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新的世纪之初,似乎一切都沾染着喧嚣和浮躁。在新加坡的日子过得越来越
觉得沉闷起来,有人说这里是个地域上的绿岛,文化上的沙漠。没有春花秋月,
没有夏风冬雪。终年都是热季,那郁闷的天气,时常让人感觉就快要窒息。
一天,当我正在电脑前埋头编写一个复杂的程序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Hello,Lin Zi Hao speaking。’我抓起电话
接听。
‘行啊,哥们儿。’一听那贫味儿,我就知道那是从北京来的李军。
‘又怎么了?’
‘你也成新加坡的地主了,买房子了。’
‘嗨,这有什么,说吧,有什么事儿,我正忙着呢!’
‘想给你介绍两个中国小姐。’
‘得,哥们儿如今成就的是事业,远离女色。’
‘我没有教唆你去追求女色,我是想给你找两房客。既能增加收入,又能帮
你解闷儿。何乐而不为呢?’
‘得,你可别告诉我他们都是些风尘女子?夜总会里多的是。’
‘嗨,你想哪儿去了,人家都是受过教育的大家闺秀,是在中央医院做护士
的。’
‘是吗?那倒不妨看看。’
放下电话,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狠狠地喝了一口,然后静静地望着窗外这
座熟悉的城市。世界上所有城市均流露出繁华与颓败并存的气息。这里也一样。
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近三年了,所以对这里非常的熟悉,熟悉到只要闻着空气
里的味道就能够辨别出具体的位置。
下班后,下起了微雨。走出写字楼,凝望雨丝纷纷落在适才还是滚热的马路
上,薄凉水丝尚未掉落柏油表面就已蒸发。天空一迳闷炽的红,整条大街迷涨着
一种动物交尾分泌醚味似的氤氲水气。一群黑色的鸟群从头顶飞窜而过,有一种
连空气分子都饱涨着酣饮了雨水般的闷湿感觉。整个城市恒久的置身于夏热中。
跟李军约好在商业区的一家酒吧见面。迈进爱俪丝酒吧宽敞明亮的大厅,在
金碧辉潢的吊灯下,一排排整洁的桌椅以及典雅的装潢,处处流露出传统英式酒
吧的遗风。顺着精致的红木楼梯拾级而上,里面光影交逐,空气中溢逸着佳酿的
醇香与咖啡的浓香,交织混合,心也随之荡漾,忘记了外面世界的存在。
我来得太早了,一人在靠玻璃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望着窗外,珊顿大道陷入
一片寂静。雨似乎稍大了起来。我喜欢这种优雅的雨,朦朦胧胧的,如丝如缕,
如梦似幻,随风斜飘着。
一帘雨氲遮住一片天地,有意而无意,飘忽而婉约,彷彿带起一帘幽幽梦意。
看似清晰却又模糊,明明晦涩却又透明。雨珠从窗子的玻璃上滑落,顿时感
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哀,一种宿命的无奈。雨,可能也有满腹的幽怨吧。一时顾影
自怜,心内黯然。
‘你好,林先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声音娇柔甜润。我扭头寻去,是酒
吧的老板娘琳达小姐,她穿一件黑色无袖低胸紧身晚装,笑容灿烂地向我走来。
‘喔,你好,琳达。’我赶忙回答。
琳达前身下倾,伸出胳膊与我握手。这是个精致的女人,两臂洁白晶莹,香
肩柔腻圆滑,雪肤光润如玉,曲线修长优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挺立在胸前的一
对巍巍颤颤的乳峰,饱满胀实,坚挺高耸,显示出美女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
韵味。从低开的领口望去,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不由让我心跳口渴。
‘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琳达大方热情,干练洒脱。
‘不,朋友一会儿就到。’
‘喔,那你先坐着,我去招呼别的客人。’
‘好,你忙。’
琳达刚刚离开,李军气喘吁吁地到了。
‘他娘的下雨堵车,愣他妈的耗了一个多小时。’李军看着手表,骂骂咧咧
的。
‘没关系啦,有什么好着急的。’我也学会了新加坡的那种华语腔调。
李军那落寞的样子,很懒散。说起话来很冷,有时还会发脾气。莫名的伤感
更是让人捉摸不透,我几乎已经要讨厌他了。
‘怎么,我给你提的事儿,没问题吧?’
‘真是良家?’
‘嗨,咱们哥们儿,我能骗你吗?’
我掏出香烟,先递给他一根,我正要拿出打火机,李军就自己就着台子上的
蜡烛点着了。
‘告诉你吧,’李军狠狠地吸了一口,‘我要走了,这他妈鬼地方,不是咱
呆的地儿。’李军一脸的沮丧。
‘怎么会事儿?怎么说走就走啊?’我是一脸的疑惑。
‘工作准证被移民局拒签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他娘的人一辈子,不是所谓求生就是问死,谁丫也根本控制不了,也不
是玩什么天人合一,人家GOD根本不带咱玩,更不是女人与金钱,得到了也就
是这么回事,操起来还不够累的。’在烛光的映照下,李军的脸庞显得更加扭曲
了。
这时,侍应生端上了啤酒和酒杯,并在酒杯里为我们斟满了酒。
‘来,喝酒。’我端起酒杯向李军扬了一下。
‘子昊,我不像你啊,’李军大喝了一口,‘你是精英,你是他们所需要的
人才。’
‘行了,你别挤兑我了。什么精英不精英。不就是上班干活呗!’
‘我真的是羡慕你啊,你看你挺拔俊秀,气宇轩昂,’李军把酒杯放在台子
上,伸手在我的衣服袖口上捻了捻,继续说:“你看,一件普通的白衬衣都被你
穿得整洁儒雅,一股世家子弟般的优雅清淡。‘
‘哈哈……’我大笑了起来,‘看你说的。’
他亦笑,眉宇间隐约有赞赏之意。
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门口进进出出很多人。大家忙碌着。为忧愁,为
快乐,忙碌着。我开始注意到,夜已经来临,那占据整面墙的大屏不知在放着什
么MTV,在一颗颗红色漂浮不定变幻莫测的心形图案里,一朵朵的烟花在绽开
它们的绚丽之后,消失在空洞的黑暗里,然后是长久的沉寂。像极了在深深爱过
之后因绝望而枯萎的心。这时,我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厌倦。
城市的夜晚,落寞而悲凉。
就这样,在李军的介绍下,我便接受了两个房客。于是,我那三房一厅的新
居,一间是我的卧室,一间是我放电脑的书房,还有一间租给了从中国来的护士
小姐王丽和陈静。
她们两个算不上特别漂亮的大美女,但是却个个皮肤白嫩细腻,身材苗条标
致,显得清纯,优雅,一种女大学生的高贵气质。陈静的双腿修长,但她的乳房
显得不大。王丽却有一对显得格外丰腴的乳房,我想最起码是36D。不是开玩
笑,她那对上下抖动的乳房,我不相信任何正常男人看到她经过会不心里发痒。
在家里陈静喜欢穿短裤和T-shirt,她的短裤很短,当她弯腰或坐在
沙发上时能露出一小部分屁股。王丽通常穿着盖过膝盖的睡裤和短袖睡衣。
一开始的时候,她们都很保守,总是包的严严的。甚至她们洗过的内裤都从
来就没见她们晾过。(至今还纳闷她们是如何晾干的?)经过与我相处了两个月
后,她们才开始变得随便了些,而且认为我是个正人君子,没什么危险。她们告
诉我说:“你跟别的新加坡男人不一样……‘
其实,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样的。男人想得到全部的女人,而女人想得到男
(二)
南洋的雨轻狂浪漫,而且总是突如其来而令人猝不及防。我常常惊愕于那天
地间漠漠无边的雨幕,如郁结着重重的心事。在这种时刻,人特别容易孤独,心
里也是去意徊徨。每个人都会有迷失的时候,有的人迷失于故园的山水,而有的
人却迷失在异国他乡。
一段拘谨、苍白的日子终于过去了,由于我的‘涵养’和稳重,以及对她们
的尊重和关照,终于赢得了她们的信任,甚至我也被称作她们的‘大哥’了。
这样,她们也逐渐变得勇敢了起来。在家里,她们不再戴乳罩了,王丽的睡
衣睡裤也换成吊带短裙。她那一对又白又大的丰乳时常会不经意地露出一半,深
深的乳沟,凸显的乳头总是搅得我春心荡漾,欲火难捱。
而且家里经常挂着她们那些性感的小内裤和乳罩更使我眼花缭乱。我总是看
到一些小三角裤衩和蕾丝乳罩挂在外面而分不清她们是陈静的还是王丽的。而且
有的还属于透明型的和绣花的。我曾几次极力克制着自己把收在枕头下的两条前
面透明的小三角内裤又放了回去。
晚上她们下班回来总要穿过客厅去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也只是用浴巾裹
着,而且也毫不在意地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又下雨了,雨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下了,只是时大时小的。我是清楚的记得
这场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凌晨一点,我还在网上游荡,回复朋友们的邮件。
从书房里出来,倒在床上。因为那时我仍然醒着,睁着眼睛,雨开始下……
寂静夜里的雨,我闻到窗外雨的气息。我听得出夜幕中传来教堂的钟声。那
声音听起来清晰而悠远。声声都撞击着我那思绪乱飞的心情,幻想、回忆、思念
交织在一起,每一缕都牵扯着身上某些脆弱的神经。我在等待,等待了很久,久
到我已经搞不清楚我到底要等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我要等到的
东西。
早晨去上班的时候,雨逐渐小了。天空是灰暗的。整个城市也难免显得有些
阴晦。虽是十一月,天气仍是非常的闷热。一些盲目游离的风从陌生的远方吹进
了这座满是楼房交错的城市,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变得更加得盲目游离。来往穿
梭的行人,有白皮肤的,黄皮肤的,还有黑皮肤或不黑不白也不黄皮肤的,脸上
定格着惘然若失的表情,我永远也无法彻底读懂。
一天忙碌的工作,晚上回来,我在客厅里看电视。因为陈静回了中国,只有
王丽和我在家。身体有些疲倦,却又有些莫名的兴奋,因为天又要下雨了。无边
的雨丝,裹携着赤道上的风采,南洋的神韵,包围,沐浴着我的情思,一遍遍的
冲洗,澄净。使我无力抵挡这夜雨的召唤,一任思想放飞,醉于这漫天的芳醇之
中。
王丽从屋里出来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显得闷闷不乐。我站起来去厨房从冰
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并打开递给了她。
‘大哥,今天我碰见色狼了。’王丽接过可乐娇嗔地对我说。
‘怎么?他强奸你了?’我半惊讶半开玩笑地说。
‘他敢?!’王丽露出一种倔强而自信的神色。
‘那又怎么了?’
‘今天我从医院下班回来,一个男人愣是从欧南园一直跟到友诺士。我下了
地铁站,他还是跟着我。还说要请我吃饭。吓得我赶紧跑回家。’
‘嗯,看来是别有用心。’
‘大哥,怎么新加坡男人都这么好色?’
‘我想哪里都有坏人,也都有好人吧。’
‘不过我知道他们不会来真的,如果报警,会挨鞭刑的。’
‘喔,你还挺懂新加坡的法律的!’我笑着说。
‘当然啦,新加坡号称法制社会嘛!’王丽的脸上显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我们一边聊,我便从酒柜里拿出一瓶XO洋酒。又洗了两个高脚酒杯,分别
倒满了酒,我们边聊边对饮起来。
没想到王丽一人就喝了半瓶。之后她面带红晕,醉意朦胧。
饮酒的女人别有一番风情,我自然不是指那些在酒桌上不让须眉的巾帼。
白酒过于浓烈,啤酒流于庸俗,而红酒又有些小资了,我喜欢这种洋酒。我
喜欢它们有浓郁的酒香,绵绵的让人醉,而不会烈烈的伤人。在酒中放入几粒冰
块,以后,凉凉的融入酒香,酒的绵香也沁入了冰化成的水中,我说这该是初恋
的味道,苦苦的,涩涩的,但又觉得甜甜的能让人心醉。这个似乎要比用酸奶比
作初恋更贴切吧?
王丽是真的醉了,但她并不想去睡觉,还请我到她的房间看她在新加坡照的
照片。
我坐在她的床上翻看着影集,她坐在我的背后,她的乳房紧贴在我的背上,
头从我的肩膀上伸过来为我讲解。这时,我能强烈地感觉到她乳房的弹性和女人
的体香。我真想转过身来把她压在床上。但一想到鞭刑的震慑和一旦她不同意而
反抗的后果,我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强装着象没事一样。
然而,毕竟我们俩酒喝得太多了,当我感到昏昏欲睡的时候,朦胧中看到王
丽已经瘫倒仰卧在床上,吊带裙撩开着,两腿间透过前面镂空的内裤露出一片浓
黑的阴毛。我在懵懂之中情不自禁地将头伸了过去,但在不知不觉、昏昏沉沉中
也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