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最全] 【独生子之不解绝咒】作者:贴树皮

0
同时我也被这咒语可怕的灵验和神奇的力量惊呆了。因为我知道在那位大嫂
答应之前我若回身,那行李肯定不在。

    二船靠临河镇,远远的就看到了竹林掩映的东院院墙了,心情自然很激动。
更令我感慨的是走到近旁时,看着生活了十几年的两个宅院,多少儿时光景在心
里闪过。然而那种冷清和破败的感觉使我更多的感受到悲哀。院前的竹子不知为
什么少了很多,院墙和陈旧的朱漆大门更加斑驳,有一处院墙似乎塌倒过,又被
不负责任地胡乱砌了起来,象是一件很旧的衣服上添了一个颜色很不协调的补丁。
我是被喜极而泣的七姑、小妈和两个姐姐紧紧拉着走到大门口的,自从听说我快
回来了,我家每天都有这么四五个人去码头等着盼着,已经这样十几天了,她们
为是她们而不是别人接回了我分外地兴奋。

    门前也聚了更多的人,足有上百之多。大约东西两院大凡能出来的人都出来
了,肯定是那只喊了一声哥哥就跑走了的四妹报了信。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
有一半还带着泪光。当然在人群当中不可能出现我的父亲。我被人抱了又抱,那
是年龄稍大的长辈,我被很多人抢着拉手,那多是必我年纪小的妹妹们。那些年
纪和我相仿或稍大的姐姐姑姨们则只用目光看着我,没有人来抱我拉我,她们原
来可不是这样的,那时我甚至可以……是呀,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淘气的孩子了,
我的个子已经比那时高出一头多,已经接近父亲的身高了,我的脸上虽然还留着
稚气,但已经有了成人才有的棱角,黑了很多的脸上更是明显地有了软软的胡须。
而最重要的是我多了一些成年男人才有的那种气势。

    我被簇拥着走进西院,走向正房大厅,那里有祖辈的奶奶们和只能半躺在椅
子上的父亲。我急切地想见他们,尤其是我们家仅有的另一个男人。我已经知道
我已差不多算是一个男人了,尤其当拥着我的女人们告诉我院前的竹林是被人偷
砍成现在的样子,补丁似的院墙是被一群无赖扒坏的,大门是的斑驳凸凹只有部
分是因为岁月,另一部分也是被人为造成的以后,我知道我就是一个男人。

    在世的几个奶奶和已经老态龙钟的外祖母分别抱住我,隔着泪光把我看了又
看,嘴里不停地高了瘦了黑了地评论着。之后我就来到了父亲身边,跪下行过礼
后,我们只是对视着,嘴里说些不相干的话,没有拥抱,连手也没碰一下,但我
知道我们交谈了很多。他瘦得厉害,脸上原来的威严和坚强换上了忧伤和无奈,
母亲原来最爱称赞的俊眼现在变得无神和疲惫,不仔细看,你甚至无法发现那里
隐藏着的深深的希望。他看上去还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可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两年
使他增添的不止二十年的风霜。

    重逢的喜悦和殷切的问候一直包围着我,唠叨的长辈和快嘴的女孩子们很快
就把我急于知道和不急于知道的家中大事一一告诉了我。我知道了为了防止没有
男人的东院迟家不给贪心之人有机可乘,更为了避免日子不长了的外祖母百年之
后引起财产的纠纷,父亲在瘫痪之后把东院嫁过的和没嫁过的六个姨已经全数娶
了过来,所以那东院已经名正言顺的成了我们花家的一部分。当年曾使合家高兴
的大姑的外孙子只活了十一个月,哭得死去活来的年轻妈妈在又生了两个女儿后
遇到了更大的不幸——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表姐夫大一次洪水中不幸死难,她
最终被赶回了她的娘家,也就是我的大姑家。受到我们花迟两家的影响,大姑的
其他女儿也很难嫁出,所以大姑已经在父亲和其他长辈的劝说下,带着女儿和外
孙女回来住下。不但未嫁的七个姑姑更加没了希望,成长起来的姐姐们也还没有
一人嫁得出去。如果不搬家到远一些的外地的话,她们连一点希望也不会有。因
为不只是这镇里和附近村子人人知道白虎星的事情,即使想念相邻几县的人也大
多知道,并且传得更神更凶,连父亲的一病不起也已经一并算到了她们头上。可
是若要远迁他省又谈何容易,家里现在只有出没有进,能卖的田产已经所剩无几,
虽然得到了一些仙道中人的接济,也只不过将将维持而已,哪有能力考虑迁居呢。

    这些情况是在我回来后若干天内知道的,显然有些话没有人会这么说,比如
什么星之类。这时基本是我加了些猜测和判断。我已经知道了咒文,我清楚即使
我们搬了家,也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三个家族已经到了末世之男的地步,至少一
年后就到了。我知道这一切一定会发生,虽然心里也难过,总是没有太吃惊。所
以她们更加觉得我是个大人,能担事了。

    回来的当天我睡到了娘亲的身边,虽然她一忍再忍,后来还把我揽到了她的
怀里,流着泪把我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抚摸了好几遍。有一会我想到咒文之
言,甚至身体有了反应,我虽然明知道将来的结局,也曾为大威咒文中的描述感
到兴奋,可就是从心里觉得有愧,觉得实在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我很快压下了乱
七八糟的念头,虽然我还是忍不住摸着那对摸过十几年的乳房进入了梦乡。

    三我回来十几天后,家中才开始平静一些,我早就看出父亲急于找机会和我
深谈,我何尝不是如此。

    这天我们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我不可能把咒文的事说的比师父们更多,主
要是想听听父亲要说些什么,尤其是那些前辈们一些鲜为人知的往事。父亲虽然
不知道他只能再活一年,但他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当然也知道已经来日无多了,
他做为单传的一环,必须尽快把下一代应该知道的转述给我。于是我就了解了以
下这些祖先们的往事。

    当年迟花三人都是山西人,原来有相识的,也有不相识的,那年花迟两人同
时中了举人,相互一谈原来都是一县同乡,因为谈得投机,就开始来往。

    那天二人相约出游,带了当地的一个贫家子弟聂子愈做马夫,结果来到了不
解神咒谷,误触机关,然后就被震晕过去。醒来时已经是在谷外半山的一个亭子
里了,有五个仙风道骨之人救了他们,并且说方才他们破坏了一位沉睡的魔王,
他非常震怒,要杀掉三人,是他们五个打此经过救下了三人。但那魔王施了某种
魔法,要降灾难给他们三个及其后人,而五仙道行不够,无法解开这魔法,只能
给他们指点一些趋避之法,如果依法行事,必然没有大碍,能保证日后三人及其
家人的平安。然后就各施展了法术使他们确信无疑。最后留下若干警句,嘱咐他
们谨记并教后人按此处世:“三家后代,永结世亲,不官不商,互通婚姻,纳妻
广嗣,方可安心。”

    不管这三人信到什么程度,总是但信其有,所以三家尽管地位不同,果然保
持着比较密切的关糸,也结了儿女亲家。迟花两家更是富户,田产颇丰,不断接
济聂家,大家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到了第二代,三家都是单传,凡是儿女年龄相
当的都娶了三族内女子。这中间迟家之子迟遥偶见有人出卖一个回人小妾,见她
美貌,便买来做妾,不料大约不惯这里的水土风俗,一病而亡,留下个不满两岁
的女儿,就是现在我的四奶。另外我的高祖曾经买过一个习俗已经汉化的苗人女
子做丫环,并且与她偷情生了个女儿,本想就此收她做妾,可是曾高祖不许,只
许留下孩子,把那个丫环嫁了人,只不过其中过节连另外两家都不知道,孩子自
己也不知道,所以那女孩儿后来成了聂家侧室,她和正室都只生了一个女儿,就
是现在迟家外祖母和我家已经故去的三奶,所以眼下这些女子中已经有了回苗之
种。聂家二代因为犯了官司,逃亡在外三年突然暴病而亡,看来是那咒语的效力。
到了祖父这一代,聂家已经绝后。迟家因为女儿多,就外嫁了两个,后来都死了
丈夫,克夫克子之说渐起,后来都被赶回了娘家,他们整个家族都怕连累,不再
理他家。另外三个就是我的大奶和已故的二奶,父亲就是二奶所出,再一个是有
回人血缘的四奶。祖父当时在家居长,一个姐姐嫁出去五年后死了丈夫,而且是
她误杀的。祖父只好将她藏起来,还收留了她的两个女儿,然而夫家不依不饶,
定要他交出凶手,连续几年闹得鸡犬不宁,白虎星之事也被张扬了出去,连累其
她妹妹再也嫁不成了。几件事合到一起,两家商量好后,各自变卖掉家产,神不
知鬼不觉地到这里买下了这两处宅子,等一切停当突然举家从山西迁到了江南,
开始了新的生活。

    迁来临河镇之后,为了使人不再怀疑两家有什么不正常,祖父的父亲和外祖
父的父亲一商量,就把迟家两个外嫁又被赶回来的姑姥姥也嫁给了祖父,就成了
我的已故的五奶和健在的六奶。我家几个未嫁的姑奶原计划一并嫁给外祖,但由
于某种原因外祖父迟到只娶了小姑奶,她就是我三族嫡传女子中寿命最短,只活
到五十一岁的小外婆,在当时这个寿命不算长寿,可也不算中年离世,大约那咒
文的约束就是以五十为最低限的。没嫁成的两个妹妹已经错过了出嫁的最住时机,
都已二十好几的人了留在族中必然会为外人耻笑,就趁孩子小不记事,匪夷所思
的嫁了自己的亲哥哥,就是我的祖父花成林,这就是我的七奶八奶,至于她们和
父亲同没有同房,连父亲也不知道,但她们都有生育,是谁的不知道,祖父对父
亲说的是怕新到一处令人起疑,只是个名义上的。

    以后我从七奶八奶处得知她们或是怀了祖父的孩子,或是怀了曾祖的孩子,
由于长途迁移,迟家不同意成婚,结果未婚就生了孩子。虽然三家私生活乱做一
团,但明地里都是要大谈三纲五常,仁义道德的,更兼祖父们必然把孩子的父亲
说成是什么野男人,这样明显的违礼之事,和迟家的寡妇有着本质的区别,迟家
如何接受?结果就成了这种样子。这事只有祖辈的人知道,小辈人都认定她们是
外面娶的,父亲也是在祖父弥留之际得知,如今他自认为其命不久了,才又告诉
了我这个唯一的儿子。

    最后是九奶,是祖父这一辈中唯一从外面娶来的,比我父亲还小十六七岁,
她是江南水乡女子,因此和我们北方人有很大的不同。当初她是祖父看她可怜买
来的,来我家时只有十一岁,就给我家做丫环,然后在十四岁时就怀上了祖父的
孩子,这孩子就是如今才八九岁的二十四姑,这丫环由此变成了祖父的小妾,那
年祖父已经七十有一,转过年就去世了。成了祖父小妾后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才知道这女子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本是暹罗国的小公主,八岁时随叔父来
朝见中土天子时王国发生了叛乱,其父被杀,她立刻成了亡命的废公主。而后她
又在一次长途旅行中被人诱拐出来卖掉,到我家已经是第四手,(虽然才十来岁
中途就好被好几个人贩子奸污的事是我后来知道的),因为她们国里仰慕天朝,
所以她从小学了汉语,在中土避难中又学了一些,以至更没人相信她说的公主身
份。祖父虽然不能全信,但也觉得她虽没接受汉人的教育,但气质确是显得高贵,
不愿让她太受委屈,所以就将她列为其她夫人一样待遇,并许她可能的话帮她找
到亲王叔父。我们自然无法叫她九老夫人,有时叫她九奶,但不常叫,因为她如
今才不过二十出头,后来就都叫她九夫人,慢慢就都习惯了。她本来的姓名好长,
祖父说不能再用人贩子取的名字,就从她姓中取了一个主音算做她的名字叫琳,
姓就随我们姓花,所以当面我们也叫她琳夫人或九夫人,知道底细的私下也叫她
琳公主。由此看来,到了我的上一代,家族里已经有了苗,回,暹罗等外族之种,
至于那些不知道的,年代久的,可能还会有些。就是三家高祖一代,那时北方多
年受外族入侵甚至占领,有一些胡人血统大约也不足为奇。

    从父亲口中还知道了另一个秘密,那就是死去的伯父可能并不是祖父的亲子。
那是祖父见聂家已经绝后,花迟两家也是生了许多女儿,却没有男孩,心中很着
急,前后娶了九房就是明证。就在三奶生了一个女儿时花重金与一个家境贫寒的
读书人交换了儿女,大伯其实就是那书生之后,以后又令大伯娶回了亲生的女儿,
就是我的大婶母,二婶母则是五奶从夫家带来的一个女儿,当然只有我知道那女
儿的父亲必定还是三家中的什么人。大伯本来定下来要还要娶大姨二姨的——不
错,说的正是我大妈和亲娘,后来他因事外出,遇到了一伙什么神秘教派的人造
反,被裹了进去做师爷,一直被挟到东洋日本,两年多后在一个爱上他的当地女
子相助下逃回了中土,又经过半年沿途乞讨回到家时,和那个已经有了身孕的忠
贞的外族女子已经不成人样,大伯更是卧床不起,虽然家里已经认可了这外族女
子,也说等大伯好一好就给他们补办喜事,但终于没到这一天大伯就过世了,几
个月后那女子生了个女儿,她又是有家不能归,家里决定给了她一个三婶的名份。
我那时并不知道世上还有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和黑种人,师父们对我说他们也是偶
然听说过一点,所以当时我已经认为大威所说的世上有的人种都会集于我家已经
完全应验了,更想不到长辈们不在后还有一些故事会使人想起他们,还有其它一
些人种的收集工作需要我去完成。

    不过父亲又说,那个读书人的妻子是我家一个老佣人的女儿,是祖父做主把
她嫁过去的,嫁过去时后七个月就生了大伯,他疑心这大伯其实是祖父的私生子,
但祖父去世前没有这么交待,也许是因为这时大伯已经去世,提这个没什么意义。
交换孩子的事也是三奶临终时告诉父亲的,所以父亲也弄不明白大伯到底是不是
花家骨血。那他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意义不大的事呢,后来我猜是他先让我有个心
理准备,好讲下面更重要的一个事实。这些已经让人难以置信了,父亲后面犹豫
再三讲给我的就更加让人目瞪口呆:他也不是花家的后人,至少按照当时以男为
主的时代是这样。

    他本来想把这些最最隐密的事情留到他生命的最后,可是他现在不只感到来
日无多,更重要的是他的肢体已经越来越不听使唤,说话也变得困难起来,他担
心哪天会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他要说的又是无论如何应该让我知道的,至我是否
再传给后代,那是我的事。

    这个秘密是我的外祖父临终前偷偷告诉他的,二奶故去前又证实了这一点。
事情并不难说清:二奶在嫁给祖父前后,一直和其兄迟到有着那种关系,父亲就
是这种关系的结果。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当时祖父曾离开几个月,二奶自称
这期间只和迟到只过几次关系,等祖父花成林回来时已经有了一个月了,二奶设
法瞒住了祖父,而等生下来个男孩子之后,虽然祖父对产期有所怀疑,万不愿千
方百计地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儿子找个别人做父亲,而后我父亲长的还真有不少
地方和祖父相象,他也就更加打消了疑虑。所以我父亲实际上是外祖父的亲儿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迟家甘心情愿地把自家的财产让父亲来继承。这事只有外祖
父母,二奶知道,后来外祖去世时告诉给父亲,现在则是我。所以花家迟家都以
为父亲是自家的后人,对他倍加重视。

    对此父亲已经相信了,可对我是不是他本人的亲生儿子却产生了疑问,这不
但是因为知道了祖辈们原来如此乱来,更是因为他本人也在大乱特乱。他感慨着
说是不是亲生的并不重要了,我们肯定是血缘上最近的两个男人,而且他是把我
当做他本人的延续的。我对此表示肯定不可能,母亲嫁过来时才十七岁,她又是
那么高贵守礼,决不会……父亲摇着头说,我信不信无所谓,反正他把我当成亲
生儿子看。至于十七岁的女孩子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他说我只说一件事,别的他
决不再说,他说:你的小妈嫁过来时只有十三岁,可是你可知道她是先有了我的
孩子才嫁过来?我一想可不是嘛。十三岁就能和父亲,那亲娘当时可是十七岁了,
当然也可能和别人。父亲此时见我一头雾水,居然笑了:我的好儿子,不用在这
上面多想了,她们决不会在这东西两院以外有什么问题的,所以不是我,就是你
外祖父或祖父,是你高祖都有可能,所以你肯定是花迟两家的后人是确定无疑的。
但是这些亲人可未必是你知道的种种关系,表姐也许是亲姑,叫姨的也许该叫姑,
我方才要告诉你的一件事就是,你小妈和你八姨实际是我的亲生女儿,孩子,你
说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

    于是我实在想不出在这个家族里还有什么不能发生,要知道小妈的母亲实际
是父亲的亲姑!但是,谁能保证呢?四每年中秋那天,镇上都要由乡绅出资在集
市上举办“中秋攀高会”,东面临河的高高的粗竹架子就是为此而设,到时候十
里八村的少年都可以参加争夺,谁先拿到最顶端挂着的系着红绸子的牛角号,谁
就可以得到最高奖——一头水牛犊,这奖品对于小户人家来说相当可观,对那些
富户大家来说更注重的是为家庭带来的荣誉。由于眼见着丰收在望,今年的“攀
高会”更是隆重,木架被重新加固修理,而那奖品——拾在主持台上披红挂彩的
水牛犊,更比平年大了许多,许多种田的行家纷纷上前抚摸着,品评着,神色间
带着赞叹和对自家子弟无力得到的惋惜。留出的空场外看热闹的人拥挤着,借机
出售节日用品和小儿玩具的小贩们叫卖着,形成了一年中空前的盛会。

    攀高只是压轴戏,之前还要进行一些比拳较力的赛事,不但也有一些小一点
的彩头,而且要由此决出参加攀高的二十个人选,我当然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好多
奖品,家里人高兴地传递着,挥舞着,用自己自豪的目光迎向别人羡慕神色,我
更加确信我的决定是对的。

    要参加这个比赛,首先是父亲不同意,觉得我们家族在眼下这种情况出去招
摇不大妥当,我摆出了我的理由,我们现在更需要争雄立威,让人们知道这个家
族有个有力的少年成长起来了,这样再有人要欺负我们时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为
我们以后长久立足打下基础。父亲终于被我说服了,可是在家里别人可不可以来
观看这件事上又有了阻力。这几年家里人每一出门总要受人白眼相加,指指点点,
甚至当面辱骂,所以是步步退缩,除了万不得已没人走出大门以外,逐渐脱离了
镇上的各种活动。两个大院成了好人不近,坏人光顾的地方。这此奶奶们早已约
束家中小辈,谁也不得在中秋这天去赛会上招惹是非。其实有没有人去对我得不
得头彩并没有关系,可是我如果拿到头彩,独自牵着彩牛绕镇一周,围着的竟没
有自家一个人,我自己尴尬不说,所谓立威也会大打折扣,更不可能借机提高家
里人的信心,稍减一些近年来蒙在家里人头上那越来越重的阴影。说服奶奶们比
说服父亲要困难一些,好在她们总算同意了,与其说我说服了她们,不如说是她
们给了我一次面子。

    所以在我轻而易举地拿到牛角号,飘然落到地上,赢得喝彩声中,夹杂着引
人注目的女孩子们的尖细而热烈的欢呼。

    不管愿意不愿意,乡绅长辈还是向我表示了祝贺。这时人群已经过了初时的
惊叹,开始有人说三道四,甚至有人喊出这彩头不应该给我,根本不应该让花家
的人参加。一时间集市上骚动起来。看了看几个沉不住气露出忧虑神情的家中姐
妹,我一纵身跃上了高台,双臂上举后轻轻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有话要
说。然后我按照想好的台词,尽量压住稚音,向四周的人群一抱拳,运内力沉声
说道:“各位父老,各位长辈,我花中玉出外学艺三年有余,近日方归,今承蒙
各位长兄相让,长辈错爱,得此赛会头彩,实是荣幸之至。想我花迟两家男丁不
旺,时运不隹,若无镇中各位父老相助,早已难于立足,我父如今身有重疾,无
法当面致谢,但我花家尚有我花中玉在,在此我替我花迟两家老小百余口,向曾
呵护照顾的父老兄弟大礼以谢。”说完我随即跪下分别向四方各叩了一个头,人
群立时安静下来。我再站起身,神色一变,声音变厉:“但自我归家,早已知道
也有一些肖小之辈,无耻之徒,见我家父亲卧病,妇道可欺,或强取豪夺,或明
拿暗盗,或久欠不还,或以言相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花中玉虽然年少,也是
猎过虎杀过豹,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容这等人肆意妄为?今天借此机会我也和
这些人说上一声,拿了不该拿的,或是久欠不还的,早早或送回或还来,大家还
是乡亲,平日出言不敬的,指指划划的,早早收敛,见面还是邻里。若是有人觉
得我家不祥,怕走得近了倒运,大可见面只当不相识,只要不招惹别人,自然也
没人去招惹你。若是不然,乡邻长辈固有公道,我花中玉更非善与之辈,若是有
那个不信,只管试来。”

    说完之后,我单掌于前胸,突然转身挥掌,将系着牛犊那根手臂粗的毛竹一
掌削断,不等人们惊出声来,我已经一手拿住牛犊左角,一手从它腹下伸过扣住
它前腿穴道,猛然大喝一声:“起!”已经把一条三百余斤重的半大牛犊背到右
肩,然后从有坡一边走下台子,开始按俗沿镇子主街而行。

    其结果可想而知,从来没有人曾经扛着牛游街,在欢呼惊叹声中我没忘了去
观察那些脸上的怯意,也没漏掉去欣尝姐妹们难得一见的兴高采烈。

    不知道是谁的腿这么快,当我由几十个女孩子前后簇拥着扛着牛犊走进院门
的时候,不但奶奶们等在那里,连父亲竟也破天荒地由母亲们扶着等着看我的凯
旋。这次夺魁加上说的那些话所发生的效果非常好,不只提高了我家的地位,也
更提高了我在家族中的地位。每一双眼睛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五虽然这个风头出过之后,家里人对我的尊敬和爱护与日俱增,可我发现再
也找不回出门前的无拘无束,女孩儿们对我好是好,但和从前大不一样,别说肌
肤接触了,就是直视她们时间长一点,就会羞了脸借故跑开。就说六姨吧,虽然
已经在名义上嫁给了我父亲,算是我的六妈,可她就是不许我和她太亲近,过去
我可是经常摸着她那很结实的乳房睡觉的。我曾经央求她和我同睡一室,她竟红
着脸含了怒训斥了我一通,说我已经长成大人了,应该是知书持礼,庄重威严的
男子汉,要时刻记着自已身份,在女孩儿面前要持重,再不可以象小时候那样和
女孩子胡闹,没大没小的。看着她的矜持和自重,我心里不自觉地也庄重起来,
早想好的玩笑话也生生地咽了回去。我真有点怀疑那魔头所说的,怀疑我是不是
真的能赖皮赖脸或用尽心机把她如何如何。虽然师父说我还没完全长成,万不可
整日在女色上打主意,可也没说我不能偶一为之。毕竟我已经尝过了甜头,所以
打那以后总是想起她庄重的表情,心里反而更加痒痒的,我有心设计一个围套给
她,看看是不是象大威说的那样但有设计必然成功。可心里总是在打鼓,生怕搞
不好被她声张出去,坏了我刚刚得到的全家大小对我的尊重。然而不等我下定决
心,那可怕的咒语已经发生了效力,使我轻易地得到了她身子,虽然我大致可以
确定对她来说不是第一次。因为她已经二十五六了,在她成年的时候不但父亲身
体还好,而且她父亲和我的外祖父都还见在,而这些女孩子身体上每一次都和处
女一样。

    那天是我在洗澡而不是她,后花园单有一个不大的活水荷塘是我和长辈们说
好专们供我沐浴之用,因为我在山里的时候总是在河里洗,已经不习惯在房间里
用大桶洗了。女孩子们都知道这个,在那里走动时都要看一看那棵老桃树,如果
那上面有我挂的衣服就说明我在洗澡,她们就略绕一点路,从别处走过,这是我
事先约定好的,所有的人都知道。可她不知什么原因她天就是看也没看就走了过
来,一下就和我照了面。当时我正在水里,只露了小半个身子,她又是我的长辈,
还挂名是我的六妈,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那时我忽然记起她一本正经训斥我
的话,童心让我想报复一下,天地良心,我当时确实没有打什么坏主意。

    她一见我,略一吃惊,随即想到是她的错,马上红着脸转身要走,我不在意
地随口说道:“怎么,看够了吗?”她立时定在了那里,背对着我慌乱地说:
“不,不,玉儿,六姨只是路过这里,不是来看你,看你洗澡的。”因为我不肯
改口叫六妈,她也不自觉的跟着我这么自称了。

    见她慌乱,我感到快意,就继续逗她:“六姨你抬头看到我的衣服了吗?”
她跟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我看到了,我本来……”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
:“你本来以为隔着那树,我就看不见你是吧?”她一听我话中有话,连忙说:
“不是,真的不是。”我趋热打铁:“好好,没看就没看,反正那边有几个姐妹
在戏耍,回头我挨个问问她们,是不是看见六姨偷看我洗澡,看了多长时间,总
会有看到的。”

    六姨更加急了:“玉儿,千万不要这样,千万不要去问她们。”见她走又不
敢走,停在那里又不敢回头,显然非常窘迫,我承认我的心里一动,产生了试一
试咒文力量的念头,所以我就很严厉地说:“六姨,你平日里最是重礼守规,是
我极其敬重的,所以我非问不可,否则我不是总把六姨当作表里不一的女子?你
要么走进来些,要么快点走开,总在那里站着,只怕看见的人更多。”

    她想一想也是,走又怕我真的去问,一时间两个院子的人就都会知道,那可
怎么再说得清?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定能说服我不去问,就背着身退进来一
些,躲在了花丛后面,好使外面看不见她,可离我就更近了一点。她蹲在那里,
央求着我:“玉儿,六姨真的刚刚走过,没见我只看我一眼就赶紧转身走吗,我
真的不是有心看你的。”

    我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嘴上说道:“那你怎么还不走?”她急急地说:“你
先答应我不去问别人,也不和别人说这事,我才会走。”我说我就不答应,她就
一再地央求。我这时有了主意,突然说:“还说没看,你前面那亮亮的是什么?
你一定是用了小镜子偷看我,六姨你真聪明。”我的话使她六神无主,急忙辩白
说,:“这不是小镜子,这是我方才摘的小花,不信你看。”我说:“果然是花,
六姨你手脚够快的,只这么一动就换成了小花。”六姨一听,哭笑不得地说:
“我方才一动,是有个蝇子飞过,哪是在藏镜子。不信你翻翻看。”说到这她发
觉有语病,她怎么可以让我在身上乱翻?一时她没了声息。

    我给她个下台阶:“我怎么方便去碰六姨?还是你走过来一些,把怀里东西
给掏出来给我看看就是了。我泡在水里,只露出头来,这总可以了吧?”她还觉
得不妥:“万一正巧有人来,那可如何是好。”我就说:“要是有人来,现在这
样就好了?也罢,你就走吧,来日我只问问别人六姨是不是有时会随身着可以偷
看人洗澡的小镜子就是了。”

    显然她对这个建议非常反对,所以又期期地说:“还是不要吧,只要你保证
今天的事不说出去,我就依你的办。”我说:“好吧,只要你能证明没有小镜子,
我当然就不会到自去问了。”她这才红着脸一点一点转过身,见我果然只有一个
头在水面,便走到了水边,把怀里几样小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给我看:“你看,
六姨怎么会骗玉儿呢,这里哪有小镜子?”我在水里向她走近了一点,哼了一声
说:“六姨说得对,你怎么会藏在怀里呢,身上哪里还藏不下一个小镜子,孩儿
是个小辈,你偷看也偷看了,骗人也骗了,我也没有办法,可这事我虽然不会去
和别人说,奶奶们,姑姑们还有别的妈妈们总是要说的。”这可就是好几十人了,
六姨只好又来哄我,可我就是不依,最后她无奈地答应让我搜她身上。

    她站在池子边上,我在水里,根本够不着她,我说那我上去,把她吓的赶紧
想出了办法,几经豫,她躺到了池子边上让我搜身。我又报怨她不诚心,难道让
我伸手到怀里乱摸不成?她就解开了带子,我搜她衣服的时候乘机把她衣服向两
边完全扒开。这时那小小的水绿色兜肚已经完全暴在我的眼前,一双又大又白的
乳房把它象荷叶似地高高顶起,露出下面好大的底盘,我的目光一时被它们吸引
住了,半晌没有动作。她觉出有异,低下眼皮一见就轻声斥道:“你个小淫贼,
你在看什么?”我的反映极快,回敬她一句:“不是淫贼谁会偷看人家洗澡?咱
们可以找人评理去。哼,小镜子大概就在这里面,你反倒拿什么银贼金贼地遮掩。”
她被我抓住痛处,立刻没了话,见我疑心到那里,心里不安,忙说:“玉儿放心,
六姨决对不会藏在那里的。”我如何能信她,坚持说多半就在那里。到她含羞解
下了兜肚,她就突然变成了小女孩子,娇羞而又无助。我令她双手不许乱动,说
是怕她做手脚,然后就把魔掌伸进了她的下身,一把就把肥沃的蜜贝牢牢地控制
住,这以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她惊慌,哀求,我那能放手,直到她答应我
自已除去裙子和内裤,我还是没有放手。

    “玉儿,现在你相信我没有小镜子了吧?还不放开手。”她含着泪在说,我
说:“不行,小镜子一定在这里面,我知道这里是可以藏下一个小孩的,你坐到
边上来让我搜搜里面才行。”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可我是经过事的大男孩了,身
体早已热得不行,已经没耐心和她磨噌,我只问了一声:“这会儿你说招来人好
不好?”她登时把头摇了又摇:“千万不可。”我说那就好,说着就松开了那只
手,抱住她的又脚往下拽,她不由得坐了起来,小腿已经进到了水里。她还要说
什么,突然啊了一声闭上了眼,原来此时我已经从不深的水里站起来,一根虽不
很大但也相当可观的肉棍高挺着露在水面外面。这时正所谓色胆包天,我见她不
敢看我,便分开她的又腿,往前凑了凑身子,一手抱住她的头,一手把着肉棍,
把它顶在了她的肉穴处。此时她肯定已经知道我在干什么了,惊得她浑身乱抖,
嘴里连声说:“不可,玉儿,万万不可,我是你六妈呀。”可她终是不敢大声,
怕真的招来别人。我那里理会,见位置正确,便腾出手来搂住她后臀,只一下就
把肉棍捅了进去,疼得她啊地一声叫,可马上又憋了回去,变成了小声的呻咽,
同时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我这时就是要痛快,没理她的反应,把她扑倒在地,
身子向上窜了窜便用力地干了起来。六姨不再挣扎,只是不停地哭着:“玉儿,
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长辈,啊,不,天哪,你这是干了什么呀。”我还只管大
干,上面强行亲着她,双手大把大把地摸拧她的硕大的双乳,直到干累了停下一
会儿时才气喘嘘嘘地说:“啊,真舒服,你的小穴好紧好暧哪,这乳房也大了不
少似的。”

    六姨这时也在大喘气,她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在说什么?那里学来的淫
言秽语?”我现在有心说话了,开始羞她:“你是说我只可以干,不可以说?”
她气得不行,可又挣不起身,只好口气软了一点:“玉儿,你就放过我吧,我们
不可以这样的。”我说放过你也行,不过你得什么都依着我。“

    “我什么都依你,你先放开我。”

    “不行啊,就算我依你,可它不依呀。”

    “你说谁?这里还有谁?”

    “它在你身子里呀,你怎么还问我?”

    “你!”

    六姨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又说:“那怎么样它才会依呢?”

    “等它找到小镜子它自己会出来嘛。”

    见我又提小镜子,她哭笑不得:“别胡闹了,你快出来吧,这成何体统?”
“体统?你先偷看我一个小男人洗澡,接着又用小镜子看,后来又自家脱光了让
我看,那又是何体统?等我玩够了,我和你一起去问问别人,到底什么是体统。”

    “不行,玉儿,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样吧。我就让你,让你那个够了,可你
要保证这事不对任何人说,永远都不能说。”

    “那个够了呀?你不说明白我听不明白。”

    “就是你方才说的那个。”“我刚才说了什么?你要我什么够了?我不明白。”

    “你!好,我说。只要你保证不和人说,我就,我就让你玩个够。”

    “玩个够?玩什么呀,你不说明白回头又要变挂,你要说明白才行,还要把
话说完整。”

    “这,这,我让玉儿玩六姨的,六姨的小穴,玩个够。”

    “这还差不多,可是我自己玩没意思,怎么能玩够?你得陪着我玩,你要动
啊动,还要说我爱听的话。”

    “玉儿,你,你别太过分,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去告诉奶奶们?那很好啊,我就说六姨说好让我玩她的小穴,
而且玩个够,可后来又变挂了。”

    “唉,你,你是要把我逼死呀,我答应你行不行?我的活祖宗。”

    “我不要当活祖宗,我要当六姨的爸爸。这可比祖宗小多了。不行我就去说
你虽然答应动着让我玩,可是嘴里不按我说的动。叫呀,不叫我可要走了,奶奶
大概在前进和父亲说话吧,正好父亲也在,很好。”

    她的脸登时羞得红到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我就直起身子,假做要走,她一
把拉住了我,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好玉儿,要不,我叫你叔叔什么的行不?我
叫不出口,那个我直的叫不出口。”我知道只差一点她就会叫了,我感到兴奋,
非常想让她叫出来,所以虽然已经被她央求得有点心软,还是硬下心来说:“不
行,只能叫爸爸,我没当过,所以你就做我的女儿好了,我也不叫你六姨了,叫
你小名月儿,月儿,你怎么还不叫爸爸?等我打你屁股吗?”说着真的在她光光
的屁股上打了几下,有一下还挺重。她立即喘了起来:“别打我,别打。”我兴
头起来,照她屁股又打了几下,更在她乳房上重重地拧了一下,她轻轻地但显然
有点兴奋地叫了起来:“别打我,好,好爸爸,月儿是乖乖女儿,爸爸最喜欢月
儿。月儿做了错事才挨爸爸打。”我突然感到她的阴穴好像动了一下,又是一下,
好像是张嘴在吸吮。而且我正按着的乳房也硬了起来,我一下想起了大威的咒语,
她们只有在被羞和被虐的时候才会动兴,看来不假。

    我悟出了六姨如何才会兴奋,所以轻轻的施虐和不停迫她说出种种让人激动
的说中重新抽插起来。那一次玩得好开心,六姨,我的乖乖亲生女儿月儿,得到
了我给她的最大的快乐。

    最有趣的是,在我们结束之后,整好衣衫正要分手时,她变得又庄重起来,
似乎有话要说,犹豫再三后她说:“玉儿,这种事只此一次,再也不可以做了。”
我突然狠声说:“什么玉儿?我是你爸爸,什么时候你再做错了事,我还是要这
么打你,罚你。听见了没有?”她立即乖乖地低下头,怯生生地说:“是,爸爸,
女儿做错了事,爸爸当然该打该罚。”

    我仍然不饶她:“没做错事,爸爸就不能打你罚你吗?就冲你这话,就该受
罚。”她惊慌地认错说:“是,爸爸教训得是,女儿知错了,女儿甘愿受罚。”

    “今天就算了,下次一并罚你,还不快点回去。”

    “是,爸爸,那,女儿告退。”

    六秋收的季节既有快乐,也有忧愁,因为总有一些无赖佃户拖欠租子,父亲
又懦弱,几年下来,别人也学会了找种种理由欠租不交。因为多是和镇外农户打
交道,女子出行不方便,所以除了几次祖一辈人去催过租外,在父亲残疾之后通
常由一个多年的管家负责催租,比较父亲亲自做的时候更是不如。

    我们已经举债,就因为欠租越来越多,我们也还不上债务,一多半的良田或
为养家卖掉,或向讨债人抵掉。再发展下去,我们就要卖宅子了,多少人正盯着
这两处院子呢。所以在扛回一头牛犊提高了家族的名声以后,最重要的事就是要
尽量收足田租。

    我先和管家把我花迟两家,其实已经都算是花家的田产佃户情况探讨一番,
这方面我不是一点不知道,因为依咒文所言,我们只有在种田和做工上寻求养家
之道,所以师父们专门请人教了我许多这方面的知识。虽然北方南方的种植有一
些不同,但大的方面总是相通的。

    之后我化装出去了几天,摸清了一些情况,我发现我们的管家拿了一些佃户
的好处,却使我家损失了很多,和父亲谈了以后,就辞掉了管家,他毕竟在我们
家干了二十来年了,我们没有难为他。

    我也知道了哪些人是带头放赖拒交田租的,要想镇住别人,非先压住他们不
可。选好日子,我由几个姑姑姐姐陪着,雇了几辆马车,带上长工去催租。让女
子陪着是我的主意,因为我家这么多女人闲着,家境又不好,总不能关在家里当
吃不上饭的贵妇小姐,日后一段时间里总要她们做些事的。同样的原因,我也建
议家里精减佣人,只留下几个年纪比较大,无处可辞的老佣,做一些年轻女子不
宜去做的工作。今天陪我的姐姐是六姑家大姐亚眉和大姐紫瑛,另外两个是长辈
:十八姑菊姑和六姨明月。四个人都是二十往上三十以下,很是鲜光。

    擒贼先擒王,我们直奔生有五个壮汉,为人又极不讲理,经常动粗的王家。
路上我嘱咐大家必须对我极其尊敬好树我的威信,还把到时的细节和对策讲了一
遍,她们觉得有趣,都愉快地答应了。

    随着狗叫声,我们来到王家,我叫一个老长工前面引着,四个家里人在后面
充满敬意地跟着,装模作样地走进了院门。早有两个长工搬着竹椅赶到前面,为
我摆在院内。等到他家有人出来时,我已经别着二郎腿稳坐在那里,身边四个年
轻绝色女子或为我摇扇子,或为我掌伞,或为我捶背,那排场和绝色先已把他们
惊住了。听到老长工介绍说我是花家的少当家的大少爷,那掌伞揉背的是花家姑
奶奶和千金小姐,他们的目光自然很快从我身后移回来,落在了我的身上,对我
更加尊敬不已。可是他们家已经整整六年几乎没交过租子,已经没有了这个习惯,
稍稍镇静以后看上去是父亲的老者还是讲起了年景如何不好,家里如何不幸,人
口如何太多。我不紧不慢地问他那你们准备交多少,他眼睛里偷偷露出了一丝喜
色,显然认为我不过是个花花公子,架子大能耐小,一时间老泪横流,又是一通
诉苦,最后说看在我亲自带马车来的面子,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凑上三升五斗,可
是明天就不知道吃什么了。说到后来,一头哭倒在地下不起来了。

    那五个牛一样壮实的青壮男子又是拉又是拍,夹着七嘴八舌,软中带硬地乱
嚷一气,说我要是再逼他们可就要出人命了,好像是我已经欠了他们很多,这次
实在不能再借给我了。

    这时候院内院外都聚集起人来,一村的人都在看我这个半大孩子如何败下阵
去,他们也就可以借机不交或少交了,胆子大的已经在帮他们求情。几个女子被
那老东西哭得心软,不知谁还说了声:“要不就先少收一点吧,我看他们……”
我才不管她是姑是姨还是姐,厉声喝道:“多嘴!”她立即停住,没了声响。别
人见我突然口气变硬也都愣了一下,一时院里院外人声骤止,只有他家拴在一个
桩子上的三条大狗不理这套,还是挺凶地在叫。

    我在寂静中站起身,一边指向那几只狗,一边说:“这人要是太善了,连狗
都敢乱叫。既然你家穷得这样,前年却翻盖扩建了房子,去年更在村南置了不小
一块地,用的岂不都是我家的钱?我也不要你家的粮食了,就要你家房子地当租
子,加上这三条不知好歹的狗,大概也就差不多了。”那老王见我一下点中了要
害,一时呆了一下,马上又哭起来:“是谁乱说的,少爷你是定听了别人的诬陷,
我们哪有什么地呀,就是这房子也是实在人口多住不下,才借了钱盖的,至今还
没还清哪。少爷,您务必再宽限我几年哪。”更有一个儿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谁要是敢打我家房子的主意,我就和他拼了!”一时间那长工也吃不住劲了,
不住地眼巴巴看着我,生怕我把事情闹大了。身后的女孩子我没看见,想来肯定
很紧张。

    我仍是不紧不慢地说:“老王头,你家买没买地,你比我清楚,乡邻们自然
也都清楚。我是来要我家的租子,不是你家的房子地,可是我今天既然来了,你
先要给我装满一车粮食,至于其它的,各年拖欠租子和利息共是若干,明天午时
以前必须送到我府上,短一分一厘也不行。没粮拿钱,没钱就带着房契地契,我
们已经宽限你家六年了,如今就是明天午时,一个时辰也不再加。”然后我一甩
头,“伙计们,先把这三条死狗扔到车上,算它一斗粮。”

    几个长工过来,离那些狗老远就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不敢上前,那狗们见
有人上前,不但叫得更凶,而且还挣着绳索往前扑,老王家不知是几儿子哼了一
声:“我家的狗可野性,再往前去,咬死咬伤的可别怪别人。”其他的儿子也抱
住膀子,一付准备看热闹的神色。

    到我出手的时候了,我冷笑了一声,背着手向那些狗走去,后面已经有女孩
子的惊呼:“玉儿,不可。”她的话音没落,我已经出手,身子向前猛然一冲,
待那些狗向我扑上来的时候,右手伸出分别它们的头上各点一下,迅即回身,走
回原位,轻轻一摆手不耐烦地说:“就这几条死狗你们也怕,还不快给我拉到外
面放放血,再迟那肉还能吃吗?”那狗们此时同时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就死了,
长工们上去解开绳子,往外拖它们时有些吃惊地叫道:“天哪,天灵盖都碎了!”
这时跟前的人才知道那些狗是如何死的。

[ 本帖最后由 紫月天使 于 2008-7-19 19:44 编辑 ]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6 0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