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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现代版金瓶梅二世】【全】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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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西门庆揉揉眼睛,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李瓶儿早已起床,这会儿见西门庆醒了,赶紧递上件皮背心,催他快点穿上。难
得有女人这般细心,西门庆有几分感动,亲了李瓶儿一口,提着裤子,去卫生间
解小溲,扭头一看,台面上放着洗漱口杯,上面搁着挤好了牙膏的牙刷,不用说,
那是李瓶儿干的。

  想想昨天夜里,李瓶儿搂着他的脖子,口口声声叫他“我的亲亲”,那付巴
心巴肉的模样,让西门庆欲火中烧,一连三次爬上李瓶儿的身体,同她做成了好
事。这会儿,西门庆走路有些恍惚,身体好象被人掏空了,形同风中芦苇。他将
李瓶儿搂过来,调笑道:“瓶儿,都是你弄的,害得我现在一点劲也没有。”李
瓶儿扎在他怀里撒娇道:“庆哥,你还说呢,昨天夜里,我的心情好矛盾,又想
要你,又怕你累坏了身体。”西门庆道:“好瓶儿,只要你要,我随时随地都会
满足你的。”李瓶儿道:“庆哥,我给你提个意见,你在外边玩小姐,我不反对
——反对也没用,但有一条,千万要保重身体,即使不为我着想,也该为我们的
宝贝着想。”

  西门庆像个演戏的小丑,做了个滑嵇动作,然后伏在李瓶儿肚皮上,默默听
了一会,说道:“昨夜里那么折腾,该不会惊坏了我们的小宝贝吧?”李瓶儿笑
着说:“怎么没惊吓着,刚才他还给我提意见,一个劲地踢我哩。”西门庆一边
抚摸李瓶儿的肚子,一边关切地说:“怀了宝贝,可不比从前,营养要好,还不
能累着。”李瓶儿连连点头称是。

  西门庆像是想起了什么,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纸包,那是昨天祝日念送他的
一万元钞票,西门庆从中数出五千元,递到李瓶儿手上,说道:“拿这钱买点营
养品,滋补一下身子。”李瓶儿推辞几句,终于还是收下了。

  回到清河时,已是下午一点多钟。一路上,西门庆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全
都是祝日念打来的,催问西门庆那事儿办了没有。在电话中,祝日念焦急地说:
“庆哥,今天是最后一天,你无论如何抓紧点办,何二蛮子是个滚刀肉似的混混
儿,我怕把他惹恼了,什么事他都做得出。”西门庆大咧咧地说:“没事的,日
念,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这天晚上,西门庆同何二蛮子约定,在城南美眉茶庄见面。和西门庆一同到
茶庄的,还有个穿便服的胖子警官,西门庆向何二蛮子介绍说:“这位叫萧成,
是城南派出所萧所长。”何二蛮子朝萧所长瞅一眼,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趁萧所长进卫生间解溲的当儿,何二蛮子不满地道:“西经理,带个穿黄皮
的来,什么意思?”西门庆道:“兄弟误会了,这位萧所长,是我在公安局的一
个朋友,想介绍给兄弟认识,今后做什么事都方便些。”何二蛮子问:“狗屁,
我要认识那些黄狗子有什么用?”西门庆正要说什么,萧所长从卫生间回来了,
听见何二蛮子后边那句话,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坐了一会,萧所长口称有事,要先走一步。等萧所长走了,二人坐下来接着
谈话。才谈了不到十分钟,西门庆掏出一叠钞票,往桌上一放,说道:“我那个
小兄弟祝日念,对何二哥多有冒犯,这是五千元,算我替他送的陪礼费,请何二
哥给个面子。”

  何二蛮子把那叠钞票往开推了推,冷笑着哼了一声,说道:“庆哥这是打发
叫花子?”西门庆道:“话挑明了说,就这些,多了我也没有。”何二蛮子道:
“听庆哥话的意思,是想黑吃黑?”西门庆道:“你是明白人,懂了这意思,我
也就不多说了。”何二蛮子一拍桌子,愤愤地说:“我的女朋友韩消愁儿,让那
王八蛋白睡了两年多,我要的是十万块!”

  西门庆一笑,说道:“何二哥,不就是要钱吗,何必发那么大的火?”何二
蛮子说:“别拿这些缺油盐的话敷衍我,少说废话,给钱走路。”西门庆问:
“要是没有钱呢?”何二蛮子道:“没有钱?那我们骑驴看剧本——走着瞧。”
谈判无法再继续下去了,西门庆叫来服务小姐,掏钱买了单,同何二蛮子不欢而
散地分手。

  这天夜里,西门庆叫了萧所长,带上两个警察,到韩消愁儿坐台的那家歌舞
厅去捉卖淫嫖娼。

  萧成同西门庆是在麻将桌上认识的。西门庆出手大方,给萧所长留下了深刻
印象,有一次,身穿便衣的萧所长到朋友家玩,正逢上一帮人打麻将,要拖他下
水,萧所长推诿说没带钱,西门庆二话不说,当场掏出一叠百元钞票,数也没数
就递过来,叫萧所长“试试运气”。那天,萧所长的运气果然不错,一场麻将打
下来,赢了八千元,还钱给西门庆,西门庆怎么也不肯收,说那钱是“见面费”。
一来二去,萧所长就同出手大方的西门庆交上了朋友。

  既然是朋友,需要帮忙的事尽管吩咐便是。西门庆早已打探清楚了,何二蛮
子才从牢里放出来不久,还没有固定的住处,一直和韩消愁儿一起住在这家歌舞
厅的包间里。叫来服务员,开了门,问清包间具体位置,萧所长没让开灯,带着
西门庆和另外两个警察,直朝包间扑去。一脚踢开门,几只电筒在黑暗中四下乱
晃,映照出沙发上两个白花花的身子,何二蛮子大声骂道:“我操你奶奶,谁这
么缺德?”两个警察扑上去,将何二蛮子按在了地上。

  何二蛮子被带回城南派出所,按嫖娼处理,按照惯例,罚款五千元。何二蛮
子直喊冤,说道:“我哪里嫖什么娼,我同韩消愁儿是谈朋友,在清河人人都知
道。”萧所长说:“据我们了解,那个叫韩消愁儿的,是坐台的三陪小姐,经检
查,她的小绅包里还有半包避孕套,你同三陪小姐睡在一张床上,不是嫖娼是什
么?”何二蛮子还要辩解,一个年轻的警察过来踢了他一脚,叫他态度放老实点,
何二蛮子嘀咕道:“我也没犯法,老实什么?”那个年轻的警察不容他多说,拿
来个生锈的手铐,将何二蛮子铐到了一排靠背椅的椅脚上。

  这一拘留就是两天两夜,最后出面解决问题的还是西门庆。看着何二蛮子憔
悴的样儿,西门庆心中暗暗发笑,嘴上却充分体现出领导的关怀之情:“何二哥,
你受苦了,请允许我代表个协,向何二哥表示亲切的问候。”

  何二蛮子说:“妈拉个巴子,庆哥你说冤不冤,谁不知道我同韩消愁儿是谈
对象,他们硬说我嫖娼。”西门庆说:“何二哥,你也要体谅搞公安的同志,他
们经费紧张,不靠这个办法赚钱,恐怕日子没法过。”何二蛮子说:“可我明明
是谈在恋爱……”西门庆打断他的话,说道:“何二哥别说了,这事儿我已经摆
平,罚款的五千块钱,我替你交了,我们走吧。”

  何二蛮子一楞,好一阵才会意过来,说道:“怪不得圈里的朋友都说庆哥讲
义气,够哥们,看来真是不假,谢谢庆哥。”西门庆笑着说:“都在江湖上混,
谁没个为难的时候,能帮人一把时,就尽可能帮一把。”说着,西门庆话风一转,
压低了声音说:“何二哥,有句话我想劝劝你,人在江湖,无论红道黑道,还得
多拜菩萨多烧香,不然会有吃不完的苦头。”何二蛮子的手腕被铐了两天,这会
儿还有些发麻,抡在空中摇晃了几下,说道:“庆哥,往后我听你的。”

  走出派出所大门,阳光有些刺眼,在街边一棵悬铃木树下,西门庆叫住何二
蛮子,语气神秘地说:“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二哥,你也是在
社会上混的英雄,怎么为一件穿旧了的衣服想不开?”何二蛮子道:“庆哥别揶
揄我了,手头一时紧张,缺钱花,就想了这么个点子。”

  西门庆摇头道:“何二哥,依我说,这样长期在社会上游逛,也不是正经出
路,不如到我公司里来,没事帮我跑跑业务,也算捧了只瓷饭碗。”停了一会,
西门庆又道:“我们十兄弟中,自从花子虚花二哥过世后,一直就缺个名额,我
想找个机会把你补上,不知何二哥是否愿意?”何二蛮子拍胸道:“只要庆哥看
得上,小弟我上刀山下火海,没半句多说的。”

  见何二蛮子已经入港,西门庆笑道:“至于女人嘛,只要何二哥有兴趣,抽
空我叫人安排一下,请你品尝姊妹花的味道。”何二蛮子厚着脸皮问:“清河的
三陪小姐队伍中,有好几朵并蒂的姊妹花,不知庆哥说的是哪一朵?”西门庆暧
昧地一笑,说道:“说起来你一定不陌生,就是你那相好韩消愁儿两个年轻的姑
姑,一个叫韩金钏儿,一个叫韩玉钏儿。”何二蛮子眼睛发亮,连连点头说:
“知道,知道,我们清河的两个歌星。”

  西门庆说到做到,不放空炮,三天后,在宾馆安排了个房间,又花了些银子,
叫来两个正在冉冉升起的歌坛新星,让何二蛮子进去睡了。吃过“夹心面包”后,
何二蛮子信心百倍,决心紧跟西门庆,以流氓无产者的大无畏精神,在风月场中
好好混出个人样。至于他同祝日念的那点过结,从此再也闭口不提。

  问题圆满地解决了,西门庆找到祝日念,开口再要两万块钱。祝日念面有难
色,嗫嚅道:“在经济上,我老婆管得太紧,这个这个,能不能宽限些日子。”
西门庆道:“你当我是打秋风的?区区两万元,对我来说,算不得个什么,叫我
帮你垫付,也没多大问题。可有句老话,亲兄弟明算帐,我帮你解决这事,劳神
费力不去说了,我花了那些银子,好歹得花在明处。”

  接着,西门庆算了一笔帐,摆饭局花了多少银子,送红包花了多少银子,不
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截止目前,总共已开销三万五千元。(实际上,西门庆
用了不到五千元,他学习官场经验,采用虚报支出的手法,这种手法在官场中是
习以为常的。)祝日念连声道谢,说道:“感谢庆哥两肋插刀,鼎力相助,日后
我当重重报答。”西门庆撇嘴说:“我们哥们,说什么谢不谢的,我这人向来不
喜欢那套务虚的东西,我这里还有一笔帐哩!”

  见西门庆脸色不大好看,祝日念小心翼翼地问:“什么帐?”西门庆说道:
“刚才算的是经济帐,还有政治帐,更不能忽视,你祝日念,和寻常三教九流的
生意人不同,在银行机关工作,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你同韩消愁儿那事,
真的被何二蛮子闹得沸沸扬扬,说你包了个三陪小姐当二奶,这样对你官场中的
长进,会造成极不利的负面影响,现在虽说花了些银子,也叫做舍财免灾,从政
治上算这笔帐,也是划得来的。”

  祝日念想,这话听来好耳熟,同何二蛮子威胁他的那些话如出一辙,不同的
是,何二蛮子用的是恐吓的口气,西门庆则用的是谆谆教诲的口气。心里头琢磨
一会,祝日念想通了,说道:“庆哥教导得对,哪怕老婆管得再紧,两万块钱,
我也要想办法弄到手,争取早点交给庆哥。”西门庆道:“话说清楚了,这钱不
是我要,是方方面面打点需要的。”祝日念脑袋点得如同鸡捣米,说:“那是那
是,这个我知道的。”

  祝日念要走,西门庆叫住他说:“还有个事,那个韩消愁儿,你要是喜欢,
往后只管同她来往,只是要注意一下社会影响,别做得太过。”祝日念听了大喜
过望,问道:“这么说,何二蛮子那边的思想工作,庆哥已帮我做好了?”西门
庆像个讳莫如深的领导,佯装不耐烦的口吻,皱着眉头说道:“你既然喜欢韩消
愁儿,尽管放心去泡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有西门庆这句话垫底,祝日念顿时豪情万丈,屁儿颠颠回到家里,打开衣柜,
从底层拿出存折,到银行储蓄所取了两万元,交到西门庆手上。剩下的事情,就
是打韩消愁儿的呼机,同她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伤疤好了,痛也忘了,这天晚
上,当祝日念重新搂抱起韩消愁儿时,心中荡漾着的,除了甜蜜的爱情外,就是
对西门庆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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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何二蛮子的老家在浙江杭州,他有个哥哥叫何官儿,前几年北上清河做服装
生意,一直十分红火,如今大小也算清河的一个人物。通过何二蛮子介绍,西门
庆认识了何官儿,二人扯起生意场上的事儿,竟谈得特别投机,各自心中顿生感
慨:英雄所见略同。

  何官儿说:“西主席资本雄厚,实力超群,为何不投资做服装生意?”西门
庆摇头道:“隔行如隔山,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儿啊。”何官儿如此这般,
将做服装生意的几大窍门初略说了说,然后怂恿道:“凭西主席在清河的威望,
想把服装生意做大,如同囊中取物般容易,这方面本人倒有些经验,如蒙不弃,
愿意当西主席的合作伙伴,共同成立一家股份制公司。”

  西门庆想,发展才是硬道理,何官儿说得对哩,何不借东风,扩大一下西门
庆医药公司的规模?这么一想,西门庆兴奋不已,赶紧喊服务小姐倒茶添瓜果,
要把此话题往深处谈。

  经过一个下午的协商,双方很快在许多方面达成了共识。第一件事是名称,
何官儿建议定为西门庆服装商场,理由简单且充足,“这个名响亮,谁不知道西
门庆三个字?好牌子就是效益。”第二件事是注册资金,何官儿出资70万元,西
门庆出资30万元,双方各占50% 的股份。这个建议也是何官儿提出来的,起初,
西门庆还有些想不通,自己出资30% ,却能占50% 的股份,岂不是天上掉馅饼,
拣了个大便宜?再仔细一想,何官儿出资的那70万,大部分用积压的服装抵帐,
也就是说掺有水分,何官儿实际上拿出来的钱,也只有30万元左右。想是想通了,
嘴上说的却是另一套:“我出资少,也占同样的股份,这样老兄岂不是亏了?”
何官人乐呵呵地说道:“不亏不亏,西门庆这三个字能加盟进来,就是一笔巨大
的无形资产,我何官儿占便宜了哩。”西门庆心想,此人貌视忠实憨厚,实则精
明过人,做生意一定是把好手。第三件事是公司人事安排,仍然由何官儿建议,
西门庆任董事长,何官儿任总经理,另设一个执行经理的职务,西门庆叫何官儿
推荐合适的人选,何官人搔了搔头皮,推荐了个叫韩道国的人。

  协商很成功,西门庆十分满意,连连点头道:“万事俱全,只欠东风,剩下
要做的事情是——选个吉利日子开张。”当然,在开张之前,西门庆还需要做些
实际考查。这天,正巧应伯爵来了,西门庆便朝他说道:“应大记者,人人说你
能耐大,我说个人,你帮我打听打听。”应伯爵问:“什么人?”西门庆说:
“此人姓韩,叫韩道国。”应伯爵“扑哧”一笑,说:“是不是做服装生意的那
个韩道国?”西门庆道:“正是他,你倒说来我听听。”

  应伯爵坐下喝了口水,说道:“这个韩道国,是破落户韩光头的儿子,前几
年他爹做服装生意蚀了本,欠人家一屁股债,天天在外头躲藏。后来来了个浙江
服装商,叫何官儿,租借他家的房子做仓库,韩道国也跟着何官儿当伙计,听说
他这几年颇有收获。”西门庆“哦”了一声,叫应伯爵继续往下讲。应伯爵问:
“庆哥怎么对此人感兴趣?”西门庆道:“这个你别管,说说韩道国其他方面的
情况吧。”

  应伯爵接着说道:“韩道国能发点小财,与他的老婆不无关系。他老婆叫王
六儿,是城南卖肉的王屠的妹妹,模样长得不赖,最大的特点是性感,高高的乳
房,修长的大腿,翘翘的屁股,细细的腰肢,不知迷倒过多少英雄豪杰。韩道国
有个弟弟,叫韩二捣鬼,是个专事偷鸡摸狗的混混儿,前几年,不知怎么同嫂子
王六儿勾搭上了,二人串通一起,在车站附近设陷阱,专钩那些不省事的人,等
王六儿同客人进了房间,正准备熄灯摸捏,韩二捣鬼及时冲进去,逼着客人敲诈
勒索。韩道国也知道他老婆同韩二捣鬼有奸情,可是老婆能为他赚钱,韩道国也
就睁只眼闭只眼,心安理得的当了王八。再后来,浙江服装商何官儿租借他家房
子做仓库,王六儿立马另攀高枝,傍上了何官儿,听说为争风吃醋,韩二捣鬼还
打得何官儿住了半个月医院,最有意思的是韩道国,竟和王六儿一道,去医院看
望何官儿。”

  西门庆听得有几分入迷,说道:“这个王六儿,被你说成一朵鲜花,到时候
见了,不会是一团豆腐渣吧?”

  应伯爵笑道:“不会不会,我见过的,心里想要上她哩,只是她巴结的是有
钱人,对文化人不太放在眼里,这个民族,缺少文化的地位,忧患啊!”西门庆
道:“听你这一说,我倒也想见识见识。”应伯爵道:“有机会的,像庆哥这种
风流倜傥的大款,王六儿最喜欢巴结。”

  机会自然是有的,就看你准备好了没有。没准备好,机会来了你也抓不住,
准备好了,没有机会也会去创造机会。西门庆说,这就叫生活的辩证法。

  话说韩二捣鬼,见嫂嫂王六儿冷落自己,心中愤愤不平,有天下午,多喝了
几杯酒,寻岔子闹事儿,先跑到韩道国家,纠缠嫂嫂王六儿,被王六儿劈头一顿
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快奔三十岁的人了,什么都一事无成,哪个女子
会喜欢一个废物?”韩二捣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讨没趣地走了。

  回到家里,想来想去心中不平衡,又跑到何官儿店铺中,借着酒劲撒野,何
官儿上去同他论理,还没说几句话,韩二捣鬼抡圆了巴掌,“啪”地一声打过去,
可怜何官儿,半边脸顿时又红又肿。何官儿手下几个伙计看不过眼,上前为主人
帮忙,韩二捣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操起竖在门边的一条板凳,将何官儿店铺中
的玻璃柜台砸了个稀烂,又拿起一把菜刀,划破了不少绫罗绸缎。

  韩二捣鬼破坏社会治安,被城南派出所拘留。他哥哥韩道国,本来不想管这
件事的,这天在街上遇到应伯爵,二人一起聊天,韩道国随口提及此事,应伯爵
说:“这有什么难的,西门庆同城南派出所萧所长是顶要好的哥们,让他们放人,
还不是一句话?”韩道国说:“久闻西门庆大名,也在电视上见过他的光辉形象,
只是像我这样的平头百姓,要见大人物,不太容易,应大记者,有空请帮忙引荐
一下?”应伯爵满口答应,说道:“西门庆虽说如今有钱又有权,成了我们清河
的名人,可还是很平易近人,我们都叫他庆哥,他最乐意同普通老百姓打成一片
了。”

  说着,二人搭乘一辆的士,直奔城东郊区而去。在的士车上,应伯爵对韩道
国介绍说,西门庆新近修了座别墅,占地三百多平方米,有三层楼,一楼是会客
厅,二楼是娱乐室,有麻将、台球、乒乓球等等,三楼是休息室和卧室。偌大一
幢三层楼的别墅,平时却没有什么人住,吴月娘想图清静,在家清心当居士,不
肯搬出原来那间老房子,西门庆像没根的浮萍,一年四季在女人堆里漂荡,也难
得到别墅来过夜,平常只有三两个佣人保姆,整幢别墅显得有些冷清,十兄弟们
经常开玩笑说,那是西门庆的行宫。

  说话间西门庆的别墅到了,青山绿水之中,那幢小洋楼依山而建,显得格外
气派,楼前一对石狮子,更是给别墅添了几分威严。应伯爵走熟了的,径直进到
会客厅,迎面墙壁上,有几幅名人字画,最值钱的一幅,是清人杨守敬的书法,
应伯爵和韩道国正欣赏着,一个小保姆叫迎春的,满面春风迎上来打招呼,说道
:“应大记者来了,西主席这会儿正在楼上打台球,我立马去叫他。”

  应伯爵挥挥手,让迎春去了,然后像进了自家房子一般,招呼韩道国在皮沙
发上坐下,自己随手翻看茶几上的一摞报刊,有《清河日报》、《南方周末》、
《知音》、《商界》、《娱乐圈》、《人体艺术摄影》、《舒琪写真集》等,再
往下翻,是一摞书柬信扎,应伯爵看那些信封皮儿,上面写着文大化书记、贾副
市长、程副书记、刘副市长、何常委、温部长、尚部长、胡局长等人的名字,应
伯爵抽出几封看了看,里边装的是188 元、288 元、388 元的贺卡,又挑出文大
化书记的那封,打开一看,里面的贺卡则是588 元的,而且还是两张。

  应伯爵正看着,西门庆从楼上走下来了,满脸挂着笑容,如坐春风。应伯爵
问:“今天好雅兴,在同那些人在打台球?”西门庆撇嘴道:“一帮娘儿们,还
不是李桂姐、李桂卿、吴银儿她们几个,听说我修了别墅,吵吵闹闹要来玩耍,
只好抽了半天时间,陪她们玩乐。”说着,西门庆打量韩道国一眼,对应伯爵问
道:“这位是——”不等应伯爵回话,韩道国起身朝西门庆打了个恭,讨好地说
道:“小的叫韩道国,特来向西主席问好请安。”

  西门庆挥挥手道:“免礼了,听何官儿说起过你,这些日子,我正准备同他
合作开服装商场,何官儿推荐,说你不错,这几天我正要找你哩。”韩道国有点
受宠若惊,坐在哪儿,不知说什么好,应伯爵提醒道:“你兄弟韩二捣鬼那事儿,
还不快给西主席说说。”韩道国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如此这般,将韩二捣鬼被
城南派出所拘留的事说了一遍。

  西门庆说:“这个好办,我打个电话过去就行了。”说着掏出手机,拨了号
码,走到大门外,嘀咕说了一阵,重新回到会客厅里时,西门庆道:“已经说好
了,派出所那边马上放人。”韩道国还不相信,眨巴着眼睛问道:“真的这么容
易?”应伯爵插嘴抢白道:“你当有什么难的?”

  眼见西门庆干净利索的办事风格,韩道国心中暗想,这真是一个神奇人物,
跟这样的人物办事,只怕比跟何官儿更有前途哩,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敬畏。接下
来,西门庆问了几个问题,韩道国一一回答,当韩道国说到他家有个十五六岁的
女儿时,西门庆怔了怔,侧身问道:“你那女儿叫什么名字?文化程度如何?”
韩道国答道:“小女名叫韩爱姐,去年读完旅游中专,毕业后一直在家待业。”

  西门庆心里盘算开了:前几天在市里开会,宣传部温部长交下一项光荣而艰
巨的政治任务,要西门庆帮省里一个叫蔡京的官人找小保姆,条件要求颇高,女
孩既要干净漂亮,还至少得有中专以上文化程度,找这种女孩而且又愿意当保姆
的,要比找鱼化石还难。更为难的是,西门庆还听说这个蔡京特风流,他家原先
的几个小保姆都被他污辱过,给这种人家找保姆,等于把女孩往火坑里推。

  见西门庆久久不说话,韩道国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坐在那儿诚惶诚恐,浑
身上下不自在。西门庆招招手,把应伯爵叫到一边,小声问道:“他家那个叫韩
爱姐的女儿,你见过没有?人长得怎么样?”应伯爵痞着脸道:“庆哥又想尝新
鲜的?像三月天的桃花,水淋淋的一个小人儿。”西门庆摇头道:“你想哪儿去
了,不是我要,是省里一个头儿想要。”说着将帮蔡京找保姆的事说了,叫应伯
爵出面,去征求一下韩道国的意见。

  应伯爵说:“与其征求韩道国的意见,不如去他家,听听他老婆王六儿怎么
说,我知道他们那个家里,大小事全都是王六儿一人作主的。”西门庆“哦”了
一声,点了点头。应伯爵又说:“再说庆哥也可以趁此机会,去见识一下那个誉
满清河的王六儿。”

  二人正在一起嘀咕,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应伯爵抬头一看,李
桂姐站在楼梯口上,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指点点:“我说来了个什么金贵
客人呢,原来是应花子,平时天天在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党,哪有那么多说不完的
屁话?”李桂姐身后,李桂卿、吴银儿、韩金钏儿等几个挤在一处,有的捂着嘴
儿笑,有的朝应伯爵挤眉弄眼,好不热闹。

  应伯爵一点不生气,仰起头,对楼梯口上的李桂姐说道:“桂姐你下来,让
我亲个嘴儿,我就放庆哥上来同你们玩耍。”李桂姐啐了他一口,说道:“好个
没脸皮的应花子,我亲错了人,也不会亲到你头上。”应伯爵笑着说:“是呀是
呀,桂姐亲错了地方,就会亲庆哥底下那张嘴。”李桂姐又气又羞,从楼上几步
跑下来,追着应伯爵要打,应伯爵抱着头,绕着沙发团团转,直到被李桂姐抓住,
在他屁股上踢了几脚,这才罢休。

  闹过一阵,应伯爵叫上韩道国,同西门庆、李桂姐、李桂卿、吴银儿、韩金
钏儿等人一一告辞。西门庆要送他们两个,应伯爵道:“别送了,才耽搁一会儿,
小姐们就有忒大意见,再耽搁下去,她们只怕会把我吃了。”韩道国也点头哈腰
附和着说:“西主席留步,改天等西主席有空了,接大人到我家去玩耍。”西门
庆笑道:“好啊好啊,我一定去。”说着,同小姐们左拥右抱,上楼继续去打台
球。

  西门庆服装商场正式开张前三天,西门庆来到韩道国家,要见识一下王六儿
到底长得什么模样。韩道国正从卫生间提着裤子出来,见来人是西门庆,慌忙打
恭道:“西主席百忙之中,还抽出空子来看望,真叫人民群众感动万分。”旁边
钻出个水莲花般鲜嫩的女孩儿,拉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叫道:“妈妈你看,这人
自己开车来的哩,看他年纪,比爸爸小不了几岁,可人家长得好帅气,穿的好酷,
我好喜欢耶。”韩道国训斥道:“好个没廉耻的,没大没小,快叫西叔叔。”女
孩儿朝韩道国翻了翻眼睛,红着脸叫了声“西叔叔”,眉目间流动着几许春意。

  西门庆心中暗道,是个媚人的小妖精哩!再去打量旁边的那个妇人,但见:
身材匀称,体态轻盈,略施粉黛,眉目传情,上身穿一件黑色芝麻呢高腰休闲服,
下身套条深红色冬裙,西门庆见了,心旌荡漾,心中连连赞道,怪不得应伯爵夸
她,这王六儿,真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妇人哩。

  让西门庆纳闷的是,这么一个气质雅致的女人,怎么会同小叔子串通好了,
到车站去设色情圈套,做那等低俗的下作事?再想一想,恐怕还是因为一个穷字。
西门庆身为清河第一嫖,阅尽人间春色后,对各种各样女子的玩法颇有心得,有
的追求感情,有的向往权力,有的贪图钱财,要将一个女子弄上手,就需要针对
她们各自不同的特点对症下药。眼前这位,一看就知道是个贪图钱财的,这样的
女人比较容易上手。

  这么一想,西门庆心中释然,坐下来同韩道国寒喧,眼睛却不停地往王六儿
身上瞅。说过一阵,西门庆将话题一转,说道:“省里头有个领导,一直托我给
他找个小保姆,你家女儿在家闲着,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帮着推荐一下。”韩
道国犯难地说:“我家爱姐从小娇宠惯了,叫她去伺候别个,只怕她不肯。”

  西门庆笑道:“哪里是伺候别人?人家是高干,孩子早参加工作了,家里就
剩两位老同志,找个小保姆,只不过图个热闹罢了,哪儿有家务事做?”西门庆
想了想,又道:“要说呢,保姆这个名份虽说不太好听,但却实惠,当几年小保
姆后,到了参加工作的年龄,人家自然会负责解决问题,一个高干,要给人安排
个工作,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王六儿早已听得动心了,递杯热茶到西门庆手上,说道:“这等好事,踏破
铁鞋无处觅,难为西主席操心,奴家这厢有礼了。”说罢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韩道国担心地朝卧室那边看看,卧室门半掩着,韩爱姐戴着个耳机,正在里头听
CD,韩道国担心地说:“恐怕还得征求一下她意见。”王六儿抢白道:“征求什
么意见,全是你宠惯的,样样依她的,家里不就出个女孙悟空了?让她锻炼一下
有什么不好?”

  见韩道国被老婆训斥得没了脾气,西门庆心中暗道,怪不得韩道国心甘情愿
当缩头乌龟呢,原来是个怕老婆的领袖。根据西门庆勾引女人的经验,那类对老
公不满意的老婆,最容易红杏出墙,老公即使知道了,也睁只眼闭只眼,这么一
想,不由有些兴奋,于是笑道:“孩子的事是大事,你们还是商量一下,再作决
定。”

  接下来,说到服装商场即将开张的事儿,西门庆道:“搞服装生意,我也没
什么经验,还望韩道国同志多操持。”韩道国道:“感谢领导信任,全心全意为
人民服务,做好本质工作,这是我应该做的。”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王六儿
听了,觉得好没趣,怎么全同报纸上一个腔调,她站起来,透过玻璃窗,打量起
了窗外的那辆桑塔拉轿车。

  西门庆虽说在同韩道国谈工作,暗中一直在观察王六儿,不巧正遇上韩道国
这天尿颇,等到韩道国又上卫生间时,西门庆故意问王六儿:“会不会开汽车?”
王六儿摇头说:“不会,我连骑自行车都不会哩。”西门庆说:“不会最好了。”
王六儿奇怪地问:“不会开车有什么好的?”西门庆说:“你不会开,我才可以
教你呀。”王六儿拍手笑道:“西主席真幽默,教我开车,太好了。怪不得人人
说西主席没官架子,待人和蔼可亲。”

  见王六儿三十多岁了,还像纯情少女似的撒娇、玩天真,西门庆觉得有几分
可爱,很想上去搂她亲个嘴儿,可毕竟是头一遭认识,西门庆再怎么大胆,也不
敢太过冒失,再说韩道国从卫生间出来了,西门庆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从长安排
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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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西门庆服装商场开张,西门庆、何官儿、韩道国等人很是忙碌了一阵。正如
何官儿所意料的,商场一开张,生意特别红火,西门庆是名人,又在电视上做了
几天广告,清河市的男女老少来了不少,头三天的营业额超过十五万元,把个西
门庆乐得合不拢嘴,在嫖场上混,没有钱万万不行,现在又多了个资金来源,叫
他如何能不乐?

  工作再忙,西门庆也没忘了教王六儿学开车的事。这天上午,秋高气爽,万
里睛空无云,西门庆开着小轿车,来到韩道国家门口,按了几声喇叭。不一会儿,
王六儿从屋子里飘然出来了,上身依然是那件黑色芝麻呢高腰休闲服,下身换了
条蓝色牛仔裤,显得格外精神。

  王六儿带股浓郁的香水味钻进车内,朝西门庆含羞地一笑,说道:“我家韩
道国让你关照,为小女爱姐的事让您费心,现在又教我学开车,一次次给西主席
添麻烦,叫我怎么过意得去,欠下这些人情债,不知道啥时候能还得清。”西门
庆见王六儿这般会说话,心中甚喜,顺水推舟地说:“王小姐说错了,不是人情
债,是感情债,你想啥时候还都行。”又问道:“你家女儿爱姐的事,商量好了
没有?”王六儿点头答道:“定下了,我们听西主席安排。”西门庆道:“哪是
听我的,也是为了你们好。”说着发动引擎,小轿车沿着大街向西驶去。

  练车场设在清河西郊,这儿原来是个军用飞机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那支
空军部队撤走了,飞机场却被遗弃在那儿,成了清河人民练车的好地方。附近的
菜农见每天来练车的人很多,就在路口设了道卡子,来练车的人都必须买十元钱
门票,方得入内。但是有一条规矩,车牌号码0 至100 的,均是清河市委、市政
府的车,一律享受免费的待遇,西门庆车牌照是88,自然在享受免费待遇之列,
小轿车开过路卡时,戴大盖帽的收费人站得笔直,庄重地冲西门庆的车行礼,西
门庆按了按喇叭,向收费人致意。

  练车场很宽阔,西门庆驶着车,加大马力跑了一圈,王六儿手捂在胸前,夸
张地叫道:“哎呀我的妈,你开这么快,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西门庆也不说
话,抿着嘴微微笑,慢慢把车停下来,对王六儿说了声:“你来。”说着下车,
和王六儿换了个位置。

  王六儿坐在驾驶席上,手足不知所措,西门庆告诉她,车发动前手闸打到一
档处,脚踩离合器,然后一点点松开,同时另一只脚踩油门阀,等车起动了再换
到二档。王六儿似懂非懂地按照西门庆的指令操作,“吱”

  地一声,车忽然动了,猛地向前蹿出十几米,王六儿咯咯笑着,没把持住方
向盘,小轿车像条横行的巨蛇,在车道上左右晃动,西门庆赶紧去扶住方向盘,
车才平稳下来。王六儿兴奋地问:“车走起来了?我会开车了?”西门庆道:
“别说话,眼睛看前方,方向盘掌稳了,加油门,对,就这样,再换到二档。”
西门庆手把着手,边说边给王六儿示范。

  练了一个多小时,西门庆将车开到一个僻静处,停了下来,说道:“休息一
会儿,我们说说话吧。”王六儿微笑道:“一切交给西主席安排。”西门庆道:
“什么西主席,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我当多大一个官呢,倒把人叫得生份了。”
王六儿问:“不叫西主席,我该叫你什么?”西门庆说:“我喜欢听人叫我庆哥。”
王六儿是个善解人意的主儿,抛过来一个媚眼,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庆哥”,西
门庆连声应答,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存折,递到王六儿手上,说道:“这点薄
礼,是庆哥送六儿妹妹的见面礼,随便你去买点什么金银首饰。”

  王六儿打开存折一看,上头户主一栏,写着王六儿的名字,存款金额两千元
整。王六儿推辞道:“怎么好意思,这一来,欠下的情越发多了。”说着要把存
折还给西门庆——当然只是象征性的,西门庆抓住她那只白嫩的手,往她怀里送
去,说道:“如果想还的话,到时候连人一起还给我吧。”说着在王六儿胸前摸
了一把,王六儿脸臊得通红,警觉地朝四周看看,庄重地说:“庆哥,你喜欢我,
我也能看出来,可是有句话说在前头,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轻薄女子,随便什
么人给钱都能上的。”西门庆笑说:“这我知道,如果六儿妹妹是个轻薄女子,
我怎么会看得上?”

  听了这话,王六儿舒展开笑容,说道:“我还有句话,庆哥如果要同我相好,
我们就好个长久的。”西门庆道:“对对,好个长久的,六儿,坐过来让庆哥抱
抱。”王六儿扭捏着,说道:“庆哥好直爽,人多眼杂,多不好意思,改日找个
机会,我一定陪庆哥好好玩耍。”西门庆道:“六儿,别吊我味口,爱你爱在骨
子里,想你想得我心痛。”

  王六儿拗不过西门庆,爬过去一屁股坐到他腿上,说道:“心急吃不得热豆
腐,要是叫人看见,你我颜面要丢光了。”西门庆一边摸着她的乳房一边说:
“六儿,你说改日我们玩耍,可是我今天就等不及了。”王六儿“扑哧”一笑,
说道:“男人都这样,一个比一个猴急。”西门庆见王六儿并不反对,遂用手去
脱她的牛仔裤,王六儿红着脸说:“庆哥,都怪你,撩逗得我下边都湿了。”西
门庆“嘿嘿”一声怪笑,飞快褪下裤子,气喘吁吁按住王六儿,在淫车后排座位
上草草做成了好事。

  事情做得马虎,未能尽兴,西门庆有点懊悔,王六儿抱怨道:“人家的高潮
还没到,庆哥就完了。”西门庆一边系裤子一边安慰她说:“今天环境不好,换
个日子,我们再好好玩耍一回。”王六儿道:“谁叫庆哥这般猴急的,我早说过
改天再玩耍,过几天,送我家爱姐到省城济南,庆哥要是也去的话,就太好了。”
西门庆在妇人脸上亲一口,说道:“看着六儿的份上,我一定得去。”王六儿高
兴得什么似的,非得让西门庆再亲她一口,这才罢休。

  送爱姐到省城济南,是西门庆和王六儿的一个好机会,办正事才用去不到半
天时间,西门庆开着车,先将韩爱姐送到官人蔡京家里,寒暄了一阵,王六儿拉
着韩爱姐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说着说着眼泪就快出来了,西门庆在一旁道:
“爱姐这是攀高枝儿,凤凰落在梧桐树上,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落眼泪了。”
王六儿很善于见风使舵,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说:“能到首长家当保姆,是我家爱
姐的福份,我这是高兴的。”

  蔡京面容清癯,鹰鼻鹞眼,显得颇有精神,平时保养得很好,经常打打保龄
球、高尔夫球什么的,五十多岁了,看上去像四十多岁,这样的人,官场上叫做
年富力强。这会儿,蔡京的目光一直定定地看着韩爱姐,把个小姑娘看着有点不
知所措。倒是蔡京的夫人不错,热情地同王六儿嘘寒问暖,说道:“把孩子送到
这儿,你尽管放心,我们拿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三伏天热不着她,三九天
冻不着她,过几年,等孩子长大了,再给她找份工作,寻个好婆家,孩子的将来,
家也许就安在济南了。”王六儿说:“那敢情好,拜托嫂嫂了。”

  中午吃饭时,蔡京把一行人带到附近一家小餐馆,抱歉地一笑,说道:“最
近正在搞廉政建设,反对大吃大喝,身为领导干部,不得不带头执行。”西门庆
心里暗暗骂道,狗屁廉政建设,这是私人请客,怎么同廉政挂得上勾,这蔡京也
太小气了。嘴里却恭敬地说道:“首长对自己要求严格,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蔡京谦虚地说:“哪里哪里,离人民的要求还相差甚远。”

  服务小姐拿来菜单,蔡京先点了个干煸盘鳝,把菜单交给他的夫人,夫人点
了剁椒鱼头、玉米羹,又把菜单推给王六儿,王六儿平时很少上餐馆,不知点啥
菜好,连声说:“我随便。”西门庆笑道:“不知这家餐馆有没有‘随便’这道
菜,我来看看吧——”说着一口气点了清蒸桂鱼、鸡尾虾、鱼籽炖豆腐、红烧山
药田鸡等四五样菜,又要了一瓶干红葡萄酒、三厅椰奶饮料,摆明了一付由他买
单的派头,王六儿不懂官场上那套虚伪作派,嚷嚷道:“够了够了,首长要廉政
哩。”

  吃过饭后,果然由西门庆三两步跑过去买了单,蔡京说:“西主席啊,不行
不行,到了省城,怎么还让你破费。”西门庆道:“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谁掏
钱还不是一样的,再说,首长靠拿工资过日子,平常应酬那么多,也该省着点花。”
蔡京表扬他道:“难得你这么一个机伶人,要是放在我手下工作,我早把你提拔
起来了。”西门庆道:“首长有这个心,我就满足了,俗话说,山不转发路转,
路不转石头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转到首长手上,还望首长多多关照才是。”

  走出餐馆,将蔡京、蔡夫人、韩爱姐送回省委大院,西门庆和王六儿就要告
辞,蔡京等人拱手相送,眼看着王六儿眼圈红了,西门庆怕她再掉眼泪,于是赶
紧发动汽车,加大油门,一溜烟驶出了省委大院。

  淫车行驶在大街上,等王六儿心情平静了,西门庆问道:“我们上哪玩儿去?”
王六儿道:“哪儿也不去,找家安静的宾馆,我们先歇息一会儿吧。”西门庆一
听,心花怒放,就近找了家宾馆,登记住了进去。一进房间,二人紧紧搂抱一起,
又是亲吻又是抚摸,闹过一阵,西门庆不能自持,遂脱衣解裤,同王六儿在床上
滚打成一片,玩耍了一回。

  幸福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天色就已经擦黑,西门庆感觉有点儿饿了,起
身给服务总台打个电话,不一会儿,有人按门铃,是宾馆服务小姐送饭菜进来了。
看着服务小姐退出房间时的背影,西门庆直舔嘴唇,王六儿不满地撞撞他的肩膀,
说道:“哪有这般看人家小姐的,小心眼珠儿掉出来了。”西门庆哼了一声,说
道:“有什么值得看的,连六儿一半也抵不上哩,有了六儿,世界上再好的女子,
我也不要了。”王六儿问:“假话还是真话?”西门庆说:“当然是真话。”王
六儿顾不得一口饭含在嘴里,过来坐在西门庆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连连亲了好几
口。

  吃过晚餐,王六儿收拾好碗筷,要送到服务台去,被西门庆叫住了:“你真
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放下吧,服务小姐们会来收拾的哩。”王六儿放下碗筷,
到卫生间去洗手,西门庆跟了进来,从后头拦腰抱住她,嚷着要一同洗鸳鸯浴,
王六儿也不挣扎,乖乖地让西门庆脱了衣裤,抱到淋浴池里,王六儿有个特点,
擅长口交,一膝跪下,含住西门庆那话儿玩耍起来。从淋浴池中出来,西门庆拿
条干浴巾,也顾不得擦,将王六儿湿漉漉的身体裹住,抱到床上,二人云雨交欢,
颠鸾倒凤,疯狂地做成一处。

  从省城济南回到家里,王六儿满心欢喜,对韩道国夸耀道:“我家爱姐有福
份,她去当保姆的那户人家,是个有权有势的。”接着又说了一番省城见闻,官
人蔡京家如何豪华气派,装璜得像个皇宫似的,客厅里停得下几辆汽车,一盆叫
不上名字的盆景,长得稀奇古怪,看上去明明是枯树兜儿,却冒出一大片嫩芽,
还开了几朵淡红的小花,有一间屋子里,摆满花花绿绿的石头,琳琅满目,叫人
看花了眼睛……韩道国边听边点头,不住口地叫好,忙不迭地下厨房做饭炒菜,
像接待从战场归来的功臣。

  夫妻俩吃饭的当儿,韩道国问:“西主席这一趟与你同行,没做什么非礼的
事吧?”王六儿放下筷子,朝韩道国瞅一眼,红着脸儿说道:“不瞒你说,到省
城去之前,他就勾引过我,我也不是个容易到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得到他
的好处,我不会同他做那事儿,后来,他果然给了我一张存折,足足有两千元哩。”
王六儿说着,起身从衣柜中拿出那张存折,递给韩道国看。

  韩道国将存折凑到灯光下仔细看了一会,见上头户主果然写着王六儿的名字,
也欢喜得不行,说道:“真是个舍得花钱的汉子。好六儿,好生点糊弄着他,如
今这年头,赚钱不容易,能傍上他这么个大款,也算老天开眼。再说,你老公在
他手下谋事,往后还少不了仰仗他关照哩。”王六儿抿嘴笑道:“这我知道,他
能看上我,不仅是我个人的光荣,也是我们这个家的福份。”

  韩道国想了想,说道:“往后你同他好,也别在外头包宾馆,一来破费银子,
二来人多眼杂,叫人撞上了,难免有流言蜚语,你可以放心带他来家里玩耍,只
管推说我不知道得了。”王六儿巴不得老公说这话,却佯装百般不情愿的样儿,
说道:“好你个吃自在饭的,把我往火坑推,叫我去吃苦头,你在一边享福。”
韩道国只好哄她道:“委屈一遭儿吧,好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夫妻二人说笑一会,韩道国收拾好碗筷,建议上床睡觉,王六儿却要看电视,
韩道国说:“一路旅途疲乏,还不早点休息,当心累坏了身子。”王六儿嫣然一
笑,说道:“什么呀,你老婆也不是金枝玉叶,看看电视就能累坏了?想那个事
儿,你就直说了吧。”韩道国有点委屈,嗫嚅道:“是想那个事儿又怎么样?我
就担心这个,你同他好了会冷落我。”王六儿“扑哧”一笑,伸手在韩道国裤裆
里摸一把,说道:“傻老公,我再怎么同他好,也好不过你,你我夫妻一场,是
三世也难修的缘份,还要携手一起看后半辈子的好光景哩!”

  把个韩道国说得兴高彩烈,抱起王六儿,直往卧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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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自从西门庆服装商场开张后,韩道国特别忙,商场共有三十多号员工,全靠
韩道国上下张罗,还三天两头到处开会,忙得连回家同老婆亲热的机会也不多,
把个王六儿丢在家里,白天晚上靠看电视打发日子。王六儿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
人,天天盼望有人敲门,先前的皮绊何官儿很机警,知道王六儿同西门庆相好后,
知趣地撤退了,现在还经常来敲门的,自然只有西门庆了。

  这天,王六儿像只懒猫,蜷缩在沙发一角,正在看电视连续剧《流氓大亨》,
忽听得门外响起敲门声,王六儿喜孜孜小跑过去,拉开门一看,闯进来的却是小
叔韩二捣鬼。王六儿皱着眉头,说道:“原来是你这个惹祸的,这会儿你哥不在,
寻上门来做甚?”韩二捣鬼嘻皮笑脸地说:“哥不在家,才正是好时候哩,嫂嫂,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说着便动手动脚,从背后拦腰抱住王六儿,一双手直
往她怀里摸。

  同西门庆勾搭成奸后,王六儿哪还把寻常男人放在眼里,她挣脱开韩二捣鬼
的手,冷笑一声,说道:“手脚放规矩些,你若是再这般放肆,回头我告诉你哥,
叫他好生教训你。”韩二捣鬼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愤愤不平,说道:“你以为你
是啥好货色,先前你我在一起,什么不规矩的事没做过?”王六儿道:“你甭拿
先前的事儿说,怪我先前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

  韩二捣鬼听王六儿这么说,索性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道:“我这个不中用的,
今天偏生就赖在这儿了。”说着翘起二郎腿,一边看电视,一边打开点心盒,抓
起一把糖果,剥了纸往嘴里喂。眼看着自己为西门庆准备的糖果被二捣鬼糟蹋,
王六儿心痛得不行,大声嚷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打110 报警了。”韩二
捣鬼不理她,依然边吃糖果边看电视,满不在乎地说:“电话放在那儿,你打嘛,
我正好没个吃饭的地方,进到号子里,也省得我再为吃饭操心。”

  韩二捣鬼这般泼皮无赖,王六儿拿他毫无办法,又担心他久坐,待会儿让西
门庆撞见了,自己会平白无故受些嫌疑,于是说话口气软了许多:“二捣鬼,别
为难嫂嫂了,平时你需要什么,只在开了口,我们总是千方百计满足你,为人要
讲个良心,嫂嫂这半辈子,也没有做啥对不起你的事。”韩二捣鬼刁蛮地说:
“讲什么良心,我的良心让狗吃了。”

  王六儿毕竟是个妇道人家,此刻急得眼圈已经发红了,说道:“二捣鬼,事
情摊明了说,你想怎么样?”韩二捣鬼像个庄重的法官,一脸严肃地说道:“嫂
嫂,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重新跟我好,我知道嫂嫂心里装的人多,又
是我哥,又是何官儿,现在又有一个西门庆,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三不知能同嫂
嫂睡一觉,也就满足了……。”

  不等韩二捣鬼说完,王六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
我们之间无论如何不能继续了,接着说下一条吧。”韩二捣鬼停顿一会,说道:
“再一条嘛,得叫嫂嫂破费一些儿,我最近在赌场上运气不佳,老是输钱,想找
嫂嫂借万把块钱去扳本。”

  王六儿是个嗜财如命的女人,这第二个条件,她更不能接受。韩二捣鬼撇着
嘴说:“既不肯同我睡觉,又不肯出钱,这事儿难办了。嫂嫂,我再提个最低要
求,你用嘴巴同我玩玩吧。”此刻王六儿如入樊笼,只剩下被人摆布的份儿,小
声央求道:“说清楚了,这是最后一遭儿,往后你别来纠缠我。”韩二捣鬼一心
只想糊弄她到手,哄她道:“行行,依你的,最后一遭儿。”

  谈判结束了,接下来是实施阶段,王六儿红着脸催促道:“还不快些,待会
儿让人撞见了,你丢得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韩二捣鬼嘻嘻笑着,正准备脱
裤子,又住了手,侧起耳朵听了听,门外一阵马达声由远而近驶来,“嘎吱”一
声,汽车在门口停住了,有人按了三声喇叭,不消说,是西门庆来了。

  听见汽车喇叭的声音,王六儿慌忙起身去开门,一边回头对韩二捣鬼小声说
:“是西主席来了,还不赶快把沙发收拾一下。”韩二捣鬼一边扣裤子一边说:
“管他西主席东主席,我没犯法,怕他做甚?”正说着,西门庆已经进来了,兴
冲冲伸出胳膊,要搂抱王六儿,忽然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男子,不由得愣了一
下,疑惑的眼神朝王六儿看了看,问道:“家里还有客人?”

  王六儿脸上难掩几分尴尬,说道:“哪里是什么客人,这是韩道国的兄弟,
名叫韩二捣鬼,赌博输了钱,到我家来借钱的。”那韩二捣鬼是个难上台面的家
伙,刚才嘴上狠巴巴的,这会儿见了西门庆,却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悄没声儿,听
见王六儿提他的名字,韩二捣鬼站起来,朝西门庆点头哈腰,笑着打招呼道:
“西主席你好。”西门庆用鼻子哼一声,算是答应了。韩二捣鬼自讨没趣,也不
再多说话,瞅个空儿出门,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韩二捣鬼慌张逃走的样儿,西门庆心中顿生疑狐,向王六儿问道:“这
个混混儿,他没欺负你吧?”不提这话也罢,一听西门庆说到“欺负”二字,王
六儿满腔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扑到西门庆怀里,嘤嘤哭了起来。西门庆不知道究
竟发生了什么事,抱着王六儿,像哄婴儿似的,用手拍打她的后背,说道:“快
告诉我,他把你怎么样了?”

  王六儿抬起沾满泪水的脸,说道:“他能把我怎么样?他又敢把我怎么样?
往日我受人欺负,是因为背后没有硬气的男人,如今我成了西主席的人,有西主
席为我撑腰,谁敢动我一根毫毛?”西门庆撵动手指,刮着王六儿脸上的泪水,
放到嘴边吸吮,笑着说道:“好个乖巧的六儿,越发会说话了。”王六儿道:
“庆哥别笑话我,六儿哪里会说话,一根直肠子,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毫无遮
栏说出来了。”

  西门庆抱着王六儿,一边亲她的脖颈,一边问道:“小乖乖,告诉庆哥,那
个二捣鬼怎么欺负你了?”王六儿这才仰起沾满泪痕的脸儿,将二捣鬼进门后如
何想调戏她、如何敲诈勒索借钱、如何赖在这里不走,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说了
一遍,唯独有意漏掉了最后口交未遂那个细节。西门庆听得火冒三丈,冷笑一声,
说道:“这个混账东西,太岁头上动土,摆明了不是找死么?”

  说着掏出手机,拨个号码,电话很快通了,王六儿听见西门庆说道:“云里
手,有个事赶紧帮我去办了。”

  接下来,王六儿断断续续听见西门庆向云里手交待,叫上草里蛇鲁华、过街
鼠张胜,找到韩二捣鬼后,先揍他一顿,只管狠狠揍,别打伤他内脏,揍过之后,
扭送到城南派出所萧所长那儿,让公安去处理。

  王六儿一边听着,一边在西门庆怀里扭捏,又拿过茶几上的指甲刀剪指甲,
说道:“庆哥工作这么忙,还让你为六儿的事费心,真是过意不去。”西门庆说
:“你不知道,这种二流子,若放过了他,等于为虎作伥,助长歪风邪气,不利
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建设。”王六儿脸上破涕为笑,说道:“庆哥说得也是。”

  见王六儿脸上露出了笑容,西门庆乘胜追击,将她按压在沙发上,一递一口
儿地亲嘴。王六儿说:“庆哥,你不知我多想你,什么时候拿刀子剖了我的心,
叫你看看才好。”说着把茶几上的糖果盒端过来,将早已准备好的巧克力脱好,
往西门庆嘴里喂。

  西门庆嚼几口,也不往喉咙管里咽,又送回王六儿嘴边,俩个人就这样你递
我一口,我递你一口,弄得半个脸黑糊糊一片,王六儿摸出手镜一照,忍不住笑
起来,说道:“庆哥,你看我们脸上黑的,都变成了乌龟王八了。”西门庆在她
脸上揪一把,说道:“小乖乖,乌龟王八这会儿不在家哩。”

  王六儿瘪瘪嘴,佯装生气地说:“我一片真心对你,反倒遭你取笑,不玩耍
了。”说着要从西门庆怀里挣出来。西门庆身子紧紧按压住她,嘻笑着说:“小
骚蹄子,逗你玩儿哩,问你句话,你老公韩道国知道我俩的事儿不?”王六儿道
:“他知道又怎样?庆哥被人称作花将军,莫非就芝麻大点贼胆儿?”西门庆道
:“笑话,我怕个甚?就是拐骗了西施、强奸了嫦娥,哪个奈何得了我?试看今
日之天下,谁能灭了我的泼天富贵?”西门庆说得兴起,不由分说,抱起王六儿,
径自往卧室走去。

  王六儿是个特会来事的女人,见西门庆好兴致,也乖乖地俯下身子,用嘴巴
去舔那话儿,把个西门庆撩拨着啧啧连声,像害牙痛似的直叫唤:“六儿我的亲
亲,我从没见过你这般会玩耍的。”王六儿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说道:“好马
要有好骑手,六儿有今天,还不是全靠庆哥调教的结果。”西门庆捧着王六儿的
乳房,一个鹞子翻身,把她压到身下,说道:“快让我来骑骑这匹好马。”二人
正笑闹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西门庆抓过来一听,是云里手打过来的。

  云里手在电话那头说:“庆哥,事情办妥了,草里蛇鲁华、过街鼠张胜俩个,
把韩二捣鬼揍得鼻青脸肿,这会儿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在喊大爷饶命哩。”西
门庆道:“去问问他,再敢欺负他嫂嫂王六儿不?”果然听见电话那头有个凶狠
的声音吼道:“韩二捣鬼,西主席问你话,还欺不欺负你嫂嫂王六儿?”韩二捣
鬼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嗡嗡:“小的……再不敢了。”云里手向西门庆汇报道:
“韩二捣鬼说他不敢了,是不是扭送派出所?”

  西门庆沉吟片刻,低下头去问正听得入神的王六儿:如何处置韩二捣鬼?王
六儿像个骄傲的公主,娇声说道:“这种可恶的,真该送到派出所,叫公安好好
整治他。”西门庆拿起电话正要发指示,又被王六儿拦住了,说道:“还是算了
吧,念在韩道国的面子上,这回放他条生路。”西门庆这才告诉云里手,叫那边
放了韩二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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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列位看官,王六儿是在恶劣环境下长成的一个美妇人,犹如牛粪堆里开放的
一朵鲜花,虽然很艳美,却没什么格调。她小时候的印象中,经常出现老爹老妈
打架的场面,后来哥哥王屠长大了,接老爹的班,到肉联厂工作,谁知道肉联厂
效益不好,王屠下岗后自谋职业,在菜市场摆了张肉案,做起了卖肉的生意。王
六儿小她哥哥七岁,从小跟着哥哥王屠混日子,看够了人间冷暖,深深懂得生活
的艰辛是怎么回事,因此对到手的幸福十分珍惜。

  以前她设陷阱也好,傍大款也好,基本上是靠出卖身子赚钱,自从同西门庆
勾搭成奸后,王六儿觉得自己开悟了,思想境界忽然上了级台阶,她想尝试一下,
利用自己的脑子赚钱。

  机会几乎是白送上门来的。王六儿家有个邻居,户主叫乐三,是个炒股票的
大户,老婆乐三婶,在建设银行上班。王六儿有个巴结有钱人的嗜好,遇上这种
人物,见面先送三分笑,平时同这两口子相处得不错。

  但是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如今的家庭,各自生活在鸽子笼似的水泥房
子里,相互间十分隔膜。

  有一天,傍晚时分,王六儿听见有人敲门,起初以为是西门庆来了,开门一
看,门外站的是乐三两口子。

  一进门,乐三婶笑吟吟抚着王六儿的肩膀,嘘寒问暖,一会儿说:“昨天在
商场看了件新款式衣服,王六儿这么好的身材,穿了一定标致,瞅个空儿,我带
你去瞧瞧。”一会儿又捉住王六儿的手,绘声绘色地说:“我上班的建行首饰店,
最近新到了一款玉镯,好象是专门为我们六儿设计的,看看这手腕儿,白嫩得像
新出水的藕,不戴那只玉镯实在太可惜了,赶明儿上班,我帮你把那只手镯先买
下来。”

  听见有人夸如此自己,王六儿脸上像抹了胭脂,说道:“我哪有三婶说得那
么好,快到屋里请坐。”乐三夫妻警觉地朝四周看看,这才进屋,在沙发上坐下。
乐三婶仍然唠唠叨叨,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乐三冲她连连使眼色,乐三婶
终于收住她的话题,搂着王六儿的腰身,亲热地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六儿
妹妹,我们有事想求你哩。”

  王六儿半辈子处处求人,很少有别人求自己的机会,这会儿体验了一回被人
求的滋味,心里挺受用,嘴上却说:“三婶只管放心说,只要我帮得了,哪有不
援手的?”乐三婶却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个信封,塞到王六儿手上,说道:“这
是一千块钱,你先拿上,明日去买几件衣服穿。”王六儿像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
既想吃下去又怕烫嘴,假意推辞道:“我王六儿无功无碌,哪能受三婶这么重的
礼?”

  乐三在一边劝道:“先收下吧,待会儿三婶还有话说。”王六儿把信封往屁
股底下一塞,手托着腮帮子,静静地听乐三婶说话。乐三婶并不直接说事,话题
一转,问起了王六儿的个人隐私:“六儿妹妹,听说你同西主席私人关系挺好?”
王六儿脸一红,朝乐三婶瞅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乐三婶赶紧解释
道:“你别误会,没别的意思,我知道西主席待你不错,六儿说什么,他总百依
百顺,我们来找你,是想托你请西主席帮忙。”王六儿这才有点明白了,点点头,
不轻不重地说道:“也说不上他对我百依百顺,不过我说句话儿,他总还是听的。”

  乐三婶说:“那样就好,西主席是社会名流,方方面面的关系特别多,只要
他能出面,这事八成就行了。”

  王六儿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儿,叫三婶如此犯难?”

  乐三婶这才一五一十地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同乐三一起炒股票的还有
个人,名叫苗青,是建设银行信贷科副科长,前段日子股市行情好,苗青遂动了
贪婪念头,划了200 万公款到自己户头上,像赌徒似的想赌一把。谁知股市风险
莫测,苗青跟错了庄家,买的股票被高位套牢,不到一个月功夫,帐上的200 万
元变成了120 多万元,屋漏偏遇顶风雨,正逢上头来清查帐目,这一查就将苗青
给挖出来了。

  王六儿想,200 万元,对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了,这些人胆子也真大,国家
的钱就那么好拿的?动不动就几百万哩!转念一想,这个挪用公款炒股票的苗青,
莫非同乐三有什么瓜葛不成?要不然乐三夫妻凭什么如此热心?心里想着,嘴上
便说出来了:“那个叫苗青的人犯事儿,是不是同乐三大哥有牵连?”

  这一问,乐三夫妻俩个被问得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乐三婶才开口说道:
“要说呢,也同我们家乐三没啥关系,但是毕竟在一起炒股票,帐上的事也没分
那么清,相互间挪一下也是有的,更主要的是,大家朋友一场,如今他落难了,
能帮就帮一把。”王六儿虽然不懂炒股票,但是听话听音,她还是能从乐三婶的
话中听出有瓜葛。不过,这不属于她操心的范围,俗话说拿人钱财帮人消灾,屁
股底下坐着乐三婶送的一千块钱,王六儿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帮那个素昧生平的
苗青把这场灾难躲过去。

  见乐三夫妻眼巴巴地瞧着自己,王六儿心头凛然升起一种神圣的使命感,舔
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说道:“这事儿我一定给西主席反映,你们请放心,我王
六儿虽然不敢打包票,但是我相信,西主席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不是我夸口,根
据我对西主席的了解,他差不多有通天的本事哩。”乐三接过话道:“只要西主
席肯出马,这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乐三婶也在一旁帮腔道:“六儿妹妹,劳你
在西主席面前好好美言几句,这五千元,是我们送给西主席的一份心意。”说着,
又从怀里掏出一只胀鼓鼓的信封,硬塞到王六儿的手上。

  送走乐三夫妻,王六儿心中高兴得不得了,坐在屋子里,天上竟然掉下白花
花的银子哩!她打开信封,翻来复去地打量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恍若在一个梦
里。夜晚睡觉的时候,她把这事儿对韩道国说了,禁不住感叹道:“瞧人家西主
席赚钱,可真容易哩,凭嘴皮子说几句话,就有人送钱上门。”韩道国这天不知
为何,心情不太好,酸不溜丢地说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他西门
庆不赚黑钱,哪有那么多钞票玩女人?”王六儿见话不投机,也不再多说,翻了
个身,把屁股朝向韩道国,默默想她自己的心事,一心只等着西门庆早点到来。

  第二天下午,西门庆果然来了,王六儿扑在他怀里打滚撒娇,说道:“天天
盼你,眼睛都快望穿了,这会儿才来。”西门庆道:“工作真他妈的忙。”王六
儿道:“如果是忙工作,我倒没二话说的,就怕庆哥是在忙泡妞哩。”西门庆俯
下身子,在王六儿脸颊上亲一口,笑着说道:“有六儿在心里装着,清河还有哪
个女子能入得了我的法眼?”王六儿道:“真要像庆哥嘴上说的,你心里只装我
一个,我王六儿这辈子死了也值。”

  二人说了一会,王六儿将话题一转,说道:“庆哥,你口口声声对我好,现
在我有个事儿求你,不知如何?”

  西门庆道:“六儿的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王六儿笑道:“也不要
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动动嘴皮子,说几句话就成。”接着王六儿将乐三夫妻所央
求的事,一五一十向西门庆叙说了一遍,西门庆听过之后,也不吱声,笑咪咪看
着王六儿,把王六儿看得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庆哥这样看我,
莫非我说错了什么?”

  西门庆问:“你收了他多少银子?”王六儿辩解道:“隔壁邻居,平日相处
得好,有事相帮着点,哪里就收了人家银子?”西门庆笑道:“没收银子,这事
更不能办了。”王六儿搡着西门庆的胳膊,红着脸,柔声说道:“什么都瞒不过
庆哥。”说着起身到卧室里,从衣柜中拿出一只信封,摆放在茶几上:“钱都在
这儿,总共五千块,全听凭庆哥处置。”

  西门庆一把搂住王六儿的脖子,说道:“傻六儿,你要他这钱做什么?你不
知道,200 万是多大的数字,杀头也够格了。”王六儿道:“瞧庆哥说的,六儿
再不省事,200 万是多大的数,我还是知道的,还不是相信庆哥有包天本事,能
帮这个忙。”西门庆摇头苦笑道:“懒得同你说,既然人家送了,就收下吧。”
王六儿在西门庆脸上亲一口,说道:“庆哥答应帮这个忙了?”西门庆反问道:
“谁说的?”王六儿说:“不帮忙,收人钱财做什么?”

  西门庆笑道:“说你是傻六儿,你还犟嘴,这五千块钱,你安心拿去花吧,
就说钱已经转交我了。”王六儿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瞪了西门庆好一会,说
道:“那怎么行?既要收人钱财,又不为人帮忙,岂不是——”西门庆道:“岂
不是骗子对不对?六儿,这钱你尽管放心拿着,有事我担当。”隔一会儿,又说
:“他乐三伙同苗青,挪用公款200 万炒股票,现在出了事,才肯出五千元消灾,
以为打发叫花子哩。”

  王六儿这才明白西门庆的心思,问道:“庆哥是不是嫌钱少,你说个数,我
好去转告他们。”西门庆伸出两根指头,在空中晃了晃,王六儿问道:“两万?”
西门庆摇摇头说:“翻十倍。”王六儿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相信地问:“莫
非要20万?”西门庆肯定地回答道:“正是这个数,一分一文不能少,要办这事,
方方面面不知要打点多少人,你可以问问他们,是愿意拿20万元钱,还是愿意判
20年徒刑。”

  王六儿心中,藏一半惊喜藏一半忧,惊喜的是,西门庆狮子大张口,如果真
能如愿以偿捞足20万,到时候自然少不了她王六儿的;忧的是,要是乐三那边不
肯拿20万,或者拿不出20万,岂不是鸡飞蛋打,什么好处也捞不到手了?王六儿
翻来覆去苦苦想着,连同西门庆在床上亲热,也有些心不在焉,西门庆似乎有所
察觉,问她在想什么心事,王六儿支吾几句,赶紧配合西门庆,积极做起了床上
运动。

  等西门庆走后,王六儿飞快来到乐三家那边,如此这般,将刚才的情况一一
说了,乐三一听,脸吓成了土灰色,低着头,闷声不响地坐在那儿。乐三婶凑近
她老公跟前,嘀咕了好一阵,又满脸堆笑地过来,对王六儿说道:“20万是个不
小的数字,我们还得去同苗青商量,也不知他肯不肯拿这笔钱?再麻烦六儿妹妹
一回,乞求西主席宽限几天。”王六儿听乐三婶的话,似乎有拿20万的意思,高
兴得像喝了蜂蜜,心里头甜丝丝的,说道:“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能把
事情办好,再多的麻烦也没什么。”

  王六儿没想到,这么复杂的事情,到了西门庆手里却易如反掌,半个月后,
西门庆来到王六儿家,拿出一叠钞票,往桌子上一放,说道:“苗青没事了,乐
三也没事了,这一万块,是你该得的奖金。”王六儿喜出望外,望着桌上花花绿
绿的钞票,像是在一个梦中,说道:“庆哥诳我的吧,哪里会这般容易?”

  西门庆在王六儿脸上亲一口,拥着她进卧室,坐到床沿上,一边宽衣解裤,
一边说道:“说起来,也不容易,方方面面不知找了多少人,才把这事儿办下来
了。”王六儿伏在西门庆胸前,像只乖巧的小狗,不停地用舌头舔他,竖着耳朵,
听西门庆述说。

  西门庆说,他先去找了贾老,哪晓得一见面,贾老牢骚不住口,最近贾老被
划进离退休干部之列,手上没什么权利了,说话也没人听了,正在愤愤不平地抱
怨哩;接下来找法院院长郝小丽,郝小丽推辞说,这个案子还没有转到法院来,
她爱莫能助;最后还是靠吴典恩,拿住了建行行长经济上的把柄,才算把这件事
按下了,行长表态说,苗青挪用的那200 万,是他帮科里炒股票,今后无论亏赢,
帐都算在建行信货科的头上。

  王六儿专心致志地听着,虽然她不太懂那些门道,但是心里仍然对西门庆佩
服得不行,说道:“庆哥你别动,今天我要让你玩个舒服的。”说着爬起来,骑
到西门庆身上,要同他玩个女上位。西门庆阻止她道:“慢着,昨天接待一个香
港药商,他送我几包伟哥,让我拿来试试效果。”西门庆要翻身下床,被王六儿
抢先一步,夺过那件白西服,从口袋中掏出一粒伟哥,送到西门庆嘴边上,让他
吞下。

  过一会儿,果然药效发作起来,西门庆下边胀得通红,将王六儿搂抱得紧紧
的,强压在身下要做那事儿,王六儿不依,重新爬到西门庆身上,说道:“我说
过了,这回要让庆哥玩个舒畅的。”正准备做剧烈的床上运动,忽然听见有人敲
门,西门庆身子一抖,问道:“是不是韩道国回家了?”王六儿说:“管他的哩,
我们玩我们的,他带有钥匙,待会儿见没趣,他自己会走的。”一边说着,一边
在西门庆身上颠狂起来。

  谁知道敲门声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响亮,王六儿无可奈何,只好悻悻
从西门庆身上爬下来,嘴里叨唠道:“倒路死的,自己不会开门?把老娘敲烦了,
今日说什么也饶不过你。”拉开门,正要发火,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乐三夫妻,还
有个男的,她不认识。王六儿慌忙扣好衣服,低头浅浅一笑,把守在门口,说道
:“原来是你们几位,怠慢了。”

  乐三婶道:“六儿妹妹,不好意思打扰,这位是苗青,刚才在我家玩,见了
西主席的汽车,他一定要过来给西主席问好请安。”王六儿脸臊得通红,朝四周
打量一会,说道:“西主席汽车停在这儿?我怎么不知道呀。”

  乐三等人见王六儿这般模样,早已明白了事体,说道:“既然西主席不在,
我们就告辞了,六儿妹妹见了西主席,一定请转告我们的谢意。”

  王六儿重新回到床上,兴致已经减了大半,西门庆问她是谁,王六儿如实说
了,西门庆想了想,说道:“这些人,以后还是少打交道为妙。”王六儿不解地
问:“为什么?”西门庆说:“有个猎人打猎,有一次,在山上打了只老虎,第
二天,他还想去那儿,再打只老虎,结果,猎人被另一只老虎吃掉了。”王六儿
似懂非懂,点头应道:“我一定听庆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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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很辛苦,但文章不怎么样,我觉得最次的就是就武松全家看水浒电视剧这段,可以说文字到内涵都很糙,要稍微有点写小说人的方式,就不能直接引用,名字都一样这太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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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好功夫啊,太有才了啊,小弟佩服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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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老实话,其实此作并不出彩,除了换了时代,其他没什么新意,连肉戏也是象白话文一样平庸。这样不改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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