没人打扰他。直到我弄好了一个挺完整的脸,用很仔细地打扮一番之后,才
把文献弄了起来。

  雨依然象泼下来的一样,带着一队五十人的大帐亲卫,我就开进了山里去。
理由当然是在山地里发现了十几个隋军溃兵,前去捉拿。有令箭,又是刚把那些
亲卫从梦中叫起来,大家还糊涂着呢,另外加上这脸做的挺好,衣甲又挺合身,
所以没被识破,大家装备起来就稀里糊涂地一脑袋扎进大雨的黑夜中了。

  在这里的确得佩服高丽兵的训练有素,即便是稀里糊涂,他们也都在接到军
令后短短的时间里就装百整齐,并且出帐列好了队,虽然在雨夜没法骑马,他们
还是按照固有的五人一组、长刀手在前、两个长矛手在侧、刀手在后、弓箭手在
中间的固定出战队形编队,然后非常整齐地开拔了。而且在深入到树林后,遭到
猛烈伏击时,倒下的就倒下,没有被弓箭射中的马上就寻找掩蔽物,然后准备反
击,没有混乱的迹象。要不是我在中间砍杀了起来,这五十人还真不大好收拾。

  「你们在搞什么鬼?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赵书瞬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
脸色不好。

  「干都干了,就干好吧。大家快点扒衣服,换上。受伤的就别换了啊,要是
能找到咱们自己的号坎,最好是穿原来的……」

  的确是有受伤的,大家在最后清剿的时候,都没太注意那些受伤的高丽兵,
这造成了十三个受伤和一个死亡。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咱们非得潜入高丽军营里嘛?咱们在这儿今天杀五
十,明天杀五十……」林相沿走了过来,非常客气地说。

  「那得杀到什么时候去呀?咱们混进去,两天之内,就有个结果。不就是两
千高丽兵嘛。跟我上,准没错。」我故意提高了嗓门,让每个人都听见。

  「是啊,咱们跟着虎君走,准没错!」李见司见机也煽动了起来。这老头很
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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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一队怎么看也有点别扭的大帐亲卫高丽兵押着十六个隋
军战俘和一大群战马呼呼啦啦地回到了军营。一些早起撒尿的高丽兵揉着惺忪的
睡眼不知道怎么回事。巡逻的士兵早得到了号令打开了营门。于是这些大帐亲卫
忙活了一气,就钻进了大帐周围那五个帐篷里,而俘虏当然要马上提审。

  雨是停了,天空也终于放晴。蓝瓦瓦的天空明丽清新,骄阳升空,还不觉得
毒辣,一切都象洗了个澡,虽然是秋日,葱翠的山峦依然绚丽娇娆。压抑的情绪
都开朗了一些,军营里的战马似乎也活泼了许多。

  高丽军营里忙碌了起来,刚得到令箭要去围剿藏匿在森林里隋军残部的仁川
营正在集合队伍,整齐军械。

  「这是干嘛去呀?」一个高丽军需官问过来领粮草、箭枝的仁川营协领。

  「说是在老虎林那边有几百汉狗,好象特有名的辛世雄就在那儿。」

  「是吗?」

  「昨天晚上抓到了过来探路的汉狗,打出来的消息。他们还在沿路留下标志
了呢。」

  「那得去多少人呀?听说辛世雄可不好惹。」

  「辛世雄算什么?虎翼怎么样?右御卫怎么样?不都被咱们打垮了嘛?对了
甭聊天了,赶紧给我准备东西,咱们这就开过去一千人,先头都出发了。那林子
可大,断了粮,我脑袋就保不住了。」

  「一下走一千呀?那得多少东西呀!」

  「就准备十天的口粮和箭枝,马具、饲料什么的不用带。」

  「骑兵不带马具……」

  「你也就管军需,骑马能钻那大林子吗?快点。」

  「得咧!不过你得给我张罗点人手,就我这二十人,也弄不过来呀!」

     ***    ***    ***    ***

  军需官腰酸腿疼地准备歇一会儿,就看到平城营的协领过来了。

  「您有什么事儿呀?」

  「找你调东西呗。」

  俩人是老乡,都是平城人,军需官就不见外,「您让我喝口水,喘口气。」

  「军令如山,耽误了事儿还得了?」

  「咱们平城营也要开拔呀?」

  「不是都走,走三百,听说萨水那边汉狗的反击很厉害,大帅下令了……」

  「那这虎翼就不打了?不是听说山上至少还有三百多虎翼呢嘛?」

  「团尉说了,那些虎翼拖了这么些天,饿也饿残了,咱们用不着这么多人在
这儿钉着,还是前面重要。得了,你麻溜的吧。」

  「你们怎么走呀?」

  「口粮。」

  「挺急呀?」

  「看你说的!我们三百人配六百匹马,换马不换人,严令了一天赶一百三十
里路的。」

     ***    ***    ***    ***

  「快,快……」

  军需官答对完老乡,已经是下午未时了,午饭还没吃呢。刚坐下就看到伙夫
头儿晃了进来。

  「我说,您也开拔呀?」

  「开拔?去哪儿呀?」

  「不开拔你找我干什么?」

  「大事儿呗。虎翼那边过来人了,说长孙无忌要投降。团尉让我准备四百人
的粥。我不找你,找谁呀?」

  「有这事儿?那长孙无忌不是厉害得很吗?」

  「再厉害也架不住饿肚子呀!铁打的人饿了这许多天,人也完了。要不怎么
让我准备粥呢。一下子就吃饭吃肉,那肠胃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呗,那帮汉狗还那么娇贵干嘛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别看长孙无忌就是一个团尉,那可是汉狗那边大有来
头的人物。长孙胜听说过嘛?洛阳长孙家听说过嘛?」

  「没有。」

  「没有就听着,那可是大门阀,钱有的是。刨去别的不说,就管长孙家要赎
金也能弄好多金子。咱们这回虽然赢了,但也被汉狗糟蹋得够戗。这样的人物,
都说不能弄死了。」

  「你怎么好象知道的挺多的?」

  「呵呵~我哪儿知道呀,是刚才传令官跟我说的。本来我也不乐意呢。」

     ***    ***    ***    ***

  大帐里,本来巨人一般的石虎现在虽然仍然巨,但已经不大象人了。他的眼
窝扣了进去,脸上的肉却膀了起来,身上象充气了似的;左肩的伤口散发着呛人
的恶臭;身上的铠甲上留着各种兵器经过的痕迹;只有头颅依然高昂,眼神依旧
高傲,他还保持着虎翼固有的威风。但这威风在看到摘下假脸的我和赵书瞬时,
顿时消散了。他象一座山一样倒了下去。

  石虎是长孙无忌的亲随铁卫头儿,也是一个在战阵中所向披靡的勇士。他就
听长孙无忌一个人的话,别人都不放在眼里,哪怕是恩帅他也敢顶,毕竟恩帅曾
经是长孙胜的部下。

  他平时很不爱说话,但爱喝酒。于是,他第一佩服的就是包九羊,因为他从
来也没喝得赢比他还矮一点的包九羊;第二聊得来的人,就是我,因为我从十六
岁就跟他拼酒拼得旗鼓相当,到现在也没分出个胜负来。他判断是不是好汉的标
准就一个——能不能喝酒。当然,主公例外,因为长孙家的人都不能喝酒,但都
是了不起的英雄好汉。

  我和石虎的交情不能用好来衡量,我们其实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喝酒不怎么交
谈,但是……看到他成了这样,我的心就狠狠地酸。这样的感觉最近总出现,我
以前可不这样。

  「你他妈的醒醒!这么重,谁扛得动你?」我抢过去扶住他的时候,发现他
的肌肤塌了进去,还有点烫。「快,给我拿酒来!」我冲元冲喊着。发现大家都
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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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在赶戏,不色,特此声明。

  今天除了脑袋发木,没什么感想,就白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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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0: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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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生

  酒水滴在了石虎干裂的嘴唇上,他的唇动了一下,油光锃亮的脸也抽搐了一
下,他的手突然伸起来到处抓。

  「馋鬼!有得你喝的!」我扳住了他的手,把酒杯交给身边的元冲,然后抡
圆了就是耳刮子。

  「我操你妈的宇文述!」怎么也没有想到石虎的嘴里冒出了这样的话,不过
他醒了,让我高兴。「老子但凡不死,杀你宇文家满门!我……呼,呼……」

  他说的没错,虽然不知道这仗到底是怎么败的,但我们虎翼是被出卖了的。
之前,我们没有多想,因为要奔命,即便是现在也是在奔命,但是……被出卖的
感觉实在是能让人疯狂。

  「哇!哇——」山一样的石虎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把他的头顶在我的肩头,
放声痛哭了起来,「长弓,那么多好弟兄呀!咱们走过了多少生死场,咱们……
我看到他们一个个倒下去,我救不了他们,我………我连公子也快要救不了啦!
啊——」

  大帐里的情绪很糟糕,这样的悲愤就不能开始,一旦开始,就……

  再次抡圆了胳膊,我把石虎推开,瞄准了他的腮帮子。

  「干嘛又打我?我招你了?」石虎捂着腮帮子,火了。

  「嗯,还行,还有火性,不是光知道哭。你他妈的过来就是为了找个人哭一
下嘛?」我又踹他,「你他妈的说呀,无忌公子现在怎么样了呀!?」

  石虎「嗷」地一声过来抱住我的腿,把我顶了一个屁墩,居然咬我…很疼,
但我知道他需要先发泄一下,我还能忍,不过直冒冷汗。

     ***    ***    ***    ***

  大业八年,秋,八月,初六,晴

  今天应该是决定我们命运的一天,令我高兴的是,长孙无忌还活着……

     ***    ***    ***    ***

  清晨,剩余的八百平城营高丽兵鱼贯出营。换上了最干净的战袍,把盔甲和
兵器都擦得雪亮,打出了每一面战旗,每个人都骑上了战马,要把所有的威风都
在这个清晨展示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骄傲的神情,等了很久了,现在不但保
卫了家园,还要在这里接受一直的对手、隋军的骄傲——虎翼的投降。阳光从山
坡那边斜过来,把许多张不同颜色的脸颊统一成了兴奋的粉红色。

  「来啦!」在雁翅阵末端的一个骑兵轻轻地叫了一声。

  山顶那面威风了很久的飞虎旗动了,山脚下那条不知道多少弟兄添在里面的
壕沟边的树林里开始出现了人影,四匹雄烈的战马率先冲了出来。

  「哪个是长孙无忌?」

  「不清楚。」

  「是那个家伙吧?」

  「别瞎说,长孙无忌是一个挺文静的小伙子,那家伙看起来多粗呀。」

  「你见过?」

  「没见过。不过我觉得象,难怪叫虎翼,都这样了,你看那威风劲……」

  「别瞎说,让团尉听见!真是的,要不是这么威风能在这儿跟咱们扛了这么
长时间么?」

  前头的骑兵象两边闪开了,接着就是一队依然保持着四列纵队的骑兵鱼贯而
出。

  「照你那么说,这每个都是长孙无忌了。」

  「说的也是呀。饿了这么些天,还这么牛!队形都不带乱的。」

  「牛归牛,现在怎么样了?不还是得向咱们投降么?咱们比他们牛多了。」

  「弓箭!准备!」穿白袍、骑白马的传令官从大帐那边飞出了辕门,到了雁
翅阵的核心,举手呼喝着。于是平城营的所有骑兵从马鞍侧拿起了短弩,手则搭
在腰侧的弩斛上。

  对面的大约二百骑兵出完了,就在离雁翅阵一百步的地方停下,一字排开,
然后下马,解下兵器、铠甲放在马前,然后统一离开一字阵,在西侧组成一个方
阵,坐下。树林的里面则开始出现失去了战马的战士,他们或扶或抬,携带着伤
员。最后,飞虎旗终于从树林里出来了。

  「这就是长孙无忌呀?」

  「是他。」

  「他不是带翅膀的老虎么,怎么就是这样一个……」

  雁翅阵产生了一些骚动,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前探了下身子,把目光集中
在鲜红的飞虎旗下白马白袍的战将的身上。

  白马不是很白了,雪白的毛皮上沾满了血迹,但依然步履矫健,矫若游龙。
白袍不是很白了,干涸的血迹述说着撕杀的残酷,那银色的铠甲上留着不同兵器
的痕迹。温文尔雅的脸颊更白了,有点失去了血色,淡淡的直眉微皱着,细长的
凤目微合着,失却血色的唇依旧骄傲地微撇着,头依然高昂,但他在马背上坐得
很辛苦……

  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清雅斯文的容貌,但他的凤目顾盼的时候就有一种让人
不得不回避的凛冽寒光;他并不魁梧,甚至还有点瘦削,但只要记起重围中奔突
浴血的白光,就不得不忽视他的文弱了,这是一个不大看得见杀气的「飞虎」。

  就静止了片刻,白马带领着背后的飞虎旗迎着传令官奔了过来,然后在传令
官的身边的两个铁甲亲卫的指引下进了辕门,穿过又大帐亲卫组成的仪仗,在帐
口下马。

  长孙无忌下马的动作很慢,腿落地的时候很软,险些就栽倒了。他扶着白马
站稳了,解下腰间的宝剑递给了从大帐里出来的副将。他身后的飞虎旗也交给了
铁甲亲卫……

  「呕——呕——」八百骑兵欢呼了起来,终于让噩梦一般的飞虎旗倒下了。

  我觉得长孙无忌的手一直在抖,他的腿也移动得很慢,额角在冒汗,他伤得
很严重,但更受伤的是他的眼睛,他一直在回避我的目光。

  「这儿都是自己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抓住我胳膊的手用了一下力,撑直了身子,「给弟兄们
弄点吃的。」

  「都准备好了…无忌公子,你的伤……」宫烈迎了上来,搀住了长孙无忌。

  「不碍事的。」长孙无忌勉强一笑,扒拉开宫烈和我的手,自己艰难地迈步
走进了大帐。

  聚在帐口的李见司、赵书瞬和舒无伤迎上去伸手搀扶。

  长孙无忌双眉一扬,双肩一抖,低声道:「闪开。」然后分开众人,慢慢地
走到帅案前,颤抖着坐下,尽量地坐稳,合上眼睛,定了定神,长长地嘘了一口
气,「拿地图来!」

  「哎!」元冲连忙从行军囊里往外掏地图,铺在帅案上。

  「你们就这五十来人,就想去夺温泉里山城?」长孙无忌看着地图微微地一
笑,「胆子不小呀。」

  「不为,焉知不能为?」舒无伤接了一句。

  说老实话,大帐里这么多人,也就是舒无伤敢在恢复了虎威的长孙无忌面前
这样说话。我们的规矩是上官没有问话的时候,是不许随便接口的。

  「好啊。」长孙无忌没有看旁边的舒无伤,径直看着我和赵书瞬,「打算什
么时候动手?」

  「入夜。弟兄们总得调养一下。亥时,会用我们的人去接应弟兄们。」

  长孙无忌点头,「不干也得干了。你们知道温泉里山城是什么样的城么?」

  「不知道,但很近。」

  「你个毛小子,用兵之道要知己知彼,你连温泉里山城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就敢去夺?除了你,也没别人这么干了。」

  「听这意思,你知道?」

  「大业三年,我随家叔去过一次。那里是高元的赏雪行在,依山而建。风景
优美,富丽堂皇,还有温泉洗澡,倒是一个好去处。」

  「那不更好嘛,咱们顺手把高元也收拾了。」

  「想得美。高元现在在平壤,怎么会让你收拾了?另外,这温泉里山城面水
依山,全是石头建成,通常驻扎的还有高丽御林军至少一个团的兵力,是那么容
易让你拿的?你不就是想穿着高丽兵衣服混进去,然后用那套老招数搅和嘛。」

  「你怎么好象什么都知道呢?」

  「这还不简单,咱们是在枯井里被打散,你们跑到这儿来,还能想干什么?
你们又这打扮,不是瞎子就看的出来吧。」

  「你也往这边冲,难道也是……」

  「无忌公子,还是先吃东西吧?」宫烈亲手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撤下去!」长孙无忌头也不抬。

  「无忌公子,您……」

  长孙无忌低头看着地图,脸色越来越沉重,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这是什么
时候弄到的地图?」

  「哦,那是前些天缴的。这还有好象新一点。」元冲连忙把新地图铺上去。

  长孙无忌的眼睛只瞥了一下新地图,仰天长叹,苦笑道:「我还以为宇文老
儿是要刻意陷害我们虎翼,原来他把三十万大军丧在这里!」说着,口一张,喷
出了一口鲜血。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0: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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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躺在被垛里的长孙无忌憔悴不堪,只有睁大的凤目还渗透出他独有的虎威。
大帐里只留下我和给他喂粥的李见司,长孙无忌不看我,只艰难地把粥咽下去。

  「长弓,现下我是不成了,恐怕我以后也不能在上阵杀敌了……」

  「丫头,你说什么呢?」丫头是长孙无忌的绰号,相熟的好友都这么叫他,
因为他刚到玉门关的时候跟谁说话都先脸红。虽然他早就不这样了,但绰号是留
下来了。

  「真的,我的右手经脉已经断了,我觉得内息失去了控制。这些外伤,我不
在乎,可内伤很厉害,而且心很烦……」

  「别说了。」

  「不行,我担心我得死了,不说出来,怎么能放心呢?对了,知道大帅和美
人他们的消息么?」他一直叫卫文升为大帅;至于美人嘛,那是右御卫亚将司空
绚的绰号,因为司空绚真的很漂亮。

  「没听说。」

  「真想见见他们呀,还有大头羊和老齐他们……不过现在你在我身边,也挺
好的……」

  「你他妈的且死不了呢,我能带你去见他们。」

  「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们呀,咱们多少年不倒的飞虎旗在我手里倒了,我怎
么去见大头羊,怎么去见美人……我拿什么脸去见大帅呀!长弓,退到那山上我
就想自杀,要不是还有这么多兄弟,我……」长孙无忌的语气很平缓,咽粥的动
作也很平稳,但他的眼泪默默地流淌着。

  「说你是丫头,还真是丫头!哭什么劲呐。恩帅跟我说过了,行刺不成不要
紧,要紧的是活下去,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尽瞎说,这是大帅的话嘛?」

  「哦,不全是,后面是我加的。总的意思……」

  「得了,我明白你意思。」

  「你就是不如司空绚,他本事大是一方面的,他多神气呀,哪象你这么的软
弱。」说这个,因为我知道长孙无忌和司空绚两个人互相不服气,虽然好得很,
但一见面就吵嘴。而且长孙无忌从来都把司空绚作为赶超的目标。有的人就是这
样,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长孙无忌看起来挺斯文的,也挺软弱,但骨子里的傲
气比谁也不差。

  还真起了效果,长孙无忌的眉毛扬了起来,眼睛里也冒光,挺身想坐起来。

  「你看看,这不是挺有精神头的么,干嘛……」我把他按住。

  片刻,长孙无忌叹了口气,「旁的不说了,眼下咱们只能自己靠自己了。长
弓,我现在就把虎翼交给你……」他从怀里掏出那枚在每个威名赫赫的团尉手里
流传下来的、刻着一个趴着睡觉憨态可鞠小老虎的铜印,托在掌心里,「……你
要对独孤先帅的英灵发誓,把这三百七十四个虎翼弟兄带回去。」

  「你也太偷懒了吧?弄了一个烂摊子让我收拾。」

  「长弓,快接印,没跟你开玩笑。我的身子真撑不住了。」

  「印可以接,但发誓那事儿,我不干。听你那意思,少一个就要跟我算帐,
那可办不到,这一路回去,不知道还要狠打几次呢。」

  「不发就不发。对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跟赵书瞬和舒无伤商量。赵书瞬是
你老搭档,他有什么本事,你比我清楚。舒无伤嘛,他年纪虽然小,但他可以当
大任,你相信我。」

  「听你意思,挺了解他的。」

  「嗨~别罗嗦!老实跟你说,我本来想把这印交给赵书瞬或者舒无伤的。后
来一琢磨,虎翼的弟兄肯定都能听你的,而且你在生死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了,虽
然总犯糊涂,但战场上的经验比他们强得多……」

  「得!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夸你呢!跟你说话真费劲。对了,温泉里山城能取则取,不能取就进山,
咱们不能都折在这儿。」

  「我知道了,对了,温泉里山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呀?」

  「我好累,好想睡……」

  「问你话呢!」

  「一般英雄嘱咐完了就得晕过去的,我也该晕倒了……」

  他晕倒了,气死我了。

     ***    ***    ***    ***

  危机其实并没有解除,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高丽兵发觉,然后被他们干掉。
这样的环境里是要一些运气的,这运气就象一根头发。当然,高丽兵胜利的喜悦
也是这根头发的一部分。所有人都从营帐里出来了,放下手里其他的事情,围观
疲顿不堪但依然牛气冲天的虎翼。

  一些军官被遴选出来了,一些有特殊手艺的人被另行关押,剩下的士兵与伤
员被分开了。于是,虐待伤员成了这天高丽兵最大的娱乐。

  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敌人虐待的滋味很难受,但我们必须忍耐。看到高丽兵往
给弟兄们准备的粥里撒尿、拉屎,然后施舍给弟兄们的滋味很痛苦,但我们必须
忍耐。只等待亥时的到来。

  夜,亥时。一天的狂欢接近了尾声,今天的伙食格外好,心情也格外好,高
丽兵们喝到了久违的米酒,一直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发泄,困了,该有一个好觉
了。大帐的铁甲亲卫列着整齐的队形过来接班了……

     ***    ***    ***    ***

  每个营帐睡十个人,八百人就是八十个营帐,连成了一大片。军旗在夜风中
不大有精神地飘呀飘的,人的鼾声还是挺有精神的,嗷嗷地伴随着夜风和鸣着。
熄灭的篝火在夜风中忽明忽暗的闪着红点,挣扎着想要再燃烧起来。营寨的寨墙
木桩上并排悬挂着白天娱乐的道具,有的道具还有气,白天虽然够硬气,但到了
晚上,被夜风一吹,就有一些让人听了就兴奋的声音发了出来……酒和烤肉的味
道还在空气里弥漫不散,当然还有些脚丫子和汗腺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军营的主
旋律。

  人影在暗夜中晃动了起来,有的在解道具,但更多的黑影向暖和的营帐摸了
过去。不是那么寂静的军营中多了一片沙沙的声音,挺热闹。

     ***    ***    ***    ***

  我站在大帐口,没理会军营里的事情,我只是凝视着后面小丘上的了望哨。
眼睛被夜风一吹,那种一到夜里就酸胀的感觉轻了一点,但眼泪就管不住,了望
哨里的灯笼简直就成了一个模糊的红点。

  「没动静,你放心吧。」元冲小声念叨着。

  能听到一些鲜血喷射在帐篷上的声音,办得挺麻利的,没有碰到什么抵抗。
我又侧耳听后军的方向,因为赵书瞬带着陈醉他们去摸辎重兵了,那里存放着粮
食和军械,那里的人是昼夜不休的。也没有什么动静,这挺让人放心的。

  也许是水喝多了一点,肚子有点胀,直想撒尿,就尿。

  「哎!你干嘛去?」元冲拽我。

  「撒尿。」我甩开元冲的手,解开裤子就对着大帐尿。

  「让你一说,我也想尿了。」元冲凑过来,跟我并排。

  「你他妈的给我盯着去。」尿液从鸡巴里射出去时的轻松感实在是太好了,
我的腿都不由在抖,屁股也一个劲地缩。感到尿被风吹歪了把裤子弄湿,也不觉
得脏。

  「等我尿完了就盯着。哎!你是不是吓的?」

  「别他妈的瞎说。」

  「真的,我从来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你看你脸绷的……」

  一声惨叫从远处的营帐里传了出来。我哆嗦了一下,尿自然就憋住了。接着
就是连续的惨叫声。

  「操!上马!」我提上裤子,一转身就窜到了青鬃兽的身边。本来沉静如水
的青鬃兽的头猛地昂了起来,长长的鬃毛飞扬了起来,它的鼻孔也张大了,眼中
流露出我熟悉的烈火。

  手搭鞍桥,身形腾越的瞬间,弓已在手中……嗨~习惯了,忘了自己晚上眼
睛不好使了,只好把弓插回去,从左边的鞍旁抽出了马刀。

  身边早就准备好了的弟兄们也已经在马背上了,都看着我。

  「杀!」我把刀在空中扬了一下,身形向前一倾,人马如箭,掀起了如雷的
轰响……

     ***    ***    ***    ***

  「六百七十八、六百七十九、六百八十……」元冲非常耐心地数着人头,清
晨的阳光照在他那张总是灰仆仆的猴脸上居然也是红艳艳的。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了,这都数第三遍了。」我踹元冲的屁股,可是我就是
想笑。虽然我还努力地控制着脸上的肌肉,但嘴还是一个劲地咧。我担心我的嘴
会咧开。

  「哟呵呵……」如雷的马蹄声中掺杂着陈醉、陈醒他们的呼喝,从远处的山
坡上传了过来。

  我转头看过去,一片尘沙荡漾中,马群如同黄绿色的山坡上流动的旋风,在
马群的周围有几个矫健的骑兵……我又一个劲地咧嘴,这场景多熟悉呀,就好象
回到了我长大的草原。

  今天的天不是太蓝,云彩来回翻卷着,把太阳一会儿藏起来,一会儿又放出
来,于是这大地也一会儿明朗得让人想亲一下,一会儿就觉得它沉静冰冷,不能
触摸。

  米粥的香味儿飘出了辕门,中间还夹杂了糊味儿,不过还是足够使人眉飞色
舞了。

  我不饿,也一点不觉得累,我就是特舒服,特松弛,特想喊,特想笑。我半
躺在寨墙外的草坡上,刻意地板着脸,不让又傻乎乎地去数挂在寨墙上的人头的
元冲看出是在笑。

  辕门里并肩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步履沉凝,方脸浓眉,摆着一副若有所思的
架势,那是赵书瞬。一个脚步蹒跚,但那张俊美的瓜子脸上洋溢的全是骄傲和喜
悦的情绪,那白玉一般的肌肤泛着娇艳的红晕,那是伤还没好利落的舒无伤。

  我们的目光在接近中交织,把彼此都出卖了,就连想矜持一点的赵书瞬也忍
不住咧开了总是绷着的嘴,笑了。

  「长弓,东西都统计出来了,我念给你听听。」舒无伤坐下,掏出一个纸单
子,尽量收敛着笑容,「战马,五百四十六匹;驮马,九十匹;骡子,六十五匹
;大车五十辆;帐篷,一百三十具;重甲,二百具;轻装软甲,六百七十具;铁
盔,五百顶;长刀,二百杆;长矛,四百枝;马刀,九百五十柄;短弩,七百张
;弩箭,两千斛;硬弓,一百五十张;雕翎箭,六百斛;军旗,三十五面,其中
团督两面;被服,九百套;大米,一百袋;盐,六袋半;咸肉,二十五袋半;高
粱……」

  「得!你要一直念下去吗?」

  「不爱听?」

  「可别让弟兄们乱吃,没得把肚子吃坏了。」

  「长弓,咱们什么时候动身?」赵书瞬不笑了,他捻了一根草放在了嘴里嚼
着,把目光放到阴晴不定的天际。

  「赵副领,你可真会扫兴的。」元冲龇牙咧嘴地冲赵书瞬做了一个鬼脸。

  「用三天时间才可以彻底恢复战斗力,但我们有时间在这里恢复么?即便是
我们恢复了战斗力,我们能不能就杀过这近五百里的路途?」

  赵书瞬指了指寨墙上的人头,「这样虽然看着很痛快,但万一有路过的高丽
兵看到,咱们就危险了。我的看法是,我们马上把尸体运到山里去藏起来,然后
拔营起寨。既然下一步目标是温泉里山城,那么眼下就应该动作。咱们只是在这
里高兴,是回不去的。长弓,别人都可以放松一下,惟独你不能,你现在是虎翼
的团尉,要担起这三百七十四个兄弟的生死的。」

  舒无伤也不笑了,静了下来,很认真地看着赵书瞬。

  「知道了。」我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我这就带二十人去开路。」

  「你是主将,怎可轻动?」

  「元冲,你去。」

  「哎!」元冲一骨碌跳起来,撒鸭子就回去招人。

  「记住,五人一伍,长刀在前,长矛两翼,短刀在尾,弓箭在中,除了弓箭
手,其余配短弩,小队打青牙旗。」

  「哎!」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0: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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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忙忙活活一直折腾到了未时,所有的东西才收拾利索。由于要给伤员腾出车
辆,我们只好把一些用不上的装备连同尸体一起藏进了山里。在这方面舒无伤表
现了超群的规划才能,他真的做到了能拿走的都拿走。大车不够用就用空马驮,
反正我们人少战马多。

  在部队规划上,舒无伤力主把还具有战斗力的一百三十六人分成了两组,最
前面一百人由我带着先行,另外三十六人由赵书瞬领军押着辎重大车跟进,其余
虚弱者和伤员在最后,由他和李见司、宫烈主持。

  「就这么办吧。毕竟抢占温泉里山城是当务之急。后面遇到什么事情,我们
也会见机行事的。」长孙无忌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草图,递给我,「这是我记忆
中温泉里山城附近的地形。有可能伏兵的地方我也标出来了。最好是先不要轻举
妄动,抓个什么人来把里面的情况弄清楚了再定。」

  「行。我还是把王韬养和卢寒给你留下,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跟石虎有个
照应。」

  「用不着,石虎就够了,而且石魃的伤虽然挺重的,总归几个高丽兵还近不
了身。」

  「长弓,你就放心吧,这里有我和虎哥,什么事儿也出不了。」满身绷带的
石魃挺不乐意地瞪了我一眼。

  石魃和石虎、石魅、石彪是长孙无忌的家将,都是一身的好武功。他一直跟
在长孙无忌的身边,当然没有我的名气大。不过石魃的弓箭是很厉害的,所以就
一直也对我这个长弓不服气。私下比了好多次了,还好没给比下去。

  「你有这话,我放心。不过丫头要是有什么意外,我第一个取的就是你的人
头。石魃,你给我记住。」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许叫我们公子「丫头」!」

  我和石魃对视了片刻,转身扳鞍。

  「你小子别死了啊,回头咱们还比箭呢!」石魃冲我喊。

  我没回头,只是在青鬃兽的背上向后挥了挥手,然后策马向前。

     ***    ***    ***    ***

  温泉里山城离我们所在的位置并不远,大概也就是五十里的路程。虽然是在
山区里,但由于是高丽王高元的赏雪寒宫所在,通行的道路甚至比官道还要好。
沿途也没有什么村庄,就是在比较险要的高地有烽燧。

  到达第一个烽燧的时候就碰到了先行的元冲和高积久他们,他们显然是干掉
了烽燧里的守卫,还抓了两个,正在酷刑侍侯。

  「正好你来了,你的高丽话不是学的好么,快听听。高大哥那高丽话简直就
烂到家了。」

  「你们怎么这么冒失地跟人家动手?」把部队分散到了山坡后,又放了警戒
哨,我才跟着元冲直奔山顶的烽燧。

  「这话说的,不干能行吗?我忘了带文献了。我和高大哥一看到烽燧就觉得
不妙,还好那会儿他们也没太在意我们,我们就上来把他们摸掉了。」

  「确定没被别人发现?」

  「确定。对了,你的高丽话是不是象你吹的那么好呀?」

  看了看伏在一旁的三具尸体,又看了看被分开的三个俘虏。显然两个人还在
硬挺,一个已经招了。那家伙贼溜溜的眼睛正在瞄我。

  「哪个部分的?」我的高丽话的确是有点半瓶子醋,不过总算记性好,只要
慢慢说还能听得明白,这几天跟文献下了不少工夫,但我说的他能不能听懂,这
就没把握了。

  那家伙冲我愣了,想必是没听懂。

  「不是当兵的,对么?」我用刀尖挑了挑他兰色粗布的坎肩。

  这回他听明白了,当然了,怕死的家伙面对刀尖的时候,一般都耳聪目明、
脑子灵活。「不是,不是。我是朴家的家奴。」

  「你们的兵呢?御林军呢?」

  「他们都,都被调到平壤去了,现在就是我们这些各府家将、家奴守着。」

  「有多少人?」

  「不知道!」

  「哦。把那家伙的头压过来。」我皱眉对元冲说。

  元冲马上就拽着一个高丽人头发拖了过来。那家伙的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不过还是一脸凶狠。

  不用看,我把刀抬起来,准确地落在第四、五节颈椎的缝隙里,不用太费劲
就把那颗人头斩了下来。我笑着看着从身边喷过去的鲜血溅满了胆小鬼的脸。

  胆小鬼惨叫了一声,拼命地向后躲。

  「得了,我知道你知道的。」

  「我们朴家有三十七个,隔壁金将军家有十五个家将和二十个家奴,过街林
宅好象有十七八个……对了,就前天,从平壤来了一队车帐有五辆马车和十个护
卫住进行在了;还有寒宫里有一些太监,还有几十个武卫……再多,我就不知道
了呀!」

  他哆嗦着说得很快,我也就记住了几个数字,不由大怒。他尽量放慢了速度
说了第二遍,我好容易才弄明白,总算数字没错。

  「长弓,来人了!」负责了望的高积久突然轻呼了一声。

  这不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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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没色,不过大家应该能看出我对温泉里山城的野心了吧?哈哈~记得刚开
篇的时候,有的兄弟就提出让我搞一下高丽贵族,稍微等待一下吧。

  跟J-KING老兄聊天:

  1、感谢老兄给我找到了理论依据!哈哈哈~

  看到老兄的这段,实在是太感谢了。因为要描写长弓成长的经历,我就一直
琢磨该让他如何在武功上取得进展。于是,就想了那么一个辙,但想得还不太清
晰。你把「铁掌、铁裆、铁布衫」的一列,呵呵~开窍了。采阴补阳为内,而诸
铁为外用,挺好玩的。而且修炼也得用女人,符合色文的要求,高兴。不过「永
远不泻」是不大想的。我至少要让他泻几回,因为我想让他是一个会动情的男
人。

  2、您的建议,其实大部分是我的初衷。只有「取天下为己用又弃天下为己
用」这条,我不想,因为我觉得取天下者必不能弃天下。我想写几个「明知不可
为而为之」的男人,以及他们的故事。

  3、本来是想以长弓的覆灭来作为一个悲剧结局的,但看了你说的最后那个
「老不死的混球」,我突然有种被震撼的感觉。

  是啊!悲剧未必就是死亡。自己活着,但只能在幻影中召唤老友……这样的
哀痛是胜过死亡的,因为他没有结束,痛苦依然在继续下去。

  我把我自己最初的设定否决了,就要那样的一个「老不死的混球」!谢谢!

  4、J-KING老兄:我从你的字里行间已然找到了另一个「混球」……
我也欣赏你!你是我除了课本之外看到的唯一一个连标点都不用错的人,哈哈哈
~当然还有你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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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个尖细的声音有点差音了,「不是说在萨水打了大胜仗,咱们就
可以回平壤了么?怎么……」

  「启禀王爷,一部隋军溃军大约三千人正在向山城流窜,我们朴团尉正率部
在离第一哨二十里的大炕抗击。军情紧急,朴团尉命小的前来,一是保卫王爷,
另外还请王爷速速派兵支援。」

  「竟有此等事?竟有此等事!哎呀,你给我滚开!」那少女一声呼痛,好象
是倒在了一旁。「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咱们走!」

  这个话题想必是够震动了,要的就是那一点慌乱,剩下的,我觉得自己有把
握完成了。我一掌斩在身边的善业的后颈,借力跃了起来,就在势竭之时踏上了
早就预计好的柱子上,然后轻巧地扭腰在空中做了一个翻转,虽然还不足以就跃
上平台,但手已经搭住了栏杆……

  耳边传来了轻微的利器破空之声,就是我预计好的潜伏在山壁间的那个家伙
打过来的什么暗器,还看不大清楚。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发动,那么目
标就是第一位的。

  我看见了那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翼王高水。总的来说,这高水是一个很
漂亮的男人。三十出头,眉清目秀,很有点风流才子的味道,也看不出很多酒色
过度的痕迹。如果没听到他临危的安排,也不是现在这个一丝不挂的淫乱样,准
会以为这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明王呢。看来以貌取人实在是要不得的。

  那是个什么暗器,我还没有看清楚,但它们来的方位很奇怪,不是奔我,而
是在我和高水之间的必由之路上,那家伙是一个高手!

  我没有兵器,没法去挡。左肩象被蚊子咬了一下之后,高水的脖子已经在我
的手里了。奇怪,好象不怎么疼么!那是一朵五角星,做得很精致,通体都是蓝
瓦瓦的。

  高水杀猪一般惨叫了起来,因为我在擒住他的瞬间用他的身体替我挡了另一
个五角星,他显然觉得比我疼多了。

  只一步,我退到了屋檐下,避开弓箭手和五角星对我背后的威胁,「王爷,
您可不要乱动,不然,小的虽然杀鸡的本事也没有,但扭断您的脖子好象也不那
么费劲呢。」我皱了皱眉,因为高水的身上居然香喷喷的。

  就是愣了一下,高水的身体还是抖。

  头上的屋檐轻微地响了一下,一个黑影遮住了眼前的光亮,好象有一对手指
直接奔我的眼睛插了过来,很快。

  很简单,就把高水挪了一下,让他替我挡就得了呗。

  那家伙改指为掌,在高水的肩头非常清脆地排了一下……

  如果不是用胳膊肘勾住了高水的脖子,我担心这一下就把我震开了,因为就
从高水的身上传来了一股很猛的震力,震得我直接撞到了后面的悬阁板墙上,觉
得一个劲难受。

  「动!就宰了他!」探手取下了五角星,顶在高水侧颈的动脉上,我使劲地
闭了一下眼睛,调整呼吸,不使自己因为那阵恶心而吐出来。

  那个家伙飘开了,站定,愤怒地看着我。那是一个方面大耳,年纪不大却留
着三绺山羊胡子的高丽人,不象武士,倒象一个读书人,不过他的确很厉害。

  那两个配剑武士也从悬梯爬了上来。

  「大胆!竟敢胁迫本王!」高水终于回过神来了。

  「小的自然是不敢胁迫王爷了。」我忍耐着那阵烦闷,微笑着用五角星切开
了高水脖子上细嫩的皮肤一点,让血流了出来。一个男人,有这样细嫩光滑的肌
肤,我还是头回见。就是这白嫩,血就显得格外鲜艳。

  口子不大,应该不是太疼的,但看到自己的血流到了胸前,高水两眼一翻,
居然就昏过去了。

  「住手!」那读书人厉声喝道:「小子,放了王爷,让你活命。」

  天色已经暗了,眼睛不知道是老毛病还是什么新毛病,越来越酸胀,也越来
越模糊了。更要命的是我觉得很不舒服,左肩的伤口好象没怎么出血,也不疼,
就是麻酥酥的,好象要把我的力气消耗掉。而且我在冒汗。这到底是怎么了?

  「死?嘿嘿~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你如此大胆妄为,想要什么?」

  「很简单,把城里的家将家奴什么的都招集起来,要他们去增援朴团尉。」

  「就为这,你就铤而走险?这个女人怎么样?」他左右看了看,一伸手抓住
倒在栏杆边正好奇地看着我们的那个美人的头发提了过来。

  「啊!」美人惊呼了一声,一边随着他的力道爬起来,一边伸手去想掰开给
自己造成疼痛的手,那层轻纱动荡了起来,可以看到雪白粉嫩的肌肤,看到那两
条修长圆润的腿,看到轻纱里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轻纱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有。

  「放了王爷,这女人就归你。」他一把撕开了轻纱,让那美人胸前骄傲的乳
鸽跳了出来。

  他显然在拖延时间。若是在平时,这样美丽的裸体是会把我的魂给勾走的,
不幸的是,现在是在行刺。我知道行刺的目的是什么,脑袋里也就只有那目的,
这已经是习惯了,其余的东西的诱惑力就很低。这时候,我的头脑是清醒的,神
经是紧张的,肌肉是松弛的,于是感知能力就很强,我感到背后的房间里好象有
动静。我站的位置正好靠着窗,再听一下,就听到弓弦伸张的声音。

  「怎么样?这样的美人,你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吧……」读书人在美人的腰
间点了一下,化解了美人的挣扎,然后把她身上最后的一点遮掩也扯掉了。

  她很美,这身子美得耀眼;她白璧无瑕,连小腹的末端也光溜溜的,可以很
清晰地看到了那柔嫩的隆起,以及中间凹进去的缝,还有缝隙那粉红色的一点肉
芽……

  弓弦弹了,凌厉的劲风是瞄准了我的后脑的。

  我好象是在看那赤裸的美人,看她那双纤柔的双腿间的美景。就为这,读书
人还特意用脚让美人的腿稍微张开了一点,以便那娇白中的粉嫩肉缝能多展露一
点,用这来吸引我的视线。他觉得应该能行,因为他身边的两个配剑武士的呼吸
已经象牛喘了。

  我把头在最后的时刻偏了一点,等雕翎箭穿透窗子时,我侧头张嘴,叼住了
箭杆,右手把五角星向雕翎箭射来的方向甩出去的同时,借势转颈,让雕翎箭的
箭头插进了高水的肩井里。

  高水惨叫了一声苏醒了过来,哆嗦着,一动也不敢动。

  我本来是想笑一下的,但看到那读书人似笑非笑的样子,我觉得他还在等什
么。

  「金光熙,快取解药来!」背后弓箭手痛哼了一声之后,惊慌地叫了起来。

  我明白了,原来这个叫金光熙的读书人是在等我毒发身亡。「你看这情况,
是我先毒发身亡还是你们的王爷呢?」我咧嘴笑了笑,叼住箭杆猛地从高水肩井
里拔了出来。

  金光熙的脸色微微一变,撒手松开了那美人,想也不想,从怀中摸出一个瓷
瓶扔了过来,「服一颗即可。」

  「王爷,请您让这几个手下退到下面去。」我弄开瓷瓶,给高水服了一颗,
很认真地看了看金光熙表情。看来这解药是真的,因为金光熙的神情没有破绽。

  「狗奴才,还不快下去!」高水狂叫着,但回过脸来看我的时候,又是一副
可怜巴巴的样子。

  金光熙他们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地退了下去。

  「你放了我,要什么,你说。你现在不是一个队长么,我可以升你为将军。
金子,美人,你开口,我都答应你……」

  看着金光熙他们退到了悬阁的下面,我稍稍松了口气,拽着高水来到了栏杆
旁。

  我才发现,这悬阁的视线极为开阔。不但可以俯视这个华丽的庄园,甚至可
以看到这一面山坡上其他庄园的情况。城门,甚至更远的城外最后一处烽燧,都
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里恐怕是除了山顶的那个尖塔之外,视线最好的地方了。
就是扶着栏杆向下看的话,实在是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从这里可以看到滞留在翼王府门前山路上的弟兄们都下了马,已经不经意地
封锁了山路,元冲正在东张西望,不过还没有看到我这边来。

  用这一百零九个弟兄强攻这翼王府,成功的把握是有的,但要不露声色地把
翼王府的亲兵家将打发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其他庄园的
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爷,您下个令,让我的弟兄们都进来。」

  「好好。善业,你去把弟兄们接进来。」他倒是听话得很。

  「主公,他带来了一百骑士,如果……」

  「快去呀!另外,吩咐厨房,给弟兄们准备酒饭。」

  「平郎队长,这,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呀!」善业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不管
这事儿如何了局,他恐怕也罪责难逃了。

  「事已至此,不能回头了。善业大管家,你放心,在下是不会连累你的。」

  善业站在那儿,眼珠一个劲地转,脑袋上的汗一个劲地冒。一咬牙转身就走
了。

  「主公!」金光熙一把抓住了善业,急得直跺脚。

  「快去,快去。都是自己弟兄,何必防范这许多。」

  金光熙嘿了一声,一掌劈在善业的后颈,左旋一腿踢到了一个配剑武士,身
随剑走把另一个配剑武士的人头斩下,身形一纵已经上了悬阁的平台。他也不理
我们,径直闯进了悬阁,里面就传来那个弓箭手的惨叫声。

  「金光熙,你这狗奴才!你这是做何?」

  虽然还不大清楚金光熙的目的是什么,但也知道了个大概。我手肘一沉,打
晕了高水。就是手头没有兵器,只好用高水挡在了身前,握紧了手中的那枝雕翎
箭。

  金光熙从悬阁中走出来之时,依然恢复了镇定。他看了看我,解下外袍把那
个美人的身体裹住,解开了美人的穴道。「事成之后,我要灵机和玄家的四小姐
玄善晶,以及这翼王府的一半财宝。」

  他说的居然是汉语,我不由大吃一惊。

  「不必惊讶。你的高丽话说的没有破绽,就是裤子短了点。」

  「你到底是何人?」说老实话,要不吃惊是不行的,而且说了半天高丽话,
这下恢复汉语,这句话说的就别提多别扭了。

  「我是何人,你不用知道。你若是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我就助你拿下这温泉
里山城。」

  「既然你根本就不在乎高水的生死,何必……」

  「我本来是在乎他的,可是他一味地想送死,那么我也就不能再指望他什么
了。嘿嘿~高丽人毕竟成不了大事。算了,就谈一下条件吧。其实也没什么可谈
的,你这一百多人,不要说温泉里山城,就是想拿下这翼王府也不那么容易。这
里有执戟士一百八十人,家将五十,还有家奴近百,你自己掂量掂量。你们这样
大胆妄为的,可也真不多见呢。」

  「条件嘛,可以答应你。我就是不大信得着你。」

  「我姓柳,单名一个弑字。」

  「柳弑?呵呵~恐怕不是真名字。不过也没什么了,总算知道你也是个汉人
了。成事之后,可以把翼王府的所有财宝都给你,但你也拿不走,不是么?」

  「所以还要偏劳你把我送走。」

  「你不怕我变卦杀你?」

  「想杀我,不那么容易。至少就你这样的武功还差得远,加上你手下的那些
骑兵,恐怕也拦不住我。然后,你就随时得提防着有头睡觉,没头起床。」

  「哦,这么有自信?」

  「说的不错。」

  「你现下杀了我,带不走财宝和女人,哦,有道理。」

  「另外,我还欣赏你的胆量和勇气,象你这样深入险境而不变色的角色实在
是少有。说不定,将来还用得着你。你说,我的灵机真的就不能让你动心?」柳
弑把目光转到那美人的脸上,很仔细地看,一脸不解。那个叫灵机的小美人也睁
着一双灵秀通透的大眼睛很好奇地看我。

  「美人和脑袋,你要哪一个?」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哈哈哈~」柳弑松开灵机,仰天大笑了起来,「好,这买卖就定了。」

  「喂,告诉我,哪儿有破绽?」

  「很简单,你跪拜的姿势不对。高丽人是不这样跪的。」

  「你既然早看出来了,怎么不早动手?」

  「我以为我能控制你,因为你显然是没有练过上乘武功的。不过,我没想到
你可以不在乎自己受伤。你这样的呆子,实在不多见呢。」柳弑一说完,身形一
闪,下了悬阁,轻飘飘地向园门那边飘了过去。

  打破脑袋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收场,我有点懵,看了看高水,再看看灵机,又
看高水,不能相信。

  「嘁~」灵机轻轻一笑,柳叶双眉微微一轩,爬起来,依着栏杆,看着柳弑
的身影,「男人终究是这样的,自私。」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0: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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