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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女警传说】(全)  作者:r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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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警传说之替罪羔羊

               (序幕)
  
  夜色中的郊外豪宅,座落在一座小山上面,宁静而冷森。明月高照的晚上,
一条黑影从豪宅的后面越墙而出。

  「咚!」从墙上跳下来的黑影,撞到了正在围墙外面的女警察。女警察斜里
扑倒,眼前一个衣着邋遢的乾瘦少年,跟她打了个照面,马上抱起跌在地上的箱
子,飞也似的沿着斜坡向下逃去。

  「谁?」伍咏冬刷的拨出手枪,对着黑影大喝:「警察!不要动!」

  黑影哪里理她,藉着树木的掩护,一路飞奔而下。等伍咏冬定下神站起身,
举起枪瞄向坡下,那个黑影已经无法看清了,只余下一丝丝鞋底和沙土的摩擦声
远远地传来。

  「砰砰砰!」伍咏冬向着已跑出几十米远的黑影连续发枪,远处的树叶片片
飞落,沙沙作声,可黑影已经不见踪影了。

  「什么事?什么事?」围墙的转角处奔过一名男警察,有点紧张地问。

  「有个男人抱了一箱东西从里面跑出来,肯定是疑犯!我回去做做拼图。」
伍咏冬恨恨地望着已经人去踪渺的山下,说:「进去看看房子里面的情况!」

  在山下,抱着箱子的黑影沿着山间的小路飞奔着,他不时回头惊慌地望着后
面,警察对整座豪宅的蓝色封锁条已经远远地被他抛到后面,可他还是丝毫不敢
停步。

  「刚才……那个女警察长得还真标緻……」少年的鼻孔中彷彿还嗅到刚刚跟
他撞了个满怀的女警察的体味,就算在逃命的时候,他还是不脱男人的本性。猥
琐的黑影越奔越快,即使他已经气喘如牛,但还是很快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
  
  一所破败的旧屋,亮着两盏三十瓦的电灯。在夜半人静的时候,这间乡村间
的屋子里响着一阵诡异的女人叫声。

  「啊……呀呀呀……」

  女人一丝不挂地被吊着,丰满的双乳缠绕着粗糙的麻绳,向前悲惨地突出,
她的左腿在膝盖处绑着绳子连向屋顶,将她圆滑的双腿大大地分了开来,而她的
另一条腿,只能吃力地踮着地面,根本无力让她摆脱困境。

  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美貌少妇,她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那长长的眼睫
毛、细腻的瓜子脸曲线、在痛苦中抽搐着的樱桃小嘴,十足地一个完美的古典美
人。

  古典美人痛苦地呻吟着,她的额上渗出了点点汗珠,她的眉头紧皱着,她苍
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她有点凌乱的头发在痛苦地摇晃中散了开来。

  她的下体光滑嫩白,原本长满黑森林的土壤上现在变成了一片荒漠,被刮光
阴毛的阴阜上平坦雪白,失去掩护的阴道口向外翻出,一根粗大的胡萝蔔残忍地
没根插入敞开的肉洞。

  少年一手玩弄着女人的乳房,一手牵引着胡萝蔔,让那根起码有四根肉棒粗
的东西在女人的阴户里快速地抽插着。

  「啊……哇哇……呀……呀呀呀……」女人发疯般地尖叫着,捆在头上的双
手使劲摇晃着绳索,踮着地面的右脚不住地空踢着,整个身体离开了地面,在半
空中荡来荡去。

  「你的奶子很漂亮……」少年淫笑着,用力揉搓着他的手掌根本无法完全握
住的丰满乳房。可爱的两团乳肉洁白如脂,在身体的抖动中不停地乱跳着,那运
动中的的滑腻肌肤,搔得少年的手心痒痒的好不舒服。

  「呜……」女人放声大哭着,她已经叫得声嘶力竭了,可是,那根可怖的胡
萝蔔,仍然以它粗糙的表皮,用力地蹂躏着她敏感的肉壁。

  「泄了吗?」少年抽出胡萝蔔,女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耷拉下头。敞开
的阴户里伸进了少年的手指,倒溢出来的淫水滴到了少年的手上,在手指间形成
道道细流。

  「哇,你他妈的真好色啊!给一根胡萝蔔乾成这样?」少年脸上露出讶异的
神色,沾满女人爱液的手掌伸到女人面前,在她的脸上乱抹着。

  「把嘴张开,自己尝尝!」少年看着女人羞赧的脸,乐得哈哈大笑,喝道。

  「呜……」女人微微张开口,毫不容情的手指立刻伸进她的嘴里,无奈的女
人只好用舌头在湿漉漉的手掌上舔着。有点鹹鹹的,女人喘着气,轻皱着眉头,
用可怜的眼神偷偷望向少年。

  「爽不爽?」少年得意地问。

  「爽……」女人羞涩地回答。

  「你这个贱货!」少年哈哈大笑。

  「我是个贱货……」女人轻声说。面对着这个小自己十来岁的少年,女人现
在只敢顺着他的意思。

  少年更得意了,他终於征服了这个漂亮的成熟女人,他想他成功了。女人,
平时在大街上一副不可亲近的样子,其实说到底都是贱货!只要下点功夫,所有
的女人都是贱货!少年的思绪飞出了这座旧屋,飞到了人流拥挤的花花世界上,
飞到了他所见过的千娇百媚的一个个如花美女上。他不由吞了吞口水。

  「主人……我好辛苦,先放我下来好吗?」吊着女人难受地扭着身体,娇声
哀求着。现在,她必须叫这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主人」。

  「不行!」少年一口否决:「我还没干你呢!放你下来怎么干?」

  是的,录像带上从来都是绑起来奸淫的。看到那赤裸裸绑着扭动着的美丽女
体,少年不可抑止地着了魔,解开绳子也可以干吗?从来没想过。

  「那……请主人享用梅卿的身体吧……」女人红着脸低声说。只要满足他,
就可以暂时摆脱这讨厌的绳子了,她念着对她来说已经不陌生的台词,即使她心
里到现在还是觉得很羞耻。

  少年快乐地微微一笑,这女人按自己从录像带中学来的要求做了,真爽!那
些录像带,真是宝贝啊!我真是幸运呢!

  他掏出涨得鼓鼓的肉棒,在女人的眼前晃荡着,得意地展示着他已经长大成
人的宝贝。

  「你应该觉得很荣幸,我的宝贝到现在为止,只操过你一个女人哦!」少年
又是捏了一下女人的乳房,扶着女人的屁股,肉棒顶到了她的下体上。

  「要开始了哦……」少年摆好姿势,看着这个叫梅卿的女人。

  「请……请插入吧……」梅卿闭上眼睛,喘气说。反正迟早都要被他强奸,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强奸,可怜的女人只希望他早点完事。

  「嘿!」少年用力一顶,肉棒进入了女人温暖可爱的肉腔。

  「喔!」女人仰头一叫,双手紧紧抓着捆着她手腕的绳子。

  少年开始了麻利的抽插,他所有的做爱经验,都学自那些录像带,都在这个
女人身上得到实践。

  三十来岁的美貌少妇的肉体,充满着醉人的诱惑。少年托着女人的屁股,用
他的肉棒,飞快地刺破女人阴户,飞快地抽送着。他充血的肉棒是如此的精神抖
擞,要撕破女人伪装的贞节,撕破女人伪装的高傲,佔据女人身体和心灵的最深
处,迸发自己澎湃奔腾的激情!

  「啊……呀呀呀……」女人敏感的肉洞再度迎来激烈的刺激,绽满红霞的粉
脸上下摇晃,不必再痛苦掩饰的叫声持续不断地响彻整座屋子。

  少年喷发了,青春的滚热液浆在仍然抽送不断的肉棒中,像扣响板机的子弹
一般,喷发在女人的体内。

  「喔……喔……呼……」少年满足地抽出肉棒,女人急促起伏着的胸口平息
了下来。白色的精液从绽开的肉洞里缓缓流出,形成一道细细的清流,顺着大腿
流向地面。

  「真是浪费了,本来应该给你吃的。」少年惋惜地说。他用手在女人的下体
上抄了一把,送到女人的嘴唇。

  「随便吃吧,浪费了不少。」少年说。

  女人疲倦的眼神扫了少年一眼,默默地伸出舌头,舔着少年手掌上的精液。

  「好吃吗?」少年自己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但录像带上,女人吃的时候脸上
看不到一点厌恶的表情,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也吃得很自然。

  「好吃……」女人当然只有这样回答。在她听话的时候,这小孩的态度还算
是和蔼的。不过当他凶起来时,那种苦头女人可不敢随便再尝。

  少年的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看着女人一点点地舔着从他阳具里流出来的东
西,然后和着唾液吞下去。

  「说不定味道不错……」他突发奇想。不过他可不想试,这种东西应该是贱
女人才配吃的。

  「好吃?你也来尝一点啊!」女人心里恶狠狠地想,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地,
埋头做她必须做的事。

  少年脸上仍然笑吟吟的,等女人舔完,马上扯着她的头发向下拉,将她的头
按到自己的胯下,说道:「该舔这里了!」

  女人一声惊叫,她悬吊的身体所有重量,都集中在被捆在一起的双手上。这
下头被向下按,屁股就被迫向上翘,本来还能踮着地面的右脚腾空而起,双手顿
时被绳子勒着更紧,整个人便如云里雾里一般摇荡起来。

  「快点!」少年一手按着她的头,空出一只手来玩着女人的乳房。女人成熟
而丰满的双乳,怎么玩都不会厌。

  这都属於我了!少年一想到这儿,刚刚射过精的阳具倏的一下马上硬起来,
在女人的嘴里弹起。

  「咳……咳……」肉棒的前端冷不防地伸到女人的咽喉,没有任何准备的女
人剧烈地摇晃着脑袋,突然吐出少年的阳具,痛苦地乾咳着。

  「干什么!」少年抓着女人的头发,扇了她一记耳光,又将肉棒插入她的樱
桃小嘴里。女人眼里泛着泪花,眼睛艰难地上抬,看到了少年兴奋得发红的脸,
看到了他那变态地扭曲的脸,女人心里打了个哆嗦。这表情,怎么这么熟悉?她
不敢再看,埋头小心地舔着他的肉棒。

  「现在,玩你哪儿好呢?」少年一边抓着女人的头发,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胯
下,一边作沉思状地自言自语。

  「呜……」女人被肉棒呛得整张脸都涨红了,她努力扭着脖子,寻找着能让
自己喘气的哪怕一点点的间隙。可是少年的肉棒完全地塞满她的嘴巴,顶入了最
深处,顶入了喉咙、堵住了气管。几乎窒息的女人双眼翻白,身体开始了剧烈的
挣扎。

  「别乱动!」少年丝毫不知道女人的处境,用力掐了一下女人的乳房,抓着
女人的头发,在自己的胯下一按一松,让自己的肉棒在她的嘴巴做着抽插。

  虽然仍然很辛苦,但总算能够透一下气了。女人蜷曲的脚掌已经抽筋了,她
只好强忍着酸痛,一边大口地喘气,一边不得不小心为吸吮着口里已经涨得坚硬
无比的肉棒。

  肉棒硬了,就一定要发泄。半个月来的经历,女人梅卿十分清楚。而他要发
泄,就不会放过她!

  少年猛的一下甩开梅卿的头,女人雪白的胴体在空中晃了一晃,终於又脚下
头上回复了常态,只是她抽筋的右脚,再也无法踮到地面,只能曲着膝盖垂下,
在空中荡来荡去。

  少年虎的一声低吼,飞快地托起女人的右腿,让女人屈起的右腿像她被悬吊
的左腿一样向旁边分开,露出毫无遮掩的下体,然后兴奋的肉棒抵到女人的阴道
口,迫不及待地一捅而进,马上加紧地抽插起来。

  「喔!」女人哑声呻吟着,无力挣扎的四肢上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像死人
一样挂在半空,只有这具诱人的胴体在肉棒的奸淫下反射性地微微颤抖着。已经
给这小子吊了几个小时了,还不停地给奸淫凌虐,可怜的女人梅卿飢渴交加,使
尽吃奶的力气紧咬牙根,只盼快快挺过这小子最后的疯狂。

  少年的肉棒猛插了一阵,突然抽了出来,顶到女人的肛门上。

  「呀……等……等一下……我没准备……」梅卿突然察觉到对方的企图,连
忙尖声叫起来。今天,她的肛门只是被少年的手指象徵性地插入过两三次,以前
被肛奸前那些繁琐的准备工作半项也没做过,屁眼现在又乾又窄,被虐经验丰富
的女人深知这样强行插入的话自己会多痛。

  可话音未落,跳跃不止的肉棒,已经在少年一声低喝中,狠狠地刺进了她的
屁眼。

  「啊……疼……主人……梅卿……啊……疼啊……」梅卿身体猛抖,饶是她
的屁眼已经不知道被强奸过几十次,可突如其来的插入,还是让她疼得脸上青筋
暴显。

  「嘿嘿!」女人痛苦的神情和哀戚的呻吟声,显然更增少年的虐待欲望。他
脸上露出癫狂的狞笑,肉棒便如钢锤一般一下下用力地撞进女人的直肠里。

  女人那清脆噪音中发出的颤抖的尖叫声、女人迷人肉体上抖动的弧线、女人
屁眼里紧窄无间的温暖柔嫩,令他胸中豪情大发。少年旺盛的精力、刚刚射过精
的雄健肉棒、无可抑止的强烈快感,令他的冲刺无比的锐利、无比的快速。

  少年口里疯狂的低吼,女人摇晃着脑袋横飞的泪水。

  「爽不爽!」少年用力地挺动着下身,高声喝。

  「啊……爽……啊……疼呀……啊啊啊……」女人的尖叫声一浪紧接一浪。

  「我是你的主人,你是给我玩的!」少年大喝。

  「我是给主人玩的……啊啊……我……我……我是给主人玩的……啊……疼
啊……」

  也许是一轮猛冲使他有点儿累了,少年放缓了速度,肉棒紧贴着蠕动中的肉
壁,轻轻地抽动起来。

  「呜……」女人胸口上下起伏,在这喘息的时机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真美……」少年忘情地看着女人的身体,摸着她柔滑的肌肤。拥有这个
一个既漂亮又好身材的美女,他感到十分满足。

  「是……是给主人享用的……」女人识趣地呻吟着。

  「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抢走你!我太喜欢你了!」少年腾出一只手,握着
女人的一只乳房。自从拥有这个女人,十七年的生活才似乎第一次找到乐趣,他
甚至觉得有点感动,有点想流泪。

  「我是你的……是主人的……啊……可是好疼……」梅卿彷彿恬不知耻地回
应着「主人」的每一句话。聪明的女人知道,现在的她,是绝对不可以怠慢这个
「主人」的。

  「乖……我不会让你受伤,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宝贝,我太爱玩
你了!」少年突然加快地抽插,将一腔新鲜的精液灌进女人的直肠里。

  「有个这么好的美女奴隶玩,真是太幸福了!」少年喘着气排尽了最后一滴
精液,心里甜甜地回味着。

  他的肉棒,仍然停留在给他带来快乐的肛门里,他的双手,爱不释手地抚摸
着这具几乎完美的成熟肉体。他觉得太欢乐了,他很想向全世界宣佈,他太欢乐
了!

  可是,这当然是不行的,再笨的人也知道监禁和强奸女人是犯法的。

  真是遗憾啊!少年心里有点点不爽,他的欢乐,只能默默的一个人独享。


                (二)
  
  「嗨!小牛,最近死到哪里去了?大半个月都不见人?我还以为你被条子抓
到了呢!」另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造访这座旧屋,用拳头满面笑容地捶了「小
牛」一下。

  「我?嘿嘿!」小牛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说:「那你呢?功夫长进了,居
然没我帮忙也没被条子抓着?」

  「当然长进啦!上午在火车站才遛了不到一个钟头,就扒到七个!哈哈!厉
害吧!」

  「臭阿驴,你有这么厉害?」小牛满脸的不相信,「别吹了!我一天最多才
扒了二十一个,你这不是赶上我啦?」

  「不信?」阿驴利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皮夹子,一一丢到桌子上,
「全在这!一二三四五六七,刚好七个!加起来里面有一万多块钱呢,我就是今
天手运好,想请你去玩的!」

  「好像是真的呀!」小牛怀疑地一个个翻开了皮夹子,将里面的钱全掏了出
来,点了一点,笑道:「好小子,还真行呀!」

  「那当然!现在做小偷也得靠脑子!今天周六,火车站人特别多,好下手,
而且很多人要趁周末出去玩,腰包里多少有些现金。」阿驴得意洋洋地吹着。

  「还真不赖呀!」小牛点着钞票,笑开了花。

  他和阿驴可说是患难中的好友,自从两年前结识之后,一直合夥干着扒窃的
生意。这两个不良少年都是读书成绩糟糕,又无父母管教,乾脆缀学做起了小混
混。

  小牛还算好一点,父母虽然离了婚,将他丢给姥姥管,各自逍遥快活去也,
但好歹还有父母,好歹每月还多少有一点「生活补贴」。而阿驴就更可怜了,两
年前父母双亡,自己又顽劣不甚,亲戚朋友无人敢接纳他,结果从邻市一路流浪
到本市,当然只有流落街头,不愿当乞丐就只好当小偷了。

  「今晚上哪庆祝?」阿驴笑着问。小牛有点经济来源,偷窃的资格比他老,
技术又比他强,一向都是小牛接济他多,他请小牛的少,这次顺利得手了这么多
钱,正好充充阔佬。

  「嗯,去福寿路的大排档海K一顿,然后去通宵上网!怎么样?」小牛提议
道。

  「太棒了!」听着这对他们来说的至高享受,阿驴眼神发亮。

  「那走……等一下……」小牛兴高采烈地抓着钱站起来,突然想起屋子里面
关着的女人。

  「怎么?」

  「那个女人的事,要不要和阿驴说呢?」小牛心中踌躇。说吧,不好意思不
请阿驴来玩,可是梅卿是他的女人,小牛可舍不得让别的男人玩,再说玩坏了怎
么办?可不说吧,有东西瞒着兄弟实在太不够意思,而且放着这个女人在这里一
个晚上,实在也无法放心。

  见小牛犹犹豫豫,阿驴碰了碰他的手:「怎么啦?傻啦?」

  「不如这样吧……」小牛道,「你去村口买点吃的,回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看!嘿嘿!担保你看了不想走!」他故作神秘地眨眨眼。

  「什么东西?」阿驴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是好东西啦!不然我怎么会半个月不出去做呢?」小牛推着阿驴,硬
是将他推了出门,「快去快回,我等你。」

  阿驴将信将疑地从小卖店里买了一些麵包、方便面和饮料,匆忙地赶回了旧
屋。迎接他的,是一段毕生难忘的刺激。

  小牛已经搬好电视机和录像机,笑吟吟地插入了一块看起来已经很旧的录像
带。阿驴清楚地看到录像带上写着一个日期,一个十几年前的日期。

  「什么东西?」阿驴将东西放到桌子上,问。

  小牛笑笑不答,按了一下遥控器。然后,阿驴的眼睛都直了。

  他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貌少妇,一丝不挂在被捆起来吊着。她美丽的脸痛
苦地摇着,泪花点点而下;她一对丰满雪白的乳房被绳子勒着严重突出,垂在身
下一晃一晃的;她双腿被大大地分开,将女人最隐私的部位一览无遗地暴露在镜
头前面,一根青绿色的青瓜残忍地插入那迷人的秘道里。

  阿驴的裤裆马上鼓了起来。女人……长了十六七岁了,他也只不过偶尔在拥
挤的大街上寻机吃吃女人的豆腐,讨讨口头上的轻薄。女人赤裸的身体,他真的
还从来没有见过。

  阿驴直起身子,以垂涎三尺的表情眼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屏幕上,传来女
人的哀叫着,听得他热血沸腾。

  镜头前,出现了男人的身影,他戴着面具,全身赤裸。他摸着女人的身体,
捏着女人的乳房,推着塞入女人阴户里的青瓜,最后,他把青瓜抽出来,换上自
己的肉棒,开始了对女人的强奸。

  「劲吧?」小牛得意地拍着阿驴的肩膀。

  「你……你半个月不露面,就在这里看这录像带?」阿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
视,说。

  「不是『这』录像带,是『这些』录像带!」小牛笑着说,打开旁边一个箱
子,里面装着不下二三十块录像带。

  「哇,这么多?」阿驴看了箱子一眼,只见那些录像带都似乎很旧,上面都
贴着一个日期的标籤。他看了一眼,马上又转回头去盯着电视,那儿,女人被奸
得尖叫连连。

  「棒吧?」小牛说,「这些,全都是!我找了一下,最远的就是正在放的这
带,十几年前的。最近一片是两个月前的,很新哦!不过,里面的这个女人已经
四十多岁了……」

  「都是这个女人?」阿驴有点吃惊。

  「嘿嘿!厉害吧,从她二十多岁一直到四十多岁,做爱全纪录!哈哈!」小
牛亮出一块较新的带子,「看看她四十几岁的样子吧!」

  新的这带,画面上仍然是女人被吊起来虐待的场面。女人双腿分别被两根绳
子捆住,向两旁夸张分开后倒悬着吊起,阴部插着一根乌黑的假阳具,双臂被捆
在背后,一丝不挂的胴体上满是鞭痕,一根皮鞭正「啪啪」连声地抽打着女人的
身体。

  女人痛得呀呀大叫,齐肩的短发由於头部朝下,垂着上下乱舞。女人的丰满
乳房被松紧带从根部束住,涨成两团赤紫色的肉球,两只乳头上还拴了两个小铃
铛,随着身体的摇晃叮噹作响。

  「哇……」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阿驴吞了一下口水,不安的双手在自己的大
腿上乱搓着。

  「这么多录像带,全是这种东西。」小牛道。

  「嗯。」阿驴挪了挪屁股,眼睛丝毫不离电视机。

  画面中的女人,比上一块带子丰满了一些,眼角多了几条皱纹,不过看上去
风韵犹存,美丽的脸蛋多了一些沧桑的痕迹。

  「这个女人是谁?」阿驴忽问。

  「我也不知道!」小牛摊一摊手,「不过听里面人说话的口音,男人和女人
应该都是本地人。」

  「本地人?我还以为是日本的A片呢!」阿驴咋了咋舌。

  「这个女人,好像还是个警察呢!」小牛说道,「有一个带子里面有几句对
话,那个男人说什么警局有事,今天到此为止快走吧这样的话。」

  「哇,两个都是警察?」阿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应该是。」阿牛翻着那箱录像带,「忘了是哪一带了……」

  不过,阿驴最关心并不是女人的身份,那丰腴的肉体才是最大的诱惑。

  「这娘们长得还挺漂亮……不过怎么看着有点眼熟……」阿驴说。

  「眼熟?」小牛大感兴趣。

  「不过……似乎也没见过!但就是看着眼熟!」

  「不是吧?不过看起来很像香港的明星赵雅芝……」小牛说。《上海滩》是
他最喜欢的一部电视剧,他一直认为赵雅芝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赵雅芝?对了!」阿驴大声道:「这女人很像我小学的班主任!那时我们
都说她像赵雅芝,尤其是眼睛和嘴巴,真像!」

  「就是你最恨的那个?」小牛笑笑。

  「就是她!那个姓俞的八婆!」阿驴恨恨地说,「和读书好的学生说话就轻
声轻气的,笑得像婊子一样,一看见我就像黑脸包公,那声音简直就是泼妇骂街
一样!他妈的,动不动就叫『把XX课文给我抄二十遍』!人家坐着上课,老子
总是站着上!他妈的!」阿驴一提起那个俞老师,火就大了。

  「哈哈!」小牛捧腹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阿驴哼了一声。他从小就顽劣无比,根本无心向学,认
识十个生字的时间,足够别的同学认识一百个。这也罢了,还仗着个子高一点,
整天欺负小朋友,打架、偷窃、恶作剧,每天闯祸无数。老师出尽浑身解数,半
点用也没有,只好承认束手无策。

  「真像!还真像!不过不是她……可惜!」阿驴看着电视中被虐的女人,喃
喃自语。

  「怎么啦?哈哈!你就把她想像成你的那个班主任好啦!看着你的班主任被
这样搞,爽吧?」阿牛拍拍阿驴的肩膀。

  「当然爽!」阿驴哼了一声:「我做梦也想着让那个姓俞的八婆翘着屁股趴
在我面前,给我舔脚趾!」

  「姓俞?」小牛好像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拿起桌面上的麵包吃起来。

  「是啊,比喻的喻去掉口字旁的那个字。怎么?」阿驴说。

  「哦……」小牛啃了一口麵包,说道:「其实这些片子还不止这一个女人,
有几块里面还有这女人的妹妹呢!」

  「哦?」

  「我找找!」小牛从箱子中翻出一块带子,日期是七年前。

  「她妹妹?长得怎么样?」阿驴心痒痒。

  「也很漂亮,长得跟这女人挺象的,不过年轻多了。里面的男人说了好几次
你们姐妹你们姐妹什么的,所以一定没错。」小牛心中还想着那个「俞」字,说
道,「说不定就是你的老师呢!」

  「嘿嘿!」

  「她妹妹应该是这个时候才开始给这个男人奸的,里面反抗得很厉害,不像
是假的。嘿嘿,这男人艳福不浅,有一对这么漂亮的女人可以玩。」小牛说着,
眼角偷偷斜向里屋。

  「是她!真的是她!」阿驴从凳子上跳起来,「我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就是
她!」

  「真的?」小牛呵呵笑着:「七年前……嗯,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她的班里
吧?」

  「我上四年级!」阿驴飞快地回答道,「妈的,原来那个时候已经给人搞上
了,平时还装得像淑女一样!」想着当时这俞老师对他的「虐待」,看着眼前的
画面,他眼都红了。

  画面上,一个二十来岁的美丽女郎正发疯般地挣扎着,戴着面具的男人扭着
她的手正将她捆起来。在她的上面,前面那个女人——也就是她姐姐——仍然一
丝不挂地被吊在半空中。

  「对!打她!妈的!剥光她的衣服,抓她的奶子!剥光!剥光!」阿驴一边
看着,一边恶狠狠地自言自语。

  电视中,俞老师的胸前衣服被粗暴地扯破,胸罩被拉断抽了出来,一对雪白
而丰满的坚挺乳房从衣服中露了出来。男人淫笑着用力握紧,双手各抓着一只乳
房揉搓起来。

  「放开我……你这变态……」俞老师挣扎着哭叫。

  「玩死她!操死她!」阿驴用手捶着凳子,聚精会神地看着。

  「喂!不用看得这么投入吧?」小牛鼻子间突然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什么?」阿驴头也不回地应一声,烦躁不安地握紧拳头。

  电视中,俞老师的裙子被撕碎,男人剥下她的内裤,被按在地上的女人被迫
翘着屁股,疯狂地扭动着,口里仍然哭叫不停。

  「看我给你妹妹开苞吧!」男人伸手摸了一下吊在半空的女人的阴部,拉下
裤子,挺起肉棒对准俞老师的下体,狠狠地插入。

  「呀……」俞老师大声尖叫,身体玩命地扭着,可是却根本逃不开男人的控
制。她涨红的美丽脸蛋上佈满了泪水和汗珠,发出绝望的号叫。

  男人的肉棒狠狠插入后,抽了出来,带着点点血斑,在镜头前亮了一亮,重
新插入俞老师的阴户。

  阿驴看得气喘连连,他的脸也已经涨得通红。看着忿恨的小学班主任被强奸
的镜头,他胸中充满着快意,却也充满着欲望。

  「妈的!可惜不是我在干!」他遗憾地说。

  「嘿嘿!」小牛脸上露着古怪的笑容。

  「还有没有她的带子?」阿驴舔着舌头一边看一边问。

  「有的,不过很少,只有三个带子有你这个老师。」小牛道,「啊,是了。
我还在想怎么她这么少出现,原来那时候她还是你那个市教书,不是住在本地!
哈哈,来这儿看姐姐,结果象姐姐一样给玩了。」

  「对了,你是怎么样搞到这些带子的?」阿驴一边盯着屏幕一边问。

  「这个嘛……」小牛终於等来吹牛的时候,道:「你不是说做扒手也要靠脑
吗?嘿嘿!那天我看到警察正在封锁一座大房子,说是里面有个人被砍死了。我
就想,那么漂亮的大房子,里面肯定有好东西拿。进去多少拿一点,比我去扒钱
包好赚多啦!」

  「也对啊!怎么不叫我一起?」

  「那天你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怎么找?」小牛道,「我看机会很好,到了晚
上就摸进去了。那座房子真的好大,我可是值钱的东西却不多,房子里面很多东
西都被警察贴上了封条。嘿嘿,我就凭我的专业嗅觉,在一个柜子里面找到这个
箱子。我看这箱子藏着这么秘密,肯定有很多金银珠宝……」

  「你不嫌太重?」

  「我嫌的。」小牛道,「可是那时候听到外面有警车的声音到了,没时间再
找,就抱着这大箱子跑啦!谁知道,哈哈,虽然没有值钱的东西,可是这些录像
带,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啊!你说是不是?」

  「是啊!」阿驴完全同意。电视上,俞老师被强奸后也被吊了起来,男人站
在吊着的漂亮姐妹中间,继续玩弄着两具美丽的肉体。

  「你知道我多险,跳墙出来的时候正好撞到一个女警察,还被她开了几枪,
不过好在没有打中,给我溜了回来。」小牛说。

  「不会吧?你被看到了?啊!对了!」阿驴叫道,「我今天在警察局的门口
看到一张通辑令,上面有一个画着的人头,我才说怎么那么像你呢!原来真的是
你?」

  「不会吧?」小牛吓了一跳,「我……我才被那个女警察看那么一眼……」

  「你完了你完了,你被通辑啦!警察在抓你!」

  「没这么严重吧?我只是个小偷……」小牛说着,眼睛不由向里屋扫一眼,
一颗心马上提了起来。现在,他可不止是个小偷,他还绑架和禁锢着一个女人,
还对她进行了多次的强奸……

  「里面还有什么?」阿驴觉得有点问题。做小偷的,眼睛特别的灵敏,同伴
的眼角已经泄露了秘密。

  「有……」小牛心想这事终究是瞒不了他,横下心来,道:「等一下。」独
自走进里屋。

  片刻,他牵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出来。女人手足上锁着铁链,脖子上套着
一个布圈,连着绳子牵在小牛的手里,颤抖着爬了出来。

  「这……俞老师?」阿驴看到裸体的女人,已经心跳加速,等他看清女人的
面容时,整个人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嘿嘿!」阿牛乾笑,「半个月前我去火车站找生意,认出了她是录像里的
妹妹,就顺手牵羊,扒了她的手袋,等她晕着头无法上车时……嘿嘿,装好人说
帮她去找小偷,这笨女人居然也信了。一到没人的地方,我就……哈哈……手到
擒来!」

  「你真行!」阿驴缓步走向俞老师,把脸凑到她面前,恶声恶气说道:「还
认得我吗?俞老师!」

  「吕俊?」俞老师当然认得他,刚才在里屋什么都听到了。失身於一个小恶
魔已经够惨了,谁知冤家路窄,居然还碰上一个记仇的小傢伙。一想到现在落到
以前的坏学生手里,还一丝不挂地爬在地上,她羞得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她叫俞梅卿,没有认错人吧!」小牛说。

  「没有!」阿驴抬头看了小牛一眼,「你说给你抓了半个月了?那她一定给
你玩遍了吧?」

  「那还用说!」小牛得意洋洋,「什么都玩遍啦,连屁眼也给我插得呀呀叫
啦!贱货,舔我脚趾头!」他要在朋友面前威风一番,大声喝令梅卿。

  「是……」梅卿衔着眼泪,慢慢趴下头去,伸出舌头轻舔着小牛又髒又臭的
脚趾。

  「哇!」阿驴惊叫一声,眼珠差不多快凸出来了。

  「嘿嘿!」小牛得意地大笑。

  「他妈的!我要好好报报仇,插烂这个贱货!」阿驴一个箭步窜到梅卿屁股
后面,飞快地解着皮带。

  「喂喂!你干什么?」小牛叫道。

  「还用问!」阿驴已经把裤子脱下来了,他的肉棒已经涨了很久,难受得要
命,正好把眼前这个一看就生气的烂货就地正法。

  「拿开你的臭手!」小牛一掌拍开阿驴已经摸到梅卿屁股上的手,叫道,
「这是我的女人,不许你碰。」他已经对这个女人深深着迷了,一看到阿驴的动
作,顿时醋劲大发。

  「什么嘛!不会这么小气吧?」阿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没有听说过朋友妻不可戏?不行!」阿牛态度坚决。

  「她又不是你老婆……」

  「她……」小牛一愣,道,「就是因为不是我的老婆,才肯让你看的。奶奶
的,我的女人让你看光光了,我已经很吃亏了,还想动她?美吧你!」

  「喂!」阿驴无奈地重新提起裤子,「你不是这么不够朋友吧?你知道我多
恨这个八婆的!」

  「总之就是不行!这是我的女人,只有我可以玩她!你要玩女人,就像我一
样去抓一个回来呗!顶多我帮你抓!」小牛拍着胸脯说,他觉得这样的表态已经
很够朋友了。

  「可是我就要这个!不把她操死我是不会过瘾的!」阿驴一看到俞梅卿,已
经下定决心一定要痛快地干她。可紧要关头自己的死党居然阻手阻脚,心里不爽
已极。

  梅卿颤抖着身体,听着两个少年的争执,心中苦不堪言。现在的她,似乎成
了一件玩具,一对好朋友为了抢这件玩具,寸土不让地大声叫嚷着。

  无论阿驴态度是硬是软,嚷了老半天,小牛只是不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
么好玩的玩具,打死也不能让别人分享了去。

  「反正你今天赚了一万多块,去夜总会可以叫好几个小姐了。你不是一直流
着口水要去威风威风吗?」此刻小牛只想快快摆脱老友的纠缠,作出了一个不错
的提议。

  阿驴纵是心有不甘,可是小牛死活不让,他也无可奈何。於是忿忿然出了门
去,奔着向往已久的夜总会去了。明天,再来看带子,说不定那时候小牛就同意
把俞老师这贱货交给他玩了。


                (三)
  
  又是从活生生的头颅中喷开的血浆,伍咏冬一夜不敢闭眼。一闭眼,那个恐
怖的画面就会扑上她的脑海,令她心惊肉跳,令她心神不宁。

  虽然她是个警察,可是,她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女孩,生性就是怕血
的,何况是这么恐怖地喷出的血,是从她如此熟悉的人的头颅上喷出的血。

  伍咏冬无法不无精打采,她最近的睡眠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就算不是因为失
眠,连日的加班到深夜,铁人都会累倒。但没办法,谁叫她是警察,谁叫警察局
最近连续发出两件大案。

  嗯,应该说是警察局内部最近连续发出两件大案。

  首先,是四十五岁重案组副组长俞竹卿在一个月前被抛屍荒野。经过法医鉴
定,俞竹卿是被绳子勒死的,脖子上有非常明显的勒痕。她的全身多处地方有绳
子捆绑过的痕迹,并遭受过长时间的性侵犯。简言之,俞竹卿是被奸杀的。

  就在整个重案组为俞竹卿之死哀痛惋惜却找不到丝毫破案头绪的时候,五十
一岁的重案组组长沈飞在家里的厨房被发现。他的死因更简单,是被一把菜刀当
头劈死。被发现时,鲜血和脑浆流遍屍体周围五米的每一个角落。凶器当场被找
到,没有发现可疑指纹。沈组长家里有明显被翻过的迹象,所有值钱的东西被洗
劫一空。很明显,这是一宗入屋劫杀案。

  本是不相干的两个案件,却在十分接近的时间连续发生,被害人是重案组的
一、二把手。是巧合还是有人系统作案?震惊全市的两个案子马上被合并,成立
专案组,伍咏冬便是专案组的一员。

  本是一名普通的刑警,本来她的级别还不够资格参加这个专案组的,但她被
破例批准加入了。原因是她一向办事雷厉风行,做事干净利落,对付罪犯毫不手
软,是一名很有前途的、值得大加培养的警界新秀。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是俞竹卿的女儿。警察局体恤她为母报仇心切,同时也
算是对死去的俞副组长的一点点的补偿,同意破格给她更大的立功机会。谁都知
道,如果侦破大案要案,对前途是非常有帮助的。

  「我知道你母亲的事让你很难过,可是你这样一付精神是肯定不行的!」专
案组组长、一位和蔼可亲的老警官关心地拍拍伍咏冬的肩膀。

  「我知道的,警官!」伍咏冬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憔悴。年
轻的女孩都是爱美的,何况是像她这样长有一副傲人身材和漂亮脸蛋的警花。她
也为自己的形容消瘦心疼,但现在她哪里顾得上这个?

  「疑犯还没有消息吗?」伍咏冬关切地询问同事今天的进展。

  「没有。」同事摇着头,「你说那个疑犯只有十六七岁,他有本事一刀砍死
沈组长吗?沈组长可是剑道七段……」

  「或许他认识沈组长吧……」伍咏冬说。在警察封锁着的凶宅中,带着一箱
东西逃走的人,当然是头号嫌疑犯。

  「查到了!」突然有同事在电话边大叫,「牛一强,十七岁,绰号小牛,是
第三中学的学生,不过已经两个学期没有去上学了,学校已经将他除名。」

  「确定吗?」伍咏冬快步上前。

  「等一会会有人送他的照片和资料过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嗯!」伍咏冬满腹心事地走开。

  照片送来的结果,是伍咏冬确认这个牛一强,就是当晚从沈飞家里的后墙中
逃跑并曾经撞过她的人!

  「马上搜捕牛一强!」警官下令:「所有人进来开会。」

  警方的资料显示,这个牛一强是个社会小混混,父母十年前已经离婚,交给
她佬佬看管。这小子在校劣迹斑斑,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倒是闯祸次数高居全校
首位,三年前已经被处留校察看。

  佬佬去年去世之后,没人管的他就更少上学了,早已被学校开除。他在市里
的家很少见人,据说在市郊也有一座祖父留下的屋子,不过没人知道具体地点,
估计他也不太可能愿意去住农村。

  「总之是个坏小子。」伍咏冬得出结论:「就算一枪毙了他,也只能算是为
社会除害。」她心中暗暗想着。

  会上,伍咏冬施展她出色的口才,列举了嫌犯种种可能的动机和作案方法,
坚决地认为这个牛一强,绝对可能就是杀害沈飞组长的凶手。

  「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们要的是证据。」警官虽然不太以为然,
但从目前来看,牛一强的确有最大的嫌疑,再说他也不想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

  「我们一定会把牛一强辑拿归案!」伍咏冬积极地展示着决心。

  警长佈置完具体工作,就散会了。伍咏冬心中却在寻思着如何亲手击毙牛一
强。

  「嘀嘀嘀!」手机响着动人的和弦音乐,显示的是邻市打来的长途电话。

  「冬姐姐吗?我是刚弟!你们家里的电话怎么老是没人接啊?」打电话的是
五岁的表弟。

  「我最近很忙,不经常回家。有什么事吗?姨妈好吧?」

  「什么好?校长说明天要妈一定要去报告,有很重要的事。冬姐姐你叫妈今
晚一定要回来哦!我好久没看见妈妈了……」

  「等一下等一下……」伍咏冬顿感血脉上涌,头脑有点发昏,「姨妈办好我
妈的丧事,半个月前不是已经回去了吗?还没到啊?」

  「没有啊……冬姐姐你说我妈不见了吗?哇……妈妈呀……」电话那边的小
孩吓着大哭。

  「别哭别哭,你妈不会有事的……冬姐是警察嘛,一定会找到你妈的,别哭
哦,乖……」伍咏冬自己也慌了,连声安慰着表弟。

  姨妈失踪了?伍咏冬心乱如麻。姨妈跟母亲关系最好了,因为比母亲小了十
多岁,一向是母亲最疼爱的小妹妹,母亲意外去世对姨妈的打击也很大,哭得比
她还淒惨。在看到外甥女笨手笨脚的又公务繁忙,自告奋勇地担起姐姐后事的重
任。半个月前,后事料理完毕,身心俱疲的姨妈已经坐火车回家了,可是现在才
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没回到家!

  现在怎么办?姨妈是个老师,又不是没上过城的乡下人,当然知道要怎么回
家。半个月还没到家,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出事了。

  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伍咏冬强打起精神,在马上报案之后,苦思着可能出现
的情况。

  可是,这种事情光想怎么想得起来?伍咏冬猛然发现自己满头冷汗,一宗紧
接一宗的重大变故在一个月内接连袭击着她,年轻的女孩突然觉得自己快被压垮
了。

  伍咏冬打个自己的皮包,掏出一包纸巾拭着脸。咦?我的钱包呢?伍咏冬突
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紧接着,她发现了皮包外面一道划穿里皮的刀痕。

  钱包被偷了!该死的小偷!我怎么那么倒霉啊,一宗接一宗!天下还有比这
个更不幸的事吗?

  伍咏冬心中痛苦地大叫。她的证件,包括身份证、警察证、驾驶证等等,全
部都是钱包里,现在也全部泡汤了。

  她想起自己已经差不多一天忙得没有打开过皮包了。昨天,她去过飞机场、
去过火车站、穿过热闹的步行街、还到过人潮拥挤的商场。天啊,昨天为什么那
么多任务,要是一天都呆在办公室多好,起码,也让我穿着警服出去嘛!穿着便
装小偷哪知道你是警察啊!婊子养的小偷,连警察也敢偷!

  可是她实在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发脾气和怨天尤人了,疲倦的伍咏冬再一
次去报案,填了一系列啰哩啰嗦的表,申请补办已经失窃的一系列证件。

  中午的日头真是猛烈,形容憔悴的伍咏冬有气无力地走在大街上。每一件事
都让她烦心,没有一件令人舒心的!

  「只要我找到那个姓牛的小子,一枪把他毙了,什么事都完了!」她暗暗地
想着,可是人海茫茫,找一个小混混哪有这么容易。

  再说,姨妈的事怎么办?伍咏冬一想头就大了。

  咦!哪是……很面熟……是牛一强!

  突然,伍咏冬的精神一振,前面一个少年正从一幢楼里出来,扛着一箱方便
面,低头匆匆走着。看那面容,那伍咏冬强迫自己深深刻住的脸,正是牛一强!

  牛一强显然也看到了她,正迎面走来的少年猛的一转身,闪进一条小巷。

  伍咏冬马上拨出佩枪,快步跟进。远远处小巷的尽头,那条瘦小的黑影正狂
奔着。

  「砰!」一声枪响,子弹从小牛头顶擦过,击中远处一块木板,声音清脆。

  「哇!」小牛吓着脸都白了,肩上的方便面向后一丢,抱头鼠窜,奔着更快
了。

  「砰砰砰!」一连三枪,但可惜,都没有打中。伍咏冬不由痛恨自己当初在
警校为什么不多练练射击,导致现在的枪法竟然这么差。

  后悔也已经没用,当伍咏冬追过小巷时,小牛已经人影不见了。伍咏冬回头
检查他丢下的箱子,确实是一箱货真价实的方便面,没有什么可疑。

  「你开了四枪?那儿可是闹市区!」警官皱着眉头问,「要是真把他打死了
怎么办?怎么问口供?」

  「我是看到巷子里没人才开枪的。他是有重大嫌疑的通辑犯,我不想让他跑
了。」伍咏冬答。

  「没人?如果有人刚好从巷子里的门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走出来怎么办?算
了算了,这事先放一边,以后注意点,年轻人要学会沉稳一点。」警官扫了她一
眼,缓缓说。手头的大案子破不了,心情已经不太好,可手下偏偏少不更事!可
是一肚子脾气,对着年轻女孩嘟着嘴的漂亮脸蛋,一时间却是发作不出来。

  见上司没有再追究,伍咏冬舒了一口气,说:「我看到牛一强走出来的那幢
楼房,就是他现在的地址,是他父母没离婚前住的房子。」

  「嗯,那就说明他还是时不时有回去的?加强监控!」警官说完这句话,摇
了摇头走了。

  「他回家扛了一箱方便面出来,也就是说他家里有储藏的食物,也就是说他
是经常有回家的。他把方便面扛出来,多半是在另外的地方安顿好了,开始了转
移。」伍咏冬寻思,「据说他在乡下还有祖屋,会不会藏到那里去了呢?现在他
是通辑犯了呀,应该不会嫌那儿破旧吧?」

  伍咏冬想着想着,心境顿时开朗。要查他祖父的旧屋,应该不会很难吧!

  伍咏冬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容,只要那小子真的住在那儿,嘿嘿!

  「重案组组长劫杀案告破!嫌犯拒捕被当场击毙!」她彷彿已经看到明天的
报纸头条,标着这样的醒目大标题。

  「说不定,然后我就成为破案的大英雄……」伍咏冬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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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妈呀!真想要我的命啊!」小牛上气不接下气对阿驴叫着,「一声不吭就
砰砰砰几枪,好像要杀人灭口一样,那警妞真他妈的狠!」

  「呵呵,都说那箱方便面都放了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有,你还是
不舍得!这不,差点没命了吧?」阿驴看到他的狼狈样,不禁好笑,「她肯定有
喊『警察!不许动!』见你没听到,才开枪的吧!警匪片都是这么演的!」

  「没有!保证没有喊!什么都没有喊!就像存心要杀了我一样!」小牛手抚
胸口,对天发誓。

  「不会吧?难道她被你强奸了,要杀你灭口?」阿驴哈哈大笑。

  「他妈的,要是真给我强奸了……哦,那警妞看起来好像长得很漂亮……他
妈的,要是给我强奸,我一定把她操得屁股开花!」小牛一提起强奸,心又痒痒
的。

  「少美了你!人家可是个警察!」

  「警察又怎么样?你那个什么老师的姐姐,不也是个警察?还不是一样被奸
着唏里哗啦的?」

  「人家有那个本事操警察,你有吗?顶多欺负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学老师
吧……」阿驴一想起俞梅卿,心中又是一阵不忿,忍不住讥讽两句。

  「嘿嘿!」小牛知道他的意图,冷笑两声,只是不答。坐到桌子旁,无聊地
翻着昨天阿驴偷来的几个钱包,一边道:「怎么样?昨晚夜总会的小姐爽吧?把
钱都花光了,我不去拿方便面难道喝西北风?」

  「还可以吧!不过,我还是想要那个贱货!」阿驴将眼光扫向里屋,那儿,
有他最想干的女人。

  「那贱货是我的女人,你就不要想了,你有本事就去抓个女人回来。」小牛
态度依然坚决。

  「哼!」

  「咦……」小牛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就是这个警妞,没错了,就是她!上
次在大房子外面撞上的也是她!刚刚还想要我的命,原来你把她的钱包偷了,怪
不得火气那么大!」他翻着一个小巧的钱包,端详着里面证件上的照片。

  「伍咏冬,嗯,二十二岁了。还挺漂亮的,你看。」小牛恨恨地盯着伍咏冬
的照片,惊魂未定色心又起,「如果你有本事抓到她,我就拿你的俞老师来换,
怎么样?」

  「真的?」为了得到那个女人,阿驴可是发狠了的,咬一咬牙:「是不是说
真的?」

  「你还来真的啊?」小牛对他的反应也有点意外,不过想到刚才差点死在那
个女警察的枪下,要是能得到那个女警察来玩——就算拿俞梅卿去换,也不是什
么蚀本生意。

  「我想想……」小牛回忆着伍咏冬的身材脸蛋,想来想去,都应该不比俞梅
卿差,於是也一咬牙,道,「好!你得到你的仇人,我得到我的仇人,正好!不
过你要是输了,可能连命都会输进去,自己想清楚了。」

  「不用想了!」阿驴看了一眼里屋,敞开的房门里,雪白诱人的肉体隐约可
见,更增他无限的动力,「说定了!到时不许反悔!」

  「我怎么会反悔?是你捡我玩过的破鞋,又不是我捡你的?」小牛脑海开始
浮想着伍咏冬赤裸的胴体,浮想她身上动人的部位。虽然玩女警察很危险,但强
烈的刺激让他也脑血上涌,现在,他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去奸淫那个可恶但却漂亮
的女警察了。

  「妈的,忍不住了!」小牛冲进里屋,拖着俞梅卿赤裸裸地出来,一把按在
地上,掏枪上镗,在阿驴的面前便将肉棒捅入梅卿的阴户里。

  「趁你现在还是我的,再好好玩玩你!」他这样叫着。

  「妈的!」阿驴大声抗议,「你不给我玩,又偏偏奸给我看,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没钱去夜总会啦!」赌气转过身去,无聊地翻着钱包。

  「谁叫你充阔佬,一夜就花了一万多!」小牛嘲笑着。

  「喂!有新发现!」突然他又叫了起来,从伍咏冬的钱包中找出一张照片,
转身亮给小牛看。

  「什么?她是那女人的女儿?」小牛咦的一声叫,「也就是你的外甥女?」
把照片送到梅卿眼前。

  照片上,伍咏冬正挽着一个中年美妇的手,笑容灿烂。要命的是,照片下角
居然印着一行字:XX年XX月XX日,俞竹卿伍咏冬母女合照!

  事已至今,梅卿没法否认,只好默默点了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长得也有点像的,哈哈!」小牛现在对伍咏冬的兴趣更高
了,他兴奋地抽送着肉棒。身下的俞梅卿,只能默默地咬着牙,流着眼泪低低地
呻吟。

  「照片上还用得着写字吗?真奇怪!嘿嘿!比证件上的照片漂亮多啦,要是
能玩到她,就算拿这贱货来换你也不冤了!」阿驴说。

  「难道我笨啊?」小牛一边强奸着梅卿一边说,「又年轻又漂亮,可能还是
处女也不一定呢!」

  「我知道她为什么一见你就开枪了,她要给她老母报仇!谁叫你跑去那间房
子里,还给她碰上了。」阿驴掏出报纸。自从知道小牛被通辑后,他专门去买了
份报纸。报纸上,清楚无误地告诉他俞竹卿一个月前被奸杀了。

  「奸杀?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女人!」小牛惋惜地说。

  「嘿嘿,现在那女警察一定认为你是杀人犯了。」

  「不对,报纸写着的,你看,那间大房子不是她老母的,是另外一个姓沈的
警察的,姓沈的也被杀了。噫,乱死了,不知道哪根对哪根!」

  「是你笨,有人问也不问!」阿驴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对呀!」小牛如梦初醒,抓着梅卿的头发,问道,「录像带里面的男人是
谁?那个姓沈的跟你外甥女什么关系?你姐姐是谁杀的?」连日来只管淫欲,对
录像带里的男人虽然好奇,却还真没去想过是谁,也没想到原来梅卿是知道的。

  「呀……」发头吃疼的梅卿衔着泪眼,看了小牛一眼,低声道,「那……那
男人……就是姓沈的……他……他是我姐姐和冬冬的上司……」对於夺去她处女
的男人,这个一直控制奸淫着她和她姐姐的男人,俞梅卿怎么能不刻骨铭心。

  「冬冬?哈哈,真好听!」小牛笑道,「原来我下一个玩具叫冬冬!」

  「主人……我……让我给他玩吧,不要去搞冬冬……她是警察,你们惹不起
的,会没命的……」梅卿尽量「设身处地」地为小牛考虑,希望他打消去搞伍咏
冬的念头。

  「我惹不起?」阿驴猛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俞梅卿,「告诉你,我是
给我朋友面子,别以为我还怕你!等你落到我手里,我叫你尝尝我的厉害!」一
想到当年她的面孔,阿驴火十分大。

  「不是……不是说我……我是说警察,警察不是好惹的!」梅卿辩解道。上
面,小牛顾着看报纸,已经暂停了强奸,转而骑到她的背上。

  「我怕谁呀!总之我一定要你在我手里生不如死!」阿驴眼睛冒火吼道。

  见这人实在不可理喻,梅卿也没法跟他再纠缠下去。垂着头手撑着地面,无
神的瞳孔呆呆地望向可望而不可及的大门外面。

  「我问你,你姐姐的事,那个叮叮咚咚知不知道?」小牛问。

  「她……她一直不知道的……」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儿知道?梅卿一想到多年
来姐姐的苦处,心中不由又淌着泪。

  「那你说,你姐姐是给谁杀死的?」

  「是沈飞!一定是他!」梅卿含泪叫道。除了惨叫和呻吟,这是她被擒以来
说话最大声的一次。

  「哦?」小牛发现她的神情有点异常,从她背上下来,脸正对着她的脸。

  「他……他变态的……」梅卿不敢正视小牛的眼光,垂下眼去。

  「我知道!说下去!」

  「他……他几年前就几乎把我勒死……」梅卿说得更小声。

  「哦?」

  「他……他……」梅卿稍抬一下眼脸,见小牛正盯着她等着她说话,只好继
续道,「他绑得很紧,我的脖子有一点差点透不过气,就晕了。后来他说发现得
早,不然我就吊死了……」

  「所以你觉得你姐姐就是那样被他不小心吊死的?」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梅卿流泪叫道,「我看过姐姐的遗体,那些绳子
绑的伤痕,都是他一向的手法!还……还有……还有……」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我姐姐是被奸杀的……除了他,还有谁会那样对待我姐姐……我姐姐,她
已经四十多岁了……呜呜呜……死得好惨……」

  「现在案情已经很明白了!」阿驴站起来,说,「肯定是你外甥女发现了什
么,所以杀了姓沈的!可是杀人又要偿命,你外甥女要找替死鬼,刚好你主人去
姓沈的家里偷东西被她撞到,正好做一只又大又白的替罪羊!」他是一个侦探片
迷,现在推理来推理去,不由大感自己十分有侦探头脑。

  「怪不得她一见我就开枪,问也不问!」小牛若有所思。

  「嘿嘿!」阿驴冷笑。

  「不会的……冬冬不会杀人的……她一定不是……你们弄错了……」梅卿看
到气氛不对,哭着叫起来。

  「你说我说错了?」阿驴凶巴巴地瞪着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时不知如何措辞的女人只好又捂着脸哭了
起来。这小子,读书那么差劲,偏偏怎么推理起来像个侦探似的,偏偏将事情向
她最不希望听到的方向推理!

  「嘿嘿!」小牛冷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妈的,想拿我做替罪羊?我非操
爆那小贱货不可!妈的!」越想越是牙痒。

  「阿驴!要是你真抓到她,这个贱货不止白送你,那个冬冬什么的,我跟你
一起干爆她!操死她!然后卖去做鸡!妈的!」小牛大怒之下,狠下心大吼了起
来。现在,已经不是猎色的问题了,是报仇雪冤的问题。

  「OK!那……现在可不可以先收点定金?」阿驴脸露淫笑。

  「定金?」小牛一愕,猛然大悟,「去吧!奸到你痛快为止!」伸腿在梅卿
的屁股上一踢,可怜的女人一头滚到阿驴的脚边。

  「嘿嘿!谢了!」阿驴大喜地扑到梅卿身上,用力抓着她的双乳,「抓爆你
的奶奶!我抓!」多年的忿恨,终於可以痛快地发泄啦!

  「疼……」梅卿尖声惨叫着,美丽的乳房上顿时浮起紫色的爪痕。她无助地
望向小牛,可小牛却把眼睛投向遥远的天空,彷彿哪儿就有令他咬牙切齿的伍咏
冬一样。


                (五)
  
  「是伍小姐吧?我叫吕俊,是俞老师以前的学生!」阿驴一付天真的表情,
找到了伍咏冬。

  「嗯!吕俊是吗?」伍咏冬打量着这个毛头小子,说,「你真有我姨妈的消
息?」

  「我几天前见过……」阿驴说,「今天看到报纸上的寻人启事,才知道俞老
师原来是失踪了。所以马上来找伍小姐您了。」寻人启事上留下的联系人「伍小
姐」,以及一个手机号码。

  「哪一天?」伍咏冬问。

  「嗯,大概是……」阿驴仰头一想,说出一个时间。

  「那就是我姨妈失踪的当天啊!」伍咏冬精神一振。

  「当天下午,我在火车站看见了俞老师,我就走过去叫她。可是她理也不理
我,跟着一个男人很匆忙地走了。」阿驴按照编好的谎话讲出。

  「她是往哪里走的?进了还是出了火车站?」

  「是出了。」阿驴道,「那个男的长得很奇怪,头发很长,鬍子乱糟糟的。
我就觉得很奇怪,就跟了出去,一直跟到郊外。」

  「出城了?」伍咏冬紧锁着眉头,「你也觉得不对劲?」

  「是啊,反正那天我没事干,就一直跟喽!」阿驴道,「我看到俞老师好像
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所以我很好奇,就……」

  「最后他们到了哪里?」伍咏冬急於想知道结果。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个村子里面,就不见了。」阿驴不时用眼角
看着伍咏冬的反应。

  「什么村子?」伍咏冬显然有点急躁。

  「我不知道村子的名字……」

  「那你认不认得路?」

  「那倒认得!」

  「好!现在马上带我去!」伍咏冬迫不及待。

  骑上心爱的摩托车,后面载着阿驴,伍咏冬风一般的向郊外疾驰而去。

  双手扶在身后的阿驴难免心猿意马。前面就是美貌的女警察,女人身上的幽
香淡淡地飘来,散发着迷人的气息,阿驴胯下的东西蠢蠢欲动。

  「这样貌可真一点也不比那个俞老师差啊!妈的,又那么青春,拿她去换俞
梅卿,小牛这小子可真赚了!」阿驴心想。前天狠狠地操了一阵梅卿之后,小牛
又不许他碰她了,说什么要吊起他的胃口,才会尽力办事。

  阿驴稍稍整理了一下裤裆,以免那根东西顶起来的样子太过失礼。

  摩托车已经驶出了市区,驶到崎岖不平的小路上。突然地上一个窟窿,车身
震了一震,虽然伍咏冬很快控制了平衡,但阿驴的身体还是大大地震了一下。

  「啊!」阿驴一声轻叫,晃了一晃,狡黠的一笑,双手前抱,竟搂住伍咏冬
的腰身。

  「你干什么?」伍咏冬喝道。

  「没……坐不稳……」阿驴无奈地松开手,瞇着眼睛回味着女警察纤细的腰
身。

  「可惜太过仓促,不然抓一把她的奶子她也没法翻脸……」阿驴心想。

  「坐稳了!摔死了别怪我!」伍咏冬怒道,加大了油门。没来由地给这小子
小小地吃了一下下豆腐,心中十分的不爽。本来最近已经火气甚大心情不佳,这
下对着这个小子当然更没好气。

  「妈的!这么凶!」阿驴的心中大忿,「等一会抓到你,我要你这臭娘们好
看!妈的,非操得你哭爹叫娘不可!」眼看目的地快到了,阿驴且忍着冲动。

  车子顺着阿驴的指引,慢慢进入一个小村庄。阿驴察看周围无人,阴阴地一
笑,稍稍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乙醚,倒在一条手帕上。

  「开慢点,就快到了。」为防翻车时受伤,阿驴对伍咏冬说道。可一说完,
他立刻皱起眉头。

  「糟糕,忘记了她戴着头盔!」由於是骑摩托车,伍咏冬一路到这儿都戴着
头盔,头盔前面的挡风板覆盖住她的整张脸。阿驴呆了一呆,拿着手帕,却不知
道如何下手。

  「到了吗?」伍咏冬问,车子已经开得很慢了。

  「嗯……差不多……」阿驴方寸微微一乱,随口应道。

  「我看看,这应该是卧牛村……」伍咏冬停了下车来,举头四望,大概是嫌
头盔前的玻璃影响观察,看不太清楚,竟把头盔摘了下来。

  时不我待!阿驴立刻拿着手帕朝她的脸上捂去。

  伍咏冬的头正向后转过来,一见有异,本能地一缩头,「啪」的一声,手帕
正拍在她右边脸上。

  「你干什么?」伍咏冬大喝道。后面的阿驴更不打话,手帕一伸出,另一只
手马上盘过伍咏冬的颈项,勒着她的脖子,捂偏目标的手帕重新扑向她的口鼻。

  「混帐!」伍咏冬怒道,头向旁一偏,阿驴的手帕又是没够到目标。伍咏冬
一手拉住阿驴勒着她的手臂,一手格开直扑上面的手帕,两个人顿时在摩托车上
纠缠起来。

  论力气,伍咏冬并没多大的便宜,不过她的身手却远不是阿驴所能比拟的,
混乱中肘部一托,格开一个莫大的空当,顺臂撞中阿驴的面门。阿驴「啊」的一
声大叫,双手一松,手掌从伍咏冬脸上抹过,从车上倒翻下地。

  一阵幽香直穿入鼻,伍咏冬知道已经闻到一点这小子手帕上的气味了,是乙
醚!即使闻了一丁点乙醚,谅这小子也不是她的对手!这小子是什么人,为什么
要暗算她?伍咏冬「哼」了一声,拨出佩枪,怒沖沖地跳下车。

  「笨蛋!」阿驴暗暗地叫苦,「刚刚为什么不偷她的枪?她开着车的时候偷
枪,只怕她也阻止不了!」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手枪指着他,一脸怒气的女警
察已经到了面前。

  「你是什么……什么人?」伍咏冬喝问。突然间头好像微微一昏,好在马上
定下神来。

  「我……我……」真实的情况当然不能说,阿驴在地上后退着,一边寻找着
逃跑的机会。

  后面不远处有一根折落的树枝,足有半个手腕粗整个上臂长,阿驴一边支吾
着应对,一边后退着,手稍稍地够到了树枝。

  伍咏冬也知道自己中了招,不宜多加废话。当下一手持枪指着阿驴,一手取
出手铐。

  乘着她稍稍分神之机,阿驴一把抓起树枝,朝着伍咏冬持枪的手劈去,在伍
咏冬还没决定当真开枪之时,已狠狠劈中她的手腕。

  「呀!」伍咏冬吃疼,手枪脱手。可她反应也快,随即飞起一脚,正正踢中
阿驴的双腿之间。

  「哇!」阿驴双眼翻白,撇下树枝,捂着下体在地上打着滚。

  「王八蛋!」伍咏冬被打中的右手痛得几乎无法举起,另一手拿着手铐,面
色铁青地走向阿驴。

  阿驴深知一被她铐住就完蛋了。忍着下体的剧痛,挣扎着爬起身来,手扶着
旁边的大树,逃避着伍咏冬的近身擒拿。

  伍咏冬体内的乙醚也开始发作,头脑感觉有点沉沉重重的,好在脚步还算灵
活,起码比根本难以迈开大步的阿驴快得多。没多久便追上了他,一脚踢中阿驴
的后背,将这小子踢得直撞出去。

  还等阿驴起身,伍咏冬已经又扑了上去,对着阿驴一连阵的拳打脚踢。这小
子这么可恶,先出口恶气,消灭他的战斗力再说。打得高兴,却没注意刚刚打伤
她手的树枝便掉在少年的旁边。

  疏忽的后果可以预料。就在伍咏冬打够了,扭着阿驴的一只手要给他铐上手
铐时,树枝狠狠地扫过,击中她的腿弯。伍咏冬左腿一软,身体跪倒,阿驴已跳
起身来,操着树枝朝她没命乱劈。

  这下形势立时逆转,阿驴给她打得遍体鳞伤,心中正自忿恨不已,下手毫不
容情。虽然伍咏冬竭力逃避,但还是重重给打中了好几下,顿时头破血流。

  现在,两人都挂了彩。伍咏冬虽然身手灵活些,但乙醚的作用将这些优势丧
失殆尽,阿驴虽有「武器」在手,但没多久又给伍咏冬打脱。一个英姿抖擞的女
警察,跟一个十七岁的无良少年,在这荒芜的村道上扭斗起来。

  两个人都想生擒对手,但是现在却都力有所不逮。近身肉搏中阿驴虽然是大
佔便宜,大大小小吃了不少豆腐,但打架的技巧却不如对手,身上受的伤要重得
多。两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没记起不远处有一把手枪掉在地上。

  首先想起手枪的是阿驴,可在他瞄准空子扑向手枪的时候,伍咏冬及时地察
觉了他的意图,跟着扑了上去。混乱的争抢中,手枪被扫到倒在地上的摩托车下
面。

  阿驴立刻扑向摩托车,伍咏冬则拖着他的后腿。最后的结果是伍咏冬拉脱了
阿驴脚上的鞋子,阿驴却抢先一步拾得手枪。

  「卡嚓!」阿驴瞄着伍咏冬的腿扣动了板机。这娘们要捉活的,强奸一个死
人可没什么意思。但意想不到的是,手枪竟然没响。

  伍咏冬跳起一避,发现这小子居然没有将手枪上镗,马上扑上前去,飞起一
脚正中他的小腹。阿驴手中紧紧握着手枪不敢放松,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后马上爬
起来,转身便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学会将枪上镗再说。手持着致命武器却
不会使用,实在太也丢人。

  伍咏冬一脚踢中,正待追上夺回手枪,突然头脑又是一晕,心知乙醚已经在
体内挥发,自己的神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实在难说,何况手枪还在对方手里。咬
一咬牙,也顾不得手枪了,冲上扶起摩托车,跳了上去,车子向前猛的一冲,摇
摇晃晃地直奔而去。

  「妈的!」阿驴懊悔地一甩手,刚刚在手忙脚乱中给手枪上了镗,可目标已
经跑着远了,只剩下一路滚滚飞起的尘埃。

  「早知道,就应该叫小牛先躲在这里帮忙……」阿驴越想越懊恼,要是多了
一人,刚才肯定已经生擒住这女警察了!想起回到小牛的老屋,又只能眼睁睁地
看着他玩俞梅卿,阿驴懊丧地直拍脑袋。

  伍咏冬苏醒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的摩托车摇摇晃晃地
驶入市区之后,撞上了路边的广告牌,然后她的晕了过去。幸运的是,她没有晕
倒在那个混小子的面前,也没有晕倒在市区滚滚飞腾的车轮下。

  那小子到底想干什么?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计划地想绑架我?他是谁?是
沈飞的亲属吗?是想替沈飞报仇吗?

  迷糊的眼前,又呈现着脑浆被菜刀劈开的恐怖场面,伍咏冬不由得打了个冷
战。

  不会的!不会的!没有人知道沈飞是我杀的,没有人知道!

  「你母亲的死纯属意外!」沈飞那天的话,她记忆犹新,「我们只不过在玩
SM的游戏,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勒死了她!」那混蛋说这话时是这么的若无其
事,好像就在谈论一条狗的死讯一样。

  「你胡说!」那天的伍咏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SM?开玩笑,我纯洁高
贵的母亲,跟你玩SM游戏?她暴怒地吼着,她不能接受母亲被奸杀的事实,更
不能接受他对母亲形象的污蔑。

  「其实SM是一种很正常的游戏,我们已经在一起玩了很多年了,你母亲也
很享受!这次的意外,我也十分心痛。要知道,找一个好的SM拍档是多么困难
啊!」沈飞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着,丝毫不顾伍咏冬已经气得发疯。

  「其实,」他说,「看你的身段,应该也很合适玩SM的。竹卿一开始也很
抗拒,后来就不知道玩得多开心,我们几乎每个礼拜都要玩一次的。你想想这十
几年来,你母亲有几次周末是在家里的?怎么样,信了吧?」

  「我妈已经去世了,不许你再污蔑她!」伍咏冬暴跳如雷地吼叫着,脸上已
经涨得通红,可怕地扭曲着,可是沈飞彷彿没看到。伍咏冬一直觉得,沈飞那时
候肯定是认定这事她也不敢张扬出去,论打架这小妞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
有恃无恐。

  可现在再回想一下他的话,似乎还不止那些理由,他似乎还想上她!伍咏冬
记得他说得很明白,正是那句话要了他的命,他说:「SM真的很好玩的?要不
要来试试?你会喜欢的。继承母业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洗苹果,毫不在意伍咏冬一边怒吼着一边跟进来。
最后那句「继承母业」深深地触痛了悲伤的女孩,失去冷静的伍咏冬顺手操起厨
房里的一把菜刀,不顾后果地一刀劈在他的头上。

  就这样,剑道七段的重案组组长,在没有进行丝毫反抗的情况下,被劈死在
自家的厨房里。冷静过来后的伍咏冬,以警察的专业细心清理着现场,反覆地清
除着可能留下的证据,制造了入屋劫杀的假象,直到确认确实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留下来,才惶惶不安地逃离现场。

  果真,同事们在高度重视的情况下,仍然没有找到一点可疑的线索。而那晚
当她例行巡查案发地点时,意外地发现了越墙而出的小偷,使她彷彿找到解脱的
办法,她很快决定找一只替罪羊。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确实没有人发现破绽的情节,居然被一个粗知事
件轮廓的小扒手给猜了出来,还猜得八九不离十。伍咏冬料不到,刚才那个暗算
她的小子,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杀沈飞的凶手,还猜中了她嫁祸小牛的目的。

  但一通电话令她很快地联想起很多东西,她不顾自己伤势未好,跳了起来,
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电话是情报科打来的,他们查到的消息是:牛一强祖父的
祖屋,乃在卧牛村!

  卧牛村!就是刚才跟那小子打斗的那个村庄!那小子,莫非就是牛一强的同
党?

  牛一强怎么懂得要对付她?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存心嫁祸给他的呀!千丝万
缕的关系想也想不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静静去到那儿,将两个小子一并击毙,
什么都一了百了。

  可惜的是佩枪落在对方手里。这件事可不能向上面禀报,等事情搞定,夺回
佩枪再说。反正到时需要杜撰一通谎话,把什么都抹得一乾二净。

  打着如意算盘,乘着夜色,伍咏冬骑上了摩托车,再次来到卧牛村。到了村
口,为免打草惊蛇,她将车熄了火,步行入村,按着情报科提供的地址,悄悄地
走去。


                (六)
  
  那果然是一间位置偏僻的旧屋,离村落的村民聚集区足有二里路远,周围都
是农田和小山。伍咏冬蹑手蹑脚地走近,果然见到里面灯火通明,显然有人在。

  「牛一强果然在这里!」伍咏冬心想。他是这屋子的法定继承人,应该只有
他才会跑来这儿住吧!想着间,里面传出一些声音,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看来还有别的同党……」伍咏冬寻思着,决定先看明情况,好一击即中。
这回可再失手不得了,不然事情会更加难以收拾。当下绕着屋子转了一转,找到
处隐蔽的地方,攀上屋顶,轻手轻脚地爬着。

  这是一间标准的旧式房屋,有一个小小的天井,紧接着天井是厅堂。伍咏冬
躲在天井旁的墙顶,正在看到厅堂里面的情况。

  那儿有两个少年,伍咏冬一眼认出,是牛一强和今天袭击他的那个小子!他
们果然是一夥的!只是令伍咏冬咋舌的是,在场的还有一个女人!

  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脖子上系着一个颈圈,屈膝趴在地上。牛一强就坐在
她的背上,一只手正拨弄着她的下体。那女人低低地抽泣着,一动也不敢乱动。

  好小子,原来还绑架强奸!对击毙这两个人,伍咏冬仅存的一点愧疚之意,
此刻也已经消失得一乾二净。倒是有一个新的问题让她头疼,就是这个女人怎么
办?杀她灭口吗?不好吧!最好能说服她替自己圆谎。

  但她很快地,就打消了这方面的疑虑,换之以出离的愤怒。

  就在她还为那女人的哭声感到耳熟而觉得奇怪的时候,牛一强对阿驴说:
「不要乾瞪眼啦!抓到姓伍的那个小警妞,你的俞老师就是你的啦!到时候你喜
欢怎么玩她没人拦你!」

  俞老师?姨妈?那赤身裸体的女人,是姨妈?她们捉了姨妈,强奸了她,最
后还想……还想抓我?

  伍咏冬胸口都快要气炸了,可为了不惊动他们,只好强忍着气,寻找着最佳
的袭击机会和位置。

  这么一来,倒也不担心姨妈不替自己圆谎。这两个王八蛋实在太可恶了,可
惜佩枪却在他们那儿,不然,嘿嘿,现在就可以结果了两条狗命。

  「呶!阿驴,你那把枪借来用用。」下面的牛一强提到枪了,伍咏冬竖起耳
朵。

  「干什么?」阿驴从怀里掏出枪,却不交给小牛。这可是他鼻青嘴肿、几乎
送了性命之后赢得的战利品,哪肯轻易给人。

  「没干什么,瞧瞧而已。你不觉得这玩意用来玩这婊子很有意思吗?」小牛
笑道,反手在俞梅卿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一根手指插入她的肛门里,作势挖
了一挖。

  阿驴哼了一声,道:「我没说没意思。不过我自己来玩比较有意思!」对小
牛总是霸着俞梅卿,吊着他的瘾仍然大为不满。

  「都说过了,抓到那想嫁祸给我的女警察,这女人就是你的!妈的,想叫老
子做替罪羊!」小牛面呈怒色,恨恨地说。要不是恨极了陷害他的人,他可实在
不舍得将已经调教着这么乖的这个成熟美女。

  伍咏冬暗暗心惊:「他怎么知道我想要嫁祸给他?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知
道的?」精神一紧张,杀人之心更坚决了。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除掉这两个小
子!要论真打起来,这两个小子一起上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这是人家的地盘,
还是小心点好。

  「那这样吧,枪我借你,不过人要一起玩!妈的,整天叫这婊子摆出这个淫
荡的样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只能看不能碰,你想憋死我?」阿驴提出各退一步
的条件。

  「嗯……」小牛想了一想,道,「好吧,不过只能碰一碰啊!我可没同意你
那根东西插进去!」自己的「女人」当面被奸,小牛从心底里不愿意。

  「那我这根东西怎么办?」阿驴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偏偏这女人就是
他最想凌辱的女人,不禁光火起来。

  「最多,我让她用嘴帮你解决好了!一人退一步,就这样说定啦!」小牛说
道。

  「哼!」阿驴虽然心里还是不太爽,但无论如何,可以碰这个女人,先救救
近火再说。整天看着小牛玩,自己早就憋坏了。当下瞪了小牛一眼,手一挥,手
枪抛了过去。

  机会!伍咏冬看到阿驴手势一动,立刻拨出警棍,从墙上跳下。

  「谁?」小牛和阿驴吓了一大跳,齐齐转过头来。抛在半空的手枪无人去接
了,撞中小牛的心口,向下掉落,砸在俞梅卿的后脑上。

  俞梅卿哼都没哼一声,眼睛一翻,立刻昏厥过去。小牛却是没打中要害,惊
叫一声,从俞梅卿雪白的背部跳了起来,捂着胸口。

  伍咏冬身一落地,手持警棍立刻飞扑而上。小牛和阿驴见来势汹汹,分别跳
起便避。伍咏冬哪容他们轻易脱身,从墙上跳下之前早就已计划好如何出手。

  阿驴身上多处受伤,动作不便,成为首先对付的目标。慌张中跑没两步,脚
下跘到昏在地上的俞梅卿,还没等他重新稳住脚步,「砰」的一声响,警棍已经
重重地击中了他的后背。阿驴大叫一声,口喷鲜血,整个人扑倒在地,不住地抽
搐。

  一见伍咏冬突然出现,小牛早知不妙。再见她一出手就下这么重手,更是吓
得魂不附体,拨腿便逃。

  无奈这间老屋其实并不大,除了后面几间小房间外,一目瞭然。小牛自然不
敢躲进房间里束手就擒,门外的出路又正对着伍咏冬,只好绕着厅堂中的桌椅逃
避。

  伍咏冬哼了一声,俯下身去,从俞梅卿的身边拾起手枪。姨妈虽然尚在昏迷
中,不过估计没什么大碍,当下须先制住姓牛这小子再说。

  小牛见他拾起手枪,吓得面色青白。上次在街上碰到,她已经不管三七二十
一开枪便射,这次知道了自己想捉她,哪里还有留情的?彷徨无计中,胡乱道:
「你有枪也没有用,里面的子弹早就取下来了……」一边如猴子般手扶着厅中的
八仙桌蹦蹦跳跳,闪来闪去。

  「是吗?」伍咏冬将信将疑,举着手枪瞄向小牛,「砰」的一声,子弹擦着
小牛的头皮,击中身后的墙壁。

  「妈呀!」虽然及时低头闪避,可还是差点送了性命,头顶上一热,鲜血咕
咕流下。

  「嘿嘿!」伍咏冬冷冷一笑,「想上我?你等下辈子吧!到地府里找阎王爷
喊冤去吧!」手枪瞄准小牛的心窝。

  「杀了我你也逃不了!」小牛吓得瑟瑟发抖,胡乱出言恐吓。这时,他看到
伍咏冬身后的阿驴正挣扎着爬起来,只盼这警妞别太快开枪,无论如何要先拖住
再说。

  阿驴刚才给那沉重的警棍重重的打了那么一下,已经伤及内脏,整个人几乎
完全脱力。可是现在形势危急,这女警察要是杀了小牛,回过头来当然还要杀他
灭口。使出吃奶的力气,满头大汗地挣扎着,正好看到旁边的案几下面有一把生
了锈的锄刀,一把抓到手里,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大喝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朝
着伍咏冬飞扑上去。

  「找死?」伍咏冬冷笑一声,回腿一扫,破绽洞开的阿驴哪里闪避得及,给
他一腿扫中小腹,身子一曲,伍咏冬第二腿又至,正好踹中他两腿中间。阿驴怪
叫一声,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下去,屈成一团,口吐白沫地抽搐着。

  「去死吧!」伍咏冬见他居然胆敢偷袭,联想白天的暗算,脸上冷冷一笑,
对准阿驴的胯下又是一脚飞出。

  阿驴这下连叫都叫不出声了,双眼翻白。这一脚正好踢中他阴茎下面,两个
卵蛋同时踢扁,身体在猛力的撞击下在地上向前滑出,一头撞到门槛上,顿时金
星乱冒,再也动弹不得。

  「你……你不要乱来……」小牛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颤声道,「你……你
要不要知道一个秘密?」胡言乱语,只盼拖一拖死期。

  「嘿嘿!杀了你,就什么秘密都没有了!」伍咏冬冷笑道,手枪重新瞄准小
牛。

  「拿!地上的那个女人,是你姨妈!是你姨妈!你……你……她晕了你不去
看看她?」小牛指着晕倒在地的俞梅卿,颤声叫道。

  「杀了你再看不迟!」伍咏冬脸抽搐了一下,冷冷地将手枪推上镗。

  「我……我还有别的……别的秘密……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了……」小牛
手足无措,脑筋急闪,忽道,「你要不要看你母亲是怎么死的?我……我知道她
是怎么死……」

  「是吗?」伍咏冬心中一动。母亲之死是她的一块心病,沈飞的「污辱」,
伍咏冬虽然感情上坚决不信,可是心中总是留着一个老大的问号。

  「你……你……你开电视,录像机上面那录像带……」小牛手忙脚乱地道。
只要她还没开枪,已经看到死神的少年竭力地拖延着,只盼活命的机会奇迹般到
来。

  伍咏冬眼瞪着小牛,想了一想,手枪依然指着他的胸口,把警棍别到腰间,
一步步挪到电视机前,开了电视,将录像带放入录像机。

  小牛紧张地看着她的动作。录像上,马上会放映出这娘们的老母被操干的镜
头,他仔细地盯着对方的反应。可没想到,伍咏冬把录像带一插入机里,嘴角同
时向上冷冷一翘,扣动了扳机!

  小牛吓得魂飞魄散,躲避已然不及,空自向下一蹲。可是,枪声竟没有响!

  「糟糕!」伍咏冬皱一皱眉。她猛然想起,今天带着枪出来时,枪里只剩一
颗子弹!而那颗子弹,刚刚已经浪费掉了。

  小牛浑身大汗淋漓,猛的大吼一声,钻在八仙桌下,手顶着桌沿奋力一推,
推翻八仙桌向伍咏冬撞去。

  伍咏冬嘿嘿一声,一手顶着倒过来的桌子,另一手从腰间拨出警棍。即使没
有手枪,你小子也是逃不了的。对方没有武器,自己显然是稳操胜券。

  可是,电视中传出的一声尖叫,分散了她的注意力。那熟悉的声音,伍咏冬
无法不转头看去。

  那是多么熟悉的面容,是她敬爱的母亲!母亲身上一挂不挂的,两只硕大的
乳房吊在身上摇着,跪在一个男人的脚边。男人手持皮鞭,不紧不慢地抽打着她
的背部,而母亲,一边发出着尖叫,一边闭着眼睛,口里含着男人的阳具,头一
动一动地吸吮着。

  那个样子,似乎是多么的陶醉。伍咏冬脸上一热,一阵强烈的耻辱感扑面而
来,她的手微微地颤抖。

  小牛一推翻八仙桌,马上搬起一只木凳朝伍咏冬砸过去。

  旧式的红木家俬是十分沉重的,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的伍咏冬顺手一格,木凳
重重砸到她的手臂上,一阵剧痛,握着的警棍跌落地面,被她顶住翻了一半的八
仙桌重重砸倒,桌角撞到了还在放映着淫艳画面的电视机,电视机顿时跌下,电
光乱喷,随即传来「辟里啪啦」一阵爆炸声。

  伍咏冬无暇顾敌,身体急退几步,避开重重倒下的八仙桌。可是脚下却是一
个踉跄,踩到了自己丢在地上的警棍,立足不稳,被小牛抛过来的第二张木凳击
中,摔倒在地。

  这一摔,正在摔在阿驴的身上。被打得迷迷糊糊的阿驴本来已经几近昏迷,
给这么重重一压,一声闷叫之后,脑袋顿时清醒了很多,想也没想,一把将伍咏
冬拦腰抱住。

  伍咏冬后肘一撞,撞正阿驴的心口。阿驴大叫一声,嘴角血丝流出,使尽吃
奶的力气,死命勒紧伍咏冬的腰身,无论如何不肯松手。

  伍咏冬空有一身武艺,给这小子这么一缠,一时却也难以挣脱。眼见小牛已
经飞扑上来,伸腿便踢。

  无奈此刻力不及远,一脚踢空之后,去势已尽小腿还没收回,便给小牛双手
紧紧抓住。

  「臭婆娘!」小牛面色狰狞地大吼一声,使尽全身力气,聚集於自己的右腿
之上,对准伍咏冬的胯间,全力一踢,正中目标!

  伍咏冬脸上的表情霎时凝固了,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奇怪的惨叫,未被抓住的
左腿向里屈曲,双手捂着下体,面色苍白地抽搐了一下。

  「妈的!」小牛一条小命几乎丢在这女人手里,愤恨之中人像发了狠一般,
雷一般的拳脚雨点般地全朝着伍咏冬的身上招呼着。可怜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女警
察,此刻只能用双手勉强护着要害,听任他的乱拳下下着肉地落在她身上。

  小牛一得势,手脚也不敢怠慢,此刻不将这婆娘制住,等她缓过这口气来,
自己仍旧打不过她。拳脚过后,又从地上操起木凳,照得她的身体用力抡去,
「嚓嚓」几声木凳散成几块,伍咏冬在惨叫声中屈成一团,全身不停地抽搐着。

  小牛立刻从地上抓起刚才捆着俞梅卿的绳子,绕过伍咏冬的脖子便是一勒。
已经丧失抵抗力的女警察口中荷荷呻吟着,脸被勒着通红,双足不停乱蹬,瘫在
地上痛苦地扭动着。

  阿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双手一松,放开伍咏冬的腰身。刚才小牛对她的一
阵猛揍,那些发狠的力道他也受了不少。这下一松手,顿感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
半点力气,只是从头到脚、尤其是阴处剧痛欲裂,豆大的汗珠头额上串串流下,
可除了喘大气之外,他一点都动不了。

  小牛也无暇顾他,从伍咏冬腰间拿出手铐,将她双手扭到身后,「叮」的一
声,将女警察铐住。

  「你怎么样?」松了一口气的小牛抹抹脸上的汗珠,问阿驴。

  「我……我……没事……可是好疼……这八婆……哇……下手好重!」阿驴
呻吟着道,「这娘们你捉住了,那女人现在是我的了吧?」

  「嘿嘿!归你了!」小牛道。回头看了一眼仍在地上抽搐着的伍咏冬,无名
之火又是大冒,拎着她的身子,手掌对着她的脸,「辟里啪啦」连扫了十几个耳
光。

  「好小子!你狠!等我的同事来了,看你往哪儿逃!」伍咏冬恶狠狠地哑声
喝道。

  「同事?你有屁同事,有同事也不会给我抓住了!妈的,想要老子的命?」
小牛越想越怒,一拳又是重重地击中伍咏冬的小腹。

  伍咏冬顿时五脏八腑彷彿都要翻滚起来一样,「呕」的一声叫,从嘴里喷出
一口白沫,然后难受地直咳起来。

  「他妈的,看老子怎么炮制你!」小牛又提起绳子。单靠一个手铐他还是不
太放心,当下用绳子将伍咏冬双手上又加了一道绳子,将绳子系紧在厅上的大柱
子上。伍咏冬全身疼痛不已,稍为动一下都剧痛难忍,根本无法反抗,只好眼睁
睁地听弄着他摆佈,一边寻思着脱身的法子。

  应该没什么人会来救她的。她此行是来杀人灭口,自然没有告知同事,等专
案组从情报科重新得知牛一强的祖屋,并带队来到时,只怕最早也得明天中午。

  捆着双手的绳子还有办法,就是自己带来的手铐是个大麻烦,没有钥匙当然
是解不开的,这下真是作茧自缚了。伍咏冬只好盼望着小牛不要搜走自己身上的
钥匙,等他睡着的时候,才好侍机解绑。

  可如意算盘立刻就打破了。旁边的阿驴挣扎着手挣着地面坐起来,喘气道:
「我痛死了,可能……可能得去医院。」

  「医院?」小牛道,「三更半夜的,你要跑进城?要是给警察抓到……」

  「放心吧,你是通辑犯……我可不是……我……我也不去大医院,随便……
随便找傢俬人诊所……」阿驴呻吟道,「给我几百块。」

  「我哪有几百块!」小牛瞪眼道。

  「你没有,这娘们身上一定有!」阿驴伤得虽重,但脑筋可不糊涂。

  「那倒是!」小牛道,马上动手在她身上搜起来。她的皮衣上的口袋不多,
小牛从第一个口袋中,马上摸出手铐的钥匙。小牛冷冷一笑,将钥匙收起来。

  伍咏冬暗暗叫苦,却也无可奈何。皮衣中的东西通通被翻了出来,共有一个
小钱包、两串钥匙和一个手机。钱包里翻了一翻,倒也有一千多块钱。

  小牛将钱包丢给阿驴,道:「你走不走得动?」

  「走不动也得走!难道你陪我?」阿驴哼道。勉力站起身来,找了根木棍作
拐杖,一拐一拐地走了出去。

  「陪你是不行,我得看着俘虏!」小牛在阿驴的背后,道,「不过替你报仇
就没问题!」桀笑一声,照着伍咏冬的胯部又是一脚踢去。刚才她踢阿驴的那一
脚,小牛看得冷汗直冒,这下正好依葫芦学样。

  伍咏冬又是一声惨叫,那儿刚才已经重重地挨了他一脚,已经剧痛难忍,这
下更是翻起白眼,曲起双膝,身子蜷做一团,屈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小牛惊魂甫定,手足也感一阵酸软,喘着气坐了下来。眼见摆在桌上那部刚
刚从伍咏冬身上搜出来的手机,拿在手里把玩着,突然从通讯录中看到警长的手
机号码,灵机一动。

  「突然发现破案紧急线索,离开本地几天,有消息会尽快回报,特向警长请
假!咏冬。」一条短信息,发到了警长的手机。而伍咏冬的手机,在发完短信之
后,马上关机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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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伍咏冬漂亮的脸蛋扭曲着,汗水淋漓的脸上变得苍白。她仍然蜷曲成一团,
竭力忍受着遍身的剧痛。那个混小子牛一强,在休息了一会之后,再次对她实施
殴打。

  「想杀我?想叫老子做替罪羊?你奶奶的!」小牛一边怒吼着,一边挥动着
拳头,落向被擒女警察的胸口、小腹、大腿。

  「知道我要怎么炮制你吗?臭婆娘?」小牛一拳打向伍咏冬软绵绵的胸前。
伍咏冬全身剧痛难忍,胯间被重重踢了两下,早已颤抖着动弹不得了。恨恨的眼
神瞪向小牛,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妈的,不说话是吧?看我怎么对付你?」拳头触到伍咏冬的乳上,胸中更
是狠劲大发,叫道,「你姨妈就是给我操得要生要死的,你等着受罪吧!」一提
到俞梅卿,头望向地面,可怜的女人昏迷了一阵,手已经开始微微抓动,马上就
要苏醒。

  「先绑起来再说,免得一会儿碍手碍脚。」小牛心想。提起俞梅卿的身体,
让她坐到伍咏冬前面一张太师椅上,双腿分开分别挂在两边的扶手,然后用绳子
将她紧紧绑住,顺手抓起桌上伍咏冬的手机,狞笑着塞入俞梅卿的阴户里。

  「你……你这人渣……」看着姨妈被那样侮辱,伍咏冬喘着气,咬牙切齿地
骂道。

  「嘿嘿,对付你这种死八婆,就得上我这种人渣!」小牛嘿嘿转过身来,提
腿又照着伍咏冬的胯间又是一脚。

  「喔呀!」伍咏冬全身一震,牙齿紧咬着下唇,头向上一仰,发出了一声闷
哼。女子下阴那脆弱无比的肌肤,接二连三地遭受重创,饶是伍咏冬身体一向硬
朗,也痛得直入骨髓。

  小牛阴阴一笑,蹲下身去,将她的皮衣向两旁分开,手抓着里面T恤的领子
用力一扯。

  扯不开。小牛本来就不是大力士,何况现在一番打斗之后?他使劲又扯了两
扯,索性从旁边拾起刚才阿驴企图袭击伍咏冬时掉下的生锈锄刀,在T恤前面划
开一道口子,再用力一扯,T恤划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颈下一直被撕裂到了小
腹,露出胸前黑色的乳罩。

  「你敢碰我,我会叫你死得很难看!」伍咏冬圆睁着眼吼道。

  「我偏要碰!你还想活着走出这个门口吗?嘿嘿!」小牛冷笑一声,一对淫
爪伸出,将她胸前两个肉团连同罩在上面的乳罩一同抓在手里。

  「我就碰你,怎么样!我就抓你奶子!」小牛示威般对着伍咏冬的脸狞笑。

  「滚开!你他妈的人渣,给我滚开!」伍咏冬双手被捆紧,两只还能动弹的
脚四下乱踢。小牛嘿嘿在一笑,一屁股骑到她的小腹上,使她乱蹬的双腿失去目
标,然后将乳罩向上一推,一对雪白的乳房弹跳而出。

  「王八蛋!」伍咏冬羞愤地骂道,身体象泥鳅一样在地上乱扭着。本想拿这
小子做替罪羊,没想到一不小心,反而落到他的手里。

  「骂吧骂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小牛一边说,双手一边抓着两只抖动不停
的乳房。这女警察衣服外面的皮肤被晒得有点黑,可是衣服里面还是白晰可人。
两团乳肉又软又滑,中间一对小小的乳头立在粉红色的乳晕上,轻轻一碰,地上
的女人就发疯般地扭动叫喊着。

  小牛双手齐挥,一左一右,此起彼落,拍打着抖动不停的一对嫩乳,两团几
秒钟前还嫩白光滑的乳肉,瞬间佈满着道道红痕。伍咏冬眼中如欲喷出火来,恶
狠狠地瞪着小牛,可是随着对方的拍打,浑身痛疼又身遭凌辱,却又不禁发出声
声哀号。

  小牛两手分别捏着伍咏冬两只乳头,向上提了一提,又用力扭了一扭,冷冷
看了伍咏冬一眼,喃喃道:「这奶头怎么这么小呢?」

  伍咏冬发疯般吼道:「关你屁事!你这人渣,给我放手!放手!」

  乳头吃疼,连身体都不敢乱扭了,一扭更是疼得厉害。

  「我猜我是放还是不放?」小牛大为得势,不由心情轻松了很多,正要好好
戏弄这恶婆娘。

  左右手的食指拇指同时捻紧,将两粒小乳头狠命一捏,向上便扯,伍咏冬两
只圆圆的乳房顿时被拉成锥形,乳尖上的肌肤紧绷着上拉,连着整个上身竭力上
挺,以减轻乳头上的压力。

  「啊啊!杂种!啊……」伍咏冬大声惨叫着,被捆着的双手不停猛拉系在柱
子上的绳子,明亮的眼睛中泪光闪动,一双高挑的腿乱蹬着地面,乳头上的剧痛
彷彿令她忘记了身上其他地方的创伤,她的额上渗出点点汗珠。

  「哈哈!死八婆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还有得你受的!」小牛双手一松,两
只乳头便如弹簧一样弹了回去,两只乳房被弹得突突乱颤,伍咏冬的口中发出奇
异的呻吟声。

  「叫得这么好听,很爽是吗?」小牛道,双手放脱乳头之后,一掌又「啪」
的一声扫在一只乳房的底部,还在弹跳不已的乳房又加剧了跳动的速度,连伍咏
冬都感到乳房的肉跳得有点酸疼了。

  「你……你好停手了!你现在停手,我会考虑放过你……」伍咏冬咬着牙。
虽然仍然口硬,不过口气已经松了很多。

  「饶我?」小牛一巴掌重重扫在伍咏冬脸上,恶声道,「你妈的,还以为自
己很威风是不是?还想着捏死我做替死鬼是不是?你妈的!你妈的!」正手打了
她左边面颊一记耳光之后,反手朝着她右边面颊也是一掌。

  「你这王八蛋,你威风的话,有种就杀了我!」伍咏冬的头被他扇得左右摇
摆,挣扎着抗声叫道。

  「你以为我不敢?」小牛双手捉紧她两边的脸,一手抓着她的头发,脸对着
她的脸对视着,眼里彷彿放射着野性的光芒。

  伍咏冬骤然间有点心虚了。和他对视了两秒,头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别过头
去,微微闭上眼睛。

  小牛却咧嘴一笑,手轻拍着她的脸,道:「要杀你也不是现在。好不容易抓
到这么个标緻的小妞,不把你的小洞插烂太浪费啦!」

  「你敢!」伍咏冬猛的回过头来,圆睁着眼喝道。

  「我为什么不敢!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老娘给那个姓沈的玩了十几年,连他
的尿都喝了,你姨妈更不用说,早给老子插开花了……」小牛得意洋洋地说着,
回头看了分开双腿捆在椅子上的俞梅卿一眼。俞梅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
颤抖着身体,模糊着泪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也不敢作声。

  「可惜电视机砸坏了,不然你可以好好欣赏你的死鬼老娘是怎么给人玩人哇
哇鬼叫的!不过看看你姨妈也差不多,你看,她的肉洞里还有你的手机,你看她
多爽,她的肉洞一动一动的,两个奶子摇摇晃晃的,多贱!」小牛手舞足蹈地指
划着,看着听到自己每一句话之后,伍咏冬青白的脸色和轻轻颤抖着的身体,乐
得哈哈大笑。

  「你是个贱种,知道吗?臭婊子!」小牛下结论说。

  「你胡说!」伍咏冬羞愤交加地叫道,「你这个下流的杂种,快放开我们!
你这个死杂种!」

  「还敢骂我?真是不识好歹!」小牛冷笑一声,解开伍咏冬腰间的皮带,拉
着她的长裤向下便扯。

  「混蛋!你住手!」伍咏冬怒喝着,双腿乱踢,身体乱扭。无奈现在受制於
人,一番努力之后,长裤还是被他脱了下来,重重地摔到她脸上。

  「还穿这么性感的内裤?」小牛嘲笑道。伍咏冬下身上,穿着跟自己胸罩一
套的黑色内裤,在长裤被脱下之后,孤单在围在雪白的大腿和肚皮中间,更显得
十分性感。

  小牛更不打话,双手拉着内裤的边缘,毫不费劲地将它除了下来。

  「杂种!王八蛋!住手……」伍咏冬羞得脸色通红,双腿紧紧夹紧,只露出
阴阜上色泽浅黑的一小堆阴毛,狼狈地颤抖着。

  「嘿嘿!」小牛不去理她,站起身来,解着自己的裤带。

  「你要干什么!混蛋!快放开我……」伍咏冬情知他意欲何为,可是被剥光
衣服的女人,再强悍也没了底气,颤着声叫道,「你……你不要乱来……我不会
放过你的……」

  「明知道我要强奸你了,还问!」小牛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乌黑一条的东
西在伍咏冬的眼前晃来晃去。

  「我告诉你……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我……我保证不再追究你
就是……」眼见被强奸的噩运就在眼前,伍咏冬一颗心提到喉咙上,不由害怕起
来。

  「我告诉你,臭娘们!」小牛一边扯着伍咏冬的腿,强行将分了开来,「老
子今天是玩定你了,你服也好不服也好,聪明的就乖乖分开双腿请老子来干你,
少受老子几下拳头!」用膝盖强行分开她双腿,一手扛着她一条腿到自己肩头,
迫使她阴户大露,做好强奸的准备。

  可怜的女警察已经遍体鳞伤,在一阵暴揍之后,力气根本不是小牛的对手。
被迫分开双腿之后,露出红肿的阴部。那儿受了小牛不要命的几下猛踹,在阴户
和大腿内侧还多处乌青。

  美女的下体近在眼前,小牛欲火大盛。不管三七二十一,吐了一些口水到掌
心,搓了搓自己的肉棒,摆好姿势,不管伍咏冬大叫着喊疼,肉棒对准她细细的
肉缝便即插入。

  「不要……」伍咏冬眼泪哗哗直流,威风一世,到头来竟然给这下三滥的小
子给夺去贞操,整个人顿时什么豪气都散得一乾二净,像个娇弱的小姑娘一样大
哭起来,「不要啊……救命……你走开……啊……」

  「没人救你的!你看你姨妈,你都要给人强奸了,她还只顾着自己爽,吭都
不吭一声……我劝你还是留着点力气叫床好过!」小牛不失时机地戏弄着她,下
身却不停歇,肉棒一挤入窄窄的肉缝,便即用力向里猛捅。

  「啊……你这混蛋……停手……呀呀……」伍咏冬本已疼痛难忍的阴户,被
这么强行插入,顿时疼得冷汗直冒,何况她还是个处女。

  「很紧……死娘们你还是个处女吧?」小牛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是故意
留到今天给老子来破的吧?」插入处女阴户里的肉棒又酥又麻,痒痒的好舒服,
他轻呼一口气,屁股一顶,肉棒前端顶到处女膜上。

  「啊……你不要……」伍咏冬又羞又急,又痛得直咧牙,胸口不住地起伏,
两只娇小的乳头一颤一颤的,哀声道,「求求你,停下来好吗?我保证再也不找
你麻烦……我发誓!」

  「发你妈的誓!」小牛冷冷一笑,慢慢将肉棒拨出少许,叫道,「等我把你
操烂了,自然停下来!」下身猛的向前一挺,肉棒突然最后的障碍,直达伍咏冬
阴道的最深处。

  「啊……哇哇……你王八蛋……我要把你碎屍万段……啊……」伍咏冬下体
又是一阵剧痛,知道自己女人最隐私的部位已经被完全佔领了,头脑一阵发昏,
恨得破口大骂。

  「真是个泼婆娘!我倒要看看是你恶还是我恶!」小牛将伍咏冬挂在他肩头
上的腿都压到她自己的胸前,下身压着她城门洞开的阴户,肉棒一下下用力地猛
插着,枪枪到肉。

  伍咏冬疼得整张脸都在不住地抽搐着,哀号着绵绵不绝,连骂人都不会了,
只是抖动着身体,紧抓着绳子,随着小牛的每一下插入,发出尖厉的惨叫。

  「你妈的,叫得像杀猪一样,想把人吵死?」小牛道。顺手抄起刚刚被他丢
在地上黑色内裤,塞入正张大着号叫不停的小嘴里。

  伍咏冬的惨叫起骤然中止,变成低低的呜咽,她脸上的神色古怪之极,被自
己的内裤塞在嘴里,那表情哭又不像、笑更不是,只有射向小牛脸上的眼光象火
一般的热炙。

  这边的号叫声甫止,背后一直被覆盖着的低哭声渐响。小牛回过头去,却见
俞梅卿赤裸的肉体仍然捆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可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痛苦地低
泣着。外甥女的遭遇她全都看在眼里,却偏偏爱莫能助。她一直不敢出声,多日
来的凌辱奸淫,她知道,出声是不可能有任何帮助的,不仅会搭了自己进去,更
只能加大他对冬冬的暴虐。

  「哭什么?」小牛喝道,「妒忌是吧?奸玩了她,老子有力气的话自然来玩
你!」

  俞梅卿哭声顿止,眼神撞到小牛恶狠狠的脸,马上低垂下头,继续发着抖。

  「呜呜呜……」伍咏冬口不能言,用力摇晃着脑袋,露出狠恶的表情似要咬
向小牛。

  小牛冷冷一笑,对这个娘们他已经完全得势,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狠狠
地操她!挥手扫了伍咏冬一个耳光,将她双腿都压到她的肩膀上,令她的屁股上
翘,自己双手抓着她两只脚踝,撑着地面,身体下俯,下身快速地挺动,肉棒呼
呼连声,在伍咏冬的肉洞猛烈地抽插起来。

  伍咏冬漂亮的脸涨成了血红色,双足向上弓起,足掌剧烈地抽搐着。她的头
向后仰着,那本来小巧可爱的脖颈,已经青筋横冒,向外凸起,整个通红的脖子
彷彿粗了一半,从喉中吐出痛苦的呻吟声。

  「插死你!老子操死你!」小牛目露凶光,表情狰狞地低吼着。他的喘气声
愈来愈急促,他的插抽也愈来愈急促,伍咏冬的身体在阵阵的抽搐下几乎抽筋,
可是痛苦的强奸却没有结束。

  「呜……饶了她吧……」俞梅卿终於出声了。看到姐姐唯一的骨肉极端痛苦
的样子,她的心又酸又痛,忍不住壮着胆子,轻轻地说话。

  「你找死?给我闭嘴!」小牛大吼一声。

  俞梅卿倒是闭嘴了,可是小牛一鼓气一泄,炮弹般的精液猛喷而出。伍咏冬
手足上的抽搐静止了,可她被压在下面的身体,却是一顿一顿,抖了几下之后,
像死鱼一样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贱货!」小牛身体上发泄完毕,可心头的愤恨却远未。站起身来,瞪了俞
梅卿一眼,回头又瞪了伍咏冬一眼,抬起一只臭脚,髒兮兮的脚掌踩在伍咏冬胸
前隆起的乳房上,搓了一搓。想想还不解恨,抬腿对准她那开始流出自己精液的
阴户,狠狠的又是一脚!

  「喔!」伍咏冬一对美丽的大眼睛几欲凸出,被蹂躏后的身体又是一抖,双
腿颤动几下,屁股向上顶一顶,喘着大气又是瘫软在地。

  「妈的!你找死?」小牛表情凶狠地走到俞梅卿面前,已经吓得直发抖的俞
梅卿害怕地低下头去。

  「求情是吧?顾着你自己吧!」小牛一把抓起她的头发,用力一甩。俞梅卿
大声惊叫,无奈身体被紧紧捆住,当下连人带椅一同摔到地上,头「咚」的一声
撞到地面,顿时金星乱冒。

  小牛冷冷走上去,又是揪住他的头发,一手扶着自己已经软下来的阳具,对
准她的脸拍打,口里骂道:「贱货!你也不想想你是谁!」阳具沾满精液和伍咏
冬鲜血,点点喷到俞梅卿的脸上。可怜的女人此刻哪敢作声,只是哀叫连连。

  「作贱!」小牛犹是忿忿未平,站起身来,看了一看,抬起腿来,对准俞梅
卿大大敞开着的阴户,也是重重地一踢。

  「啊……饶命……」俞梅卿一声惨叫,依然捆在椅子上的身体乱扭。她的阴
户还被塞入伍咏冬的手机,给这么用力的一踢,手机猛擦着肉腔里柔软的肉壁,
被推入了阴道的最深处。


                (八)
  
  伍咏冬一腿跪地,一腿吊起九十度角,一双赤裸的美腿上缠上了几圈绳子,
分开的双腿间一览无遗,伤痕纍纍的阴部白朦朦一片,还带着几点血丝,被小牛
强奸后留下的「纪念」仍然未干。

  她的皮衣已经被脱下,被撕烂的T恤变成了一堆破布条仍然挂在身上,她上
身被从屋顶垂下的绳子捆紧,双手绑在身后,一对乳房被上下两圈绳子勒得向外
突出,狼狈地贴着柱子吊在那儿。

  伍咏冬的头低垂着,被殴打和强奸之后,几小时前那付凶横的模样已经消失
无踪了,乖乖地在那儿低低喘气。一腿吊高露出阴户这种羞耻的姿势,对於一个
刚刚还是处女的女警察来说,无异於莫大的耻辱,可是现在的伍咏冬已经顾不上
这些了,她全身疼痛不止,尤其是阴部的扯疼仍然十分剧烈,不时牵扯着她美丽
的脸蛋突然一个抽搐。

  小牛趴在桌上养神,手拿着一个麵包啃着。刚才打架之后的遍地狼藉,他也
没精力去收拾了。这个地方还能不能住下去,他的心里暗暗发愁。

  大门「吱」的一声响了,小牛猛的跳了起来。看清是阿驴,舒出一口气,问
道:「怎么样?」

  「怎么样!」阿驴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快步走来,面色铁青。他从小牛身
边走过,直奔伍咏冬。

  伍咏冬微微抬起头来,还没看清面前的人,已经「啪」的一声重重地挨了一
记耳光。

  「火气真大……」小牛翘起腿笑道。

  阿驴的火气确实很大,一记耳光打完,连拐杖也丢了,一手抓着伍咏冬的头
发,一手照着她的脸,「辟辟啪啪」连扫数下,末了还不解气,飞起一脚,重重
踢在伍咏冬大大敞开着的阴部上。

  伍咏冬还没等来得及明白怎么一回事,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尤其是最后那
一脚,令她的身体猛的一抖,嘤唇张开,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连舌头都吐了出
来。那部位受到连二接三的踢打,疼得面容扭曲。

  「踢烂你的臭逼!你妈的!」阿驴余恨未消,抬腿又要踢。

  「好啦好啦!」小牛一把拉住了他,「踢归踢,可别踢烂了,烂了我还怎么
玩?你火气这么大干什么?」

  阿驴的火气当然大。刚才给伍咏冬几下重创,别的地方倒也罢了,就是重重
踢在他胯下的那一脚,踢爆了他的卵蛋。换句话说,让他做了太监。

  小牛一听知原委,「噗嗤」一声笑,几乎便将在嘴里已经嚼碎的麵包喷将出
来,笑道:「你还真倒霉喔!」

  阿驴怒道:「很好笑吗!」

  小牛忍着笑,道:「你那话儿不是真不行了吧?」

  这话显然触痛了阿驴的心。他脸上抽搐了一下,面容扭曲,向着伍咏冬狠狠
一瞪。看到他那恶狠狠的狰狞面容,伍咏冬心中不由一寒,低着头,身子不由缩
了一缩。

  小牛也生怕阿驴发起疯来,真要了伍咏冬的命。推着阿驴说道:「你也很累
了,先去睡觉吧!这娘们有的是时间炮制她!」

  阿驴哼的一声,自己身上确实是酸痛难忍,举手投足不甚灵光,十分虚弱,
何况今天确实耗损了很多的气力,早就疲惫不堪。当下伸掌在伍咏冬头顶打了一
下,一拐一拐地走入房去。

  可累是累,阿驴却又如何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两个小时,身体一动便
牵动伤处,剧痛难忍,尤其是下阴处,轻轻一扯便即疼得直颤,本有的几分睡意
迅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想到自己尚且年少,下面的小宝贝竟就这样断送在那娘
们的脚下,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恼火,再也无法睡下去了。

  於是爬起身来,看了身边的小牛一眼,转身下床。小牛却也睡不着,问道:
「干嘛去?」

  「睡不着!」阿驴没好气地说,不理小牛,迳直走向伍咏冬。

  伍咏冬低垂着头,仍然被捆成那个样子吊在那儿。跪在地上的膝盖几乎被磨
破皮了,仍然无力地擦着粗糙的地面。

  阿驴冷冷地看着她。灯光之下,那对已经被打捏着又青又紫的乳房,又被绳
子勒得鼓鼓地突出,看上去似乎比平时大了一号,低垂下来的一头秀发垂到乳房
的前面,两团奶球若隐若现,显得更是性感非常。她的下体渗出点点血丝,被强
奸和踢击之后一片狼籍,一腿被吊起使她的下体清晰地敞露在空气之中,女人的
羞处一鉴无遗。

  阿驴丹田间骤然一阵暖气上升,但随即,有点蠢动的阴部剧烈地扯疼,严重
受伤的地方再也经不起任何一点点的折腾。一念至此,恶向胆边生,阿驴的面容
变得扭曲,阴阴地走了近前,小牛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阿驴也不知觉。

  听到阿驴脚步接近,昏睡中的伍咏冬倏然惊醒,猛的抬起头来,看到阿驴阴
森森的脸,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阿驴并不打话,在伍咏冬的面前蹲下,冷冷地打量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

  在耻辱和恐慌中折磨了大半夜的伍咏冬,察觉了他眼光中调侃的味道,彷彿
在一只待宰的羔羊身上寻找下刀的地方一样。伍咏冬不由一阵心虚,颤声道:
「你要干什么?我……我不怕你的,我是警察……」

  「去你妈的警察!」阿驴一巴掌扫在她的头上,「我倒要看看警察的骨头是
不是比较硬?」从地上拾起伍咏冬掉下的警棍,敲了敲另一只手的掌心,嘴角阴
阴一笑。

  「你要干什么?」伍咏冬身子不由缩一缩。

  「你他妈的,不要只会说这种弱智的对白!」阿驴持着警棍在她身上轻轻一
敲,棍端从她的脸上向下慢慢拖过,顺着她的胸前、小腹、下阴直至大腿,冰凉
的感觉掠过,伍咏冬不禁轻轻颤抖。

  「你……你放了我,最多我什么都装做没看到,这件事就算完,怎么样?」
伍咏冬仍在做着白日梦,这小子被她揍得要命,要是真要报起仇来,她一想心中
就发抖。

  阿驴的脸上竟露出一线笑容,可在伍咏冬的眼里,却显得是那么的阴险。他
一手用警棍撩拨着伍咏冬,一手伸到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用力是那么
的轻柔,彷彿正在爱惜心爱的女孩一样。

  他轻轻地摸着,他的目光显得深邃而高深,他的动作是无比的温柔,他摸着
她的脸,接着摸向她的脖子,摸向她的乳房。

  他轻轻地揉着,温柔得不可理喻,温柔得令伍咏冬汗毛直竖。

  伍咏冬尖叫一声,她发现自己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疼爱」,她突然叫
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阿驴嘴角微微一翘,他的手从伍咏冬的乳房上继续向下摸,摸到那佈满污迹
的阴阜上,轻轻拨弄着她的阴毛。同时,摩擦着她大腿的警棍顺着光滑的大腿内
侧向上移动,来到灾难深重的阴部,轻轻触碰着她的阴核。

  「呀!」伍咏冬身体一抖,就像给电触到一样。那儿,被小牛和阿驴分别踢
了几脚,已经受伤而变得青肿。面对好像高深莫测的阿驴,她心中忐忑不安,她
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她颤声道:「住手……你……你……请你住手……」

  阿驴仍然没有作声,他只是肆意地调戏着无法反抗的女警察。他的手轻轻摸
着她的阴唇,用手指试探着捅入她的小肉洞,面无表情地挖弄着。突然,手指伸
了出来,抓着她几根阴毛,猛的用力一揪。

  「啊!」伍咏冬疼得屁股直扭。自己的身体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接下来要面
临什么样的命运,她无法想像。阿驴越是显得沉静,伍咏冬却越是惊怕,恐惧的
感觉从心底间慢慢蔓延而开,瞬间便佔据了她的身体。

  伍咏冬的身体颤抖着,她扭得身体,下意识地想避开阿驴的触摸,虽然她明
知那根本办不到。阿驴的手又在玩弄她的阴户,那是一种很绝望的感觉。而当他
持着警棍,顶到自己的胯下,一边还用手指分开着自己的阴道的时候,伍咏冬终
於无法抑制自己的骇怕。

  她深知这根警棍有多重、有多粗,她还记得当自己第一次拿着这根傢伙时,
几乎握不稳。当她看到阿驴用口水涂满警棍的前端,当警棍的前端已经抵到她的
阴户上,恐怖的女警察高声叫着:「不要……」

  但没有人理她。粗大的警棍顶开她刚刚破瓜的阴户,鲁莽地向里捅去。整个
阴户彷彿就被撕裂了,剧痛中的女警察迸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她美丽的胴体像一
条蛇那样扭着,她美丽的脸蛋变形地扭曲着,她曾经美好的肉洞已被撕裂,清彻
的鲜血从伤口出咕咕流出,染红了警棍的前端。

  「救命……」伍咏冬嘶哑的喉咙中艰难地叫着,她看到了倚在门边一直不作
声的小牛,还看到了一直分开腿绑在椅子上的姨妈。小牛冷冷地看着她,姨妈发
出呜呜的哭声,可她爱莫能助。

  阿驴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他不顾一切地,将警棍用力地推进受伤的女人
身体。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啊……」几欲疯狂的女人放弃了一切的高傲,
她哭着哀求。

  阿驴彷彿没听到,他一手抓着她吊着的大腿,捉紧她的身体,另一手紧紧握
着警棍,用力地往里推。粗大的警棍突破了初开苞的肉洞,粗鲁地撑破了层层肉
壁,带着溅出的血点,擦着一处处的伤口,深深地捅入伍咏冬阴道的深处。

  伍咏冬大声地尖叫着,已经伤口重重的阴处,此刻更是剧痛难忍。她捆紧着
的双手猛扯着绳索,整个身体在绳子上摇摇晃晃,只是被固定着的下体却是无法
挣脱,在接踵而来的剧痛中,容入了那根可怕的傢伙。

  警棍的一端插入伍咏冬的阴户里,另一端顶到了地上,阿驴冷笑着松开手。

  这下伍咏冬连动都不敢乱动了,沉重的警棍的着力点都在她的阴道里,身体
稍为一动,警棍便在肉洞里一晃,磨擦着受伤的肉壁。狼狈不堪的伍咏冬只能喘
着大气,不敢稍作动弹,用喉咙中持续发出的惨叫声,来舒解身体上的痛苦。

  临死的感觉,伍咏冬觉得自己彷彿被五花大绑押赴刑场,可刽子手的大刀却
一直举在那儿比划着,迟迟不肯砍下。「王八蛋……有种就快快杀了我!」她哑
得噪子吼道。

  小牛笑笑着摇了摇头,心道:「真是不知死活!不过,这娘们变脸也变脸真
快,一会儿硬一会儿软!」反正只要阿驴不搞死「他的」女人,尽情地折磨她也
正是自己所愿,於是一直叉着手欣赏着。

  却见阿驴不知道在哪儿找出一根细长的铁丝来。铁丝上佈满着细柔的嫩毛,
却是小牛调教俞梅卿肛门用的东西。

  眼睁睁地看着阿驴将那根东西伸向自己的下体,伍咏冬自知没有好事,惊慌
地叫道:「你还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你王八蛋……你……呀!啊
啊啊!」方寸大乱的女警察还没骂完,便已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根东西,在她的下体的拨弄了一下,慢慢地刺入女人细小的尿道里。

  在剧痛中抽搐着的女体,彷彿瞬间凝固了一般。整个身子动都不敢稍动,长
吸一口气后鼓着腮子,双眼翻白,脸上每一根神经好像都在剧跳着,忍耐着不可
想像的痛楚。

  「你这禽……」伍咏冬艰难地骂出几个字,可憋着的一鼓气在张口间稍为一
泄,便又痛得身体乱抖。

  阿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手转了转铁丝,向里继续插入。尿道被异物侵入本
已剧痛难忍,铁丝上面的细毛虽然柔软,但刮过尿道里极薄的嫩皮,感觉又痛又
麻。伍咏冬只想大叫大喊,可现在她却已经喊不出来,她的嘴大大地张开着,美
丽的面容在颤抖中抽搐着,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她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

  如果她的手足是自由的,此刻,她一定会捂着自己的胯下在地上扭曲打滚,
哀号连声;如果此刻把一把刀交到她的手里,那阿驴的身体一定会多几百个洞;
而如果此刻她拥有一把枪,那么她首先射击的目标,可能是自己的脑袋。

  可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干,她甚至连哀号都做不到。虽然她赤裸的胴体上每
一寸肌肤彷彿都在跳动、都在抽搐,可是她全部的精神、全部的体力,都用在忍
痛。她感觉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宁可死了的好。

  铁丝无情地继续深入,旋转着深入。伍咏冬痛苦的眼神望向阿驴,她很想出
声求饶,求他不要再折磨她了,她愿意倾家荡产出钱来医好他受伤的阴部。可是
她不能说话,不敢说话,每当她嘴唇轻轻一动,身上的剧痛便立即加速地蹦跳起
来。

  对面,姨妈的哭声越发悲怆,双眼已经哭得红肿,眼睁睁地看着外甥女受着
这非人的折磨,偏偏又自顾不暇,塞入阴户里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有取出来。

  伍咏冬只觉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每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的难捱。度日如年这句
话,现在对於她来说,实在是太夸张了——何用一日,度一秒都如年。

  从下体传来的剧烈抽疼,一浪紧接一浪。伍咏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只
知道自己就快虚脱了,她的嘴唇变成青白,她的手足开始抽筋。她看到小牛阴阴
笑着走了近前,她彷彿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但小牛却制止了阿驴,他说:「够了,别把她搞死了。」

  阿驴哼了一声,手中的铁丝转了一转,尿道里的细毛擦着嫩皮打着圈圈,伍
咏冬的口中吐出了白沫。

  但铁丝终於抽了出来,持在阿驴的手中,沾着点点血丝。

  伍咏冬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虽然阴道里的警棍仍然带来痛楚,虽然尿道里仍
然炙热地隐隐作疼。

  阿驴冷冷一笑,捏着伍咏冬的脸道:「日子还长得很,会有你慢慢受的。」

  伍咏冬打了个冷战,颤声道:「你……你有种就杀了我!不要这么折磨人!
我……我可不怕你……」

  「是吗?」阿驴冷冷道,拿着铁丝,又对着她的尿道口,碰了一碰。

  「啊!不要!」伍咏冬大声尖叫。

  阿驴却不管她,带血的铁丝,又刺进了饱遭蹂躏的小肉孔里。

  伍咏冬再也忍受不住,现在,她连闭气忍耐都没法办到,她放声哀号起来:
「啊!啊啊啊!不要……」

  「要还是不要?」小牛伸手捏着她的乳房,道。

  「不要……」伍咏冬哭道。

  「还敢不敢骂人?还敢不敢装清高?」小牛捻着乳头,提了一提。

  「不敢……啊啊!不敢啊!救命……」伍咏冬彷彿从死到生,又从生到死的
鬼门关门转了一圈,此刻只求快快逃离这可怕的痛苦,什么也顾不得了。

  阿驴嘿嘿一笑,铁丝又抽了出来,沾着伍咏冬自己的血丝,敲敲她的鼻樑:
「臭娘们,在老子面前扮冷傲?」突然拳头挥出,重重打在伍咏冬的肚子上。

  「啊!」伍咏冬大声惨叫,哭道,「不敢了……我不敢了……」

  「我告诉你!」小牛说道,「你是个贱货,以后就是我的性奴隶了,知不知
道!」

  「哇……知道知道!」伍咏冬哭叫道。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小牛向阿驴笑一笑,「女人都是贱货,平时装模
作样,不过迟早要露出原形的。」

  「嘿嘿!是这个臭娘们犯贱而已,不吃点苦头不掉泪。」阿驴扫了伍咏冬一
记耳光道。

  「嘿嘿!」小牛心中得意,也不管阿驴话里的意思,指指伍咏冬,又指指俞
梅卿,道,「你们两个,以后就是老子的性奴隶了!要是还敢乱来,别怪我不客
气!」自觉威风凛凛,得意之极。

  伍咏冬缓过一口气,望望两个乳臭未乾的少年,心中恨得牙痒痒的,一想到
刚才自己说的话,又羞得无地自容。可现在又哪敢再作声?只是垂着头自顾着喘
大气。

  小牛和阿驴觉得既已制服了伍咏冬,了却一件大事,各自拖张凳子坐下,休
息休息。

  阿驴道:「小牛,我看这地方,可能住不下去了。这臭娘们能找得来,别的
警察早晚也会来……」

  小牛瞪眼道:「那怎么办?城里的家更不能回去。」

  「想想吧!」阿驴托着下巴,半晌道,「你……你敢不敢入屋打劫?」

  「打劫干什么?」小牛不解,「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会不会太危
险?打劫来干嘛?」

  「干嘛?找地方住呗!」阿驴道,「没房子住,就抢一间啦!」

  小牛拍掌笑道:「那倒不错!可是……贸贸然去打劫……起码也得找人少的
屋子,很少人进出的那种,抢了房子之后又不会被发现。再说,屋主怎么办?难
道要杀人吗?」提到杀人,总归还是有点怕。

  「就是一时之间很难找到目标……」阿驴道。

  小牛嗯的一声,站起来踱着步,忽道:「有了!」笑吟吟地翻出伍咏冬的证
件,指指上面的住址。

  「你的意思是……」阿驴看了一眼伍咏冬,会意一笑,「好主意。」

  「那怎么样,什么时候去?要不要先去探探路?带着这两个女人在路上很麻
烦,又没有车。」小牛道。

  「恐怕来不及了,说不定警察明天就会来。」阿驴道,「刚才我去诊所,看
到这女警察的摩托车停在村口……」

  「是吗?」小牛大喜。刚才在伍咏冬身上搜出的钥匙中,有一串明显就是摩
托车钥匙。

  当下两个少年商量了一阵,收拾了几件随身物事,找出两个大编织袋,将俞
梅卿和伍咏冬姨甥二人一丝不挂地捆成粽子一般,用破布塞住嘴,装入两个大袋
中。然后小牛走到村口找到摩托车,骑了回来接了阿驴和两个大袋子,朝市区呼
啸而去。


                (九)
  
  伍咏冬的家,在一座旧式的楼房中。这是伍咏冬的父亲二十年前在警局分到
的宿舍,后来将产权转让过来,成为自家的资产。这些年来,伍咏冬母女虽然也
有了不少的身家,可母女俩生性朴素,俞竹卿又常道将来女儿出嫁了,剩她一个
老太婆,没必要去买新房,所以一直住在这儿。

  现在这座楼房的很多原住户早嫌房屋太旧搬了出去,剩下的都是一些老翁老
妇,人流很少,也算是个理想的藏身之所。

  小牛和阿驴依地址寻到,不禁大为满意。尤其是伍咏冬的家在最顶楼,同一
楼层的其他住户早已搬走,即使屋里面的声音吵一些,也不会打草惊蛇。当下将
姨甥二人丢给阿驴看管,自己骑了摩托车回旧屋搬回那箱录像带。这些录像带可
是他的宝贝,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这套房子其实并不大,只有两间房,自是一间母亲一间女儿。伍咏冬虽是个
美貌少女,可房间里也收拾得并不整齐,可见她平时也是大大咧咧。倒是精巧的
床上摆着几只布公仔,显示出这是一个女孩的房间。倒是母亲俞竹卿的房间收拾
得井井有条,被褥洁白光鲜,叠得整整齐齐的,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办理后事时收
拾的。

  家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电脑还拉有上网的专线,令小牛和阿驴大感眼馋。
不过,这些东西已经当仁不让地就属於他们的了。对玩女人有心无力的阿驴立刻
打开电脑,上网玩起他最喜欢的网络游戏「泡泡堂」了。平时难得有钱上网吧玩
上一玩,现在哪有不玩个够本的。

  於是安置两个「奴隶」的工作全由小牛去做了。当他将俞梅卿和伍咏冬从袋
子里拖出来时,被折磨得有气无力兼且在袋子里憋气已久的姨甥俩,只能屈辱地
喘着气。眼见他们居然连自己的家都霸佔了,伍咏冬的心中大忿,可是怕再吃苦
头,却又不敢作声。

  当下小牛仔细察看了地方,将俞梅卿解开绳子,牵到伍咏冬的房里,衣服也
不给穿上,把她双手双脚分别捆在床的四角,拖张被子盖到她身上,算是安顿好
她。然后回到厅里,扯着伍咏冬头发,将她扯向她母亲的房间。

  由於手足未得自由,全藉着头发被拉的力在地上拖动,伍咏冬疼得头皮都发
麻,轻声道:「疼啊……」

  小牛冷笑道:「你这贱货,不给点颜色看看,还当自己是淑女!」不理她的
叫疼,将她一路拖到房里的窗边。途中经过门槛时,伍咏冬的后背给重重撞了一
下,眼前发黑,更是无力挣扎了。

  伍咏冬全身给绑得严严实实的,半点动弹不得。小牛也不给她解开,拿出带
来的铁钩,将伍咏冬的身体挂到窗沿上,拉上窗帘,听凭她在半空中痛苦地哀求
低泣着,自己扑上俞竹卿舒适宽大的床,先睡个舒服再说。

  心情舒畅,这一觉睡得特别香。到小牛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举目望向
窗户,伍咏冬却已不见。小牛心中一跳,随即听到房外有女人的哭叫声,顿时松
了一口气。

  走出了房间,果然见到阿驴正对伍咏冬吆喝着。伍咏冬身上捆着密密麻麻的
绳子已经除去,只是双臂仍然被绑在背后,全身上下留下一条条清晰的紫红色勒
痕。

  「挺直点!」阿驴倚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警棍指指点点,喝道。

  「呜呜……」伍咏冬跪在地上,上身挺了一挺。

  「啪!」警棍在她屁股上一敲,阿驴喝道:「把腿分开,懂不懂?」

  「呜呜……」伍咏冬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双腿稍为分开,直着身子跪在阿驴
面前。

  小牛微微地一笑,走了出来。伍咏冬看到他,身体明显地轻轻一抖,垂下头
去。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她娇美的面容显得颇为憔悴,在阿驴的淫威之下一脸的
温顺,可在她绝望的眼神中,小牛明显地看到了一丝忿恨。

  小牛笑着从阿驴身边坐下,心中已有了计较。道:「你的俞老师呢?」

  「在煮饭!」阿驴头也不回地说,持着警棍伸入伍咏冬的两腿间,左右敲一
敲,让她将腿分得再开一些。

  小牛向厨房看去,却见俞梅卿果然正在那儿忙活着,只是全身一丝不挂,脖
子上套着一个连着铁链的颈圈,腰上系着一条小围裙。围裙下幅甚短,根本遮不
到阴部,乌黑的阴毛清晰可见,沉甸甸的乳房在动作中摇晃着。

  小牛看着好笑,起身走了过去。俞梅卿一见他,身体稍稍一缩,忙又低头炒
着青菜。

  小牛走到她后面,伸出两只手绕到她胸前握住两只乳房,下体对着她的屁股
挺两挺,做出猥亵的姿势,哈哈大笑。俞梅卿脸上一红,只是垂着头,拿着铲子
翻着正炒着的菜。

  「也真行,你买的菜?」小牛对阿驴笑道。

  「嘿嘿!难道敢叫她去买?」阿驴道。拖着遍体鳞伤去菜市场,也算难为他
了。

  「那就等着吃饭喽!」小牛笑道,揉揉初醒的睡眼,「上上厕所先……」转
头看了伍咏冬一眼,见伍咏冬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冷冷一笑,走过去扯着她的
头发,往厕所便拖。

  伍咏冬双手被反捆正跪在地上,给他一拖,一声惊叫,膝盖着地一步一跄地
在小牛的后面艰难前行,哀求道:「我……我已经很听话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好
吗……」

  「美吧你!」小牛冷冷道,走得更快了。伍咏冬只感头皮彷彿就要被扯下来
一般,哭哭啼啼地被迫跪着爬去。

  「居然还懂得讨价还价?」小牛道,「真是欠扁!」将伍咏冬拖入厕所,推
倒在地,掏出阳具,「嘘」的一声,粗大的淡黄色尿柱对准她美丽的胴体直射而
去。

  「呀!」伍咏冬尖叫了一声,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可腥臊的尿液已当头淋
下,臭不可当,伍咏冬当场几乎便要作呕出来,紧闭着眼睛嘴巴,生怕有一滴尿
流了进去。

  「抬起头张开嘴!」小牛喝道。

  「不要……」一听这小子的意思,竟是要尿到她的嘴里,伍咏冬几欲晕去,
摇了摇头,嘴唇闭得更紧。

  「嘿嘿!就知道你不听话!」小牛其时一泡尿已尿完,无法再强迫她喝尿,
心知这女警察并未真正地屈服,於是「啪」的一声打了她一记耳光,拧开水龙头
沖掉她身上的尿臭,又将她拖回客厅。

  「叫你老母来教教你以后要怎么样做人!」小牛恶狠狠地道。一把将伍咏冬
掼倒在地上,打开皮箱找了一会,拿了一盒录像带放入录像机。

  伍咏冬情知即将放映的会是什么东西,咬了咬牙,低头不看。

  小牛却不理她,一边把从旧屋带来的一大捆绳子取了出来,一边笑笑地看着
电视。

  电视中,伍咏冬的母亲俞竹卿三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这些录像带中时间比
较中间的片子了。正羞答答地在镜头前脱着衣服,而看不到脸的男人,即沈飞,
拿着绳子向她走去。

  阿驴笑道:「这个好,还教我们怎么绑。」站了起来。

  小牛笑道:「很多片子里还有教的,哈哈!」拿着绳子,学着电视中男人的
样子,将伍咏冬反捆着的双手向上一拉。伍咏冬双手被扭着疼痛,「呀」的一声
叫。

  只见录像中俞竹卿的胸罩已经摘了下来,慢吞吞地弯着腰脱着内裤,一对肥
大的乳房在弯腰之际向下垂着,摇来摇去,刹是好看。男人走近前去,在她乳房
上抓了几下,扭着她的手在背后捆好,将绳子绕过她的胸前,在乳房上下各绕了
两圈,再向上绕过她的脖子,垂下来的绳子穿过她的乳沟,将乳沟上下的两段绳
子束住打了个结,将一对乳房勒着向前突出。

  俞竹卿一直面无表情地任他摆佈,在双乳被粗糙的绳子勒住的那一下,才皱
着眉着轻叫一声。

  这边,伍咏冬也被如法炮制,只是她的表情可就没她母亲那样的轻松,不时
扭着身体轻微地挣扎着,可又不敢真的乱动,生怕惹恼了这两个小魔头。双乳被
捆好之后,小牛两手手指揪着她两只乳头,扭了一扭,疼得可怜的女警察弯着腰
大叫起来。

  「这对奶子可比她老娘小多啦!」阿驴道。

  「也比她姨妈小!」正逢俞梅卿端了一盘菜走出来摆到桌上,小牛眼瞅了一
下笑道。俞梅卿粉脸绽红,不敢多看一眼,垂着头急匆匆又走回厨房。

  女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自己身材不好,尤其是年轻的美女。伍咏冬知道自
己的胸前确实不算太大,可也并不太小,只是给他们居然拿来同母亲对比,更是
羞得无地自容。换了平时,自是当场发作,可现在,却是声也不敢多出一句,只
是心中暗暗发怒,脸色变幻莫测,空自喘着大气。

  电视中,俞竹卿已经被吊了起来,乳头上多了两只木衣夹,两条腿在腿弯处
分别缠上绳子,将她双腿吊住向两边拉起,屁股向上微微翘起,露出已经淫水遍
处的阴户,男人伸手抹了几抹,连下面的肛门也变成湿淋淋的敞开着。

  小牛扯起伍咏冬,依照画葫芦,和阿驴合力将伍咏冬面向电视吊在墙边,像
她母亲那个样子曲起双腿。家中的木衣夹多的是,阿驴自取了两个过来,一边一
个,夹着伍咏冬两只小小的奶头。

  「不要这样……放我下来吧……」伍咏冬低声哀求着。一丝不挂地这样分开
双腿在男人面前露出阴户,任凭每个女孩心中都受不了,偏偏面前的电视中,母
亲还淫荡地呻吟着。情知这两个小子正色迷迷地盯着自己胯间,羞愤交加中,身
体微微地颤抖着。

  电视中动用了性玩具,一根粉红色的粗大假阳具塞入了俞竹卿的阴户里,一
条细长的橡皮棒插入了她的肛门。男人一手揉搓着女人肥大的乳房,一手牵扯着
橡皮棒在她的屁眼中进进出出。俞竹卿半瞇着眼,雪白的肉体淫荡地扭动着,口
里发出着诱人的呻吟声。

  这下小牛可就学不了啦,手里并没有那种性玩具。当下走进厨房,找了条小
红萝蔔走出来。伍咏冬一看他手中的东西,吓得脸色雪白,哭道:「不要……我
下面真的受不了……」昨天被暴揍之后的阴户仍然伤痕纍纍,现下还须咬着牙苦
苦忍疼。小牛走近前去,拨了拨伍咏冬的阴唇,伍咏冬顿时疼得大叫起来。

  小牛皱皱眉头,知道这娘们受伤不轻,再乱搞的话也倒真的生怕搞坏了。哼
了一声,转身走进房里,却从药箱中找了一瓶碘酒出来,不由分说,朝着伍咏冬
的阴部猛倒下去。

  伍咏冬这下苦头可吃大了,身体不住地乱扭,哇哇大叫,眼泪都喷了出来,
伤口处一碰着碘酒,更是炙疼得入骨。小牛却不管她,涂满碘酒的手指更是伸进
她的阴户之中,在肉腔之中乱抹一通。随后又翻出药箱,找到任何消肿止瘀的药
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尽数涂抹到伍咏冬的身上。

  伍咏冬疼得眼珠突出,口里尖叫连声,吊在空中的胴体晃来晃去,屁股一挺
一挺的。阿驴皱眉道:「想把警察吵来吗?」抓起桌上髒兮兮的抹布,塞入她的
口中。

  电视中,男人按动了按钮,俞竹卿阴户里的假阳具「嗡嗡」地响起来,插在
里面扭来扭去。俞竹卿的叫声更是销魂,头向后仰,不停地吐着气,看得小牛胯
下又是硬梆梆的。

  小牛忿忿道:「妈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买得起这么多好玩的玩具!粉红
色的那根东西,一根要好几百块吧?」

  「谁知道!你去性用品商店看看就知道了。」阿驴嘿嘿笑道,「没钱?你没
钱,这臭娘们家里还怕没钱!」

  一语惊醒梦中人,小牛大喜地跳了起来。

  「吃完饭再说吧!」阿驴道。俞梅卿已经做好的饭菜,一盘盘香喷喷地摆到
桌上。小牛和阿驴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住家菜了,不由口水直流。阿驴坐在
桌边,早已迫不及待伸筷便夹,狼吞虎嚥之余,嫌筷子夹菜慢,用手抓了一把红
烧肉,往嘴里便送,吃相难看之极。

  小牛不禁肚子里也咕咕大叫起来,省起自昨晚至今,原也没吃了一点东西下
肚。当下也顾不得去找现金存折,大马金刀地坐下便吃。见俞梅卿手叉在胸前,
便要在桌边坐下,喝道:「这儿是你坐的吗?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给我趴下!」

  俞梅卿咬着嘴唇,看了看吊在墙上犹自痛苦闷哼着的外甥女,看看电视中正
被虐玩着的已故姐姐,又看看一脸凶相的小牛和阿驴,眼泪夺眶而出,乖乖地蹲
下身去,双手着地,趴在地上。

  「趴好,屁股抬高!这是赏你吃的。」阿驴笑了笑说,拿了一根青菜,带着
尚热的油,插入俞梅卿的屁眼中。

  「呜……」俞梅卿不敢稍动,轻叫一声。一想到这根菜是自己炒出来的,心
中更是一阵悲哀。

  小牛却是兴高采烈,自顾着大吃不停,高兴时掉几块东西到地上,命令俞梅
卿象狗一样用嘴吃,或者乾脆令她掉转屁股,往她的阴户里乱塞东西。

  阿驴却没这种好兴致。现在,女人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酒足饭饱之后,喝
令伍咏冬交出家里抽屉的钥匙,找出两万块现金和两本存折,当下又命令伍咏冬
说出存折密码。

  伍咏冬身体疼痛之极,一见到阿驴恶狠狠的模样心中先打个寒战,不敢先吃
这眼前之亏,几句哀求无效之后,脸上已经吃了重重的好几记耳光,只好老老实
实地说出了密码,一点花样也不敢玩。

  「算你听话!要是密码不对,回来有你受的!」阿驴将现金装进口袋,拿了
存折便即出门。小牛一会儿自然要大玩这两个女人,不过他可没有兴趣参加。

  伍咏冬心中不忿,暗暗叫苦。两本存折中的几十万元,可是她和母亲省吃俭
用,辛辛苦苦存了很多年存下来的,如今竟就这样双手奉送给这两个杂种。可是
要她坚决不说密码,却又是不敢。呆呆地目送阿驴出门,小嘴微张,似想说什么
话,可是却半句也不敢说出来,看着大摺的钞票和两本存折消失在视线外,门
「砰」的一声关上,眼泪滚滚流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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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小牛用手抹抹嘴,喝令俞梅卿趴着不许动,走到伍咏冬跟前,伸手拍落夹在
奶头上的两只木衣夹,在伍咏冬叫疼声中,一双油腻的手掌握住她两只乳房,用
力揉了几揉。

  「我……我要上厕所……」趴在地上的俞梅卿突然低声叫道。

  「上大的还是小的?」小牛继续玩弄着伍咏冬的身体,头也不回地问。

  「小……小的……憋不住了……」俞梅卿高翘着的屁股微微颤动。

  「是吗?」小牛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起来!把喝剩的汤倒到盘子
里。」

  俞梅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敢不从,把刚刚喝剩的汤渣都倒到原来盛菜的
盘子里,拿着肥腻的大汤碗看着小牛。

  「把碗放在地上,蹲在上面,尿!」小牛下令道。

  「这个……」俞梅卿一怔,还当是他需要自己的尿液作什么用,嚅嚅道,
「我……我拿到厕所尿……」端了碗便要转身。

  「谁叫你走的!蹲下!分开腿,尿!」小牛喝道。

  俞梅卿面有难色,看了看伍咏冬一眼,却见伍咏冬正用古怪的眼神望着她,
不由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夹得腿身体缓缓蹲下,将碗放到自己的胯下。

  「把腿分开!把你的臭屌露出来!妈的,你这贱人还会害羞吗?我要看着你
是怎么尿出来的!」小牛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道:「我还真没看过女人是怎么
尿尿的。」

  俞梅卿垂着头,身体暗暗地颤抖着,强忍着耻辱,紧闭着眼睛,慢慢呼一口
气。虽然实在不愿意当众撒尿,可是膀胱里实在涨得厉害,赤黄色的尿柱,还是
从胯下射出。

  「呀!」伍咏冬轻叫一声,赶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小牛哈哈大笑,道:
「以后你们两个吃喝拉撒,都要经我的同意!知道吗?」

  伍咏冬自是不作声,俞梅卿顾着尿尿,又是羞愧难当,也没有答话。虽然尿
液射到碗中之后又溅了一地,但俞梅卿这泡尿看起来也是忍了很久,片刻便盛满
了一大碗。

  小牛笑咪咪地看了羞赧不已的俞梅卿一眼,令她去找了个漏斗来,自己转头
又乱摸着伍咏冬赤裸的胴体。伍咏冬全身被绳子吊着,本就摇摇晃晃,小牛突然
一扳,将她的头向后扳去,下身上翘,雪白的屁股突在身体的最前面。

  伍咏冬口里「呜呜」叫着,不知对方意欲何为,这下头下脚上,十分难受,
偏生小牛还不停地拨弄着她的下体,挑逗了她的阴户一阵,又用手指挖弄着她的
肛门。等俞梅卿找到漏斗时,他竟将长长的漏斗嘴插到伍咏冬的肛门之中。

  「呜……呜呜呜……」肛门中被插入异物,伍咏冬不由连声呜咽着,脸色十
分古怪。

  「把那碗尿拿过来!」小牛按住伍咏冬摇摇晃晃又痛苦挣扎着的身体,扶着
漏斗,对俞梅卿下令。

  俞梅卿约略猜到他想干什么,端着满满的一碗自己的尿,慢吞吞地走到小牛
身边。

  「倒进去!」小牛一手夹紧伍咏冬的屁股,一手扶稳漏斗,道。

  「这……这不……」俞梅卿低声道。

  「我叫你倒!」小牛脸色一黑,未等她说完,大喝一声。

  俞梅卿手一颤,尿液泼出少许,溅到漏斗上,顺着漏斗嘴,滑到伍咏冬的屁
眼里。伍咏冬显然感觉到了,屁股剧烈地颤动着,口里叫得更是疯狂,要不是嘴
里还塞着抹布,此刻只怕已经大声尖叫起来了。

  正在此时,门「咿」的一声开了,屋里三个人吓了一跳,却看清是阿驴。

  「妈的!没带身份证,银行不让我拿钱!」阿驴一进门就哇哇大叫。

  「是吗?」小牛头也不回。

  「咦,你这是在干什么?」阿驴好奇地一伸头,用手扇了扇面前,捏住自己
的鼻子。

  小牛不过理他,对俞梅卿喝道:「快倒!」

  「这……会死人的……」俞梅卿难以想像这么一大碗尿倒到外甥女的屁股里
会有什么后果,磨磨蹭蹭的迟迟不动。

  「哦……」阿驴总算看明白了,一把抓着俞梅卿的头发,突然向下一按。猝
不及防的女教师头一低,整张脸都泡进自己撒下的一大碗尿液里面,不由张嘴欲
叫,可嘴唇一张,尿液便即急灌入口,臭不可当。

  阿驴冷冷一笑,夺过尿碗,朝着漏斗倾盆倒下。

  「荷荷……」直肠里骤然被奇怪的液体填满,伍咏冬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本
来脑袋朝下已经令她头脑充血,晕眩不已,这下更是头昏脑涨,强烈的羞耻感和
涨痛感将她完全地淹没,可偏偏耳旁还持续不断地传来母亲生前那些下贱的叫床
声。

  小牛将一个肛门塞塞入伍咏冬的肛门,拍了拍手。转头看到俞梅卿还趴在地
上乾呕着,喝道:「干什么?这次是喝你自己的尿,晚上就要喝老子的尿了,咳
什么咳?去洗碗!」

  俞梅卿红着脸慢慢站起来,明亮的大眼睛中流出屈辱的眼泪,哀戚地看了外
甥女一眼,转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来。

  小牛自跟阿驴问起提款遭拒的缘由来,俞梅卿端着碗筷一入厨房马上就拧开
水龙头漱起口来,两个少年也不作理会。

  原来现在银行存取款都要身份证。阿驴手中分别在俞竹卿和伍咏冬名下的两
本存折,由他去取款的话,就需要母女两人外加提款人即阿驴本人的身份证。可
两个女人的身份阿驴固然没带,而他自己却连身份证都没有——一个流浪到外地
的少年,谁给他办身份证?

  但身份证小牛倒是有的,无奈他是通辑犯,不太敢去露面。万一银行的职员
认出他来报了警,那可乖乖不得了。当下两人面面相觑,手中握着巨款,却是一
筹莫展。

  好在手头尚有二万元现金,在这两个小子眼里也算是一笔巨款了。总算也是
心情愉快,银行里的钱提不出可以慢慢再说,当下两人乐呵呵地商量起今晚要去
哪儿大吃大喝,好好地花差花差一番。伍咏冬的身子已经回复头上脚下,痛苦地
扭着屁股在那儿哀泣着,两人谁也不理会。

  花钱的计划做好,两人於是决定先上网玩「泡泡堂」,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泡泡堂」乃是新兴的一个网络游戏,操作简单而有趣。两个小子虽然平时
难得上网吧切磋,但对玩游戏却是天才,均是十分了得的高手。这一仗打下来,
天昏地暗,不知不觉便过了两三个小时,直到俞梅卿红着眼进来哀求着饶了伍咏
冬,两个小子方才想起外面还有一个屁股里灌着大半碗尿液的女警察。阿驴玩得
兴起,不作理会,只有小牛走了出厅。

  厅中,伍咏冬已经晕了过去。被浣肠的感觉不是开玩笑的,何况屁股装的是
充满酸性的尿液。

  伍咏冬的屁股很快就像要剥了一层皮似的,热辣辣的好不难受,不久肚里翻
江倒海一般,急切的便意汹涌澎湃,时间越久,越无法忍受。已经有屎汁钻出肛
门塞跟肉腔间几乎不可能的细缝,滴出外面,但这丝毫不能减轻涨痛不已的直肠
压力。

  伍咏冬只觉得身体彷彿就要爆炸一样,热切的酸麻感觉直冲脑门,她塞着抹
布的口中连喘大气都难以办到,只能从喉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渐而渐之,双眼翻
白,身体徘徊在崩溃的边缘,终於昏了过去。而她可怜的姨妈,眼睁睁地看着外
甥女在受罪,却是一点援手也不敢伸出,直至看到形势有些不妙,才壮着胆子进
去求主人宽恕。

  阿驴快步踏出,一把扯出伍咏冬口中的抹布,狠狠的扇了她一记耳光。

  「喔!呜……」伍咏冬微微张开眼睛,可快要爆炸的肚子里感觉依旧。

  「啊……我……我……我要上厕所……」她可怜巴巴地呻吟着。

  小牛笑笑地看着她,动手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后面的电视屏幕,在录像带放
完之后,早已成一片雪花。

  伍咏冬手足无力,四肢虽得自由,却哪里动着分毫?整个人瘫倒在地,只有
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一对可爱的乳房上挺下收,摇摆不定,伸出的左手想要拨出
屁股上的塞子,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主人……母狗要上厕所……」这下不用任何工夫,伍咏冬乖得不能再乖,
被折磨之后憔悴的面容上,一点傲气也看不到了。

  「嘿嘿!」小牛解开裤带,亮出傢伙,一把揪起伍咏冬的头发,道,「把嘴
张开!喝下去之后就让你拉!」

  伍咏冬的身上微微一震,明亮的眼睛闪两闪,还是缓缓张开嘴。

  小牛刚才玩电脑游戏时喝了不少水,只是玩得起劲,没时间去小解。这下膀
胱口一松,强劲的尿柱喷射而出,射进伍咏冬的口中。

  「呕!」尿一入口,一鼓强烈的腥臭味直穿鼻孔,伍咏冬的五脏六腑齐声抗
议,头一偏,将满口的尿液尽数吐在地上,乾咳不止。

  「啪!」小牛一记耳光扫去,暂时刹住尚未撒完的尿意,重新将伍咏冬的头
揪紧。

  「我……我……」伍咏冬头脑恍恍惚惚,正待说话,又是一记耳光下来,只
好又慢慢张开嘴。

  尿液重新填满了她的口腔,直至溢出。伍咏冬苦着脸,张开的小嘴含着满口
腥臊,既不敢吐出,又不愿吞下,抬着头,眼眶泪光闪动,哀怨地望着小牛。

  「吞下去!」小牛狞笑着命令。

  做梦也梦不到会有这么一天,伍咏冬满腔哀忿,但是在此刻,一点也发泄不
出。眼睛闭上,全当自己置身云外,喉咙慢慢一松,微温的苦涩而腥臭的金色液
体,顺着食道,缓缓滑进。

  伍咏冬的头脑一阵发晕,眼前水光闪烁、视线模糊,尿液滑进之际,尚自未
觉味道。可当口中已空,剩下了满口余臭时,忽而悲从中来,眼泪横迸,放声号
哭。

  「老子的尿味道怎么样?」小牛拧着伍咏冬的脖子,对着她的脸冷笑道。

  「呜……哇……哇………」伍咏冬只顾着大哭,悲愤不已,可此刻既示弱於
人,连他的尿都已经喝了下去,万念俱灰,哪里答得出话来。

  「我问你好不好喝!」小牛得理不饶人,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喝道。

  「哇……好……好喝……」伍咏冬斗志尽丧,半点精神也提不起来,号啕哭
道。

  「以后老子要撒尿,你怎么办?」小牛像在教导小孩子一样,循循善诱。

  「我……我喝,我喝。」伍咏冬哭道。

  「谁喝?」小牛道。

  「我……我喝。」伍咏冬头脑混乱,犹自未悟。

  「你是母狗,你是贱货,以后不准用『我』字!谁喝?」

  「哇……母狗喝,贱货喝,哇哇……」此刻的伍咏冬,已没空理会这两个词
代表的是什么意义,顺得小牛的意思,大哭着回答。

  「啪」!小牛又扇了她一记耳光,道:「说清楚一点!」

  「我………」伍咏冬神智略为清醒,哭声减弱,抽抽鼻子,低声道,「母狗
喝。」

  「要不要拉屎?」

  「要!」

  「啪」!又是一记耳光。

  「母狗要拉屎……呜呜呜……」话虽说得小声,但倒也口齿清晰。

  「嘿嘿!」大功告成,小牛得意大笑,看着伍咏冬一丝不挂瘫在地上的下贱
模样,心中痛快之极,伸手摸到她屁股上,用力一拧,拨出肛门塞。

  「啊……」伍咏冬面色古怪之极,粉脸涨得通红,牙根紧咬,长呼一声,色
彩斑驳的秽物自己屁股中狂喷而出,片刻间溅满地板,臭气冲天。

  伍咏冬的肚里舒服了很多,可是力气却是耗尽,整个人趴在屎尿堆中,动弹
不得,狼狈之极。小牛喝令俞梅卿前来清洗,自己捏着鼻子拎了伍咏冬,拖进浴
室,将她丢入浴盆中。

  伍咏冬无力动弹,急喘不已,一桶冷水淋头浇下,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小牛不等她喘过气来,提起水管对着她的身子一阵猛冲,继而翻过她的身体,乾
脆将水管用力插入她的屁股,任凭喷射的水柱灌向她的屁股里。

  伍咏冬的眼珠凸出,面色青白,咧口欲叫,胸口塞着一口气,却是叫不出声
来。小牛自不管她死活,沖了一阵,看看大概乾净了,脱去自身湿衣服,拍了一
记她的屁股,道:「屁股翘起来趴好,老子要插你的屁眼。」

  「插屁眼」是什么意思,伍咏冬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却也无力多想。只是
要她自行趴起来,倒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她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扭着身体挣扎了半
晌,结果只是换了摔个头啃地。

  「笨得要死的贱货!」小牛骂道。提着她的腰,曲起她的双膝,将她软绵绵
的身子趴好,挺起早已经立起的肉棒,对准伍咏冬已被蹂躏多时的屁眼,一枪戳
下。

  「喔!」伍咏冬身体一动,微哼一声。被灌肠之后的肛门壁已然松弛,况且
适才还用水管进去冲过水,即使处女肛门仍算紧窄,也已经对肉棒的插入形成不
了太大的障碍。偏偏伍咏冬被作贱久了,逆来顺受,而且人还处在半虚脱的状态
中,对於第一次的肛交,竟然没有特别明显的反应。

  小牛自不管她感受,不过本拟大展宏图的首次肛交,竟似抱着个死屍般软绵
绵的不怎么动也不怎么叫,未免略感无趣。只是伍咏冬人虽乏力,屁眼中肉壁的
蠕动倒是十分起劲,是个肛交的好料子,心中也是颇为满意。

  尤其令他恼火的是,胯下这个贱婆娘,奸着奸着之间,竟然渐渐昏迷过去,
当他的雄威若无物。当下一手按着她的后背,一腿跪地,肉棒如排山倒海之势,
疯狂地一下下猛插着。俞梅卿收拾客厅完毕,提着水桶探个头望了一下,给小牛
一瞪,红着眼缩了回去。

  於是乎,赤膊之战在浴室里继续上演。只不过,这场战役不存在悬念,一方
佔据绝对主动,一方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十一)
  
  整天吃了便睡,睡了便玩,高兴时还有美丽的女人任由他们发泄,小牛和阿
驴度过着一天天快乐似神仙的日子,自他们懂事以来,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也
从来没有机会让他们这样肆意妄为。

  而俞梅卿和伍咏冬姨甥俩,过的日子可真是不堪回首。俞梅卿生性软弱,早
已惯了逆来顺受,虽然满腔委屈,还不致太过难受。可伍咏冬本性高傲,自视甚
高,这两个小子平时在她的眼里简直有如蚁蝼,不值一提,但现在居然受制於他
们,不仅不得动弹,连一向引以为傲的美丽胴体,也成为他们肆意凌虐的对象。

  「把腿抬高一点!」小牛吆喝着。蹲在墙边的伍咏冬,双手戴着手铐,身上
仅戴着一个连着铁链的颈圈,一丝不挂地正面对着一个便盆,一腿着地,一腿狼
狈地抬高挂在墙上,涨红着脸,像一条狗一样撒着尿。

  黄色的尿柱,从被剃光阴毛的光滑阴部激射而出,射到便盆上,辟闢作响。
羞耻无地的女警察自从回到家后,每次小便,都必须以如此的形式进行。

  「主人……母狗要嘘嘘。」事先她必须跪趴在地上,翘着屁股这样向主人请
示,得到小牛或阿驴的同意之后,方可搬来便盆,在男人的视线之下,这样当众
小便。她的姨妈俞梅卿也一样,只不过,经常她也会破例允许蹲到厕所上,或者
蹲到厅中央,不必用狗扒的方式,以奖励她的驯服听话。

  伍咏冬不过没有反对过。但无论她的强烈抗议还是苦苦哀求,无一例外招来
的是一顿毒打,以及紧接下来疯狂的性虐待。高傲的女警察衔着眼泪,终於渐渐
地接受了这种耻辱的形式,十天之后,她再也没有提出过抗议。

  等待她的花样还有很多很多,撒尿只不过一个小项,为此受虐太多,实在太
不合算,就像接下来表演的一样。

  伍咏冬一泡尿已毕,眼望了望小牛,小牛点了点头,伍咏冬於是将抬在墙上
的脚收下来。可还没等她舒展起身上,小牛便道:「母狗,做尿壶!」

  伍咏冬默默地爬到小牛面前,身体微微颤抖着,鼻子一酸。可她不敢表现出
丝毫的不情愿,绝对不敢!她爬到小牛面前跪好,小心地解开小牛的裤带,掏出
他的阳具,直起腰板,头向上仰,嘴巴张开,将那根傢伙含到嘴边。

  「呼………」尿液从嘴前射出,直接射入伍咏冬的口里。伍咏冬皱着眉苦着
脸,等口腔里盛满尿液后,小牛自会暂停一会儿,等伍咏冬一滴不剩地全部吞下
之后,才重新开始尿。

  十天来,伍咏冬喝下的尿,足够盛满一个大水桶。不止小牛和阿驴的尿,有
时姨妈的尿甚至她自己的尿,只要主人高兴,她都必须全部喝下去。虽然姨妈偶
尔也会被迫来帮她分担一些,但总的来说,这个任务她还是责无旁贷的。

  伍咏冬开始麻木了,殴打、强奸、虐待,已经消磨尽她的意志,她已经没有
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她的忿恨,只是深深地埋藏起来,起码现在看来,她基本
上是很乖的。

  她喝完小牛的尿,小心地为他舔乾净龟头上的残痕,然后端起自己的尿盆到
厕所里洗乾净,再拿了拖把来厅上拖地。一切都不用小牛再吩咐,一切已经习惯
如常。

  开饭了。菜是阿驴去买的,但饭当然是俞梅卿做的。赤身裸体地她只围了一
条围裙的俞梅卿,抖着一对丰满的大乳房,扭着圆滚滚的大屁股,在厨房里忙活
着。她每天的工作除了供小牛淫虐之外,就是做家务——煮饭、洗碗、洗衣服、
清扫一切。

  今天,她的两只乳头上,多了两只小铃铛。那是阿驴夹上去的,他说这样可
是随时知道她的行踪,就像小孩子上戴的脚环一样。而小牛,则在她的屁眼里,
塞入了一颗鹌鹑蛋,说是为了保温。

  俞梅卿端了一盘菜,递给了厨房门口的伍咏冬,伍咏冬端了出来,放在餐桌
上。小牛和阿驴,则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之间的区别是,阿驴手里还
牵着一条铁链,铁链连着伍咏冬脖子上的颈圈。

  颈圈,成了十天来伍咏冬身上唯一穿戴着的服饰。

  「吃饭了,主人!」伍咏冬恭敬地说。

  「嗯!」阿驴道。招呼一下小牛,坐到餐桌前。

  伍咏冬识相地趴到地上,钻到餐桌下,又解开小牛的裤带。这次,她的任务
的吹喇叭。

  含着小牛的肉棒,伍咏冬对这感觉已经不陌生了。从回家之后的第三天起,
她天天都要为主人含肉棒。有时她想,好在阿驴那小杂种的鸡巴已给我踢烂了,
不然还要多一倍的工作量。

  当然只是想想,不能说出来。什么都不能说出来,即使心中有再多的怨愤,
再多的伤感。

  俞梅卿也出来了,像甥女一样,翘着雪白的屁股趴在地上,小牛随手夹了一
块红烧肉抛下,俞梅卿低着头衔到嘴里,吃了起来。

  这只是点心,是补充营养用的。姨甥俩的主食,是盛在一个狗盆中的狗食。
那是小牛的父母未离婚时,家里养的那条哈巴狗最喜爱的那种狗食。

  那是一个脸盆大的平底狗盆,现在盛满了一盆黏糊糊的屎黄色狗食。俞梅卿
吃过小牛赏赐的肉后,肘膝着地,屁股高翘着对着小牛扭两扭,小牛「哼」的一
声,俞梅卿於是爬向狗盆,依然高翘着屁股,把头伸进狗盆里,舌头伸出,舔了
一舔,吃了起来。

  阿驴哈哈大笑,夹了一粒饺子,吐了口痰在上面,丢到狗盆中。俞梅卿马上
用嘴叼起,口里嘴嚼,吃了下来。

  「去吃!」小牛伸手拍拍桌下伍咏冬的头。伍咏冬於是应了一声,舌头在他
的卵袋上一舔,用嘴衔起他的内裤拉上,才准用手帮他整理好裤裆,慢慢爬了出
来,爬向姨妈身边。

  俞梅卿转过头,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伍咏冬不作声,低下了头去,伸出狗盆
里,学着姨妈的样子,吃了起来。

  两个美丽的女人,爬在地上象狗一样地吃着,两只雪白的大屁股,高高翘着
趴在地上扭呀扭,情景绮靡,蔚为奇观。

  小牛和阿驴相对大笑,举起酒杯,「砰」的碰了一下,各饮下半杯啤酒。

  於是,餐桌上杯盏交加,餐桌下也啧啧有声。酒饱饭足,小牛拿了根筷子,
走了过去,拍了拍仍在吃狗食的伍咏冬的屁股,筷子对准了她的菊花口,插了进
去。

  「嗯!」伍咏冬轻哼一声,扭着的屁股停了下来,等小牛将筷子插入大半,
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时,才重新扭动起来。

  「我打赌她的下面肯定很湿了!」小牛转头对阿驴笑道。

  「不可能吧?」阿驴道。不过失去性能力的她,对伍咏冬身体的熟悉程度当
然比不上天天玩弄不停的小牛,说话间也不敢太过肯定。

  小牛微微一笑,蹲下身去,手指伸入伍咏冬的阴户里挖了一挖,双手分开她
两片阴唇,一线清流从幽深的肉洞里浅浅流出。

  「唔……」伍咏冬轻哼一声。

  「真是个贱种!」阿驴呸了一口。

  「十足的贱种!夜总会里那些小姐就算干了十几年,都没有她这么贱!」小
牛信口道。近来有空,他也偶尔去外面找找小姐尝尝鲜,居然说得好像个中老手
一样。

  「嘿嘿!」阿驴冷笑着。

  可伍咏冬仿如不闻,只顾埋头吃她的东西。她的身体越来越敏感,她自己十
分清楚,可是此刻,她宁愿装做不知道。这盆东西模样噁心不是问题,口感并不
太差,只是这屈辱的样子实在令人难受。姨妈偶尔看了她一下,但她也只装做不
知道。

  ——知道又如何,四眼相对,徒增伤悲。

  伍咏冬只盼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感觉,没有愤怒、没有哀愁、
没有羞耻、没有象现在这样沉重却绞痛着的心情,那才更好。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天,不知道还要过多久。也许,还要很久很久……

  伍咏冬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个,看今天小牛的兴致,吃饭后还有什么节目,她
能够想像出到。

  像接下来这样,双腿大开,椒乳突出,阴道中插着胡萝蔔,一丝不挂地吊在
客厅的场景,每天至少上演十个小时。必要时再放上母亲被性虐的录像,母女和
合,同台演出,在母亲的浪叫声和女儿的哀号声中,带给她的主人以更快乐的感
受。

  小牛手持红蜡烛,点点炙热的蜡油,滴到伍咏冬被勒得紧实的乳房上,在雪
白的乳肉上绽开一朵红花。伍咏冬闭着眼,皱着眉头,每一滴热蜡滴下,发出一
声低沉的哀叫。片刻间,两只可爱的乳房,全被红蜡所覆盖,鲜艳非常。

  小牛嘿嘿一笑,抓起伍咏冬的头,教她欣赏欣赏一下自己的胸前,然后令她
对此傑作发表意见。

  「嗯,暖暖的很舒服。」伍咏冬轻声回答。

  小牛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持着烛台,滴向伍咏冬的大腿。

  伍咏冬微微地颤抖着,羞耻地哼了一声。她的羞耻,是因为她的答话,而她
的答话,似是而非。

  她确实觉得有点舒服,是插着胡萝蔔的肉洞里,痒痒的有点舒服。伍咏冬不
知道为什么,她从来也想不到,在被虐待的时候,当小牛淫猥的手掌玩弄着她的
身体的时候,她竟渐渐的从最初的羞愤欲绝中,开始体会到一丝丝的舒服。

  当小牛拨出胡萝蔔,把手指插入她的肉洞之时,他发现里面竟然已经湿成一
团。

  「你这个贱货!」小牛将湿漉漉的手指摆到伍咏冬的面前,然后塞入她的口
中。

  「喔!」伍咏冬红着脸低叫一声。

  「叫大声一点!」小牛道。

  「喔!喔喔喔!」伍咏冬从鼻孔中发出哼声。

  「是不是很舒服?」小牛握着伍咏冬的乳房,用力一捏,一块凝固了的红蜡
离身而起,印成的乳房形状,在伍咏冬的面前晃一晃。

  「啊……嗯……舒服……」伍咏冬胸前轻轻一疼,子宫一阵收缩,清彻的爱
液渗透而出。

  「贱货贱货!你说你是不是个贱货?」小牛淫笑道。

  「我是贱货,啊喔……」伍咏冬呻吟着。时至今日,她突然想起当天沈飞的
话,他说,她是个适应玩SM的好胚子。现在,随着一天天不停地被性虐待,她
竟然真的发现自己,发现自己感受到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今天,还没等小牛真正
玩她,仅仅是在捆她的时候,她已经觉得自己的肉洞里有点湿湿的。

  否认是没有用的,「主人」也绝由不得她否认。老老实实地承认,或许还能
少吃些苦头。面前的电视机中,又在放映着母亲被奸淫的精彩镜头,那儿,母亲
正淫荡地叫得正欢。

  「啊啊啊……」小牛又将胡萝蔔塞入她的阴户,慢慢地抽送着,伍咏冬仰着
头,尖声大叫起来。

  「叫出来,会更舒服。」小牛这样引导她,而她,彷彿也这么觉得。连母亲
那样高贵纯洁的人,都能放弃羞耻之心,好好的享受,女儿为什么不能?

  伍咏冬又想起流传着的一句话:如果不能抗拒强奸,那么好好享受吧!

  伍咏冬决定享受。

  於是,当小牛的肉棒凶猛地刺入她的阴道里,当她的乳房象揉一团废纸那样
揉得隐隐生疼,当勒着她身体的绳子磨破了她幼嫩的肌肤,伍咏冬放声尖叫。汹
涌激澎的快感席卷而来,绽红的小脸上渗出点点汗珠,伍咏冬的叫声渐得母亲真
传,跟电视里的叫床声相互和应,交织成一片,在急促的叫声和喘气声中,伍咏
冬翻上白眼,获得了生平第一次性高潮。

  阿驴从房子里揉着眼睛走出来,奸淫的快乐他现在享受不了,躲在房里玩了
一个通宵的游戏,看了眼前的淫乱场面一眼,熟视无睹地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
道:「想办法弄钱了没有?」

  每天吃喝玩乐,二万块现金,即使小牛和阿驴也算省着用了,没有上演不久
前阿驴一晚之间嫖掉一万多元的好戏,但一个星期之后,终於也告用尽。小牛曾
经壮着胆子拿了存折和自己的身份证,试着去银行拿钱,可一看到银行门口穿着
制服的警卫,心里便先发毛,踌躇良久,终於还是不敢进去。

  小牛抽插着伍咏冬的肉洞,头也不回道:「没有。」确实没有,享了几天的
福,懒性大作,再想去当扒手,却再也提不起精神来了。

  大凡农民起义军若黄巢、李自成之流,一得政权便告腐败,正是此理。

  阿驴瞪眼道:「那怎么办?」

  小牛奸着正起兴,分心来回答这种问题,不由大为扫兴。没好气道:「最多
叫这两只母狗去做鸡。去去去,等我玩完再吵。」

  阿驴笑道:「我早就这么想了。放着两个美女不去赚钱,岂不是大笨鹅?」
他玩女人既无心也无力,对俞梅卿和伍咏冬更是毫不怜惜,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不过小牛淫兴正浓,不便打扰,当下自去洗脸吃早餐,然后倒头便睡。

  这几天上网看到不少卖春的论坛。阿驴的如意算盘是:在论坛上发佈消息,
手机联系,把这儿当作妓院。於是一觉醒来后,便跟小牛商量此事。

  小牛不过口上说说,一想到当真要将他的女人分诸众人,人人得而奸之,不
由鼻孔发酸,十分不值得。但阿驴态度坚决,而且这确实也是一条财路,犹豫半
天,勉强答应。

  於是阿驴立即行动。拿出伍咏冬家里的数码相机,教伍咏冬穿上警服拍照,
然后又将她的衣服越脱越少,逐一摆出淫荡姿势,又捆成各种形状,一一拍照存
下。伍咏冬欲哭无泪,知道抗议起来会更遭羞耻,只好任他们摆佈。倒是一丝不
挂地捆吊在镜头面前时,身体顿觉十分敏感,使她更是尴尬万分。

  然后,对俞梅卿也如法炮制,又将姨甥俩摆在一起,令她们一手摸乳一手摸
阴,分开双腿张着媚眼,合照数张,以「英勇警花」、「性感女教师」的名目,
声明接受任何形式的调教玩弄,择了几张照片张贴上网,留下一个手机号码。片
刻之间,应者云集,虽然这是一个地下论坛,游客不多,但一个小时之后,这个
帖子已有几十条回应。

       
               (十二)
  
  伍咏冬的第一个嫖客,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鬍子。他一见那几张照片,眼睛
立时瞪直了,还认为肯定是日本女优的照片冒充的。可是看到帖子上言之凿凿的
话,立即拨打了电话。

  小牛当然保证他手里的女人绝对便是照片上的人,而且照片是刚刚照的,不
是拿半老徐娘的旧照来骗人。於是大鬍子问清地址,欣然而往。

  迎来第一个顾客,小牛和阿驴未免有点手足无措。但生意还是要做的,於是
开口向大鬍子申明插穴一次八百块,其他服务另计。大鬍子自然讨价还价,最终
同意伍咏冬让大鬍子双洞齐插,时间两个钟头,总价一千块。

  伍咏冬和俞梅卿给绑在房里,外面的声音句句入耳,自己的身体,竟然被当
成猪肉一样论斤买卖:只插阴道需银若干,加抽肛门需银若干,同时还想玩SM
的话又需银若干。心中羞愧难当,脸红而体冷。

  外面买卖双方拍板成交,阿驴带着大鬍子进来,大鬍子一见伍咏冬,咧嘴一
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向阿驴点点头。阿驴回以一笑,拉了俞梅卿出去。

  伍咏冬手被捆在背后坐在床上,身上仅穿着胸罩和底裤遮住要紧部位。见大
鬍子走近,本能地向后一缩。

  「你真的是个警察?」大鬍子搂着她的脖子拉到身边,一手捏着她的脸问。

  「嗯,是。」伍咏冬垂头道。

  桌子上便放着伍咏冬的警员证和身份证,大鬍子拿起看了一看,笑道:「原
来倒是真的。老子运气不错,居然玩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哈哈!」

  伍咏冬红着脸垂头不语。一个女警察!现在居然去卖淫!她的头脑中一片空
白,浑浑然不知所以。大鬍子的手伸进了她的胸罩里面,用力揉搓着女警察的乳
房,伍咏冬身体一抖,发出一声轻叫,然后脸上的红霞一直延至耳根脖颈。因为
她感到,自己的下体已经开始湿润了。

  「我变得下贱了……」伍咏冬脑中闪出这个念头,但很快地又闪了过去。她
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只知道,在日夜被奸淫凌虐的这些日子里,她的身体一天比
一天敏感。她更不知道这是祸是福,她只知道,这起码比没有性欲的强奸舒服很
多。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她只知道,现实迫使她不得
不接受。

  大鬍子粗鲁去摘走她的胸罩,将她按在床上,口手并用,咬着揉着她两只雪
白的肉团,还腾出一只手,伸进她的内裤里,挖弄着女警察的阴部。

  「你很淫荡,是不是?」发现了阴道里湿润的秘密,大鬍子嘲弄着对伍咏冬
笑道。

  「嗯……」伍咏冬无法抗拒他的动作,更无法抗拒他的说话,抬眼看了他丑
陋的脸一下,似乎想说「是」,但终於只是嗯了一声。

  「我还在想一个漂亮的女警察为什么要出来做鸡,原来如此。你那两个乳臭
未乾的男朋友满足不了你是吧?」大鬍子发挥他的想像力。

  「喔……是。」敏感的阴核被粗糙的手指刮过,伍咏冬不由呻吟一声。他说
是便是,伍咏冬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更没有必要反驳。

  「那么,你这个贱货一定也很喜欢吸肉鸡巴吧?」大鬍子掏出阳具,送到伍
咏冬嘴边,道,「先给老子吸一吸。」

  刚才他跟小牛和阿驴签订的合约上,可并没有口交这一项——如果有,是要
加钱的,但是伍咏冬根本没脑筋想到这些,即使刚才他们的谈话她一句句都听在
耳。

  伍咏冬不假思索,轻启嘤唇,慢慢将大鬍子的阳具含了进去。有点鹹鹹酸酸
的味道,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肉棒。伍咏冬心中隐隐一酸,吸一口气,轻轻舔了
起来。

  自从被掳回家里以来,伍咏冬开始习惯了听命。在小牛的手里,胆敢抗命甚
至只是略为踌躇,便立即招致一阵毒打,乃至疯狂的性虐。短短的十天里,冷傲
的女警察傲性被消磨殆尽,日渐麻木,为的是少受皮肉之苦。

  可大鬍子却掏出两张钞票,在她的面前晃一晃,道:「好好服侍老子,老子
一开心,就多赏你点小费!」将钞票卷成一卷,塞入她的内裤里。

  伍咏冬脑里轰的一声,身体突然一阵发冷。大鬍子的话严重提醒了她,她是
一名妓女,而且还是一只最下贱的野鸡。

  伍咏冬猛的吐出口里的阳具,眼眶湿湿地闭上眼睛。她必须冷静一下,冷静
一下来消化和适应这种状态。

  「你干什么?」大鬍子怒道。

  「我……我……你侮………」伍咏冬想告诉他,这是在侮辱她。可话说到一
半,硬生生嚥了回去。

  是的,她现在正在干的,明明是妓女干的事,有什么好争辩的?她已经是一
名妓女了。

  「我是一只野鸡了!」伍咏冬心中一寒,「我变成一只野鸡了!我不要做野
鸡,我不要做妓女………不要!我是警察!」她心中突然号叫着,她眼望向大鬍
子,突然想起一宗好心的嫖客帮助被逼为娼的妓女重返光明的案件。

  可是眼前的大鬍子,并没有丝毫想帮助她的迹象。他的手用力地揉着她的乳
房,他的另一只手伸入她的内裤里,手指骤然粗鲁地捅入她的肉洞。伍咏冬身体
一酥,湿糊糊的肉洞方便地让他的手指一捅到底,遇袭的女人发出一声销魂的呻
吟。

  「我什么?」大鬍子道。

  「我……我……喔!呀呀……」伍咏冬蹬着腿,激凌的感觉直冲上脑,适才
的异心被扫到一帝,屁股向上一挺,双腿将大鬍子的手紧紧地夹在胯下,颤抖不
已。

  「妈的,还真浪!」大鬍子大出意外,用力扳开她的腿,抽出手掌,却见上
面已是湿得可拧出水。嘿嘿一笑,乾脆剥下伍咏冬的内裤,将她双腿分开,将脸
凑到她的下体上。

  「呜……别……」伍咏冬羞赧之极,轻声呻吟着。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老子可是付了钱的……」大鬍子喃喃道。心道只有两
个钟的时间,不宜浪费。肉棒移到伍咏冬下体上,摆好姿势,便欲插入。

  伍咏冬一感到对方的傢伙碰到了自己的阴户上,反射性地一缩,眼怯怯地看
着大鬍子。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出来卖,嘿嘿!」大鬍子淫笑道,「以后就会习惯做鸡
了啦!」不由分说,肉棒一挺,没根插入。

  「啊……」伍咏冬一声大叫,急速的刺激电光火石般闪至全身,身体急抖,
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念头在嗡嗡作响:

  「以后就习惯了……以后就习惯了……」

  大鬍子的肉棒既粗且大,兼之身强力壮,一旦插入,力量汹涌不绝,只操得
伍咏冬七荤八素,嘤声乱颤,根本由不得脑中尚存其它的念头。

  叫床声传到房外,小牛和阿驴相视而笑。这个贱货,果然贱不可言,被强奸
时那么淫荡,做鸡时居然还能这么淫荡,光看以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真是万
万想像不到。

  「一天接十个客人的话,我们就有一万块可赚啦!哇!」阿驴细算着帐,咋
了咋舌。

  「嘿嘿!可能还不止!」在大鬍子进房的半个小时里,小牛又接了十来个电
话。

  「生意真不错,就怕时间安排不了。一天才二十四小时,除去吃饭睡觉的时
间,那贱货也剩不了多少。」阿驴担心地说。

  「有两个贱货呢!反正只要有人,生意就一定做。剩下多少时间她们自己看
着办,聪明的就抓紧时间睡。」小牛道。既然决定了让她们做鸡,他马上就不将
她们看成「自己的女人」了。

  「嗯!」阿驴点头。最近本市的五星级大酒楼推出闻名已久的满汉全席,最
低价位也要十几万,他小子馋了很久,现在只要让姨甥俩做上十来天,马上便凑
够了钱,不由心花怒放。

  说话间,第二个客人如期而至。由於伍咏冬已经开工,只好让俞梅卿出场。

  第一天的生意兴旺,到午夜十二点时,姨甥俩已经各被嫖了五六次,客厅上
还有六七个人在无聊地打着牌,不耐烦地等候。一直到凌晨三四点,已经精疲力
竭、下体肿痛的伍咏冬和俞梅卿,才黑着眼眶,连一口粥都喝不下,在最后一个
男人离开之后,立即昏睡过去。

  她们的辛劳,为小牛和阿驴赚回的是白花花的两万多块钱。两人欣喜若狂,
至於他们这种揽客的方法实在太过危险,要是被警察盯上,破获易如反掌。可少
不更事而又正得意忘形中的两个小子,竟然没有谁愿意去考虑这个扫兴的问题。

  如是,日复一日,两个少年不知不觉中已腰缠万贯,整天除了等待收钱外,
就花天酒地,大肆挥霍。伍咏冬和俞梅卿两只破鞋,已经被操烂,小牛对她们自
然不太感兴趣,好在银子有的是,城里的酒廊宾馆,到处留下小牛风流的痕迹。

  而伍咏冬和俞梅卿,从高贵和女教师和威风的女警察,在变成可悲的性奴隶
母狗之后,一夜之间又变成了人尽可夫的暗娼。就算她们一开始再如何不满,再
如何羞赧,但形势逼近着她们习惯。於是,她们不得不习惯。

  伍咏冬自那之后,几乎没再出声说过话,除了叫床,除了例行公事的对主人
的几声呼唤。即使她被嫖时经常姣得发骚,经常淫得入骨,即使姨妈在叫去玩双
凤一龙时全看在目,但她连对姨妈,也是一脸的冷漠——即使有时她舔姨妈的阴
户时,也发疯般地舔着啧啧有声。

  俞梅卿心中歎息着,她知道甥女的心思。在偶尔得到的安静时间里,伍咏冬
总是呆呆地出着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表情是如此的丰富,或哭或笑、
或怨或怒,变幻不定。俞梅卿略通医理,知道她精神压力太大,已经接近神经衰
弱的边缘了。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小牛和阿驴肯定是不理会的,而自己,连安慰她两句都做不到——说什么好
呢?再说,也没有机会让她说,主人时刻都在盯着,即使不在盯着,姨甥俩也经
常分隔两房,只能遥遥相望。

  日子过得很快,也很慢。两个女人,已经成为了性爱的机器,任何下贱的花
式,只要客人喜欢,她们就必须一一照做。

  她们也就一一照做,吃精液早属稀松平常,现在她们连大便都吃过。经常了
那段淫贱的性奴隶经历,彷彿一切对於她们来说,都不再在乎了。

  至於玩玩SM,更是常家便饭。而伍咏冬,甚至似乎有点无SM不欢,如果
一整天没有被绑过,她夜里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浑身发痒,她知道自己已经沉
沦了,整个肉体彻底地沉沦了。

  现在,她甚至只要看到绳索,阴部就开始蠕动。

  而这天,来的两个嫖客,正好是狂热的SM爱好者。

  「啪」!

  「啪啪啪」!

  伍咏冬摇摇晃晃地被吊起来,皮鞭一下下抽打着她曼妙的胴体。

  「啊」!

  「啊啊啊」!

  伍咏冬持续不断地尖声呻吟哭叫着。

  「爽不爽?贱货?」胖子一鞭打下,喘着气问。

  「哇……爽……哇哇……」伍咏冬身体一阵抽搐,下体淫水长流。

  「想不想要?」瘦子手指挖着伍咏冬的阴道,狞笑着问。

  「呜……给我吧……我要死了……呜……」伍咏冬颤抖着,阴户一收一缩,
奇痒难当。每日里连续不停的卖淫,不仅没有令她麻木,反而令她一天比一天敏
感。现在,她已无法否认她身具媚骨,越被虐待越兴奋,越被凌辱越淫荡。

  跟前这胖瘦二人,乃是出了巨资的嫖客。他们出五万块包下一天,声明女人
必须接受他们任何方式玩弄调教。

  瘦子的肉棒插入了泉涌不止的阴道,双手推着悬吊着的胴体作着活塞运动。
伍咏冬的哭声跌宕起伏,伴随着肉棒的出入和皮鞭的起落,呻吟不已。

  伍咏冬的身体早已经酥软,汹涌激澎的刺激令她在颤抖中抽搐,在呻吟中享
受。她已经是第七次高潮了,在她被吊起来之后的三小时里。

  瘦子继续抽插着她的阴户,胖子的阳具也塞入了她的小嘴。伍咏冬反射性地
紧紧含住,啧啧有声地吸吮着。

  她的身上满是鞭痕,鞭痕之上被满着汗珠,汗珠的下面,是性感而淫荡的女
体。在被性欲埋葬的日子里,她的乳房一天比一天变大,却也一天比一天变软。

  胖子双手紧握着她的两只肉团,毫不怜惜地揉搓着,彷彿想要从里面挤出汁
来。在怪异的疼痛感中,伍咏冬半瞇着眼,鼻孔嘴巴里哼出妩媚的呻吟声。

  伍咏冬的身子从半空中被放了下来,瘦子的肉棒轻松地插入她的肛门,她被
搬到了母亲生前的大床上。

  大床上盖着一床被子,中间凸起蠕蠕而动的一团。被子掀开,俞梅卿一丝不
挂,双腿上抬捆到头上,敞开向上的阴户中,插入着一根粗大的假阳具,被折磨
了三个小时的女人,正虚弱地呜咽着,颤抖的身体一见光明,颤抖着更是厉害。

  伍咏冬一张脸,被挤到姨妈的屁股上,满脸汗珠贴着冰冷的屁股,屁股上面
的假阳具,还在姨妈的阴户中扭头拧臂,嗡嗡作响。

  「舔这老婊子的屁眼!」瘦子在后面命令道。

  「呜……」伍咏冬强打精神,将脸埋到姨妈的屁股沟里,伸出舌头,在菊花
口上轻轻一舔。

  「呀哇……喔喔喔……」俞梅卿正被假阳具奸得死去活来,突然有生力军加
入,屁眼上麻麻一痒,感觉直透心肺。屁股一抖,尖叫大叫。可嘴刚一张开,胖
子拧着她的头,阳具塞入她的口中。

  「真骚!」瘦子的肉棒在伍咏冬的直肠中冲刺着,喘气说。

  「这个也是!」胖子腾出一只手,揉搓着俞梅卿的乳房。

  「你射了几次了?」瘦子问。

  「才一次……你三次了吧?嘿嘿!」胖子笑道。刚刚才开始了三小时,尚有
大把时光,对於瘦子这种拚命的干法,他嗤之以鼻。

  「一看到这婊子的警服,哪里还忍得住!」瘦子抬起手,用力拍了一下伍咏
冬的屁股,在光滑的臀肉上留下红红的指印。平时受够了警察鸟气,今天好容易
撞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如果不把她干爆,简直没有天理。

  伍咏冬的警察身份,现在成了她的金漆招牌。冲着这块招牌,她总是高朋满
座,宾客盈门。就算原本不知道的,一听说这婊子原来是个女警察,无不凶相毕
露,尤其是胸中积有一口恶气的,更是变本加厉、花样百出,尽数发泄到伍咏冬
身上,不把她整个不成人形,半死不活,决不甘休。

  可在小牛口中,「死」字固是「死」字,却成了「欲仙欲死」,她每天流出
的淫水,足够装满一个大桶。

  没有他的伟大贡献,伍咏冬哪能每天都如此之爽哉?以此居功,跟阿驴两个
一唱一和。伍咏冬听在耳里,羞在心里,心中即欲不承认,可一经挑逗,自己下
身便水流如注,每日泄个七八次算是少的。於是只能默默低头,等候着下一次的
快感。

  「喔喔喔喔……」伍咏冬双眼迷离,高声呻吟着,她觉得自己爽得已经快晕
过去了,胖瘦二人的两根肉棒,现在正一前一后,同时插入她的阴户和肛门中。

  伍咏冬赤裸的胴体夹在男人的中间颤抖着,伴随着潮起潮落,纵声呻吟。她
的双手依照着瘦子的指示,按在姨妈的双乳上,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更没有余暇
捏下去。

  她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可是她身体中每一个细胞却活跃如故,每当被抽插
着的肉洞传来一波快感时,她疲软的身体便反射性地抖一抖。她的头脑已经没有
思考的空隙,可是她的表情却在痛楚中流露出无可掩饰的欢愉。

  瘦子首先喷射了,然后则是胖子。悠闲地喝着咖啡休息着补充体力的两位嫖
客,将伍咏冬重新吊了起来。他们没有打算让伍咏冬休息,从来没有打算。这个
风骚的女警察,确实很合他们的胃口。即使他们还有一丝丝的怜香惜玉之心,看
到伍咏冬在筋疲力尽之后仍在发姣的模样,也会被扫得精光。

  伍咏冬双腿被绑成「M」字形,双手反捆着凌空吊起,充满着精液和淫水的
阴户里,塞入了一根粗大的玉米棒子。眼神空滞却脸色潮红的女警察,在哀叫声
中微微颤抖着。她的姨妈也如法炮制,跟她面对面吊着,她母亲的遗像,还摆在
书台的中央,微笑的眼神或许正在望着她,可是她彷彿一切都没有看见。

  她只知道,今天又是她充满了痛苦却爽快的一天。就算她的思维已经不再活
跃,但是接下来,她清楚还会发生什么。她尽量地安静喘着气,新的冲击很快来
到,她必须有充足的体力,去迎接,去享受。

  虽然这冲击远远比她想像的激烈。在胖瘦二人眼圈发黑,气喘吁吁地离开之
时,又以新的花式悬吊着的伍咏冬,已经第七次昏迷过去。留给她的,是意犹未
尽的余韵,以及从口腔到阴户里充满着的大量的精液和小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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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这样的日子,在伍咏冬的习惯和迷乱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的那一天,是伍咏冬刻骨铭心的一天,是她至死仍会念念不忘,而
且咬牙切齿的一天。

  而这一天,发生了一件三个月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刚开始时,伍咏冬还感
到有点受宠若惊,就像久居冷宫的嫔妃突然重逢皇上临幸那样。

  这一天,小牛「临幸」了她。不过,那个时候他是一只醉猫。

  醉猫醉熏熏地回来时,伍咏冬刚刚送走第七位客人,手足戴着SM用的手铐
脚镣,正在为阿驴准备洗脚水——为了防她忽然暴起伤人,伍咏冬的手足一直没
有得到自由过,倒是她的姨妈俞梅卿,经常可以自由活动,只有在必要时或者小
牛和阿驴睡觉时,才给她绑上。

  醉猫一见伍咏冬,眼里闪过了奇异的光芒,一把将她按倒在桌子上,掏出肉
棒,不管她的肉洞里还充满着男人们的精液,一枪便入。

  伍咏冬还在懵懵懂懂中,意想不到小牛会这么猴急,更意想不到他居然对她
还有兴趣。趴在桌子上,如同她已经习惯的那样,应付着嫖客的插入。

  但小牛却是来势凶猛,酒后奇劲的力气令她根本喘不过气来,只是湿淋淋的
肉洞中,又重新流出新的爱液。

  「喔喔喔……」伍咏冬高声叫着床。即使小牛的动作十分粗鲁,但对於现在
的伍咏冬来说,适应了无日无夜的性虐待之后,她甚至觉得现在的小牛实在是太
温柔了——他只是奸淫,没有捆绑没有鞭打,没有其他的花样。

  「操死你这烂屌……」他一边插着,一边恶狠狠地喃喃叫着。他的眼里露出
凶光,他满身酒气熏得伍咏冬好不难受,他突然张口一吐,满肚的污秽,尽数吐
到伍咏冬的后背上。

  但他的肉棒并没有停止抽动,他忽叫道:「姓俞的婊子呢?出来!」

  俞梅卿一拐一拐地从房里出来,今天她已经被嫖客凌虐得几乎下不了床,她
的阴道里甚至被拳头伸入过。可是,她不敢不出来。

  出来的结果,是跟外甥女并肩趴在桌子上,翘着屁股,等候着小牛的奸淫。

  这晚的小牛,是威风凛凛的,呕吐之后更是精神焕发。插了十分钟伍咏冬之
后,又插了十分钟俞梅卿,来来去去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将满腔的精液,尽
数注入伍咏冬的阴道里。而这,仅仅是第一次,这晚,他一共射了四次,姨甥两
女的阴户里,分别两次装满了他的精液,一直折磨到天光。

  最后一泡精液,仍然是赏给伍咏冬的。小牛桀笑着,从伍咏冬阴道里,挖着
倒流而出的液浆,送到她的嘴边,命令她吃下去。

  「吃!给我吃!两个都吃……吃……哈哈哈!」他扯着俞梅卿的头,拖到伍
咏冬的面前,姨甥两人嘴对着嘴,分享着从她们下体中弄出来的黏糊糊的噁心东
西,舔着对方的舌头、嘴角、唇边,一丝丝一点点全部嚥下喉。

  「哈哈哈!哈哈哈!」小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肚肠绞疼,笑得在地上
打滚,他指着两个傻傻的女人,大笑着。他说:「一定跑不了,我就不信这样你
们还跑得了!哈哈哈哈哈!」突然一口气接不上来,大咳起来。

  伍咏冬和俞梅卿面面相觑,默默垂下头来。什么跑不了?什么意思呢?是他
的精液中下了蛊吗?

  伍咏冬的阴道间抽搐着,一夜激情过来尚自余韵未尽,脑子迷迷糊糊间,无
暇深究。而小牛发完威之后,倒头一趴,呼呼大睡,自有阿驴牵了她们捆到床上
休息,第二天好有精神接客。

  事情的揭露,直到一个月以后。小牛突患重病,病势来得甚急,一个星期之
内人瘦了一圈,病痛一旦发作,大喊大叫,闹个不休。於是乎伍咏冬和俞梅卿常
常成了出气筒,他一怒上来,鞭打脚踢,无所不用其极。有时疯得过头,连客人
抡刀抡棒起来。

  结果过不了多久,伍咏冬家门可罗雀。有这么一个疯子在,谁肯来欤?阿驴
心中深为不满,可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终於有一天,小牛发作发到阿驴的头上来。发疯了般的大吼大叫,嚷嚷着我
有爱滋病你为什么没有,两个女人以后让你独佔,不如大家抱着一起死吧云云,
持着菜刀张牙裂嘴满屋子追着阿驴乱蹦。结果,被阿驴夺了菜刀,当头劈下,血
浆涂地,死於当场。

  伍咏冬目睹这一幕,脸色雪白,浑身战抖。当阿驴手起刀落,脑浆横迸时,
她脑中轰的一声,手刃沈飞的那一幕,眼前重现。看着小牛横屍当地,伍咏冬失
去了面对沈飞屍体时的那份冷静,也失去了那份恐慌。这个害苦了她的人惨死当
场,可伍咏冬胸中竟无一丝报仇的快感。

  震撼她的,是小牛之前说的那句话。那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将
伍咏冬如遭电击一样,击得呆若木瓜。面前那小牛的屍体,这个时候在她眼中,
和一只死鸡没什么分别。

  「爱滋病!他有爱滋病!他故意要把爱滋病传染给我!」伍咏冬脑中嗡嗡乱
响,一片混乱,渐渐地眼前金星乱舞,浑身酸软。后面突然一声哀叫,伍咏冬转
过头去,却见姨妈面色青白,捂着胸口,瘫在地上打滚着,表情十分痛苦。伍咏
冬正待上前去扶,可是惊忿交加中一口气提不上来,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待伍咏冬重新醒转时,自己仍然躺在地上。伍咏冬挣扎着起身来,见姨妈仍
然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伸手一摸,额头热得发烫,显然发了高烧。

  怎么办?无疑应该马上将姨妈送医院,可是阿驴肯吗?只怕他宁愿看着姨妈
死掉,也不会同意。伍咏冬蹑手蹑脚走出房门,阿驴却捂着头,躺在沙发上呼呼
大睡着。血迹斑斑的客厅上,小牛的屍体已经用大麻袋装好,致命的菜刀仍然掉
在墙角。

  看样子阿驴也是心力交瘁了,打算睡一觉之后,再去抛屍。伍咏冬吸了一口
气,正思量间,忽然阿驴翻了个身,从口袋里掉出一串钥匙来。

  是手铐脚镣的钥匙!伍咏冬又是猛吸一口气,脸色变幻不定,脚步移动,不
知不觉中走到墙角,拾起菜刀。

  一不做二不休!伍咏冬持着菜刀,走到阿驴面前,冷冷地盯着他的脸。

  带着稚气的脸,在沉睡中像个乖觉的小孩子,安祥而平静。是的,他只不过
才十七岁!

  伍咏冬冷冷地盯着,手中的菜刀寸寸举高,突然猛的下劈,一声短促而尖励
的惨叫声过后,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血流如注,沉睡中的身体猛搐几下,就此
不动。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半个月,平淡无味的半个月。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伍咏冬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自从处置好两具屍体、送了
姨妈去医院之后,她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

  小牛和阿驴死了,在社会上只不过死了两只蚂蚁。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没有
人关心过他们的存在,就算屍体从河里被捞了出来,也没人愿去破案——没人愿
意!接手这种无头绪的案件,破案既难,破了也没有人喝彩,是典型的吃力不讨
好。身为刑警的伍咏冬,深知其中的门道。

  可是现在自己何去何从?

  她不想去当警察了。

  她没脸再去当,她也无法解释自己失踪数月的原因,她无法想像那数以百计
的嫖过自己、而且深知自己底细的男人,会给她带来怎么样的影响。警察?没意
思。她已经对这个提不起兴趣。

  她真的不想去当,当她将姨妈送去医院时,已经为自己做了HIV测试。几
天后医院打电话告诉她:她,和她的姨妈,结果都呈阳性。

  阳性!还能回去做警察吗?医院说姨妈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可什么时候才
轮到自己呢?

  她不知道何去何从。每当寂寞的夜里,她的手指蹂躏着自己阴户的时候,每
当自己淫水横溢的时候,她甚至想回头去做鸡。

  嘿嘿,一个爱滋病人去做鸡。伍咏冬没有想下去,那太可怕了。

  於是,她浑浑噩噩,她了无头绪,她甚至曾经吊了一根绳子在房樑上——那
绳子,曾经让自己一丝不挂地吊在半空中哭爹叫娘——可是,她终究没有把自己
的脖子伸进绳圈的勇气。

  空空的家里,像死一般的宁静。伍咏冬有时十分地想念母亲,想念母亲在世
时,母女两人其乐盈盈的情景。可是,母亲!

  她不愿再想母亲!她把那些小牛视之如珍宝的录像带,一把火通通烧了个精
光。

  终於有一天,她想念起姨妈,她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她。

  伍咏冬一入病房,定睛一看,怔在当地。突然间汗毛上竖,后退一步,几欲
晕去。

  俞梅卿一头秀发,差不多掉得精光,只剩下十数根发黄的毛发,稀稀疏疏地
散在头顶;往日明彻若水的一对眼眸,闪着昏浊的暗光;而她那雪白秀美的脸蛋
儿,现在又乾又瘪,暗灰色的皮肤彷彿并不依附在肉上一样,松松驰驰地挂在脸
上,皱成一团一团,令人几乎无法辨认她本来的面目。

  俞梅卿彷彿看到了伍咏冬,圆睁着的双眼突出,嘴唇微微张开,从喉中发出
「呃」的一声,似是在招呼来客,又似是有话要说。吊着点滴的手上微微颤动,
手指好像想抬起来,可是只微微一动,却始终无法用力。

  伍咏冬清泪两行,从脸上缓缓流下。她想上前慰问姨妈,可是仅踏出一步,
复又伫立当地,神色木艾,呆了半晌,突然一声大叫,转身冲出。

  「这就是我的下场!我的将来就是这样!」伍咏冬心中大叫,酸楚之极。一
路狂奔出医院,仆倒在林荫道旁边的草地上,「啊」的一声纵声狂呼,引致路人
侧目。

  「我快死了,一副噁心的丑模样死着……」伍咏冬脑中嗡嗡作响,泪水汨汨
直流。

  几个小阿飞模样的少年,走了近前来,看清伍咏冬原来是个美貌的姑娘,挑
逗说:「怎么啦小妞?给凯子甩啦?哭什么嘛,跟我怎么呀?哈哈!」

  伍咏冬大怒,胸中一口愤懑之气,正无以发泄,竟有人惹上门来,当真孰不
可忍。从地上一跃而起,揪住说话的那小子前襟,一记耳光重重扫将下去,五个
指印清晰浮现。

  众少年见同伴吃亏,一拥而上。伍咏冬虽然多日不练,武艺生疏,但拳脚上
的功夫还是有的,当下施展出来,以一敌六,不处下风。

  但伍咏冬吃亏在体内不继。本来女子的力气就差点,伍咏冬在日以继夜地被
轮奸虐待之后,早已憔悴不堪,虽然几名少年被她打得鼻青嘴肿,但伍咏冬终於
还是不支,被他们蹬倒在地,拳脚交加。可怜的女警察除了用手护住脸部之外,
丝毫招架不得。

  小混混们也揍够了,提着伍咏冬的身子令她站起来,为首一人捏着她的脸,
淫笑道:「臭小妞,跟爷们发狠?啧啧,长得还挺标緻嘛……」另一只手摸到她
的胸前,捏了一捏。

  伍咏冬怒目而视,奋力挣扎,可对方更是得意,索性抓着她的胸口,向两旁
一扯,将她胸前的乳罩向下一拉,两只乳房暴露弹跳而出。

  「原来是只破鞋!」他哈哈大笑。伍咏冬雪白的乳房上,青一条紫一条,尽
是醒目的爪痕和齿痕,狼籍不堪。

  众少年却不管破不破鞋,将伍咏冬拖到大树后较僻静处,围在中间,上下其
手。伍咏冬尴尬不已,又羞又急,刚刚逃脱两个不良少年的魔爪,又陷入另一群
不良少年的狼窟。

  想到自己英雄末路,虎落平阳,竟一再被这些九流的角色欺凌淫辱,悲从中
来,慨歎命运对自己不公如是,今后不知道还会被他们如法炮制,监禁凌辱,不
由更是又怕又急。

  当一只只的淫爪在她的乳上腰间肆意侵扰,又掀起她的裙子,摸到她的下体
时,一阵激凌的感觉袭上丹田,骤然间身体酥软,被爱抚甚至被捆绑的渴望格外
强烈。

  伍咏冬心中害怕,被迫「练就」的一身淫骨终究驱之不去,深恐噩梦重演,
万劫不复,突然福至心灵,叫道:「我有爱滋病,不怕死的就来吧!」

  众少年自然不信,呆了一呆,哈哈大笑,乾脆把她按倒在地上,捉住手脚,
剥下内裤,将她双腿分开,淫猥的手指乘势挖入她的阴穴,然后发现那儿已经湿
成一团。

  「妈的,这么浪,老子先上!」为首的傢伙看得欲火焚身,掏出阳具,趴到
伍咏冬身上,准备便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将她就地正法。

  可就在正欲插入的一瞬间,却又猛然想起伍咏冬刚刚叫的话。万一这妞儿真
的有爱滋病……不禁大为踌躇,虽然同伴使劲起哄,但他呆了一阵,竟也下不了
决心插入。

  虽然明知这妞儿多半是在唬人,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了,顶
多是少玩一个女人,硬是不信的话,却随时可能陪上了老命。犹豫不决,隔了半
晌,胯下的玩意儿已先软了,只好悻悻而起,向伍咏冬啐了一口。

  众少年面面相觑,一齐嘲笑那人胆小如鼠,相互打气讥讽,可闹了一阵,最
终还是没人敢将自己的性命作赌注。於是乎吃够伍咏冬的豆腐,临走之际又是殴
打一番,最后竟在她的胯下猛踢一脚,方扬长而去。

  伍咏冬屈辱之极,最后的那一脚,更令她联想到在小牛手里的悲惨日子。愤
慨之余,几乎便想起身追上,报仇雪恨,但终究还是不敢,心中不由大恨:「早
知道不告诉他们我有病,教他们一个个扑上来,一个个死翘翘!」

  挣扎着爬起身来,胯下疼痛不已。而且被非礼了这么久,早已凉飕飕的湿做
一团。

  伍咏冬脑中一醒,心中一跳,忽想道:「我早就是一只野鸡了,居然害怕被
轮奸!哈哈!我就快死了,还有什么希望?我有什么好怕的!」愈想心意愈坚,
可怜兮兮的样子倏然不见,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小牛固然是死有余辜,但刚才那几个小混混,何尝也不是死有余辜?男人都
是好色的,好色的男人都是该死的!伍咏冬胸中狂呼:「要死,一齐死吧!」

  「一起死吧!一起死吧!全世界都来一起死吧!」伍咏冬仰天长笑,笑得花
枝乱摇,笑得眼泪横流。


               (尾声)
  
  昏黄的夜色里,霓虹灯闪烁在街头的各个角落,一个浓妆粉饰的女郎,慢腾
腾地从一家小宾馆里步出,伸了伸懒腰,摸了一下鼓鼓的腰包,脸上露出一丝狡
黠的微笑。

  迎面,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女郎媚笑着走上前,嗲声说:「老
板,要不要人陪呀……我的手艺很好的……」

  「不要不要!走走!」中年男人鄙夷地扫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推开她,迳直
而去。

  女郎嘟了嘟嘴,双手一甩,转身又去寻找新的目标。

  远远处,又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女郎脸上露出媚笑,走待上前,却猛然发
现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女人,不由大为扫兴,停住脚步。

  可中年男人一见她,就像寻到宝一样,回头问背后的女人:「是不是她?」

  那女人定睛一看,眼中犹欲喷出火来,死死地盯了女郎一分钟,突然大喝一
声,飞扑而上,不由分说,一把揪住女郎的头发猛扯,手往她脸上乱抓,叫道:
「贱人,还我小强的命来!」

  女郎猝不及防,正待挣扎,那男人复又扑了上来,照着她肚子上便是一拳,
骂道:「你这下三滥的烂婊子,叫你勾引我儿子!叫你勾引我儿子!」

  女郎大叫道:「谁是你儿子?」奋力挣扎。她是警察出身,此刻纵然体弱,
但终於也挣脱了开来,愤然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

  「小强?牛一强?」女郎脑中一闪,面前的这对男女,脸型果然跟小牛颇为
相似。

  「哈哈!他们是小牛的父母!不是离了婚了吗?怎么又在一起?儿子一死,
又重归於好了?」女郎伍咏冬心想。

  「真是好笑,我勾引他们的儿子,我害死他们的儿子!嘿嘿!嘿嘿!」伍咏
冬脸上的神色古怪之极,似想放声大哭,又似想纵声狂笑。

  那对中年男女一脸愤怒,复又扑了上来,伍咏冬出手再不容情,一拳将女人
涂着花花绿绿的脸打得更是花绿,一脚踢中男人的胯部,在他捂着私处倒在地上
狂号之际,怒吼一声,穿着高跟鞋的脚仍向他身上猛蹬。

  「你的生的好儿子!叫你们报仇!叫你们报仇!嘿嘿!」伍咏冬歇斯底里地
大叫着。

  「走吧……」女人捂着脸搀扶起男人,恨恨道,「这种不要脸的贱货,早晚
会被人操死,被雷电死,被车撞死,生花柳生得全身都流脓水,不死不活,丢到
街上给老鼠咬死……」口里不乾不净,嘴咒不停,一拐一拐地慢慢走远。

  伍咏冬怒极而笑,「哈哈哈哈」仰声长笑,两行清泪直流而下。

  「嘿嘿,我原来勾引了他们的儿子,嘿嘿!」掏出手帕抹了抹脸,又补了补
妆,宛然又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尤物。

  夜色已深,街上行人不多,伍咏冬浪荡了一晚,眼看没什么生意做,正待回
家。忽见远处一个男人,正倚着电线桿发呆。於是轻移莲步,稍然上前,嗲道:
「先生,要不要小姐呀……我的手艺很好的,包你满意……」

  男人满面堆笑地转过身来,一边转一边道:「价钱怎么样……」话未说完,
生生吞下,笑容顿时僵硬。

  「警长?」伍咏冬脸上突的一红,尴尬万分。

  两人如此碰面,一时都呆住了。

  警长大人毕竟身经百战,首先打破僵局,笑道:「是咏冬呀?组里面都在等
着你的消息呢,案子没有破大家都烦着呢,原来你……嗯,真漂亮,以前我倒没
注意到。出来做多久啦?」

  「我?」伍咏冬脑中一连闪过十几个念头,笑道,「也没多久,警长想试试
我的手艺吗?」

  「那么,」警长淫笑道,「有没有打折的?」

  「既然是老上司,打个七折怎么样?」伍咏冬娇笑一声,将头靠到警长的肩
上。警长嘿嘿地一笑,顺势搂住,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摸向她的胸前,伸入衣服里
面,握住一只滑腻的肉团,轻轻揉了一揉。

  「警长你真坏呀……」伍咏冬嘴角阴阴的向上翘一翘,就像看着猎物落网一
样。她一直娇笑着,任由警长胡作非为。

  两人搂搂抱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全文完】

***********************************
  RKING:「这是《女警传说》的第四篇,当然因袭一贯的风格,但是也
当然力求有所不同。」

  发三儿:「每年都是女警,你以为读者们真的不会审美疲劳吗?你就没有别
的爱好了吗?」

  RKING:「所谓一贯风格,也就是追求所谓的幻灭美学。古哲人云:悲
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於眼前。拿这个来形容情色文学,也许是一种亵渎,
但这种比方,固是确如其分。而有所不同的,便流於表面了,琐碎而肤浅,无非
是情节、人物、结局之类的。至於淫虐的方式,说句老实话,计策实在已经不多
乎也。较之以前的作品,只是多了一项喝尿。喝尿,对於毁坏人格自尊,显然颇
具奇效,问题在於读者和作者心理的接受程度。」

  发三儿:「喝尿那段儿还算爽了。不过,其它的手段真是平平,没错仅仅是
平平了。」

  RKING:「本篇的故事似乎挺简单,但情节细究起来,又颇有门道,这
算是一个得意之处吧。篇名《替罪羔羊》,所指的是:女主角想拿小牛当她的替
罪羊;女主角的被擒,除了阴谋被识破外,还有姨妈的因素。从这个角度说,她
未尝不是当是阿驴发泄对姨妈积怨的一只替罪羊;小牛之死,纯属咎由自取,但
在父母的眼中,儿子学坏肯定是有人唆摆,这本是人之常情,但现在女主角以受
害者身份反而成了暴徒亲属眼里的替罪羊;最后,所有嫖上女主角的男人,都当
了小牛罪恶的替罪羊。」

  发三儿:「标题还需要专门来解释。可见很失败了,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RKING:「关於伍咏冬,作者不定义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在前面的三篇
《女警传说》中,第一篇《玉石俱焚》中的程妍清,是有罪的;但是后两篇中的
史蕾和谷红棉,显然都是无辜的。」

  其实即使程妍清,她的过错,虽然罪无可恕,但是情有可悯,从本质上说,
她不是一个坏人。在《女警传说》中,作者也绝对无意将女主角写成反派,那不
是《女警传说》的本意。

  所以,伍咏冬显然是有罪的,开始是错,结尾仍是错。但她犯下的错误,愿
意为她辩解者都能找出一系列的理由,来说明她也是其情可悯。

  但不论她的情可不可悯,也不管她有辜还是无辜,她的命运和遭遇是早已注
定了的。谁教她不幸被作者看中,当了《女警传说》系列中的女主角?

  伍咏冬的结局,或许比前面三位稍好一些,但也有人觉得她其实更惨——她
人之将死。但无论如何,到作者敲下「完」字时,她并没有死。《女警传说》不
杀女主角。

  发三儿:「虚伪,明明是必死了,这种希望有留着的必要吗。你以为是写光
明系小说吗?」

  RKING:「发三,我要杀了你……」

  发三儿:「好吧,我承认,这篇其实我看的很爽。伍咏冬彪悍的形象,给我
留下的印象很深。没错,是彪悍……那是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狂傲。这样分女人,
用纯粹地暴力击跨,实在是一种享受。所以看着她崩溃,给予我很大的快感。」

  如果要说这篇故事的主角,我选择沈飞先生,这个故事的发生是由他引起,
后面很多情节的发展也与他托不了干系,虽然没有贯穿始终,但是一切的关键。

  伍咏冬的犯罪,连带着崩溃,都是因为沈飞对她母亲和姨妈做过的一切,以
及那几十盘弥为珍贵的录像带。

  至于,俞梅卿这个角色。抱歉,我实在找不到她的亮点,除了间接成为伍咏
冬堕落的切入点,和那点血脉联系,在她身上我实在找不到太多谈资了。

  RKING:「呼,暂时放过你。不过,为什么这么半天,只有我们两个在
谈。」

  发三儿:「这是个秘密,你真要知道?」

  RKING:「快说!」

  发三儿:「其实,我把他们都支开了,因为我这人比较自私嘛。能够当众摧
残你这弱小的心灵,实在是舍不得与他人分享啊。」

  RKING:「你死定了!」

  发三儿:「逃……」

  召集人:「多谢RKING兄的一流文,现在我们欢迎一千零一夜之中的第
十夜。THE FAV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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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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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警传说之怀璧其罪

              SCENE 1

  天气清凉的夜晚,穿着一袭露肩睡袍的贵妇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咖啡。
电视上那据说世界闻名的美容师正煞有介事地介绍着打粉底的最新技巧,这是她
每个晚上都必看的美容节目。

  所谓三分人七分打扮。就算一个相貌平常的女人,打扮一番之后也能变得妖
艳动人,何况她根本就是一个百分百的绝世美人。

  经过精心打扮的她,无论走到那里,都是惊艳的男人们永恒的视线焦点。所
以她的身边,永远少不了浪蝶们的围绕,即使在她婚后的今天。

  不过,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她拥有她应该拥有的一切,除了那个已经年近
六旬的老公。

  但现在很好,老公出门谈生意去了,明天才回来。今晚,她拥有一个完全属
于自己的夜晚。今晚,这座半山上的豪华别墅,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不必听命
于那双已经遍布皱纹的手,和那根其实已近作废的软化鸡巴。

  贵妇人伸了个懒腰,电视上的美容师礼貌地向她道别。节目结束,十点整。

  该找点什么什么消遣呢?享有如此美好的一个夜晚,早早去睡觉太浪费了。

  酒柜上,有一支封了五十年的红酒,是老头子的心肝宝贝。每天晚上,他都
会拿在手上反复端祥,但却从不舍得开来饮用。没人知道为什么,没人知道这支
红酒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即使对他心肝宝贝般疼爱的娇妻,他也没有说过。

  五十年的红酒,当然很值钱,而且听说还是五十年前用西班牙某个很特别的
葡萄园的葡萄酿的,那一年,葡萄长得特别好。可是,再值钱也不过是一瓶酒,
对于有着几十亿身家的他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几千万的生意他都没皱过一下
眉头,却偏偏对一瓶酒这么宝贝,而他本身却是一个不喝酒的人!

  但那是他的事。贵妇人微微笑着,拿着酒瓶看着上面写满的那些她根本不懂
的洋文。今晚,这儿是她的,一切都是,包括这瓶酒。

  酒香飘溢,贵妇人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放入两颗话梅,想了想,把杯子
里的酒倒掉一半,添入半杯甜甜的雪碧。红酒就是应该这么饮的,酸酸甜甜的才
好喝。

  话梅和雪碧会冲掉五十年好酒独特的味道?开玩笑,关她什么事?她喝红酒
就爱这么喝。

  阳台上微风轻拂,远远地还听到海浪的声音。坐在阳台上,前面的小花园、
山脚的树荫、海边的沙滩,一览而尽。真是好夜好景!对了,还有好酒。遗憾的
是,实在太静了。

  贵妇人突然有点后悔,今晚应该找几个姐妹来搓它十几二十圈,不至于让自
己一个人在这儿喝西北风。前天小丽那骚货赢了我十几万,还没翻本呢!

  真无聊,贵妇人从阳台走了回来,把才从唇边沾过几口的酒杯丢到盆子里。
再去洗个澡吧,刚才吹过风了,好象有几颗沙子刮过手臂,脏死了。对的,今天
刚从法国寄到的护乳霜要好好用一用,傍晚洗澡的时候忘了。明天的酒会可是打
算穿低胸礼服的,乳房上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慢慢走上楼梯,转到二楼的卧室。卧室中的超大浴室里,可以举办一次化妆
品展览。

  房间打开,然后贵妇人发现一条黑影。黑影朦着脸,戴着手套,正把放在抽
屉里的几万块现金和一些名贵首饰拿在手里。

  「啊……」作为女人的天性,一声尖叫马上响彻整幢别墅。可是很遗憾,今
天别墅里没有别人。

  接下来的动作,当然是逃跑。不过,跑步并不是她的强项,反而似乎是对方
的强项。跑没两步,肩膀上被人扳住,裸肩的吊带在挣扎中被扯断,女人的脸转
回去,看到的是一张被黑布朦住的脸。

  紧接着,小腹一阵剧痛。女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惨叫中低下头去,
一把水果刀,握在对方的手上,插入自己的肚子。

  对方放开手,女人双手捂着水果刀,痛苦地倒了下来,美丽的身躯无力地抽
搐着。

  他……他竟然舍得杀死我?他一定不是男人!女人在哀嚎中想着。她的双腿
无助地乱蹬,露出裙子底下一对保养得完美无缺的雪白玉腿,她的胸脯耸动着,
被扯断肩带的露肩睡衣垂下,露出高高隆起的半只乳房。

  他一定不是男人!女人恨恨地看着对方竟然弃她于不顾,又返回房里去。以
我这样的绝世容颜,我这样的完美身材,他怎么有可能看都不看一眼?他一定不
是男人!

  但她很快就知道自己这个念头是不对的。对方片刻就从房间里出来,手里多
了一个塑料袋,显然是来装赃物的。他出来之后,看了她一眼……

  女人的哀嚎声更加微弱,她肚子上很痛,非常非常痛,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她临死前的唯一安慰,就是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确实是个非常非常迷人的美女。

  朦面人拉断了她另一边的的肩带,掀开她的衣服,脱掉自己的手套,双手紧
握着她雪白的双峰,用力的揉搓着,在女人垂死的搐动中,蹂躏着她一直视为骄
傲的丰满乳房。

  他用力很大,两只美丽的乳房,在他的手里,好象变成两团掺了水的面粉,
被任意捏成任何形状。

  「他比老头子温和多了……喔……为什么不再大力一点,为什么不碰我的奶
头?」女人迷离的意识闪过,她原本已经变得低沉的叫声在慢慢回升,那痛苦的
哀号,在男人的玩弄下仿佛带入了一些激情,变得错落有致。她冒着汗珠的扭曲
脸蛋更加扭曲,却变成另具韵味。

  她沾满自己鲜血的双手在颤抖,似乎想上抬到自己胸前,但她做不到。她那
对已经被捏着浮起红印的乳房上,一对鲜艳的小樱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竖了起
来。

  男人也在喘气,他没见过这么完美的乳房。他知道这个女人很漂亮,但没想
到这个时刻的她竟还有这种魅力。可惜她就要死了,而且她必须死!但是,不管
她是否已经死了,这么漂亮的一具肉体,绝对不能错过!

  男人扯掉她的内裤,一只手离开她的乳房,抚摸在光滑而修长的大腿上。女
人的腿一直在颤抖,颤抖得非常厉害,摸起来很有感觉,就象在山道上飙车的那
种感觉。也许,她的肉洞里,感觉更刺激?

  一根手指,突袭淫水泛滥的女阴,深入温暖而紧绷着的肉腔。

  「嗬……喔……」女人从喉中发出既微弱又尖锐的声音,那是一种男人之前
从未听过的声音。她全身抽搐得更加急促,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线红霞。她
无力的眼神望向男人,那呆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亮,没人知道那是愤恨、是羞
耻、还是愉悦。

  但那一丝光亮,只是一闪而过,女人的目光回复空洞,她的抽搐渐渐放慢,
男人知道,她快死了。

  拉开自己的裤链,分开女人的双腿,呈现在眼前的,是修整得十分整齐的乌
黑细毛,呈着标准的倒三角形,下面,是水珠闪烁的粉红肉缝。她不是一个的贞
洁的女人,但也不是一个淫荡的女人,她并不经常做爱,尤其是嫁了这么一个半
老的男人之后。

  「喔!」这是她生命中发出的最后一个音符,就在男人的肉棒进入她体内的
时候。虽然抽搐还没有停止,但她的力气已经消失,她的眼前已模糊,只有残存
的意识还在接受着最后的蹂躏。

  她知道对方的肉棒进入她的阴户后马上拨了出去,过了半晌才重新插入。但
她却仍然清楚地感受到,这一次,肉棒上多了个保险套。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清楚得很。

  男人开始凶猛地抽插着,不时地揉几下她的乳房。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的肉
洞,实在太棒了,他觉得很爽,他没玩过这么爽的女人,他真没玩过一个肉洞会
颤抖的女人。他突然知道,一个痛苦抽搐中女人的阴户,会给男人带来怎么样的
快感!何况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美女啊!

  太美了,见过这么多次,今晚才知道她原来美得这样令人窒息。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微弱的意识,在被奸淫中渐渐淡
出,小腹中的剧痛,仿佛也在渐渐淡出,她浑身上下,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很轻很轻……

  「他……他比老头子棒多了……」年轻貌美的贵妇人,突然联想起四年前被
她抛弃的男友。他年轻、他强壮,他在床上永远让她得到最大的满足。但是,他
没钱。

  女人不知道现在这个男人是不是让她得到了满足,她已经用尽了她最后一丝
的残存意识。她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抽搐。

  男人知道,从现在起他就是在奸尸了。但奸尸又如何?这么美的一个女人,
就算变成尸体,也不会抑止男人的兽欲。

  爆发了,双手握紧丰满的乳房,下体继续抽动,从喉中发出一声吼叫。

  除下来的保险套被小心地包起来收好,保证没有一滴精液留在现场。手套重
新戴好,然后小心拭去刚才空手时碰过地方留下的指纹。

  还有什么没做吗?男人看着地上的女人。她的睡衣仍然在身上,只是上摆被
拉到乳房以下,下摆被拉到胯部以上,鲜血已经几乎沾满整件衣服。刚才剧烈的
运动,使伤口中流出更多的血,随着衣服的晃动,喷到上面、喷到下面,乳房、
阴户,这两个刚刚被他玩弄过的部位,也沾上点点血斑。

  好美!男人心想,自己身上这套「夜行衣」一会儿是要烧掉的,于是在临行
前,再好好欣赏一下这具以后再也不可以欣赏到的胴体。

  或许,摆个更淫荡的姿势,明天警察来的时候,会有更多的人可以欣赏到这
个绝世美女的裸体,到时拍下的现场照片,将永留警察局档案室史册!

  来吧,双手不要摸刀了,摸奶吧!摸自己的奶!两边手指分别捏住自己一只
乳头,有意思,漂亮!只是乳房上沾血太多影响观瞻,有点可惜。

  下面……下面就两腿分开大一点吧。嗯,要是有绳子绑会好一点……对了!

  男人把女人的两腿分开,一边曲起一边斜伸,使女人的阴户暴露在最佳视界
里,摸出一颗玻璃弹珠,塞入刚刚被他奸污过的肉洞里……


          【SCENE 1 OVER】

  「这是一宗入屋抢劫奸杀案。」警长指着黑板上贴着的照片说着废话。照片
上是一个绝美的女人,有着天使的面庞和魔鬼的身材。她那即使倒在血泊中的裸
体,也足于让每一个男人面红耳赤。

  「现在,我们需要利用我们已经掌握到的资料,对这起案件进行定性。我们
需要确定这起凶案是有预谋的还是偶然发生的?如果是前者,那么应该是因为仇
杀?情杀?还是其它的原因?如果是后者,那么凶徒是为了抢劫而顺便奸杀?还
是为了强奸而顺便抢劫?来,大家综合一下手上的资料。」警长不愧是警长,一
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色不改气不喘。

  警员甲:「被害人是金融大亨钟肃的第二任老婆孙碧妮,二十九岁,曾经是
个小有名气的演员。案发地点是在钟家半山的别墅,案发时钟肃出差在外,前妻
生的女儿钟慧在校内宿,还有一个养子钟松并不住在别墅。昨晚佣人刚好放假,
也就是说,当时除了孙碧妮之外,别墅里没有人。如果凶徒是有预谋的话,昨晚
是一个非常好的作案机会。」

  警员乙:「孙碧妮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致命伤是小腹所
中一刀,凶器应该是一把水果刀,在现场已经找到,没有发现可疑指纹。除了被
猥亵、强奸时受到的侵犯之外,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死者体内没有发现男性
分泌物,估计凶徒作案时是戴了安全套的。另外案发现场发现大量杂乱的鞋印,
是来自一种大号的运动鞋,应该是凶手留下的,估计凶手是一名身高一米八五以
上的强壮男人。」

  警员丙:「根据初步调查,孙碧妮为人比较尖酸刻薄,和钟肃的女儿钟慧、
养子钟松的关系都很差。案发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上午,闻讯赶来的亲友中——
嗯,包括钟肃、钟慧、钟松,以及钟肃的堂姪女钟文贞、堂侄钟祥、孙碧妮的弟
弟孙耀辉、钟慧的好友黄苗和三名钟肃公司的董事乔国杰、傅海、张伟成——只
有钟肃和孙耀辉表现得很伤心,可见孙碧妮的人缘确实不怎么样。」

  警员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钟松,也是他报的警。不过据我观察,钟松
这个人很有疑点,他今天表现得很不自然,始终躲避我们的眼光。另外,很多人
也证实最近钟松和孙碧妮常常吵架,钟松在公司曾经气得几乎要当场揍孙碧妮。
原因是钟松认为孙碧妮在公司处处排斥他,而且怀疑孙碧妮私自转移公司的财产
给她的亲弟弟孙耀辉。」

  「钟松在公司的人缘怎么样?」警长看了一眼警员丁,问。

  「在工作上评价似乎还不错。但私底下,公司的职员多数跟他没什么交往,
认为他比较孤僻,而且名利心太重,不好相处。」警员丁显然一早做足了功夫,
应对上司的问话敏捷而充分。

  「很好。秦妍,那你对其他人有什么看法?」警长似乎要考考警员丁。对于
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加入自己这组,他却好象对她特别严格。毕竟嘛,他可不想让
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妞坏了自己的名声。

  作为一个年轻的美女,秦妍对自己的观察力十分有信心。她环视了一下诸位
同事,缓缓说道:「除了钟松之外,钟慧好象对孙碧妮也有挺深的敌意。对于孙
碧妮的死,她不仅看不出一点悲伤,嘴角还时不时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一丝不屑的冷笑?这你也看得出来?有文学天才,真了不起!」警员丙眯
着眼瞧着秦妍,哈哈笑道。

  「嘿嘿!你当然不会看到。钟慧是长得漂亮,你见到美女,除了盯着人家的
脸蛋和胸脯发痴,还会留意什么?」秦妍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警员丙一言不发,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秦妍。

  秦妍凤眼一瞪,怒道:「我说得不对么?你盯着我干什么?」

  警员丙嘻嘻一笑,摊手道:「见到美女,我除了盯着人家脸蛋和胸脯发痴,
还会看什么?」

  「你去死吧你!」秦妍笑着拿手里的记事本往他头上一敲,于是整个房间充
满着快乐的哄笑声。

  「张贵龙、秦妍,现在是在开会!秦妍你继续。」警长手背敲敲讲台,扳着
脸说。

  「嗯。」秦妍稍稍地用脚尖对着张贵龙的屁股轻轻一踢,暗算完毕之后继续
道,「所以我认为对钟慧应该继续观察,虽然她是个女人,但不排除她背后指使
的可能。」

  「我的天哪,奸杀案女人——喔,还是个只有二十岁的女孩——也有嫌疑,
我说秦小姐,这范围未免太宽了吧?」张贵龙摇摇头道。

  「不用理他,秦妍你继续。」警长依旧一张僵尸脸,半点表情也没有。

  秦妍得意地对张贵龙一扁嘴,说道:「至于钟肃的堂侄钟贞、钟祥姐弟俩,
他们看起来对这事比较冷漠,跟孙碧妮好象没什么感情,有点事不关己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们是钟肃除了钟慧和钟松之外最亲的亲人,我认为他们今天甚至不必
去钟家慰问钟肃。」

  「钟祥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壮男,为什么就没有嫌疑?而且他上个月还在
钟家给孙碧妮骂了出来,两人也有过节。」张贵龙今天看来是跟秦妍耗上了。

  秦妍看了他一眼,道:「钟祥被骂是因为他替钟松说好话,他本人跟孙碧妮
并没有直接冲突。至少,没有钟松那么直接。而且钟祥是个典型的书生,大学毕
业后都做文职工作。他身高还不到一米七五,不象是暴力倾向的人。钟松的身高
是多少?」

  「一米九三,是个大块头。」张贵龙说,「虽然钟祥跟黑社会常打交道,身
强体壮,而钟松文弱。但很多案子偏偏是越不可能犯案的人犯案了……」

  「够了,不要抬杠。」警长打断张贵龙的话,「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
目前来看,钟祥的嫌疑的确很小,而钟松却具备了作案的条件和动机。」

  「OK!不抬杠!我承认钟松嫌疑比钟祥大。」张贵龙道,「不过我们现在
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也许这根本就是一起偶发的凶案,凶手入屋行窃,被屋
主发现,于是杀人灭口。至于强奸嘛……反正都杀人了,象孙碧妮那样的美女,
凶手只要有时间,没理由放过。」

  「是不能排除偶发凶案的可能性。」警长道,「在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和线索
之前,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大家再去找跟钟家有密切关系的亲友谈谈,看看有
没有新的发现。」


             DIALOG 1

  钟肃(老泪纵横):「碧妮虽然嘴上刻薄一点,可是她的人也什么啊!年纪
轻轻,就死得这么惨……唉!」

  警员:「她最近有没有跟什么结怨?」

  钟肃:「碧妮嘴上不饶人的,我知道有一些人看她不顺眼。不过,也不至于
杀人这么严重啊!」

  警员:「令郞跟令爱呢?似乎和她的关系不怎么好?」

  钟肃(苦笑):「有几个人喜欢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继母呢?虽然不
算关系很好,但相处得也没什么问题。」

  警员:「可是据说令郞和她有过很严重的冲突?」

  钟肃:「你们怀疑他?不可能的。他们只不过是工作的配合上有点问题,阿
松其实挺能干的。你们怀疑他打架我相信,可是杀人,他没这个胆子。」

  警员:「在贵公司,好象尊夫人跟董事们的关系也不好?」

  钟肃(有点不耐烦):「你们怀疑得太多了吧?我相信我的工作伙伴,他们
跟我出生入死几十年,就算碧妮有什么得罪他们的地方,他们也会卖我个面子,
不会跟妇道人家一般见识的。」

  警员(陪笑):「我们只是照规矩问问。尊夫人在公司主要是负责看管帐目
的吧?有没有这种可能……我是说万一,如果有人亏空公款或者有帐面上问题,
被尊夫人发现……」

  钟肃(摆手阻止对方的话):「这个我会查的。不过我不喜欢我的儿女和朋
友无缘无故就变成嫌疑犯!我累了,如果没别的事,请便吧!」

  警员:「还有……贵府的财产损失……」

  钟肃(起身送客):「十几二十万我不放在心上,我要的是抓到凶手,为我
妻子报仇!而不是听到一些无根无据的无聊话!送客!」


             DIALOG 2

  黄苗:「我是钟慧的好朋友,我们在大学里住同一间宿舍,我也经常到钟家
去,她家里人和我都很熟。昨天钟慧听说家里出事了很紧张,我就陪她一块回去
了。」

  警员:「据你所知,孙碧妮是个怎么样的人?」

  黄苗:「很风骚的女人喽!」

  警员(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也是个挺漂亮的女孩。美女之间总是充满敌意,
他马上理解了这一评价):「我问的是她的为人。」

  黄苗:「问我啊?我跟她不是很熟喔……她很少理我的,每次见到她,她脸
上都涂得跟猴屁股似的,又不出门化妆给谁看嘛,你说是不是?」

  警员:「小姐,你好象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黄苗:「嘿嘿,我又没说错!她呢,就是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一样,
谁都不放在眼里,钟慧可没少受她的气。总之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狐狸精……
嗯,算了算了,人都死了,我还说她坏话干嘛呢?」

  警员(摇摇头):「那你知道她有没有跟谁结怨?」

  黄苗:「她啊?结怨的人就多喽,可是谁跟她结了要杀人这么严重的怨,我
就不清楚啦!还杀得那么恶心!」(扬扬嘴角作恶心状)

  警员:「那好的,谢谢你,黄小姐。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警方会再跟你联络
的。或者你再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请跟我们警方联络。」


             DIALOG 3

  钟慧:「她人很刻薄,疑心特别重,整天提防这提防那。除了我老爸被她迷
住之外,我想跟她经常接触的人,没几个人喜欢她。可是谁想杀她……我想很少
有人比我更恨她了,连我都没想过要她死,真想不出谁这么狠。」

  警员(看了她一眼。居然在警察面前宣称自己很恨凶杀案的死者,不由有点
诧异):「你这么恨她?」

  钟慧(甩一甩头,一头秀发飘到背后):「她是很漂亮!(警员插嘴:你也
很漂亮!)我?不要拿我和她比,她是个骚货,我不是!仗着老爸宠她,自以为
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在公司作威作福,回到家里嗲得连我都肉麻。我不是反对
老爸续弦,可是她根本看中的是我老爸的钱。刚开始我也想和她搞好关系的,是
她从来就看我不顺眼,我没办法喜欢她。」

  警员(故意误导):「那你们不是经常吵架?」

  钟慧:「没有。曾经吵过两次,后来就懒得跟她吵,省得老爸难做人。我也
想叫老爸休了她,可是一来老爸一定不会听,二来我也不喜欢在背后做小人。」

  警员:「那现在你不是轻松了?」

  钟慧(肯定地):「对!我确实不喜欢她的存在!但是,唉,想到她死得那
么惨,真是可怜,临死还被人那么糟蹋。其实我心里也挺矛盾的,她没她碍眼本
来应该挺开心的,可死得这么惨,也挺让人心酸的。最可怜的就是我老爸,唉!
她虽然面目可憎,但也罪不致死!」

  警员:「除了你之外,钟松好象跟她的关系更差?」

  钟慧:「那当然。有我哥在公司,她想乱来也不太施展得开拳脚。要不是我
哥在,我看她在公司就更加无法无天了。她简直把我哥看成眼中钉了。如果出意
外的不是她,而是我哥,我肯定首先怀疑她下的手!」

  警员:「那现在呢?」

  钟慧:「现在?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哥?肯定不会是他!他虽然做事有点
颠三倒四,可是很讲江湖道义,欺负女人这种丢脸的事,他打死也不会做的。如
果孙碧妮是个男人,早不知道被他揍过几十次了!再说,吓人他就本事。杀人?
借他十个胆再说吧!」

  警员:「那公司里呢?谁和她结怨最深?」

  钟慧:「这个就说不清了。她整天怀疑这个办事偷懒,那个拿了回扣,连董
事局那几个我老爸几十年的伙伴,也动不动就怀疑人家亏空。她死前那天呢,还
起劲地在我爸面前说傅叔叔的帐目是假的,起码被挪了几百万。」

  警员:「傅叔叔?是不是傅海?」

  钟慧:「对。傅叔叔是负责会计部的,被她找的碴子也最多。」

  警员:「好的,谢谢你钟小姐。有什么需要的话,警方会再跟你联络的。」


             DIALOG 4

  傅海:「对!钟太太前天是在我办公室吵了一顿。她经常这样吵的啦,公司
的职员个个都没少见。」

  警员:「她为什么吵?」

  傅海:「说我的帐目有问题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口咬定我亏空了公司
几百万,我能不生气吗?」

  警员:「事实上你有没有?」

  傅海:「当然没有啦!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有多大啦。那么大一家公司,每一
笔帐都不一样。有的单要等到下个月才能结,有的单要等别的一些单凑在一起才
能结,有时候要应付税局检查,把一些帐目调置一下是很平常的事。可是每笔帐
都清清楚楚有纪录的。钟太太根本就什么都不懂,看不明白的地方也不问,只会
乱想乱猜,好象全公司的人都在合伙谋夺她的钱一样。女人嘛,在家做女人应该
做的事就好了,什么都不懂来瞎搞什么和!我们跟老钟提过了,可是没有用。谁
叫人家长得漂亮呢,在床上撒撒娇,嘿嘿……」

  警员(笑):「那现在她死了,你也耳根清静啦?」

  傅海:「那倒是……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怀疑我啊?我跟老钟几十
年的老朋友,怎么会干这种事?」

  警员:「没有,循例要问问。」

  傅海(面有愠色):「是,我是讨厌她,可是公司里谁不讨厌她?她虽然不
懂事,看在老钟份上,忍一忍也就算了。杀人要偿命的,她的命还没值钱到要用
我的命去换!」

  警员(陪笑):「不要发火,循例问问。」

  傅海:「哼!」


             DIALOG 5

  钟祥:「我爸爸和肃伯是堂兄弟,本来关系也很一般。不过我们钟家人丁单
薄,我父母又死得早,肃伯已经我们姐弟俩最亲的亲人了,他一向也很照顾我们
姐弟。我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是他替我找到现在这家公司做药品研究员的。肃
伯有时也会请我们姐弟去他家吃饭,所以关系虽然不是太密切,但也算是有交往
的。」

  警员:「跟钟肃走得近,会有些好处吧?」

  钟祥(笑):「你指经济上?我跟姐姐都有工作,钱虽然不算很多但也还不
错。肃伯有时候哪个项目赚了大钱,也可能会给我张支票,说是要我们陪他一块
高兴。」

  警员:「你收了?一般数额多大?」

  钟祥:「三几万吧。虽然我不缺这几万块,可没理由不收啊,何况不收太不
给肃伯面子了,他不在乎那几万块,他只是图大家一起开心。其实他说得很明白
了,除了慧慧和阿松之外,他只有我们姐弟俩是最亲的亲人了,我怎么会拂他的
好意?」

  警员:「在你眼里,孙碧妮是个怎么样的人?」

  钟祥:「有点……怎么说呢?漂亮的女人总是那样啦,不过跟肃伯比起来,
伯母对我们就冷淡多啦。可以理解的,她跟我又没什么血缘关系,对我这远房亲
戚太好干什么?呵!肃伯没看不起我们这种穷亲戚我已经很高兴,对于伯母,我
跟姐姐还是很尊重的。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警员:「你跟钟松还有钟慧的关系怎么样?」

  钟祥:「大家年纪差不多,比较谈得来啦。偶尔也会一起出去玩玩什么的,
慧慧人挺开朗,阿松虽然看上去酷酷的,可玩起来很疯的,人也很好说话。」

  警员:「听说你为了钟松和孙碧妮吵过架?」

  钟祥:「吵架?哪有,是她骂我,我哪敢顶嘴,是不?」

  警员:「那件事是怎么样的?」

  钟祥:「其实也没什么,女人心眼是比较小的啦。那天肃伯请我和姐姐去吃
饭,结果整顿饭都听到伯母在数落阿松的不是。他们公司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不
过阿松这人脾气比较躁,听她唠叨多了就发火,结果就吵起来了。我是劝架的,
结果伯母认为我在帮阿松,就连我也骂了。嘿嘿!」

  警员:「钟肃的态度怎么样?」

  钟祥:「他能怎么样?拍桌子喝叫不准吵,不过没人理他。一般这种情况,
我姐姐和慧慧就只能安慰他,或者扶他走开。他心脏不太好,不能太受气的。可
是伯母和阿松脾气都倔,一生起气来什么都不顾了,唉!」

  警员:「钟松是不是和孙碧妮矛盾很深?」

  钟祥:「看样子是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阿松对伯母是有一点不
满……等等,你们不是怀疑阿松吧?不可能是他,阿松不是这种人。他虽然有点
粗鲁,可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何况肃伯一向待他象亲生儿子一样。」

  警员:「我们不是怀疑他。照规矩我们任何细节都要调查清楚,不会随便冤
枉人的。」

  钟祥:「那就好,希望你们早日抓到凶手。肃伯这两天老了很多。」

  警员:「我们会尽力的。谢谢你的合作。」


             DIALOG 6

  孙耀辉:「我姐姐和姐夫的感情一向很好,很多人看不顺眼。好象所有的人
都认为姐姐嫁给姐夫是贪他的钱似的,简直是荒谬!」

  警员:「可是大多数人对你姐姐都挺有意见的。」

  孙耀辉(眼红红的):「姐夫的儿女怕姐姐夺他们的家产,公司的人怕姐姐
抢走他们的权势。其实我姐姐既然嫁给我姐夫,就有责任帮他看管这个家、看管
这个公司,这没什么不对,是不是?个个都顾着自己的利益,巴不得我姐姐早点
死!」

  警员:「你觉得谁跟你姐姐的仇最深?」

  孙耀辉:「那就多了!公司的张伟成,我姐姐嫁过去之后,就坐了他副总裁
的位子,他一直怀恨在心;还有傅海,我姐姐刚刚查出他亏空公款就马上给害死
了,可能是他杀人灭口;还有销售部的小陈、人事部的老陆、司机大胡子老刘,
还有……总之公司很多人被我姐姐骂过。对了,上个月被我姐姐炒掉的张奎,一
直扬言要报复,说不定是他!」

  警员(笑):「你姐姐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孙耀辉:「那是公司里的!我姐夫的女儿钟慧和养子钟松,对我姐姐也很不
好。钟慧这小妞一肚子阴谋诡计,平时不怎么出声,谁知道会不会请人下毒手!
钟松更不用说了,没有一天不和我姐姐闹的,有几次竟然还想行凶打人。那小子
一向凶霸霸的,一定有问题。」

  警员:「还有没有?」

  孙耀辉:「嗯……有,怎么没有!大厦楼下的管理员上星期嘴里不干不净,
给我姐姐砸了他的单车,就一直咒我姐姐给人操死!你说我姐姐是怎么死的?这
老混蛋也脱不了嫌疑!嗯,还有……对了,我姐姐嫁我姐夫以前有个男朋友叫唐
亮,被姐姐甩了以后,几年来一直纠缠不清。说不定这次因奸不遂……」

  警员(打呵欠):「行了行了。还有没有?」

  孙耀辉:「我再想想,应该还有……」

  警员(摆摆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如果想起什么,麻烦跟警方联络。
我们有很多同事,你找到谁都可以……」


           【DIALOG OVER】

  「现在再总结一下!」警长看着一大叠口供纪录,拿着教鞭敲敲黑板。「孙
碧妮人缘很差……可以说非常差,对她痛恨的人不止一两个。不过,目前来看,
最值得注意的人,还是钟松。」

  张贵龙伸伸腰,道:「最要命的,是谁都有不在场证据,偏偏他没有!说什
么当时在逛街。一个大男人十点多在街上有什么好逛的,问他去过什么地方,说
来说去破绽百出,想不怀疑他都不行。」

  「嗯,」警长道:「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据,可不可信?」

  「应该没什么问题。」张贵龙翻开本子,道:「乔国杰和张伟成当晚和钟肃
一起出差在外;傅海当晚在公司加班核对帐目,由于当天刚被孙碧妮指认帐目有
问题,整个会计部都在加班,全部人都可以作证;钟祥八点到十一点半一直在图
书馆,他一个星期有三四天会泡在那里,图书管理员可以作证;孙耀辉说的那个
大厦管理员一直在看大楼,也有很多人作证;孙碧妮的前男友唐亮和两个朋友在
卡拉OK一直唱到两点多……至于钟慧,虽然是个女孩,但也查过,当晚一直在
学校没离开过;堂姪女钟文贞在家看电视,虽然没有直接证人,但当晚的电视节
目说得一丝不差,她也没有杀人的条件和动机,应该没问题。」

  「孙耀辉呢?」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秦妍突然发问。

  「他?」张贵龙转过头去盯着她,「不会变态到连亲姐姐也奸杀吧?再说孙
碧妮死了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就算钟肃念着情份继续在让在公司做事,可是靠
山倒了,想再威风就难喽!」

  「虽然没有明显动机,也说不定有背后的原因。」秦妍似笑非笑,「你反正
都查了那么多人,也不差这一个吧。」

  「我实在想不出有查他的理由。」张贵龙说,「奸杀亲姐姐?除了他疯了,
看样子也不象。你为什么觉得他有嫌疑?」

  「没有啊!」秦妍笑得灿烂,「谁说我觉得他有嫌疑?他怎么会有嫌疑?」

  「那你还说……」张贵龙瞪眼。

  「为什么不能说?」秦妍笑笑抱起双手,「你能整天踩我,我就不能踩踩你
啊?」

  「够了!」警长看不过眼了,「张贵龙,还有没有?」

  「要查当然有。」张贵龙一摊手,「比如傅海的儿子傅志强,几次因非礼落
过案,案发当晚说在家里睡觉,没有人证明。不过,要是把所有和孙碧妮有过冲
突的人的亲属都列入调查对象,我看要再派过几百号人马过来帮忙才行……」

  警长耸耸肩,笑道:「就算真派过来了,说不定查到最后,却发现根本就是
一起偶发的入室行窃案。」

  「不会!」秦妍道,「如果是一般小偷杀人灭口,为什么还要强奸?不仅浪
费时间,还可能会留下重要的证据!」

  「哈哈哈!」张贵龙捧腹大笑,其他的警员——只要是男人——也在脸上露
出会意的笑容。

  「笑什么!」秦妍怒道。

  张贵龙涎着笑脸,摊摊手对着秦妍说道:「人都杀了,再加上强奸一条罪名
小意思。象孙碧妮那样女人,是男人都很难忍得住啦!」

  「变态!」秦妍瞪了张贵龙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这么色!」

  「那倒未免,不过道貌岸然的人这个世界已经很少啦,你以为个个都象我们
的头儿那么君子啊?」张贵龙嘻笑道。

  「你是不是在糗我不是男人?」警长面色肃然。

  「不是不是!小的哪有这胆子,敢冒犯大人呢?」张贵龙扮起小丑来。

  警长也不由忍俊不禁,笑道:「疯够了就继续!孙耀辉确实没理由作案,何
况我们也不能排除凶案偶发的可能性。」

  「我认为可以排除。」秦妍沉吟道。

  「理由?」警长说。

  「死者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凶手还把她摆成那个恶心的姿势?应该是有含
义的。」秦妍说。

  「恶心?不会呀……也许根本没什么意义,凶手只是觉得那样好看。」张贵
龙又来逗她了。

  「就算那个姿势是随意的,那她身体内的玻璃弹珠怎么解释?」秦妍追问。

  「也许是凶手就是喜欢呢!未必就意味着什么。你侦探片看太多了吧?」张
贵龙笑道。

  「我是看了很多,可是除了会看还得会动脑子。你以为跟某些人一样,只会
色迷迷地看着死人的身体!思维呢,就全停止了。」秦妍一边说着,一边用嘲弄
的眼神瞄着张贵龙,把同事的哄笑声都转移到他身上。

  「那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警长问秦妍,随便替张贵龙解围。

  秦妍低着头,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说道:「应该是和凶手行凶动机有关。可
能……可能他们以前因为玻璃弹珠结的怨,或者……有过什么和玻璃弹珠有关的
经历……这个弹珠是黑色的,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我觉得应该再去问一下钟肃和
孙耀辉。」

  「有没有查过弹珠的来历?」警长问。

  「没法查。」张贵龙一摊手,「在街上的小贩那里随便买副跳棋,就有了几
十颗这样的东西。」

  「那好。就这个问题再去问一问。」警长道,「现在总结一下……」

  「等一等!」张贵龙突然叫道,「我认为还有一种很大的可能性。」

  「说。」

  张贵龙咳嗽一声,回头望了一下秦妍,好象害怕她再次嘲讽一样,缓缓道:
「孙碧妮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一定会有很多的仰慕者。如果有人仰慕到发痴,
头脑发热跑到她家,企图和她亲热……」

  「那也不必杀人抢劫啊!而且,你的电视剧也看得不少!」秦妍果然如他预
料那样,出口反驳。

  「也可能是灭口,也可能是误伤,也可能是被孙碧妮伤了自尊失去理智,大
家都知道孙碧妮的嘴是多伤人的啦!至于抢劫,反正东西就在抽屉里,不拿白不
拿。」张贵龙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可是这样的话,人海茫茫……」警长的头也有些大,
现在仿佛什么是可能的,「不过,总结起来,钟松还是有最大的嫌疑。我们还是
先彻查他,同时不放过任何可能有用的其他线索!」

  「可以搜索钟松家吗?」秦妍问。

  「应该没问题!」警长回答得十分干脆。


             DIALOG 7

  钟松:「你们开什么玩笑?怀疑我?喂喂,别乱翻!」

  张贵龙:「真是抱歉钟先生,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希望你合作。」

  钟松:「你们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凭什么怀疑我?我钟松象是干这种下三滥
勾当的人吗?」

  秦妍:「钟先生,我们不是一定要怀疑你。不过为了表示你的清白,请最好
合作一点。案发的时候,确实没有人能证明你不在现场吗?」

  钟松(气急败坏):「没有没有!我都说了没有!难道逛街也有罪吗?现在
法律不许男人十点多逛街吗?他妈的!」

  钟慧(从门口进来):「咦?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钟松(没好气地):「他们怀疑我杀了那个女人!」

  钟慧(瞪向张贵龙):「有没有搞错?怎么可能是我哥呢?你们有没有查清
楚?」

  张贵龙(被美女质问有点不好意思,连连陪笑):「钟小姐别生气,例行公
事而已……」

  秦妍(推开张贵龙):「钟小姐,在案情没有进一步明朗之前,所有人都有
嫌疑!钟松先生是和死者关系最恶劣的人之一,在利益上有明显冲突,具备杀人
动机。他穿的鞋码和凶手在现场留下的鞋印吻合,又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据。如果
你是我们,会不会查他?」

  钟慧(转向钟松):「是不是你干的?」

  钟松(拍胸脯):「当然不是!你当我是什么人?她怎么说也是爸的女人,
我就是要杀她也不会给爸绿帽子戴!他妈的,死了还给我添麻烦!」

  钟慧(转向秦妍):「我哥不是这种人,他说不是就不是。从小到大,我没
听他说过一句不算数的话。」

  秦妍:「钟小姐,你应该知道这些不能成为他洗脱嫌疑证据!如果他是清白
的,那应该做的事,是跟警方合作,找到他不是凶手的证据。我们的工作不仅仅
是证明谁有罪,也包括证明谁没罪。不知道我这么说,钟小姐满不满意?」

  钟慧(瞪眼):「我能说不满意吗?我只是希望警方查案的时候,不要轻易
毁坏一个人的声誉。」

  秦妍(语气渐重):「那这点请放心!我们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张贵龙(听出有点不对,拉拉秦妍的衣服):「钟小姐放心吧,我们也只是
例行公事!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会随便认定谁有罪的。」

  秦妍(瞪了张贵龙一眼):「哼!」

  钟松:「那现在到底搜够了没有?」

  张贵龙:「嗯……这几样东西我们要带回去研究一下,钟先生没有什么问题
吧?」

  钟松:「你妈的!我说有问题你们是不是就不带了?搜够了就快滚吧!」

  钟慧(推钟松坐下):「你神经病啊?你这个样子,叫人家怎么相信你?没
做过怕什么?警官小姐,你们可以请了吗?」

  秦妍:「有个小小问题想问钟小姐,你好象是跟令尊一起住在别墅的?这里
是钟松先生的私人产业……」

  钟慧(有点生气,扬扬眉挺挺腰):「现在我们家里出了大事,我们兄妹商
量点事情行不?」

  秦妍:「为什么不在别墅谈?」

  钟慧(斜着眼看秦妍):「这好象不关警方的事吧?是不是一定要回答?」

  秦妍:「以令兄现在的情况,我认为钟小姐说出来会比较好。」

  钟慧:「OK!我们商量我继母的身后事,一些东西我们不希望老爸知道,
他的立场和我们不一样。」

  秦妍:「你们不准备尊重他的意愿吗?」

  钟慧:「那得看什么事!她以前做过的事我们可以不再计较,不过很多已经
被她搞得乱七八糟的事必须补救。那些是我们的家事……」

  秦妍:「行了,我明白。谢谢合作,再见!」

  钟慧(笑):「警官小姐很有意思,请问贵姓啊?」

  秦妍:「姓秦!再会!」

  钟慧(笑眯眯):「听说姓秦的女子通常都很迷人哟,果然是眼见为实!再
会!」


             DIALOG 8

  张贵龙(不停地打量秦妍):「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妍:「我怎么知道!」

  张贵龙:「不过她说的倒是真话!哈!」

  秦妍(踢了他一脚):「你要死了!你这副德性,人家一长得漂亮,说什么
话都是真的啦!」

  张贵龙(笑):「不要吃醋啦,你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秦妍(脸上浮现红霞):「贫嘴!喂!你整天找机会跟我斗嘴,是不是喜欢
我?从实招来!」

  张贵龙(大笑):「这个你还用问我呀!我都暗恋你一百年啦!你到现在才
知道呀!我每天枕着你的名字入眠,念着你的名字醒来……」

  秦妍(羞红着脸):「肉麻死啦!早就知道你是个大色狼了,好!恶!心!
啊!」

  张贵龙(无辜地):「是你先惹我的!好了,别开玩笑啦,你对这个钟慧怎
么看?」

  秦妍:「为什么不问钟松?先问美女?」

  张贵龙:「别开玩笑了。你不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吗?」

  秦妍:「没什么怪!只是很直爽。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张贵龙:「我只是对女孩子表现客气一下,你想到哪里去啦?」

  秦妍:「怎么不见你对我客气?OK不闹了。我觉得钟松不是凶手!」

  张贵龙:「又是你敏锐的观察?拜托了小姐,你办过几十件案子,你的触角
也不只有在那件离婚案上灵过一次?我要是每件案子都来个直觉,早晚也有被我
闪中一两次!」

  秦妍(不怀好意地望着他):「我是认真的!真正的凶手碰到警察查问时,
不应该是这种表现。要么就很慌张,要么就假装得很冷静。钟松表现得除了着急
只有生气……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讲话?」

  张贵龙(懒洋洋的):「听到啦!你说的是有一定道理。不过……一,你的
观察不一定准确;二,就算你观察准确,也许人家比你更老奸巨猾会演戏呢?再
说了,难道叫我们大家都依着你神奇的第六感觉去做事?你除了直觉之外,似乎
没有更有说服力的东西拿得出手……」

  秦妍:「我只是分析!那好,从另一个角度:钟松是个很毛躁的家伙,不只
我们看到,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说。而凶手,是个非常冷静的人……」

  张贵龙:「也有一定道理!不过,仍然缺乏说服力。」

  秦妍:「很多和他熟悉的人,都说他不是这种人……」

  张贵龙:「这个更没有用!你看替他说话的都是他的什么人,钟肃、钟慧、
钟祥……口供可信性十分可疑。即使他们说的是真,也不能排除他一时冲动或者
已经堕落。很多凶徒在被揭露之前,也没有人相信他会做这种事,你没少看新闻
吧?」

  秦妍(赌气):「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

  张贵龙(陪笑):「不是不信你,你的意见可以参考,但却不能作为行为准
则,懂不?你侦探小说看太多啦,总觉得最大的嫌疑对象不是真凶……小说嘛,
最后总是要给人一个大大的惊奇的。」

  秦妍(瞪眼):「不用你教训!你说的已经老套了,要是我写小说,就偏偏
七弯八绕,最后还是那个最有嫌疑的家伙作的案,这才够跌眼镜!」

  张贵龙(拍拍她脑袋):「别幻想太多啦,查案还是脚踏实地的好,想太多
没好处!这件案子的头绪还不够乱吗?」

  秦妍:「照你这么说,我们今天又是一无所获啦?」

  张贵龙(提提手里的箱子):「那也未免,在钟松家里找到一副跳棋,其中
少了几颗弹珠!」

  秦妍(瞪眼):「怎么现在才说?」

  张贵龙:「一副完整的跳棋,有六十颗弹珠,分为六种颜色,每个颜色有十
颗……」

  秦妍:「别说废话了,谁不知道!」

  张贵龙:「很奇怪的就是偏偏每种颜色都少了一颗。你说会这么巧合?」

  秦妍:「刚才怎么不问他?」

  张贵龙:「我不想打草惊蛇。我也有个直觉,我觉得这事好象还没完……孙
碧妮体内发现的是一颗黑珠,如果这颗是属于这副跳棋的,那另外五颗呢?」

  秦妍:「你担心还会有受害者?假设你的想法是真的,他还要害谁?」

  张贵龙:「想不起来。我们现在连凶手杀人的动机都没法确认……唉!」

  秦妍(沉思):「那只好等等看能不能验出孙碧妮体内的弹珠,是不是属于
这副跳棋的了……」

  张贵龙(叹气):「很难啊……这种跳棋满街都是,全部一模一样,怎么验
得出?就算验得出,钟松只要一口咬定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拿他没办法,确
实有可能是凶手偷走弹珠想嫁祸给他啊……」

  秦妍(也叹气):「我就知道这弹珠只能成为线索,没法做得了证据。」


           【DIALOG OVER】

  警长清清喉咙,干咳一声,这几天他好象有点上火了:「怎么样,案发五天
了,还没有新的进展?」上面和媒体的压力看来不小,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张贵龙摇摇头,扁嘴道:「要查的东西太多了,好象孙碧妮的前男友唐龙,
原来不是去唱卡拉OK,而是和两个朋友一起去嫖妓,绕个弯路就浪费我一天的
时间。」

  警长瞪眼道:「怎么搞的!还没有找到凶案的目击证人吗?钟松那边查得怎
么样?」

  秦妍揉揉眼睛,打个呵欠,道:「他们半座山就他们两几间豪宅,半夜三更
的谁到哪里去见凶手啊!」

  张贵龙耸耸肩,苦笑道:「没找到什么真正有用的证据,也没找到和凶案现
场留下的脚印相同的运动鞋。他小子每天如常上下班,晚上多半去酒吧泡。不过
被我们怀疑之后脾气好象更坏了,老说人家戴着有色眼镜看他,动不动就和人吵
架。」

  警长点点头:「也有可能是做贼心虚。盯紧一点!玻璃弹珠的事问得怎么样
了?」

  秦妍也摇摇头苦笑:「不只钟肃和孙耀辉不知道,认识她的人也没人听说过
她跟玻璃弹珠有过什么关系,没人听过她喜欢或讨厌这东西。唉!」

  张贵龙继续苦笑道:「我们查得那么辛苦,却可能根本都是在瞎忙。凶手也
许跟这些都完全没有关系……」

  「不会!」秦妍坚定地说,「这肯定是有预谋的凶杀案……」

  「不要争了!」警长赶快让抬杠胎死腹中,「大家都辛苦了!不管怎么样,
这些线索都还得继续查下去。累了几天,今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散会!」总
算难得地表现出他体恤下属的一面。

  拖着疲惫的身体,秦妍一路打着呵欠回到家中。此刻她什么都不愿想了,只
想好好泡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

  「妈,我回来了。」秦妍关上家门,对着母亲说。

  「嗯!」母亲看着报纸,应了一声。

  几天没见到女儿,这时候应该很高兴上跑上来呵寒问暖的。现在居然这么不
上心,「触觉敏锐」的秦妍有些奇怪。

  「怎么啦?」她走到母亲身边坐下问。

  「你在查这件案子吗?」母亲指着报纸问。报纸上,正是孙碧妮奸杀案的报
道。

  「是啊,怎么啦?」

  「钟肃的老婆真的死了?」母亲幽幽地问。

  「这还有假的?到底怎么了?你认识她?」秦妍肯定母亲心中有事了。

  「没有!没事。」母亲慈爱地拍拍女儿的脸蛋,微笑着说。

  「别逗我了,妈!你有没事还想瞒得过我?你一定认识她是不是?你知不知
道她喜欢还是讨厌玻璃弹珠?」秦妍急不可待地发问。

  「我不认识她。」母亲安祥地看着女儿,良久,缓缓道,「你已经二十三岁
了,长大了。有一个你应该知道的故事,想不想听?」

  秦妍格格一笑:「什么我应该知道的故事,要讲我的身世秘密吗?」

  「正是讲你的身世秘密!」母亲的话虽然说得很慢,但仍然结结实实地吓了
秦妍一跳。

  「我?我也有身世秘密?你不是一直守寡着吗?难道我不是爸爸生的?你终
于肯告诉我爸爸的名字啦?」秦妍连珠炮般地发问。

  「我是守寡,不过是守活寡。你没有名义上的爸爸,妈妈从没结过婚……」
母亲幽幽说道。

  「不……不是吧?那……」秦妍挠挠头。

  「你是个私生女。」母亲说出了女儿心中已经知道却不喜欢接受的话。

  「你的亲生父亲,就是钟肃!」接下来的话,更让秦妍大大的吓了一大跳。

  「我认识钟肃的时候,才十九岁,他已经有老婆了。虽然我们是真心相爱,
可是……总不能永远偷偷摸摸在一起。我不想破坏人家的家庭,从来没要求过他
离婚。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也太傻了吧?」秦妍难以置信地说。这年头还有这种浪漫故事,居然还
发生在自己的亲生父母身上,实在太难想象了!她接着问:「那这么多年了,你
为什么不结婚?因为我?我记得小时候有很多叔叔来找过你的。」

  「一半吧。」母亲仍然是慈祥地笑着。

  「那另一半的原因是什么?」秦妍不解地看着母亲的表情,然后她很快找到
答案,「你还在等他?不会吧!他有没有等你?他老婆死了之后,他有没有找过
你?没有吧!他再娶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小演员!妈妈你太傻了。」

  「那个孙小姐这么漂亮,我理解的……」母亲的胸怀比女儿想象中要宽大太
多了,她接着说,「那时候他太太始终没有生孩子,我却生了你!他曾经想过用
这个理由把我接回去,可是他太太怎么也不同意。他真是傻,他太太怎么会同意
呢?后来他太太也生了个女儿,叫慧慧吧,我就跟他说,他不能再三心两意了,
他应该回到他的家庭去,他不能辜负他的太太和刚刚出世的孩子。然后就带着你
离开他了。」

  「你真是太傻了!」秦妍抱着妈妈,「你就这样让他一点责任也不用负,自
己受苦?还傻傻地等了他二十年?」

  「除了这样,还有让大家都开心的办法吗?」母亲微微笑着,但秦妍这次看
出了母亲笑容里的酸楚。

  「这二十年来我过得很开心,我也知道他心里还有我,我又有一个这么乖这
么漂亮的女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母亲搂着女儿,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有你?他心里如果有你就不会娶那个刁钻刻薄的女演员
了!」

  「我知道的!乖女儿,妈知道的!」

  秦妍的眼角渗出了泪水,但同时,她也明白了钟慧那天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的意义了。

  「听说姓秦的女子通常都很迷人哟!」原来指的是妈妈,她是跟母亲姓的。

  「原来钟慧的妈妈,一直对我妈妈怀恨在心,一直在女儿的面前说妈妈的坏
话……」

  「啊!那钟慧岂不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怪不得我见了她有种特别的感觉,
我还以为是因为张贵龙在争风吃醋呢……」

  「我呸!自己掌嘴!我怎么会为了那小子争风吃醋,我怎么会喜欢他?我呸
呸呸!」

  一路的胡思乱想,秦妍倚在母亲的怀里,甜甜地睡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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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ENE 2

  半夜三更的大学女生宿舍,息灯之后整幢楼房漆黑一片,只有偶尔几个勤奋
的学生,打着手电筒或者点着蜡烛还在孜孜攻读,从窗口稳稳见到几线亮光。

  二零七房阳台外,一条黑影顺着水管爬了上来,潜入房间之中。

  房间之中,倒着两个昏迷的少女。一个坐着趴在书桌上,一个伏倒在地上。

  黑影朦着脸,穿着一双大号运动鞋,蹑手蹑脚走近两个女孩,借着窗外朦胧
的月光,分别端起她们的脸确认身份,抱起趴在书桌上的女孩,摆到床上,将房
门上了锁,关闭窗户。然后一边解着裤带,一边走到床边。

  那是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一头齐肩的秀发,悠长的眉毛,鹅蛋形的俏
脸,白晳的皮肤上五宫长得恰到好处,在幽暗的光线下,仍然可以看到这是个娇
艳的小美女。只是,昏迷中的她,听不到那爽朗的笑声,看不到那灿烂的笑容。

  黑影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过少女的脸蛋,落在她的胸前。

  隔着衬衫和厚厚的胸罩,仍然可以感受少女乳房的弹性。黑影双手用力地捏
着,洁白的衬衫被他抓得皱巴巴的,束入牛仔裤的下摆在拉扯中给拉了上来,露
出小肚上一线雪白的肌肤。

  黑影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一个钮扣一个钮扣的,解开她的上衣。迷药的药
效能维持到清晨,他一点都不着急。

  衬衫解开,平滑的小腹上面,戴着一件绣着玫瑰花纹的胸罩。黑影的喉头发
出一声低咽。平时看着她鼓鼓的胸脯,总是以为她胸罩里面一定是垫了棉,现在
才知道这富豪千金,真是拥有一对傲人的乳房。

  胸罩被解开,黑影除下手套,紧紧地握住那对坚挺的少女乳房。一手一只乳
房,根本握不牢。他用力地揉着、抓着,那对滚圆的球体,滑腻腻的弹来弹去,
那只有属于处女的坚挺和弹性,使黑影相信这是一对没动过手术的货真价实的真
乳。

  真是好身材,可能还是处女。可惜了……

  黑影把玩着那对足于让绝大多数女人惭愧的乳房,他突然想起另一个女人,
那个垂死女人的完美双峰。没想到这少女的乳房,一样那么完美,另具一番诱人
的味道。

  他的手指,轻轻摸上丰满乳房上两只小小的红樱桃,忍不住低头用嘴舔了一
口,吸了一吸。少女的乳香,真舒服!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而昏迷中的少女,「嘤」的发出一声低哼。她有感觉了,即使在梦中。但黑
影知道她不会醒来,他一手继续玩弄着她的乳房,一手伸到下面,开始解她的裤
子。

  穿着牛仔裤,脱起来有点麻烦。黑影的另一手,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乳
房。被捏紧的乳房在魔爪离开之后,弹了两弹,马上回复了原状。

  少女的下身,穿着和她胸罩一样款式的小底裤。非常小,两片近乎三角形的
布片刚刚遮住她的阴部和屁股沟,几根细细的毛不可避免地伸出裤外,在黑暗中
更是显得淫蘼非常。

  黑影显然并不喜欢欣赏女人的内裤,他迅速将那累赘的遮掩物扯下,分开女
孩的双腿。黑暗中看得并不清楚,但那条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肉缝,更使男人胯
下那根条状物的硬度迅速膨胀。

  他立刻将它掏了出来,戴上安全套。

  他的手指在少女的下体摸索着,从阴阜上稀疏的绒毛,顺着幽长的峡谷,一
直伸到她的屁股下面。

  屁股很结实,就是不够滚圆。也许多做几次爱,屁股会肥大起来的,那样,
这具已经很出色的胴体就会更完美了。可惜……

  黑影的手抓着她的臀肉,还顺着她的臀沟游走着。手指轻轻刮过她的后庭,
少女又是发出一声低哼。

  原来她的屁眼这么敏感?黑影的中指抠了一抠,轻轻挖入女孩的后庭,进入
了半个指节,而女孩性感的双唇,在昏迷中微微张开,发出更响的一声低叫。

  可惜今晚没空玩你屁眼!黑影只感他的肉棒已经涨得很疼了,他不想再空耗
时间了。

  凶猛的阳具,插入紧窄的少女阴户。里面不是很湿,阳具借着安全套上的润
滑剂,缓慢地向前挺进。

  少女的眉头皱了起来,嘴角在轻轻嚅动。好美!黑影觉得她这个表情真的很
美,他以前以为她开怀大笑时是最美的,原来不是!

  肉棒的前进受到了一点阻滞,在周围肉壁的紧紧压迫之下,似乎有点进退维
谷了。

  原来你真的不是一个淫荡的女孩!黑影看着少女进一步扭曲着的脸蛋,心中
暗道。而我,就是你生命中唯一的男人!而你,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真对不起
你。

  黑影双手抓紧少女一对坚实的乳房,他用的力很大,手指仿佛就陷入雪白的
乳肉中去。而他的膝盖半跪起,他的肉棒轻轻抽了少许,然后全力向前一冲!

  少女全身猛的一抖,口里发出一声比预料中响十倍的叫声。

  黑影立刻掩紧她的嘴。虽然手掌离开乳房有些可惜,但他的肉棒,已经进入
她身体的最深处!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刚才的叫声会不会吵醒其他人。这里是学生宿舍,薄薄
墙壁的另一面,有很多睡着或未睡着的年轻人。

  少女没有再发出类似的叫声了,她的嘴被捂住,只是偶尔从喉中传来两声低
闷的呻吟。男人快乐的肉棒在安乐窝里轻轻地抽动着。外面确实也有过几声脚步
声,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

  肉棒抽动的幅度渐渐加大,在温暖而紧密的肉腔中沐浴,就像一条活跃的泥
鳅,在自由的池塘里快活地欢跳着。男人的手指再一次伸到少女的股间,挤压着
那柔软的菊穴,让那敏感的小肉孔,带给它初经人事的主人更多的刺激。

  少女的肉洞仿佛在一张一合收缩着,给予夺走她贞洁之身的罪恶丑物,以绝
顶的享受。

  男人绷紧的下体隐隐忍住,激凌的感觉仿佛要随时迸发,但他并不想这么快
就结束。

  漆黑的宿舍里,从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映在墙壁上是一只高举着的手,一
道亮光闪过,墙壁上的黑手向下戳落,黑手下面那尖尖的黑线,没入女体隆起的
山峰下面。

  鲜血,从被奸淫中的少女的腹中涌出。她的双眼猛的睁开,从嘴里迸发出的
惨叫声被捂着嘴的黑手逼回声道。美丽的胴体一阵剧烈的抽搐,美丽的少女不相
信她如花的生命将这样被终结。

  她全身抽搐着,美丽的头颅晃动着,美丽的乳房跳动着,被插入的下体抖动
着。

  她的阴道壁,无与伦比的激烈抽搐起来,全方位地挤压着侵入里面那根异物
的每一根性神经。

  没有一根肉棒可以经受这种刺激,它使男人的下半身都飘上云端。

  男人快乐地享受着最后的余韵,他的整根肉棒正在度过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
刻。它不断地喷射出欢舞着的液浆,可惜的是,那些液浆,不能直接射入女孩的
体内。

  男人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少女的乳房,直至美丽的肉体完全停止了抖动。他摸
着、捏着,为美丽可人的女体将永远消失道别。

  射干最后一滴精液的肉棒抽了出来,在透明的安全套里面,是白色的罪恶见
证;外面,是红色的罪恶见证。少女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但她半小时前还是处
女的阴户里,流出一滴滴鲜红的血泪。

  安全套被小心地收好,男人手上再次戴上手套。

  少女的身体被重新摆好,她的双手摸在自己曾经小心呵护过的乳房上,手指
分别捏着两只仍然鲜艳的乳头。

  她的双腿被大大分开,一边曲起一边斜伸,暴露在空气中的阴户里,被塞入
一颗玻璃弹珠。

  这个姿势真是美!奸杀犯斜着头欣赏着。脸蛋这么漂亮,乳房这么完美,连
小穴也这么夺人心魄,还有那未经开发的菊穴,一定可以让人欲仙欲死。这么好
的肉体,如果可以天天玩就太棒了!

  可是没有如果!

  男人长出一口气,掉转头看看仍然趴在地上的另一个女孩。

  那是个清纯的女孩,在昏迷中不知道她的身边,刚刚发生了怎么样可怕的事
情。她漂亮的脸看上去睡得那么安神,容颜和她已经死去的好友相比毫不逊色。

  男人的手摸向她的胸前,虽然隔着手套、隔着衣服,仍然能够感觉到她也有
着一对很好的乳房。

  男人把她抱起,放到另一张床上。然后,出人意料地,给她盖上被子。

  虽然也很想操你,但,不关你的事。明天醒来,你会吓坏的,现在好好睡一
觉吧!

  男人此刻,就好象一个慈祥的长者一样,为昏迷的美丽少女放下蚊帐,微微
一笑,才消失在黑夜之中。


          [SCENE 2 OVER]

  秦妍呆呆地坐在会议厅里的凳子上出神,警长挥舞着教鞭在台上滔滔不绝地
说了些什么,她好象根本听不进去。

  血泊中那具美艳的女尸,圆睁着美丽的双眼,仿佛在向老天控诉着不公平。
如花似玉的双十年华,在凶徒的黑手下嘎然而止,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受到了那
么残忍的虐待。

  在秦妍心中,那更象是对她的倾诉,向姐姐倾诉她的不幸,哭泣命运对她的
残忍。

  多少年来,秦妍的心里是多么希望拥有兄弟姐妹,可以和她一起分享喜怒哀
乐。可是,就在她终于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有一个亲妹妹的时候,她的亲妹妹,却
正在遭受凶徒的毒手!

  「秦妍!秦妍!想什么?你能不能集中点精神?」警长在台上叫她。

  「啊?没事!」秦妍回过神来。

  「专心点!我们继续!」警长说:「这次的死者钟慧,是上宗谋杀案死者孙
碧妮丈夫前妻的女儿,二十岁,死亡时间是半夜一点半到三点之间。和孙碧妮一
样,是被一把类似水果刀的凶器刺穿腹部,失血过多致死,死前被强奸过,现场
没有找到凶器和可疑指纹,却留下跟孙碧妮案现场发现的一样型号一样尺码的运
动鞋印。另外,死者被发现时被摆成的姿势,以及阴道里被塞入的玻璃弹珠,和
孙碧妮案非常相似。鉴于两宗凶案受害者的关系,以及死亡的方式,基本上可以
推定是同一个人所为。」

  张贵龙翻翻记事本,接口道:「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死者钟慧的室友黄苗。
根据她的口供,昨天晚上她们一起参加了一个舞会,回来后不久,不知道怎么回
事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她自己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而钟慧却遭了毒手。」

  警员甲:「案发现场宿舍里的热水瓶里的水,已经确认含有一种强效迷药,
具体的成分还需要进一步化验。黄苗也证实了当晚她和钟慧都用这个热水瓶里的
水冲过牛奶喝,这是她们每晚临睡前的习惯。宿舍外的水管上有攀爬过的痕迹,
凶手应该是从那里进入现场的,现场只在二楼,任何一个健康的男人都应该能够
爬得上去。」

  警员乙:「案发当晚,隔壁的宿舍里确实有人听见过特别的声音,似乎是惊
叫声,但是很微弱,有人起来看过,没有发现就不以为意了。很奇怪的一件事,
就是凶手奸杀了钟慧,却放过了和钟慧差不多漂亮的黄苗。黄苗已经到医院做过
检查,她根本没有受到过任何侵犯。」

  张贵龙:「很显然,这不是一般的色魔,他的目标只是钟慧。他预先就在热
水瓶里放迷药,非常明显是有了充分的预谋,而且对死者的生活习惯和行踪相当
了解,很可能是熟人。」

  警长:「应该如此。最起码凶手知道两件事:一、钟慧和黄苗当晚要去参加
舞会,不会因太早喝到迷药昏倒,而让其他宿舍的同学提前发现;二、钟慧和黄
苗有临睡前喝牛奶的习惯。而且凶手非常熟悉学校的环境,很可能在做案前作过
侦察。」

  警员甲:「据钟慧的同学们讲,钟慧在大学里的人缘很好,为人很爽朗很亲
切,从来不摆富豪千金的架子。钟肃怕女儿吃苦,曾经打算跟别的有钱人一样,
给女儿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雇个佣人,但钟慧拒绝,只愿住现在这种条件比较优
越的双人套间。事实上,很多同学只知道她家里比较富裕,不知道她的父亲就是
钟肃。所以,应该不会是在学校和别人结的怨。」

  警长:「黄苗跟死者的关系亲密,而且一直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可疑?比如
说,她会不会和钟慧有什么矛盾?或者有没有一起陷入什么三角恋爱之类,而导
致情杀?」

  张贵龙:「应该没有,两个女孩都没谈男朋友。如果有,在集体生活的大学
里,不可能掩人耳目。黄苗这小女孩从清晨到现在一直都惊魂未定,哭个不停,
受的刺激很大,而且医生也证实她体内仍然有残留的迷药成分,案发时应该不是
清醒的,应该没什么可疑。」

  警长:「OK!那就行了,例行查过没问题就好。其实很明显,钟慧和孙碧
妮,应该是同一个人杀的,作案手法非常相似。这样一来,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件
好事,我们的目标范围至少可以减少八成。现在有一个人的嫌疑比其他所有人加
起来都大!孙碧妮和钟慧的死,最大的直接受益人,是钟松,他将成为钟肃几十
亿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警员乙:「案发在下半夜,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睡觉,证明的人都是他们的最
亲近亲属,不能作证,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据。但是,十分凑巧,偏偏
钟松这次就有了不在场证据。」

  张贵龙:「替他做证的,是钟肃的堂侄钟祥。根据钟祥和钟松的口供,昨晚
他们八点到十点半一起在酒吧喝酒,然后一起到钟松家里继续喝,两个人都喝得
很醉,一直到今天中午才醒来。酒吧的侍应证明了他们两个昨晚在酒吧里喝了十
几瓶啤酒,还吵得很大声。而且昨天他们酒吧有个活动,拍照的时候也拍到了他
们俩,当时是十点钟左右,他们已经喝得很醉了。另外,钟松家里附近的小卖部
老板,也证实了十一点钟左右,这两个醉醺醺的年轻人在他那里买了两箱啤酒和
一些小吃。」

  秦妍突然若有所思,忽道:「凶杀现场,我好象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张贵龙对她点一下头:「我也有注意到。钟松的家里,确实乱丢着一些空酒
瓶,家里到下午仍然酒气很重,还有很多呕吐物未及清理。不过,我注意到地上
有很多酒迹,那些酒要是收集起来也数量不少。所以我怀疑钟松这一次是故意邀
请钟祥一起喝酒,目的是要钟祥做他的时间证人。他可能灌醉钟祥,自己却把酒
倒在地上没有喝多少,却等钟祥喝醉之后再出去作案。」

  警长欣赏地看着张贵龙:「时间证人钟祥有没有合谋的可能?」

  张贵龙想了一想,道:「应该不会,凶手明显只有一个人。而且他们昨晚确
实在那些时间里一起喝酒,再说钟祥给他做假口供也没什么好处。」

  警长嘉许地点点头:「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钟松有非常明显的杀人动机。而
且他的不在场证据并不严密,有很大的做作嫌疑……」

  秦妍喃喃说:「可是那是她的妹妹啊……」

  张贵龙笑道:「傻瓜,又不是亲妹妹。再说已经奸杀了两个人,这种禽兽难
道还会顾什么亲情?」

  秦妍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有问题。凶手很明显是一个心思非常细密的人,
如果是钟松,反正在下半夜他根本不必找什么时间证人。演一个这样有漏洞的故
事,反而让人生疑,不象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做的。」

  张贵龙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也许他不认为这个故事有漏洞呢?只要我们
找不出实质的证据,就算怀疑他也拿他没办法,是不是?你的分析有一定道理,
不过……」

  秦妍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明白。我承认现在钟松的嫌疑确实很大,动机
太明显了,不过在没有进一步证据之前,我有权利保留自己的一些看法吧?」

  警长摇摇头:「你当然有!不过最好是有根据!老是像写小说一样地胡思乱
想,是作为一名警务人员的大忌!你应该多学学贵龙……」

  正说着,房门被打开了,一名警员跑了进来,喘着气对警长说道:「警长,
我们的弟兄在离案发现场大约一百米处的路边草丛里,发现一个装满精液、外面
沾着血迹的安全套,已经送去化验了。那条路是我们怀疑凶手进出学校的必经之
路……」

  警长点点头,兴奋地说:「死者钟慧之前还是处女,这个有可能就是重要的
证据……」

  秦妍抬起头,插嘴问道:「那草丛再进去一点,是不是有个湖,湖边是小树
林?」

  那警员点点头,答道:「是。」

  「警长。」秦妍道:「我也是那所大学的毕业生,那片小树林,可以说是情
侣的胜地!如果有大学生情侣昨晚在那里偷情……」说到一半,脸上红彤彤的。

  张贵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怪声怪气道:「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光临那儿?
这么熟悉?」

  「张贵龙!」警长发话了:「严肃点!不管怎么样,一切等化验报告出来了
再说。万一安全套上血迹真的属于钟慧,那这个证物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对!」张贵龙放下嘻皮笑脸,认真说道:「现在我们首先要找出下迷药的
人。下药的时间应该是钟慧或黄苗最后一次喝热水瓶里的水之后。那里是女生宿
舍,男人轻易不能进去,白天和上半夜也不太可能爬水管,应该先弄清楚当天有
什么陌生人进过宿舍楼。这个可能相对容易查一些。」

  警长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昨天傍晚八点钟之前,也就是钟松碰见钟祥之
前,他在哪里?有没有证人?」

  「这好象没有问。」张贵龙翻着记事本:「如果在可能去下药的这段时间他
没有时间证人,那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警长点点头:「那现在先锁定钟松为这两起奸杀案的头号嫌疑犯,大家努力
点,看能不能尽快找到他作案的证据,或者推翻他不在场的证据!散会!」

  「等等!」今天显得太安静了的秦妍突然叫起来:「我想到什么了!」

  「OK!」警长瞥了她一眼:「简短点说!」

  「首先,我承认钟松很有嫌疑。」为了应付张贵龙的顶嘴,秦妍首先表明立
场:「不过,除了争遗产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也非常大!」

  环视一下众人,在确认大家都在听她说话之后,秦妍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
说道:「这两起凶案的受害者,分别是富豪钟肃的妻子和女儿。那么,会不会凶
手的目标根本不是两名死者,他要报仇的对象,其实是钟肃呢?如果这样的话,
就能够很好解释为什么两名死者都遭到强奸,而且死后下体还被塞入弹珠、摆出
一个淫贱的姿势。因为这正是复仇的信号,很可能是以前某位被钟肃凌辱过的女
人的亲人做出的报复。至于弹珠象征着什么,钟肃应该很清楚。」

  张贵龙舒一口气,缓缓道:「我同意秦妍的想法。因为如果是复仇的话,也
能很好解释另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凶手丝毫不侵犯也同样很漂亮的少女黄苗。」

  警长又是点点头:「确实有可能。那好,大家分头行事吧,该问的人都去问
一问……嗯,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那明天再行动吧,下班!」


             DIALOG  9

  钟祥:「昨晚我本来是想去图书馆的,可在路上就碰见阿松了。他情绪很低
落,硬拉着我一块喝酒。我看他心情很差,就陪着他啦!在酒吧他不停地诉苦,
觉得被你们警方怀疑很委屈,喝个不停,我只好陪他一起喝。后来我看他喝得太
多了,就打算送他回家……」

  警员:「你确认他真的喝了很多?」

  钟祥(笑):「他一伸脖子就是半瓶,喝那么多还没倒已经不错了。嗯,我
送他到了楼下,他突然又说想喝,我拗不过他,就在楼下又买了两箱上去喝。最
后我们俩都醉得不成样了,到中午才醒,害我被公司经理狠骂了一顿。」

  警员:「你真的确认他把啤酒都喝下肚了?我们的同事看到钟松家里的地上
有很多酒,会不会是他故意倒的,其实没喝?还有在酒吧呢,会不会也这样?你
真的肯定?」

  钟祥:「我真的看到他喝的。地上的酒也许是不小心打翻酒瓶洒的吧?我那
时迷迷糊糊也不记得了。」

  警员:「你既然迷迷糊糊,怎么能肯定他把啤酒真的喝下肚?」

  钟祥(笑):「警官,你也和朋友一起喝过啤酒吧?在敬酒的时候,你会不
会对方没喝却自己先一杯灌下去?我们是一起喝的,他还咕噜咕噜喝得很大声,
不会假的。」

  警员:「如果他只是喝一口并故意喝出声音,却把剩下的大半杯倒在地上,
你能不能发觉?」

  钟祥:「应该能吧!」

  警员:「能不能绝对肯定?那时候又吐又洒的,大家的衣服应该都湿了吧?
他要是把啤酒顺着下巴倒在衣服上,你肯定你也能察觉?」

  钟祥:「这个……我觉得他应该是真喝的,他骗我干嘛?」

  警员:「也就是说你不能百分百肯定啦?还有,即使他真喝,他的酒量多大
你清楚吗?」

  钟祥:「我跟他喝过几次酒,我知道他挺能喝的。不过我的酒量也不差,我
喝得没他那么拼命都醉成那样,他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了,那时候他说的全
是醉话,假不了。」

  警员:「如果他是装醉骗你呢?你再想清楚,有没有这可能?」

  钟祥:「装的?不会吧!不像啊!他确实是喝得很醉了,那个样子应该假不
了。」

  警员:「也就是说你还是不能绝对肯定了?」

  钟祥:「我真的觉得阿松不会是凶手,相信我。还有,所谓酒后吐真言,他
说他没杀过伯母,应该不会是假的。我真的觉得他不是这种人!」

  警员:「钟先生,你也应该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吧。我们不是一
定要指认钟松,不过他的嫌疑确实很大。如果你再想起什么细节,请马上跟我们
联络!谢谢你的合作!」

  钟祥:「那当然!希望你们尽快破案,慧慧死得太惨了……」


             DIALOG 10

  钟文贞(拭眼泪):「慧慧是肃伯的独生女,她人很好,又活泼又开朗,还
长得那么漂亮,真想不到是谁这么狠心……」

  警员:「你跟她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钟文贞:「还不错了。肃伯对我们姐弟一向很好,慧慧没有姐姐,她一向当
我是亲姐姐一样,我也当她是亲妹妹,我们很谈得来的。」

  警员:「据你所知,钟慧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怨?」

  钟文贞:「慧慧人很好,应该没什么仇家。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有谁
那么恨她呢?要是关系不好的,除了伯母之外应该没有了。可是伯母已经……」

  警员:「那对于钟松,你有什么看法?」

  钟文贞:「他?我弟弟就跟他比较好谈,我不怎么喜欢他!土霸霸的一点修
养都没有。那时候肃伯没有儿子,看他无父无母的整天在街上流浪很可怜,才收
养他的……你们怀疑他?对啊,现在他是肃伯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了……如果真的
是他,那他也太没良心了!肃伯和慧慧对他那么好……」

  警员:「你知道钟肃跟什么人结过怨吗?」

  钟文贞:「肃伯生意做得那么大,有什么仇家也不奇怪啊。不过这个我就不
清楚了……」

  警员(眼看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好吧,谢谢你钟小姐,今天打扰了!」

  钟文贞:「不客气!你们要是想知道伯母的事,他弟弟知道得多一点。如果
想问慧慧的话,苗苗应该知道的比我多。」

  警员:「苗苗?是黄苗吧?」

  钟文贞:「对啊!她们从小玩到大,一向都是同一个班级的,关系好得不得
了。慧慧死得这么惨,我看最伤心的除了肃伯就是苗苗了。」

  警员:「谢谢你!」


             DIALOG 11

  黄苗(呆呆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泪流满面):「慧慧……」

  医生:「病人受到很大的刺激,情绪一直很不稳定,请你们别问太久。」

  张贵龙:「都过了一天还这样吗?」

  医生(叹气):「唉!她只是个小女孩,亲眼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么惨的
死状,还跟尸体一起睡了半夜,难怪啊!过几天会好的。」

  张贵龙:「谢谢你医生!黄苗,你怎么样?咱们聊两句?」

  黄苗(抬起头,神色有点发呆):「你是警察吗?抓到凶手没有?慧慧死得
好惨啊……哇……呜呜呜……」

  张贵龙(拍拍她的手):「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为慧慧报仇的。不过现在
需要你的帮忙。」

  黄苗(睁开泪眼,握住张贵龙的手):「我能帮什么?快点儿告诉我,我一
定帮!我一定帮!」

  张贵龙(美少女的手柔软光滑,拉得他好不舒服。脸上有点红):「案发当
天去舞会之前,你和钟慧是谁最后离开宿舍的?」

  黄苗:「是我。慧慧那天在家里陪她爸爸,没在学校,到舞会开始时才赶回
来,还迟到了。」

  张贵龙:「你离开的时候大概几点?离开之前有没有喝过热水瓶里的水?」

  黄苗:「四点左右吧。那天下午没有课,我一个人在宿舍里,不过约了几个
同学四点先去布置舞会现场。离开之前……我自己没有喝水,不过别人有喝。」

  张贵龙(神经立刻上弦):「别人?有别人去过你们宿舍吗?」

  黄苗:「是啊,有人来找慧慧,我就招呼了一下。」

  张贵龙:「是谁?大概几点?」

  黄苗:「那时候我已经准备出去了,快四点了吧?是个很时髦的女人,二十
多岁吧。她说是慧慧的朋友,可是我跟慧慧从小就认识,却从来没见过她!」

  张贵龙:「是你倒水给她喝,还是她自己倒?」

  黄苗:「第一杯当然是我倒了!喝完之后她还想要,我手上正好没空,她就
自己倒了。你怎么这么问?啊!对了,她在热水瓶里下了药!是不是?我想来想
去,一定是水里给人下了迷药,不然我和慧慧怎么会一起昏倒呢!」

  张贵龙:「热水瓶确实给人下了迷药。据你所说,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下迷
药的人!」

  黄苗(捂脸哭):「我真笨,怎么那么大意呢?我害死慧慧了!呜呜……」

  张贵龙(拍着她的手):「别傻了,不关你的事!凶手是处心积虑要害慧慧
的,你怎么防得了呢?」

  黄苗(喃喃地):「是啊,为什么不害我,偏偏害慧慧呢?我真笨,哪有人
那么渴,喝完大杯水还要再喝呢?白开水有什么好喝的?对了,她倒水的时候我
没看着她,她一定在那个时候下的药……我真是太笨了,我要是机灵点,慧慧就
不会死了……呜呜呜……」

  张贵龙(对哭泣的女孩束手无策):「别哭了……别哭啦!乖……你再想一
想,还记不记那个女人的样子?」

  黄苗:「记得!我记得!她害死慧慧,化成灰我都记得……」

  张贵龙:「想清楚了,真的记得,能不能做张拼图出来?」

  黄苗:「真的记得,没问题!她穿着蓝色的连衣裙,绣着荷花那种!她的头
发染过的,有一点黄还有一点红……」

  张贵龙(苦笑,心想女孩怎么只留意别人的衣服装扮):「长相呢?」

  黄苗:「她应该有一米七左右高……不对,那天她穿的高根鞋,鞋根有四厘
米左右吧!她胸部起码有34,应该是D罩杯的,腰围应该是23到24,下面
比较小一点,32吧!」

  张贵龙(目瞪口呆,傻笑):「女人看女人,真是不同!」

  黄苗(精神好像好了很多):「那当然!美女看美女是全方位的。现在可以
去做拼图了吧?」

  张贵龙(笑):「只要你精神没问题,当然可以了,这会给破案提供很大的
帮助的!」

  黄苗(掀开被子从病床上跳下来):「那还不走?快快快……」

  张贵龙(笑笑,指着她的病人服):「不用那么急!你不先换换衣服?」

  黄苗(拉着他的手):「不用了,快点为慧慧报仇才要紧!一辈子偶尔有一
天半天不漂亮有什么关系?走啦!」

  张贵龙(觉得这女孩太可爱了):「也不急在这一分半秒,还是先换了衣服
吧!我在门口等你。」


           [DIALOGOVER]

  秦妍忐忑不安地走入钟府的大门。虽然几天前她已经来过,可是,今天的心
情特别的不同。

  今天,她知道这里本来应该是她的家。而她即将面对的,是她的亲生父亲。

  父亲!听起来很亲切,可是却又如此的陌生!

  「王八蛋!我打死你这王八蛋!」突然从厅中,传来父亲的吼叫声。

  秦妍加快了脚步,推门而入。

  「真的不是我害死慧慧的,你相信我啊姐夫!」

  秦妍心中「咚」的一声,打了个突。父亲怀疑孙耀辉害死慧慧?

  面前,孙耀辉正绕着沙发逃避着,她的亲生父亲钟肃,正持着拐杖,颤着手
追打。

  「一夜之间,他老了这么多,连拐杖都用上了……」秦妍不由有些心疼。上
次来的时候,他虽然为娇妻惨死表现得很伤心,可是现在看来,那个打击,跟现
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那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上,长满了新生的皱纹。

  可是现在她的身份是警察,不是他的女儿。不是!嘿嘿,他明明知道有她这
个女儿,二十年来关心过一下没有?没有!

  「钟先生!我是负责钟太太和钟小姐案子的警察……」秦妍平静地说。

  「警察?」钟肃一听,抬起头看着秦妍,指着孙耀辉连声道:「快抓他!抓
他!一定是他害死我女儿的,一定是他!」

  「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孙耀辉有点慌了,连声辩白。

  「钟先生,坐下来慢慢谈好吗?」

  秦妍看着父亲憔悴的样子,心中一酸:「孙先生,你也请坐下。」

  钟肃恨恨地瞪了孙耀辉一眼,颤抖着的手缓缓放下,慢慢地挪到沙发前面坐
下。孙耀辉见他坐下,转了个圈远远坐到他的对面。

  秦妍摇了摇头,坐到了他们中间,说:「钟先生为什么会认为孙先生害死令
爱?」

  钟肃泪水涌了出来,颤抖地指着孙耀辉,说:「他……他这畜生,一直就和
我的儿女不和!碧妮死后,他总是怀疑是慧慧和阿松害的。他咒……咒……咳咳
咳……他咒慧慧,他巴不得慧慧早点死……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也就是说,钟先生其实并没有证据是吗?」

  「证据要你们去找!」钟肃的拐杖捶了一下地面。

  「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杀人呢?」孙耀辉急于表白。

  「那案发当晚,你在干什么?」

  「我……都那么晚了,我当然在睡觉啊!」

  「也就是说,没有不在场证据?」

  「这……」孙耀辉头上冒汗,「半夜三更的,到哪去找证人啊?可是真的不
是我……」

  秦妍点点头,转向钟肃:「钟先生,您说的话我们会查的。不过现在无凭无
据……」

  钟肃的拐杖又重重捶了一下地面,嚷道:「你们警察是干什么的?那要你们
去查啊!」

  「我们会查的!不过,现在能不能让孙先生先走?我有些话想问你。」

  「那我走啦!」还没等钟肃说话,孙耀辉已经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飞也似的
溜之大吉。

  「唉!」钟肃看着他的背影,叹一口气,道:「想问什么,说吧!」把背靠
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那我就照直说了。」秦妍小心地注视着钟肃的表情,说道:「我们怀疑尊
夫人和令爱的死,是凶手对您的报复……」

  钟肃突然张开眼睛。

  「请问钟先生,」秦妍说话越来越小心:「您以前有没有做过能让哪位女士
的亲属对您怀恨在心的事?尤其是跟玻璃弹珠有关……」

  「你!」钟肃脸色十分难看,指指秦妍:「小女孩,不要乱说一些会毁人名
誉的事!」

  「钟先生!」秦妍并不退让:「这两件凶案,是非常严重的罪行,而且和您
息息相关。如果钟先生想为尊夫人和令爱讨回公道,应该跟警方合作……」

  「有意思!小姑娘!你怀疑我玩弄女人了是吧?」钟肃突然笑了起来:「不
过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你,我钟肃对女人从来都是绝对认真的,从来没有随便
玩弄过女人。如果你们怀疑是因为哪个女人被我毁了而转向我的妻女报复的话,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们不必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你真的没玩弄过女人?」秦妍气往上冲,说话不由大声一点。

  「绝对没有!」钟肃斩钉截铁。

  「你说谎!」秦妍面色涨红,叫道:「明明有个女人为你守了二十年活寡!
你明明还有个私生女,为什么不承认?」

  「你……」钟肃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你……你叫什么名字?」突然仔
细端详起秦妍的面容来。

  「秦妍!」秦妍冷冷地说。

  「你……你的生日是四月初七,你属羊?」钟肃的声音十分颤抖。

  「对!」秦妍扬扬眉,冷冷道:「你承认了,你有老婆还在外面乱来,害了
人家一生,却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没有玩弄过女人!」

  「我没有!我和淑兰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是我结婚太早……我……」钟肃有
点激动:「我绝对不是玩弄她!」

  「真心相爱?别逗了!」秦妍发现自己开始控制不住情绪了:「那你原来的
太太死了之后呢?为什么不去找她?你知道她一直没结婚是为什么吗?」

  「她……她一直没结婚吗?我……我……」钟肃一时有些语结,颓然地垂下
头,说:「我……我承认是给碧妮迷住了,我没见过那么迷人的女人,我……可
是我绝没有在外面乱搞女人。你既然是我的女儿,就应该相信我!」

  「正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我才不相信你!」秦妍眼泪不由流了下来:「我是
怎么来的?是你在外面乱搞女人生出来的!我怎么相信你?」她的声音,仿佛在
和父亲吵架。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钟肃的眼泪也抑制不住了:「可是我生命中,就
只有过三个女人。是真的,我不骗你。」他的声音,现在变得十分低落。

  看着他憔悴失落的模样,秦妍不由也心软了。叹道:「你真的没有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妈妈到现在,仍然是我心中最爱的女人……」钟肃颤
抖地站起来,拄着拐杖,蹒跚走到酒柜前,取下一瓶葡萄酒。

  秦妍认得这瓶酒,孙碧妮死的时候,这瓶酒就放在茶几上。

  「这种是你妈妈最喜欢的酒,我终于为她找到了一瓶极品。我梦想着有朝一
日,可以和她一起享用它。可惜……」钟肃缓缓地说着,抬起手拭了一下眼角的
泪水。

  「真的吗?」秦妍开始有点相信了,这种葡萄酒,确实是母亲最喜欢的那一
种。

  「碧妮不是一个好太太,我知道。没人敢动我这瓶酒,可是她居然这样糟蹋
它!嘿嘿!我是被她迷住了,被她迷住了……」钟肃的精神好象开始有点恍惚。

  「你先坐下再说吧。」秦妍走到他身边,扶他慢慢坐下。

  「我知道对不起你……女儿……」钟肃轻抚着她的脸:「我差点忘了自己还
有个女儿……对不起!」

  秦妍没有怀疑他此刻的诚意,但她也没有丝毫的感动。轻轻一句不该结婚太
早、一句被她迷住了,他说得这么轻易。可怜妈妈,已经被他误了一生!

  「你慢慢休息吧!我走了。」秦妍扶他坐好,转身就走。

  应该如何面对这个父亲,该不该相信他的话,秦妍心头一团乱麻,她实在不
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

  「妍妍……」钟肃的声音变得很亲切:「你还会来看我的,对吗?」

  「我……」钟妍没有回头,虽然缓下脚步:「也许吧!」

  「你也一定会替慧慧报仇的,对吗?她是你的妹妹!」

  「我会的,我知道。你休息吧!」秦妍头也不回,冲出大门。

  大门外,站着一个人,却是钟祥。秦妍停下了脚步。

  「来看你伯父?」秦妍说:「进去吧,他精神不太好,多安慰安慰他。」

  「我知道。」钟祥说:「能不能和你聊两句?」

  「私人问题最好就算了。」秦妍说:「现在我是警察,你是这件案子的当事
人之一,身份不太方便。」

  「不用这么认真吧?」钟祥笑道:「你现在也是当事人之一了。真没想到你
是肃伯的女儿,我们原来是亲戚。」

  「你都听到了?」秦妍平静地说。

  「是的。」钟祥笑了笑:「真是想不到。你说要是我们当初没有分手的话,
现在可该怎么办?」

  「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秦妍说:「如果一定要我说,我只能说幸好
我们已经分手,不然现在麻烦大了。」

  钟祥幽幽地看着她,叹道:「其实这几年我一直惦念着你,唉!不过算啦,
现在什么都不用提了,我们居然还是近亲……」

  「别说这些无聊话了。」秦妍不想听下去:「我还有事做,你进去陪你伯父
吧!」在大学时她和钟祥交往过一段日子,但秦妍好动钟祥太静,性格始终合不
来,就分手了。

  「这么快就走了?你放心,我可不是想缠着你。」钟祥笑道:「你最近怎么
样?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张警官,好象对你挺有意思的,是你男朋友?」

  「不是。只是同事嘛!」秦妍笑道:「怎么?怕我没人要?你呢?怎么样?
听说你还是很勤奋,到现在晚上还经常泡在图书馆。」知道对方不会在以前的恋
爱史上纠缠不清,心情放松了很多。

  「没办法啊!」钟祥耸耸肩:「我现在的工作,是拜了肃伯的面子得到的。
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只能靠他!现在科学发展得这么快,我这个药品研究员不好
当呀,一不当心就变成老古董了,不费点心思怎么行?」

  「你姐姐呢?好象快结婚了吧?」

  「她?别提了。」钟祥叹一口气:「男朋友不上进,整天跑来跟她要钱,不
知道姐姐图他什么好!没结婚已经这样,要是真和他结了婚,我姐姐早晚给他气
死。」

  「没这么差劲吧?」秦妍笑了笑:「对了,你真的确定钟慧遇害当晚,钟松
整晚都跟你在一起?」

  「我想应该是的!」钟祥皱眉道:「刚才被你的同事刚刚问完话,又轮到你
来问啦!说真的,我觉得阿松不是那种人。」

  「你很了解他吗?」

  「虽然我们不是经常接触,不过我认识他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了。他这个
人虽然看起来很粗,做事大大咧咧的,但为人很豪爽,够义气,不是那种会在暗
地里施阴谋诡计的人。我们的观察力都不错,这是我们最相似的地方,你应该可
以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判断!」秦妍嫣然一笑:「不过,很多线索都指向他,他确实
嫌疑不小。你再想清楚点当晚跟他一起的情形,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OK!OK!」钟祥无奈地摊摊手:「如果我真想到有可疑的地方,会尽
快告诉你的。人心难测嘛,我明白的。」

  「那就谢谢你啦!」秦妍笑了笑,望了一眼屋里,垂头道:「你伯父身体好
象虚弱了许多,有空多来关照一下他。」

  「我会的。」钟祥说:「其实他更想见的,应该是你!慧慧已经不在了,这
个时候,有个关心他的女儿,应该才是他最大的安慰。你妈妈那些是上辈人的事
了,你始终是他的女儿。」

  秦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你明明是很关心他的。」钟祥笑了笑:「有空就多来看看他吧,最好带着
男朋友一起来。当然如果到时你不想看到我的话,我会回避的。」

  「什么话!我哪有男朋友!」秦妍脸上一红,心上浮现起一个人的影子。

  「现在没有,早晚会有的!」钟祥笑眯眯地说:「时候不早了,我去看肃伯
了,你加把劲,把凶手揪出来!」

  「那我走了!BYE-BYE!」秦妍甜甜一笑,目送钟祥走入门去。转头
一望,远远处有个人正呆呆地看着她。

  「喂!你怎么来啦!」秦妍跑了过去,拍了一下张贵龙的肩膀。

  「刚和黄苗做完拼图,想来看看你这边问得怎么样了。」张贵龙尴尬地笑了
笑:「笑得这么开心,跟他很熟吗?你们以前认识?」

  「认识又怎么样?你吃醋?」秦妍格格笑道,幽幽地注视着他的脸。

  「是啊,我吃醋!酸死了!」张贵龙大声道,鼻孔里仿佛果真有些酸酸的感
觉。

  秦妍哈哈笑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走吧!上车再说。对了,你那边查得
怎么样?跟那位漂亮的黄小姐一起,有没有什么艳遇?」

  「黄苗证实案发当天下午,有个陌生女人去过她们宿舍,很可能是下迷药的
人,已经做了拼图。」张贵龙打开车门,请秦妍入座。

  「怎么样,漂不漂亮?」秦妍笑着钻进汽车。

  「拼图嘛,看得出来什么?你怎么比男人还关心这个?」张贵龙干笑一声,
进入汽车开了引擎。

  「我是替你关心呀!」秦妍笑得有点不自然:「你看美女一向不是很有心得
吗?」

  「那个是嫌疑犯耶!你不会看我看得这么没品吧?」张贵龙发动了汽车,绕
着弯曲的山路向外面的世界奔去。

  「你很有品吗?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喔!」秦妍哈哈笑着。

  「笑我!等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张贵龙扭着方向盘:「不开玩笑了,你
这边问得怎么样?」

  「这边?」秦妍呆了一呆,说:「他否认玩弄过什么女人,却怀疑孙耀辉是
杀害钟慧的凶手。」把钟肃追打孙耀辉的事说了一遍,却略去自己父女相认的镜
头。

  「你怎么看?相不相信他?」

  「他对孙耀辉的怀疑只是他个人揣测,我们先听着吧。孙耀辉如果真的怀疑
钟慧和钟松合谋害死孙碧妮,他更应该报仇的对象,应该是钟松,何况他根本没
有证据怀疑钟慧,没道理为此就处心积虑对付钟慧。」秦妍说。

  「钟肃那方面呢?」

  「暂时相信他吧……」秦妍犹豫道:「到了这个地步,他如果真的想为老婆
和女儿报仇,就不应该再隐瞒什么了。」

  正说着,两个人的电话先后响了。张贵龙和秦妍相对一笑,汽车向着警局的
方向开去。

  「看来头儿那边有进展了。」张贵龙说。车子一进入闹市区,速度便减缓了
很多。

  「停车!快点!」秦妍突然叫道。

  「干嘛?局里催着呢!」张贵龙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事,但还是老老实实
把车停到路边。

  「钟松!」秦妍指着对面路边。

  「对呀!」张贵龙马上集中精神,「这小子,大白天的在街上和女人吵架?
咦?那女人是不是钟文贞?」

  「没错,就是钟肃的堂姪女钟文贞!下去看看!」秦妍边说边打开车门,张
贵龙连忙跟了下去。

  钟松头上青筋突现,满脸涨红,正暴跳如雷地大声吼叫着:「你他妈的再说
老子是凶手,老子剁了你!」

  「干什么!什么事?」张贵龙走近前去,喝道。

  「警官……」钟文贞一见警察,好象见了救兵一样,连忙躲到张贵龙身后,
说道:「他……他是疯的!我只不过问了他一句,就好象踩到他尾巴了……」

  「八婆!你还说!」钟松怒叫着想冲过去,给秦妍拦在前面。

  「你问了他什么?」张贵龙头对着钟松,对身后的钟文贞发问。

  「我只问他,人是不是你害的,就这么一句,又没惹他什么!」钟文贞眼一
直看着钟松,小心翼翼地说。

  「我没有!没有!你们他妈的个个都当老子是凶手,妈的!我受够了!」钟
松跳叫着,挥着拳头又想冲过去。

  秦妍嘴角含笑拦到他面前,斜着头静静看着他。如果钟松真要打人,得先过
她这一关。

  钟松牙齿咬着嘣嘣响,喘着气看了一下秦妍。半晌,怒叫一声,狠狠甩下高
举着的手,掉头狂奔而去。

  「你没事吧,钟小姐?」张贵龙转过头去,扶住钟文贞。

  「我没事。」钟文贞对着张贵龙一笑。

  「没事就好,钟小姐小心点,我们还有事。」秦妍瞪了张贵龙一眼,拉着他
的衣袖就走。

  「慢点!喂!衣服拉破了!」张贵龙一路怪叫着。秦妍理也不理,一直拉到
汽车边。

  「当然要快点,」秦妍说:「第一、局里正催着呢;第二、人家的手是不是
很软很滑?我怕你再摸两摸,丑态毕露,被人家当成色狼抓了起来。」

  张贵龙心中听得十分受用,怪笑道:「其实还是你的手比较软比较滑……你
这样扯着我,人家才真的把我当色狼呢!」

  「难道你不是吗?」秦妍白了他一眼,还是把手从他衣服上移开了。

  「OK!我是我是!整天和女人不清不楚,害你总是吃醋!这行了吧?」张
贵龙坏笑着,打开车门把秦妍推了进去。

  「臭美啦!谁吃你的醋?」秦妍嘟嚷着,系好安全带。

  「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张贵龙说:「怎么看?」

  「看什么?」秦妍瞪眼道:「刚才那位钟小姐你没看够?」

  「我是没看够!」张贵龙嘻皮笑脸的:「不过我问的是钟松。他真的为一句
话就发那么大脾气?」

  「你怀疑钟文贞说谎?」秦妍皱皱眉头,想了一想,说:「我想不出她说谎
的理由!不是我要跟你抬杠,你是说假如……假如钟松真的是无辜的,以他这么
暴躁的性格和这么低的EQ,有这样的反应也不是什么太离奇的事。」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钟松确实受到很大的压力。被我们怀疑之后,几乎所
有的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他。」张贵龙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不过就算你的想法
有一定道理,可是太多的疑点指向他了,他很难摆脱嫌疑。」

  「你就只会说这句话!算啦,警局到了,看看他们有什么新发现再说吧。」
秦妍摇摇头说。

  会议室里人已经齐了,警长先生表情兴奋地正宣布着一件事。

  「鉴证科那边的报告送过来了,证实在大学里找到的安全套,上面的血迹属
于钟慧!」警长扬着手里的报告大声说着话。

  「现在,只要证明安全套里的精液是属于谁的,马上就可以抓人了!」警长
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那现在,是不是先去找钟松?」张贵龙问。

  「找不找无所谓,用他的唾液或者毛发去验DNA就行了。马上去拿!」警
长下令。

  「警长!我们刚刚碰到钟松了。」秦妍举手发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真是只疯狗!」警长摇摇头:「把他请到警察局来,告诉他安全套的事,
看他肯招认了没有!」

  「告诉他?这……」张贵龙犹豫道:「会不会太冒失了?」

  「照我的话去做!」警长的口气不容置疑:「这回还不钉死他!」


            [DIALOG 12]

  秦妍(站在口供房外):「真的打算听头的话,告诉他?」

  张贵龙(拍拍她肩膀,打开房门走进去):「相信我!我知道怎么做!」

  钟松:「你们是不是正式抓我?是就拿出证据来!你妈的,让我吃完饭都不
行!」

  张贵龙(递上一杯水):「请喝水!我们已经找到一个很关键的证物。现在
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等到我们真正去抓你的时候,大家都不
怎么好看。」

  钟松:「那好啊,有证据就抓我啊!我怕你老母?」

  张贵龙(忍气):「如果你真是清白的,你最好交代清楚孙碧妮被害当晚,
你在干什么?继续隐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钟松:「总之你们有证据就抓我,没证据就别老来烦老子!你妈的,老问来
问去你烦不烦?」

  张贵龙:「我知道钟先生最近很烦,我想钟先生应该比较我们更想尽快为自
己洗脱嫌疑吧。就算你当时在做别的不太能见光的事情,可是你想想,你现在被
怀疑的是强奸杀人,是要枪毙的重罪!再不能见光的事情也没这个严重吧。」

  钟松(看了他一眼,点上一根烟大口地吸着,然后沉默。五分钟后):「好
吧,我说。那时候我在叫『鸡』!」

  张贵龙(冷笑):「哪家夜总会的小姐?地点在哪里?对方叫什么名字?」

  钟松:「酒吧里认识的,叫玲玲,直接带去我家了。」

  张贵龙:「还记得她的样子吧,能不能再找到她?」

  钟松:「找她干嘛?玩过也给过钱了,又不是想泡她。想找她的话,去那家
酒吧碰碰运气吧。」

  张贵龙:「那一会你做张拼图。」

  钟松:「这么麻烦?」

  张贵龙:「麻烦?她现在是你不在场的唯一证人!钟慧遇害当天,你和钟祥
去喝酒之前,在哪里?干过什么?」

  钟松(一摊手):「也是!」

  张贵龙:「也是什么?」

  钟松:「也是玩女人啦!」

  张贵龙(抬头看他一眼):「从几点到几点?对方身份?地点?」

  钟松:「这个叫什么可没有问,反正就是在酒吧里泡上的。傍晚认识的,玩
完之后想再去酒吧,就遇上阿祥了。大概五点多到七点多吧。」

  张贵龙:「一会也做张拼图!你这种富家公子,玩个把女人有什么要紧的?
以前为什么不说?」

  钟松:「不想老头子知道,他不喜欢,他说过我要是又在外面乱搞,毁坏他
钟家的声誉,就把我赶出公司。你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

  张贵龙:「没脑子!你不知道现在是两宗奸杀案哪?关系到你养父的老婆女
儿。洗脱不了嫌疑,他会怎么对你?」

  钟松:「所以我现在不就说喽!」

  张贵龙:「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去做拼图吧!」

  钟松:「是不是做完我就可以走了?」

  张贵龙(小心收拾着钟松留下的烟头):「现在八点了,拼图做完最快也要
九点。你到时直接走吧,不用回来找我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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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ENE 3

  宁静的夜晚,人们早已经甜甜入睡,清幽的月光照着大地。广袤田地边上,
有一座破旧的农舍,里面仍然透出着日光管的亮光,一宗罪案正在发生。

  二十多岁的时髦女郎坐在一个破箱子上面,双手被紧紧捆在一起,高举过头
吊着,她的腿企图蹬向侵犯她的男人,但她的双腿已经分开绑在地上的木桩上,
动不得分毫。

  女郎仿佛见到生平最恐怖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圆睁着眼看着男人的脸,
疯狂地摇晃着头,她想大声地尖叫,大声地疾呼,但是,她塞满布碎的嘴上紧紧
被绑着布条,只能发出绵延不断闷叫声。

  男人粗暴地扯破她的衣服,衣服前襟已经分开,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肤。
女郎疯狂地扭动着,她的胸口不停地起伏,不停地喘气。但,根本不能阻止自己
的上衣被扯成碎片,向男人展示出更多赤裸的身体。

  男人的眼睛悠悠地看着她,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让女郎打了一个冷战。她
仿佛扯长着噪门想说什么,但只能从喉中传出一阵咿咿呀呀的低闷声音。她的眼
泪如泉涌出,她的脸涨得通红,还有那涨鼓鼓的两腮,女郞美丽的容颜失去了平
日里亮丽的色彩。

  但男人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女郎的上衣已经变成一堆破布条,一些落到地
上,一些仍然挂在身上。但那些挂在身上的碎片,只是更加刺眼地呈示着她现在
受辱的身份,分毫不能保护她这已经裸露在男人目光下婀娜多姿的身材。

  男人的手伸向她的胸前,把她的胸罩推到颈下,抓住她一对雪白的乳房,大
力地揉捏起来。软绵绵的好光滑!他的手掌,刚刚好握得紧一只乳房。

  女郎的两只乳头,分别夹在男人双掌的大拇指和食指中间,整只手掌,正好
覆盖住整只乳房,牢牢地抓住。两团可爱的乳肉,被向下挤压的同时,操纵在男
人的手里转着圈。

  向上推、向下拉,夹紧乳头揉一揉,然后两团乳肉向中间挤,紧紧的贴在一
起。

  好疼!女郎双乳上的疼痛使她直咧牙。可是,这样玩乳房的方式,是她男朋
友最经常用的,可是那轻柔多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人发话了:「姓苏那小子,就是这个姿势,鸡巴插到你奶子中间是不是?
我见到过!」

  女郎羞耻地别过脸去,眼泪已经滴满她的肩头。

  男人嘿嘿一笑,掏出阳具,夹到两只乳房中间,开始一边揉捏着乳房,一边
轻轻抽送着肉棒。很别致的感觉,滑滑腻腻的,就象被温柔地爱抚着。虽然没有
直捣肉洞的刺激,但看着女郎那悲愤的泪脸,享受肉棒轻点她下巴的乐趣,男人
握着乳房的手抓得更紧了,他的肉棒也很快到达最佳硬度。

  「疼……疼……」女郎口里含糊地发出声音,她的乳房感觉就要被捏爆了,
布满泪花的脸上,多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她眼睛可怜地望向男人,希望他能读懂
自己眼中的哀求。她很想问为什么,她更想开口求他不要,可是她说不出话来。

  男人对着她微微一笑,在女郎眼里,这笑容是如此的可怖,象个噩梦一样。
不知道没听清她的声音、没看懂她的眼神,还是故意不管,他揉玩乳房的力度更
大了,两只圆滑可爱的乳房,现在被揉成废纸一样,棱角凸现。

  女郎急促地喘着气,布满青紫爪痕的两只乳房随着胸口的起伏,不停的摇晃
摆动着。男人的手掌已经离开了,落在她的下身。他脱下她的裤子。

  不要!女郎心里狂呼着。她又企图扭动挣扎,虽然她知道她无法挣得脱。但
不论她怎么不愿意,怎么羞愤无地,并不能摆脱她被脱光衣服,被耻辱地玩弄私
处的命运。

  男人的手抚过她下体浓密的阴毛,按到她的胯下。一根手指,未经屋主的同
意,破门而入,捅入干涩的阴道中。女郎嘴里继续发出含混的声音,身体不停乱
扭着,可男人的手指却开始了轻缓的抽送。

  「嗯!」

  女郎闷叫着。就算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但女人的身体的诚实的,一鼓幽
幽的暖意,正在小腹中缓缓地散开。美丽的眼眸前面早已泪花一片,但更加急剧
的泪水,正加紧汹涌而出。


  男人显然感受到女体中的变化,他的手指抽了出来,笑吟吟地送到女郎的面
前,在她乳头上一抹,颤动着的乳头上多了一层薄薄的水印。

  于是男人换上两根手指,然后是三根、四根。女郎的腰板挺着笔直,阴户里
饱实的感觉让她几乎疯狂,她的头上仰着,纤细的脖子上正咯咯窜动着气流和口
水。

  「没想到姓苏的小子已经把你玩成这样了,我看整只手掌都伸得进去!」男
人突然道。

  最后一只在肉洞外的拇指,收缩在掌中,手掌继续向里深入。

  女郎现在一动都不敢动了,她脸上痛苦地扭成一团,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
看着自己被整只手掌插入的小肉洞。

  天哪!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对我?她的脑子里乱哄哄
一片。

  「你已经太湿了!被一只手掌玩都这么淫荡!真是看错你了!」男人冷冷说
着,手掌猛的一下抽了出来,赤裸的胴体好象被电击一样,身体猛的一弹,瞬即
瘫软下去。

  女郎被打湿的胯间,冒出了几点血珠,但男人好象没有看到。他解开女郎左
腿的捆绑,把腿扛到肩头,肉棒对着女郎的下体,缓慢插入。

  不!女郎心中惨叫着。不行!

  但失去反抗能力的她,在连泪眼的哀求失效的情况下,只能痛苦地目送着男
人的阳具,骄横地闯入她最不应被侵入的地方。她被他强奸了!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女郎喉中的闷叫,变得有些尖锐。她努力地挣扎着、扭动着、摇晃着,但当
她确认男人的阳具已经插入她阴户里的最深处之后,她停止了一切无谓的努力。

  男人凶猛地抽插着肉棒,那是温暖可亲的肉腔。虽然没有那个昏迷的女大学
生那么紧,但是,他却出奇地兴奋。或许……

  男人的手指,摸到她的身下,找到了目标,一根手指大力地挤入女郎窄小的
菊花洞。

  「啊!」女郎一声低叫,又开始了扭动挣扎,尤其是屁股,扭得更加厉害。

  虽然肉洞里,没有如期出现他享受过的有趣蠕动,但剧烈的扭动,仍然带来
着令人轻飘飘的快感。他用一根钢笔,代替手指硬生生地插入女郎的肛门里。

  女郎仍然瞪着他,那充满愤恨的眼神中,渗溢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她似乎已
经认命,任由男人的肉棒无所顾忌地凌虐着她受伤的阴道,更摧毁着她已经几近
破碎的心。身体上的疼痛,仍然扯动着她脸上的神经,扭曲着她本应美丽动人的
脸蛋,但她已经好象死了一样,半点也不动了。

  男人一手抱着她扛在他肩上的大腿,一手紧握着她的右乳,狂风暴雨般地挺
动着下身,奸淫着木然不动的美女。她的美貌也许比不上那个嚣张的贵妇人,她
的身材也许比不上那个清纯的富家千金,但她的味道非常特别,接触她每一寸赤
裸的肌肤,都会令他心中某一条神经激烈地颤抖。她的反应怎么样,对他来说,
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别的事。

  男人把肉棒抽回来,从口袋里摸出一片小袋。他为自己戴上安全套。

  他不想射在我体内,是不想我怀孕吗?这个畜生,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会变成这样?女郎的脸上抽搐着,她已经停止了流泪。

  肉棒重新进入她的身体,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接下来的奸淫,进行得更是猛
烈,她知道他要射了,这个游戏,很快就要结束了。

  她继续闭着眼睛,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过。她
更不知道,她还能怎么见人,她还能怎么面对自己!

  男人的奸淫已经结束,肉棒离开了受创的肉洞。女郎的伤心还在继续,她的
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阴道里一阵凉意。女郎猛地睁开眼,男人的手指把什么东西推入自己
的阴户之后,正慢慢戴上手套。

  他要干什么?他把什么东西放进去了?凉凉的,好象还圆圆的?

  玻璃弹珠!她脑子里轰的一声。

  她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即使她就算做梦也不会梦到这样悲惨的命运。她的眼
睛恐惧地看着男人,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慢慢地摇着头,她的眼泪重新迸发而出。

  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很想男人告诉她为什么。但是,当冰凉的刀锋贯穿她的
小腹,当滚热的鲜血沾满她的躯体,当她的意识已经完全消失,男人没有再开一
次口。

  她双眼圆睁着,为这具美丽的艳尸增添多一笔恐怖的气氛。她死不瞑目,即
使男人强行抹盖上她的眼脸,她也永远死不瞑目。

           【SCENE3 OVER】

  「我……我姐姐失踪了!出门外整晚都没有回来,我很担心她出事了。」钟
祥一大早就等在警局门口,拦住了正要进去上班的张贵龙。

  「会不会去男朋友家过夜了?」张贵龙领着他走进办公室,一边走一边问。

  「不可能!而且我也找过他了,没有。」钟祥的神色十分焦急。

  「不要急,从头慢慢说。」张贵龙给他倒了杯水,坐下来问。

  「是这样的。昨晚我不小心碰伤了手,流了点血,家里消毒的酒精刚好用完
了,姐姐就出门去买……」钟祥说。

  「一个人?」

  「是的。我跟她说只是划破一条口子不要紧,」钟祥举起手向张贵龙展示他
的伤口,确实只划破了短短一条伤口,「而且那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用止血贴随
便贴一下就好了,可是她就怕细菌感染什么的,非要去买。女人总是这么婆婆妈
妈的……」

  「你怎么不陪她下去?」

  「她不让啊!说什么我受伤了别乱动,我也拿她没办法。而且杂货铺就在路
口很近的,就由着她了。谁知道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还没回来,我就下去找。
可是杂货铺老板说姐姐根本没有来过,那段路的路灯又刚好坏了,我怕她遇上坏
人,就周围找了几圈,不过没找到……」

  「你找到几点钟才回家?」

  「我没回家!」钟祥说,「我回去见到姐姐还是没回来,就很着急,开车到
处去找。姐姐没什么朋友的,再说那种情况她也理由到别处去啊,她几乎就穿着
睡衣!」

  「你找了什么地方?」张贵龙皱起眉头,照这么说,钟文贞确实很可能出了
意外。

  「主要就是我家周围的大街小巷,尤其是很暗的巷子。还不放心跑到她男朋
友家去找,可是找了一夜,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天亮的时候,我还在路边捡到这
个耳环,是我姐姐的。」

  钟祥拿出耳环,交到张贵龙手上。

  警员们已经陆陆续续来上班了,秦妍一进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耳环。

  「咦,这不是你姐姐的耳环吗?」她对着钟祥嚷道。女人对于服装首饰,果
然是有着独特的嗅觉。昨天看了那么几眼,马上就印象深刻。

  张贵龙对秦妍笑一笑,转头继续问钟祥:「哪条路的路边?」

  「就是从我家到杂货铺的那段路。」钟祥说,「晚上路灯坏了,太暗我没注
意到,早上才看见的。」

  「这么说,那里很可能是的你姐姐被袭击的地方。」张贵龙也认为钟文贞应
该出事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秦妍坐到钟祥旁边问。

  「慢慢再告诉你!」张贵龙合上记录本,站起来说,「现在马上叫弟兄们在
钟文贞家附近搜索,看能不能找到人……」

  「不用了。」话音未落,警长走了进来,「南郊发现一具赤裸女尸,怀疑死
者就是钟文贞!」

  「马上出发!」

  钟祥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从椅上弹了起来:「我能不能一起去?」他问的
是秦妍。

  秦妍头转向警长,警长面无表情地点头:「反正也要他去认尸……」

            【DIALOG 13】

  钟松(手有点抖):「什么?钟文贞死了?」

  张贵龙:「昨天下午你刚刚在街上和她有过冲突,晚上她就被害了。怎么会
这么巧?」

  钟松:「就是这么巧!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他妈的,好象有人在故意整我似
的。」

  张贵龙:「昨天你为什么骂她?还企图打人?」

  钟松:「没什么,最近我脾气比较燥。给你们当杀人犯不停地查,你说我烦
不烦?」

  张贵龙:「钟文贞跟你说了什么话?」

  钟松:「她质问我有没有杀人。」

  张贵龙:「你就因为这样发那么大的火?」

  钟松:「你们不是又怀疑我杀她吧?我真的没有!我承认昨天是我不对,我
现在最烦人家怀疑我杀人了,我昨天是粗鲁了一点,可是我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
就把她给杀了吧?」

  张贵龙;「昨晚九点半你在警局做好拼图离开,钟文贞十点多就被袭击了,
时间上也太凑巧了吧?你离开警局后去了哪里?」

  钟松:「回家啦!这次真有证人的!」

  张贵龙:「谁?」

  钟松:「就是那个女人啦,昨晚刚刚做过拼图的那个。」

  张贵龙:「哪个?第一个还是第二个?」

  钟松:「第二个,就是这说忘记她名字的那个,这次我问了,她说叫小婷。
我昨晚回到家,她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张贵龙:「嘿嘿!上次你给了不少小费吧,送上门来了。」

  钟松耸耸肩:「她问我借一万块,说是急用。反正数目不大我就给她了,也
没打算她会还。」

  张贵龙:「昨晚还有没有跟她上床?」

  钟松:「当然有了。不然白给她钱哪?他妈的,那娘儿在床上真够浪的,昨
晚特别卖力气,搞得我爽死了……」

  张贵龙(打断他的话):「你借了钱给她,应该留下她的联系方式了吧?」

  钟松(拍头):「唉呀!忘了!她说过要留电话给我的,可一爽完就忘了!
不过这次这看她看得很仔细了,眉毛应该比昨晚那拼图细一点,嘴唇厚一点,还
有脸应该瘦一点……」

  张贵龙(打电话):「喂?请把钟松昨晚做的两张拼图送到这里来。对,我
是张贵龙,我还没看过。」

  片刻,拼图送到。

  张贵龙(看到拼图,呆了一呆,慢慢递给钟松):「是这张吧。」

  钟松(看了一眼):「是!」

  张贵龙(按钟松的描述,为拼图换上眉毛嘴唇和脸颊):「是不是这样?」

  钟松:「差不多了。」

  张贵龙(看着拼图,若有所思):「你可以走了,我们随时会再找你,不要
离开本地。」

  钟松(瞪眼):「什么意思?软禁我?」

  张贵龙:「如果你失踪,我们将认为你畏罪潜逃,很可能会下通辑令!你自
己考虑清楚!」

            【DIALOG 14】

  林伯:「我是钟小姐住的那个小区的管理员,和钟小姐也算是很熟了。唉,
年纪轻轻,真是红颜薄命啊……」

  警员:「案发当晚,你看到什么?」

  林伯:「昨天晚上,大约是十点十五分左右,我看到钟小姐穿着便服出街,
说是去路口买瓶酒精。她出去的时候跟我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这一去就……」

  警员:「她出去之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林伯:「没有啊!我那时候在看电视,没留意。差不多半个钟头之后,钟先
生就急匆匆地走出来,出来的时候没跟我说话,可是一会儿他很快回来了,问我
有没有看到他姐姐。我照实说了,他就又跑了出去,这次可能去了一个钟头左右
吧,又回来很焦急地问我他姐姐有没有回来。我说没有,他就叮嘱我如果他姐姐
回来,马上打电话给他,自己就开着车出去了。」

  警员:「那时候大概几点?」

  林伯:「十二点左右。他走之后,我就关门睡觉了。不过一晚上也没睡好,
一直在留意钟小姐有没有回来。唉,钟小姐人那么好,我也很担心她出事啊!」

  警员:「那钟祥几点钟回去?」

  林伯:「具体我就不清楚了。我天一亮就起床了,马上去按他们家门铃,不
过没人在。我就出去买早点,一开门就看见钟先生一个人坐在路边呆呆地出神,
我叫了好几声,他才听到我说话。原来他找了一晚上没找着,又不想回家,他也
不知道该怎么办。」

  警员:「是谁发现耳环的?」

  林伯:「我和钟先生喽,差不多同时的。钟先生说要去报警,一站起来就看
到路边的墙角有个耳环被草遮住一半。半夜里路灯又坏了没看到,可是天一亮就
看得很清楚了。」

  警员:「据你所知,钟文贞是个怎么样的人?」

  林伯:「钟小姐人很好啊,看我无儿无女一个人很可怜,也挺照顾我的,有
时候她买宵夜也会给我买一份。她心地又好人又漂亮,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警员:「你知不知道她常跟什么人来往?或者说,有谁经常去他们家?」

  林伯:「钟先生是个书呆子,整天手里都抱着一堆书,很少有朋友找他。钟
小姐也差不多,除了她的男朋友,也很少有人找她。」

  警员:「她男朋友跟她关系怎么样?」

  林伯:「好象还不错,不过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他时不时会来找钟小姐,
有时候还过夜,关系应该不错的。」

  警员:「好的,谢谢你林伯。如果还想到什么可疑的事,麻烦你马上通知我
们。」

  林伯:「我会的,你们要快点把害死钟小姐的混蛋抓起来啊……」

            【DIALOG 15】

  苏锐(眼眶红红的):「是,我是文贞的男朋友!我们感情很好。(掩脸)
我们就快结婚了,文贞死得真惨……」

  警员:「昨晚十点钟之后,你在干什么?在什么地方?」

  苏锐:「喂,你们这么问不是怀疑我吧?我们感情很好的!我杀她我有什么
好处?我还等着她借五万块钱给我救急呢!」

  警员(怀疑地看着他):「你急着要钱干什么?你经常问她要钱?」

  苏锐(不安地看着对方):「老实说吧,钱是还赌债的。我可不是经常问她
要钱,偶尔而已嘛!大家都打算明年结婚了,钱的问题不用这么计较吧,反正她
有个有钱的伯父……」

  警员(鄙夷地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昨晚十点钟之后在干什么?」

  苏锐:「我昨晚一直没出去过,一个人在家。」

  警员:「可是听说你很少晚上在家的……」

  苏锐:「我也不想啊,我那几个朋友现在都是我的债主,没钱还当然躲起来
啦!昨晚文贞的弟弟去家里找过我,他可以证明我在家!」

  警员:「几点的事?」

  苏锐:「不记得了,可能两三点吧,我已经睡得很死了,就听到有人不停地
按门铃,还很用力地拍门,只好起来看了。」

  警员:「你没看时钟?」

  苏锐:「没有。文贞弟弟就问我姐姐有没有来过,我说没有。他还不信,还
进屋子里搜了一遍才走,害得我今天眼眶都黑了!」

  警员:「有没有和钟祥一起出去找人?」

  苏锐:「没有。我当时睏死了,心情又不好,他一走我又去睡了。」

  警员(摇摇头):「你女朋友失踪你都不紧张?还口口声声说感情很好?有
你这样的男朋友可真够倒霉的。」

  苏锐(不好意思地):「我……我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的……我都说了当时很
睏,没想那么多。」

  警员:「算了。你想想钟文贞有没有什么仇家?」

  苏锐:「她性格很温和,没听过她跟什么结怨的!啊,对了,会不会她帮我
筹到钱,在路上给人劫杀了?」

  警员:「她穿着便服去路口买东西的时候遇袭的!」

  苏锐(伸长脖子):「那……那会不会有人不喜欢她向她伯父借钱……她伯
母和堂妹的死,听说你们怀疑她伯父的养子干的,会不会这次又是他?」

  警员:「这是我们警方的事!没事了你走吧!」

            【DIALOG16】

  钟肃(跌坐在沙发,喃喃地):「连文贞也……难道,难道真的是找我报仇
的?会是谁呢?会是谁呢?」

  秦妍:「拜托你再想想清楚!如果真的是针对你的,他连文贞都害,对你的
仇恨绝对是刻骨铭心不共戴天的!你没理由不知道!」

  钟肃:「我真的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就算是商场战争,我从来也都给
人留有余地的,我不赶尽杀绝。我真的不知道!妍妍你相信我……」

  秦妍(低头不敢看他):「算了,不要急,慢慢想,也许有的仇结得你自己
也不知道……」

  钟肃:「啊!难道又是耀辉这杂种?他连文贞也怀疑?不对呀,没理由牵涉
到文贞那么远……到底会是谁呢?」

  秦妍:「文贞是不是经常向你借钱?」

  钟肃:「有时候吧,都是三几万,我也没打算要她还。对了,昨天我刚刚给
了她五万块。」

  秦妍:「这事钟松知不知道?」

  钟肃:「似乎知道吧。问这干什么?这是我的事,他可管不着。」

  秦妍:「那……他知道之后,有什么反应没有?」

  钟肃:「你们又怀疑他?」

  秦妍:「你别发脾气,现在多数疑点都指向他,按规矩我们警方一定要查。
他到底有什么反应?」

  钟肃:「没什么反应。就算有反应,也轮不到他多事!」

  秦妍:「你似乎对他也不是很满意?」

  钟肃(没回答这个问题,精神好象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喃喃不休):「难
道真的是他?不会的,怎么会是他?不会是他……不会的不会的……他就算真的
是要争遗产,没理由连文贞也害啊……不会……」

  秦妍(皱起眉头):「钟先生?钟先生?」

  钟肃(恍然抬起头):「喔?你叫我什么?」

  秦妍(有其他同事在场,不是很愿意叫爸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钟
先……我……这个……」

  钟肃:「我想不会是阿松的。就算我的遗嘱里留下一点财产给文贞姐弟俩,
可是就那么二千万……我有几十亿家产,他没理由的!妍妍,他没理由为两千万
杀人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对不对?」

  秦妍(看了一眼同来的同事,有些不好意思):「也……也许吧!你已经立
了遗嘱?这事钟松知不知道?」

  钟肃(又是喃喃的):「他……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好象跟他提过,又好
象没有!到底有没有呢?到底有没有呢?」

  秦妍(叹口气):「你没事吧?」

  警员甲:「我看还是让钟先生休息吧,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宜问话。」

  钟肃(精神恍惚):「我到底跟他说过没有?真的是阿松吗?我真的养了十
几年的豺狼吗……」

           【DIALOG OVER】

  警长敲着讲台,清点着人数:「秦妍还没回来吗?已经晚上七点了,大家都
没吃饭,难道她要吃完饭才肯来吗?」

  张贵龙忙道:「刚才钟祥来找她,好象有很要紧的事,她正外面问话呢!」

  警长哼了一声道:「不管她了,我们开始!先总结一下手上的资料!妈的,
已经是第三宗了!」他的头皮有些发麻,刚刚被上头狠批了一顿。

  张贵龙:「这回的死者钟文贞,二十七岁,是钟肃的堂姪女,死亡时间是凌
晨三点到四点之间,死因是被利器刺穿小腹,失血过多致死。尸体是清晨被一名
农民在路边的田地里发现,当时女尸双腿分开,双手分别捏着自己的乳头,法医
官也证实了死者体内被塞入一颗玻璃弹珠,作案手法和孙碧妮案以及钟慧案极其
相似。考虑到三名死者的关系,我们有足够理由相信这三起案件是同一个人所为
的连环奸杀案。」

  警员甲:「在弃尸现场南边大约三公里的一家破旧农舍里,发现大量和钟文
贞一样血型的血迹,和一些遗弃的绳子,和钟文贞尸体上发现的勒痕吻合,估计
是捆绑受害者时候留下的,那儿很可能是案发第一现场。另外,在弃尸现场往北
五公里接近市区的路边草丛里,发现了一个沾有同样血型血迹的安全套,有可能
是凶手丢下的。」

  警员乙:「怀疑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农舍周围没有住户,询问过附近村民,由
于案发时间是下半夜,昨晚也没人见过什么可疑人物或者可疑车辆。死者钟文贞
昨天刚刚在街上和钟松有过严重冲突,而钟松的时间证人无法找到……」

  「三件案子,钟松都是最大的嫌疑人……」警长打断了警员乙的话,「毫无
疑问,他具有极大的作案嫌疑!」

  「可是,如果要争遗产,杀死孙碧妮和钟慧已经足够,为什么连钟肃的远房
亲戚也要杀害呢?」警员乙提出疑问。

  「显然,他对钟文贞的美色垂涎已久!」警长肯定地说,「而且,不是说钟
文贞姐弟也是钟肃的遗产继承人吗?虽然占的比例不大,但这更说明钟松是多么
的变态和凶残!」

  「我有疑问。」张贵龙举手道,「我不认为凶手是因为美色杀人,他在完全
有机会的情况下,没有侵犯同样年轻貌美的黄苗,就说明了这一点!」

  「可能是作案时间不够,也可能他并不认为黄苗的相貌身材足于让他下手,
也可能他只对身边熟悉的人具有独特的变态欲望。总之,凶手显然是个变态的而
残忍的家伙,他的心理绝对不可以用常理推断。」警长教训他的属下道。

  「OK!就假设警长的推论正确。」张贵龙不得不给警长一点面子,「不过
有一点很奇怪,大家看这两幅拼图。这一幅是黄苗拼出的钟慧案当天下午怀疑到
宿舍下药的女人,这一幅是钟松拼出的女人,他说钟慧案发当日傍晚以及钟文贞
被袭击时,他都正在和这个女人上床!」

  张贵龙站了起来,把两幅拼图递到警长面前。

  「的确是很象!」警长也不得不承认,「有可能是人有相似,而且这说明了
什么呢?」

  「如果这是同一个女人的话,那就太奇怪了!钟松为什么承认和那个可疑的
女人认识呢?」秦妍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插嘴道,「既然那个女人是他的帮
凶,他应该尽量替她遮掩才对啊!」

  警长白了她一眼,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下属抢白,心情不太美丽。不过他还
是耐心说:「钟松并不知道黄苗拼的这个图。既然这个女人是他的同党,早晚会
被我们查出他们认识,他这是在为到时候的口供提前做准备。」

  「可是如果凶手真的是钟松,他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他和钟文
贞吵过架而且被我们警员发现的当天下手?这不是明显着引诱我们去查他吗?」
秦妍固执地认为钟松的嫌疑有问题,「而且他杀钟文贞的动机实在不足。」

  「我说过,凶手是个变态的家伙,不能以常理论之。明摆着凶手最有可能就
是他,还老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警长有些不耐烦了,「你好象跟钟松有什
么关系似的,老是维护他?」

  秦妍的脸有些红了,争辩道:「我不是维护他。我只是觉得太多的疑点指向
他,反而更可疑,好象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样……」

  「好了好了!」警长打断她的话,「你上次怀疑是针对钟肃的仇杀,结果查
到什么没有?如果是这样,没理由连钟文贞这种远房亲戚也杀吧?小姑娘,查案
要实实在在,别太多无聊的幻想!」话说得已经不太客气了。

  「一件归一件!」秦妍不太服气地嘟囔说,「而且你也说了凶手是变态的,
谁保证他不会变态到和钟家有关系的人都想杀?」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个冷战。
和钟肃有关系的女人事实上还有谁?她有点庆幸自己这个身份现在还是隐蔽的。

  「够了!」警长不太能忍受下属对自己的不太敬重,「你这么会想,多想想
怎么抓到钟松的证据吧!还有,刚才和钟祥说了什么,都开会了还不进来?」

  「钟祥要求警方保护,说觉得自己很危险。」秦妍这才想起那件事,连忙汇
报说,「他说他伯父一定会一部分遗产给他们姐弟的,可没想到钟松这么狠,连
他姐姐也杀,他怕下一个目标就是他自己。」

  「钟祥也认为钟松是凶手了吧?」警长咧嘴一笑。

  秦妍无奈地摇摇头,说:「他说想不出别的可能了。那天晚上他醉倒,确实
不能肯定钟松没有离开过。他还说钟松那晚不停地劝酒,一开始以为他心情不好
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可疑。」

  「这就对了!」警长点头道,「现在看来,钟祥非常可能是钟松的下一个目
标。他既然杀了钟文贞,按计划肯定要除去钟祥。只不过钟祥是男人……不知道
他打算怎么下手?」说到这里,警长不禁也苦笑了一下。

  警员甲:「要不要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钟祥?」

  警长点头:「看来有必要。」

  秦妍也点头:「我也同意钟祥现在很危险,不过我有不同的看法。」

  警长无奈地叹气:「说吧说吧,这回想到西伯利亚还是爪哇岛?」

  秦妍笑笑说:「我想到了一件事。钟祥说他伯父可能会留遗产给他,这只是
猜测。钟松知道了遗嘱内容也是猜测。但有人却清楚地知道钟肃遗嘱的内容!」

  张贵龙笑道:「钟肃嘛!还有他的律师和……」

  突然眉一紧,脱口而出:「他遗嘱的见证人是谁?」

  秦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赞道:「聪明!立遗嘱除了律师之外,至少还需要
一个见证人签名。而钟肃遗嘱的见证人,是他最亲密的搭档之一乔国杰!」

  「你现在怀疑乔国杰。」警长道,「动机呢?杀了这些人他有什么好处?难
道你想说钟肃强奸过他的老婆女儿?」

  「不是!」秦妍觉得警长最后的那句话十分刺耳,说话大声了一些,「假如
钟肃的遗产受益人全部死亡,根据钟肃的遗嘱,他几十亿的财产,将全部投入他
耗费了毕生心血的公司。」

  「而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和钟肃最好的朋友之一,最起码钟肃的股份有相当
大一部分会落到乔国杰名下,而傅海、张伟成等股东也会有很大好处。如果他们
再费点功夫,让钟肃修改修改遗嘱,把遗产的受益人换成他们的名字,也并非不
可能。」

  「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让钟肃的遗产失去继承人。」张贵龙接口道,「按
现在的情况,钟松如果被定罪,将肯定失去继承资格,那么钟祥现在反而变成唯
一的继承人!目标太明显了,钟祥现在可以说危在旦夕!」

  「而且必须在钟松被逮捕之前把他杀害!」秦妍继续补充,「这样才能嫁祸
给钟松!」

  「如果这种可能性成立的话——也就是钟松是被故意陷害的话——那就能很
好解释拼图上的疑点。」张贵龙好象和秦妍唱双簧一样,一唱一和,「那个女人
明显是凶手的帮手,她不但不会为钟松做时间证人,而且她是故意接近钟松,目
的正是要让钟松没有时间证人!她偏偏在钟文贞被害的时候主动去找钟松,这未
免太巧合了。」

  「而且不止乔国杰,傅海和张伟成可能合谋,因为他们也能成为受益者。」
秦妍接着说,「他们甚至不必自己动手,让身边的人甚至请杀手都可以……」

  「那么,」警长听了一阵,终于开口,「你怎么解释玻璃弹珠呢?还有,钟
文贞被害前特别地受到了残忍的虐待,为什么?再说很明显,强奸钟慧是凶手的
主要目的之一,要是只为杀人,他们干脆直接在热水瓶里下剧毒就好了,不用半
夜三更跑去强奸那么麻烦和危险!我不认为凶手是受人所托或者集团犯罪。」

  「这个我一时还想不通,也许是乔国杰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和钟肃有仇……」
秦妍挠头说。

  「至少说明你的想法很有缺陷!」警长说,「对了!到现在为止,钟祥是唯
一的财产继承人,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警员甲吓了一跳:「不是吧,怀疑他?钟文贞可是他的亲姐姐啊!」

  警长表情严肃,说:「按照秦妍的逻辑,他是不是更可疑?何况凶手明显是
变态的,奸杀亲姐姐有什么奇怪?」说话的时候眼睛直视着秦妍,明显是对秦妍
不断的顶撞他的回敬。

  「钟祥和他姐姐的感情一向非常好……」秦妍声音有点低。

  「你很了解他吗?」警长不失时机地回击。

  「我……」秦妍一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毅然道,「我跟他在大学的时候拍
过拖,我是很了解他。」

  「我怎么不知道?」张贵龙几乎跳起来,没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要知道!」秦妍幽幽地看着他,脸上潮红地说。

  「算了!」警长也玩够了,说,「钟文贞在被害前,明显受到过比孙碧妮和
钟慧更残忍的虐待。我刚才这么说不是怀疑钟祥,只是提醒秦妍你,想东西的时
候要有根有据有个限度,不要天马行空幻想个没完没了!」

  「警长,」张贵龙脉脉地看了一眼秦妍,回头道,「有疑点可以继续查。不
过我觉得秦妍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除钟松之外,我们不能放过这个可能性。」

  「好吧!」警长环视了一下众下属,终于点头,「既然不能排除这可能性,
大家就下点力气……」话未说完,会议室的门开了。

  一名警员走了进来,交了一份档案到警长手里,说:「鉴证科的报告!」

  警长翻开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大踏步走上讲台,声音铿锵
有力地说:「不用麻烦了!经过化验分析,昨晚钟松烟头上的唾液,和沾有钟慧
血迹的安全套里的精液,DNA完全吻合!」

  张贵龙回头看了一眼秦妍,苦笑着耸一耸肩。

  秦妍低声对他说:「算我们看走眼了,没办法!」

  「还嘀咕什么?」警长欢快地叫道,「申请逮捕令,马上出发抓人!」

  可人是抓不到了。忙活了整整一夜,从钟松的家到公司、到他所有的朋友、
到他常去的酒吧和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直到次日傍晚,得到的结果是:钟松
失踪了!

  「要不要申请通辑令?」回到警局的会议室,警员甲有气无力地说,看着一
个个眼里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同事。

  「起草吧!」警长叹气说:「肯定是畏罪潜逃了!这时候不知道已经跑到外
国去了没有?唉!」

  会议室里沉默一片。大家都知道,要是让他逃出这座城市,再想抓到他,无
异于大海捞针。

  那样的话,这个案子……大家都看着垂头丧气的警长。破不了这个轰动全国
的大案,他的麻烦可就大了,媒体的压力铺天盖地,上头的口水会淹死他,本来
年底大有指望的升职恐怕也要泡汤啦。

  「怎么不出声啦?秦妍!」

  警长越看秦妍越有气,「你平时不是话很多吗?」

  秦妍抬起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警长,我们找出那个可疑女人的身份了。」张贵龙看了一眼秦妍,硬着头
皮替她开口。

  「你们是不是太闲了?」警长情绪不太好,「我现在只想听到钟松的消息。
抓到他,一切OK,否则,一切不OK!知道吗?」着急起来,也顾不了用辞的
问题了。

  秦妍卟嗞笑了一下,张贵龙忙分散警长的注意力,道:「那个女人也是嫌犯
之一……」

  「好了好了,说,查到什么了。」一想到要是能抓个从犯,多少也能交一点
差,警长马上有了兴趣。

  「她叫陆婷,当过舞女。」秦妍开始发言,「很多酒吧的侍应和熟客都见过
她。根据她经常出现的地方分析,她很可能住在西区。不过由于她不是本地人,
查不到她现在的地址。」

  「但是自从孙碧妮案之后,就没人再见过她了。曾经有个和她相熟的客人打
过电话找她,但她的手机最近一直没有开机,怀疑换号码了。」张贵龙补充说。

  「就这样?」警长瞪眼道:「找不到人,这些都是废话!」

  「这些都是今天找钟松的时候顺便问到的,要再查也得有时间……」秦妍顶
嘴道。

  张贵龙连忙打断她,说:「反正一时也找不到钟松,不如分点精力找找陆婷
吧。拿着她的拼图和钟松的照片在西区一带问人,总应该有人见过他们?虽然麻
烦点,可一定会有收获的。」

  「嘿嘿!她多半是跟钟松一起逃了!」警长冷笑道,「你们爱查去查吧,这
件事就由张贵龙和秦妍负责!其他的人,集中精力抄出钟松!散会!」

  张贵龙无奈地应了一声,回头对秦妍苦笑着:「你害死我了!那么大一片地
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和我一起很委屈你吗?」秦妍没好气地说。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张贵龙顿时想到「两个人」的意思,立刻换了一
副嘻皮笑脸,「有美为伴,再辛苦十倍也干了!」

  「想得美啊你!你我分头各查一边,谁爱跟你为伴!」秦妍嗔笑一声,手里
的笔又是敲了他脑袋一记,垂下头来偷偷注视他的反应。

  「OK,那就说定了,你可别不小心跑到我的范围喔!」张贵龙故作轻松,
「到时重复劳动,费力不讨好别怨我。」笑笑站起身,起身便走。

  「喂!」秦妍望着他的背影,羞急交加地跺了两跺脚。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李伟 于 2010-9-15 01: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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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ENE 4

  温暖的席梦思,明亮的灯光,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纠缠在床上。

  男人倚着枕头躺着,手掌摸在女人的身下,玩弄着她悬空垂着的丰满乳房。
而女人,正跪趴在男人的下体,握着男人冲天怒吼中的肉棒,含在嘴里「吧嗞吧
嗞」舔得正欢。

  「噢!」男人喉中发出欢悦的哼叫,肉棒的前端已经进入柔软湿润而又温暖
紧密的深喉。

  女人一手握着肉棒底端,一手在卵蛋上轻抚着,舌头环绕着硬挺挺的肉棒,
突然「卟」的一声,和着一股急促的气流,猛的一下将肉棒从口里抽出。

  「好宝贝!有进步啊,爽死了……」男人喘着气说。

  「那就在喉咙里给你放水,怎么样?」女人娇笑着说,抬起头看着男人。那
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女郎,娇艳的美丽脸蛋上面,间杂着红色和黑色的一
头秀发。

  「不要!」男人霍的坐起身来,横身抱起女郎的腰,把她扳倒在床上,「今
天这么HIGH,非要破了你屁眼的处女不可!」

  「不要!」女郎格格笑着挣扎,「不给就是不给!」

  「不给也得给,我连润滑油都准备好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按着女郎的
身体,分开她的双腿,「不过,现在先拿你的骚穴热热身……」肉棒在女郎的胯
下点来点去,在扭动不停的肉洞旁边寻找着目标。

  「不要着急嘛……今天是危险期……」女郎赤裸的身体被摸着痒痒的,扭来
扭去,格格一直笑个不停。

  「你别乱动,我就戴套!」男人笑着暂时停止了袭击。

  「好……格格……快点……」女郎忍着笑,身体不再乱动。

  男人迅速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枚安全套戴上。

  「趴起来……」男人又扳着她的身体。

  「不要……」女郎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温柔地说,「我喜欢看着你的脸跟你
做爱……」

  「趴不趴?」男人呵着女郎的痒,「趴不趴?趴不趴?」

  「哈哈……哈哈哈……咳……哈哈……」女郎痒得象只泥鳅一样地在床上扭
着,求饶道,「我……我趴,救命啊,要死了!」没等男人停止呵痒,她已经在
扭动逃避中,屁股朝上趴好。

  「这样才对嘛!」男人扶着她圆滚滚的肥屁股,肉棒对着女郞已经渗出沾液
的肉缝,一枪到底。

  「呀!」女郎尖叫着,双手紧紧抓着床单。

  「我很厉害,是不是?」男人得意地说。

  「你好厉害啊!呀……我见过的男人中间,你是最棒的……喔!」女郎呻吟
着叫。

  「你这骚货!」男人呵呵笑着,肉棒威猛无比地冲刺着,在女郎淫荡的叫声
中,一根手指冷不防钻入她高高翘着的屁眼里。

  「喔!别……喔喔!难受……」女郎浪叫着,屁股扭了扭。

  「别乱动,今天破你的屁眼是破定了!」男人暂时停止了动作,从床头柜上
拿过一个小瓶子,倒了一些滑腻腻的液体在掌心,手指在掌心地滚两滚,沾满了
滑滑的油质液体,重新插入她的肛门。

  「轻……轻一点……」女郎红着脸呻吟,可空洞的肉洞里又痒起来,忍不住
又浪叫道:「快……用力……快……」

  「到底是用力还是轻一点?」男人戏弄地笑道,插入肛门里的手指用力地挖
着,可女郎阴户里的肉棒却一动都不动。

  「前面……前面……坏死了……快点呀!」女郎扭着屁股叫。

  「什么前面后面?我听不懂耶!到底哪里要用力……」男人坏笑着,手指在
女郎的屁眼里转着、挖着,搞着可怜的女人紧皱着眉头,涨红着脸不停地喘气嗷
叫。

  「都……都用力吧!快……」什么前面后面既羞于出口,一时之间又说不清
楚,情急之下,一切都由他了。

  「那就是说,屁眼也给我啦?」男人哈哈笑着,肉棒开始了轻轻地抽动。

  「给……你要什么都给你了……你说的话,我有哪句不听的?」女郎喘着气
说,屁股又是扭了扭。

  「嘿嘿!」男人满足地从她屁眼里抽回手指,双手揉捏着她那两片滚圆的臀
肉,肉棒大力地插两插,才离开那个饥渴的肉洞,上移到布满油迹的菊花口。

  「温柔一点哦……」女郎紧张地说。

  「嗯!」男人扶紧雪白的屁股,肉棒对准目标,慢慢向里刺入。

  「轻……轻点……疼……」女郎皱眉说。

  「忍一忍!」男人突然说。肉棒已经顺利进入了一节,借着润滑剂的滑度,
看来应该能够畅通无阻。他吸一口气,双手按紧女郎的屁股,下身一挺,肉棒又
滑进了一大截。

  「呀!」女郎眼泪流了出来,双手乱抓着床单。

  「好紧……」男人兴奋的肉棒在颤抖,他想起了那个处女的阴道,和这个屁
眼一样的紧,虽然紧,但是足够滑。

  男人忍住那一刹那的射精欲望,肉棒在女郎的肛门中开始了大力的抽插。

  「轻一点……啊……疼死我了……人家才第一次……哎呀!轻点啊……」女
郎颤抖着身体,一对雪白的乳房垂在身下弹来弹去,不停地呼叫着。

  可男人恍若未闻,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么刺激的感觉,就算不用力也
很快会射,此刻那有不加紧享用的?

  「你别这么用力啊……呀!喔喔喔喔……」女郎上气不接下气,她赤裸的美
丽胴体,现在就象一只砧上的白斩鸡,颤抖着任人宰割。

  「噢……」男人也喘着气,射精后的肉棒滑出洞口。

  女郎雪白的屁股中央,留下一个褐红色的肉洞在透着气。

  男人拿过纸巾,把安全套包好,再小心地拭抹着自己阳具上的残痕。

  「人家现在什么都毫无保留地给你了……」女郎翻过身来,一手捂着屁股,
一手勾着男人的脖子,温柔地说,「你还对人家这么粗暴……」

  男人没有理她,只管将拭过的纸巾再包上一层。

  「怎么啦?」女郎扳过他的脸,在唇上亲了一口。

  「没事,爽歪了。」男人擦一下刚刚被吻过的嘴唇。

  「那你说是我爽,还是那三个女人爽?」女郎调皮地搂住他,对于爱侣玩别
的女人,居然没有一点醋意。

  「当然是你最爽了!」不管是不是言不由衷,每一个男人都懂得说出这个标
准答案。

  「那你刚才还对我那么粗暴?」女郎撒娇道,「说,你对她们是不是就是这
么粗暴的?」

  「难道还怜香惜玉吗?」男人勾起女郎的下巴笑道。

  「来嘛,抱抱我……」女郎钻进他的怀里,「你知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
我真怕你象对那三个女人那样的对我……」

  「嘿嘿!」男人阴阴地笑着,「象你这样又漂亮,在床上又浪,还肯帮我杀
人的女朋友,我怎么舍得呢?」

  「人家可是真的全心对你,我想这个世界,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肯帮你强奸
别的女人了,你知道吗?」女郎小鸟依人般的贴着男人的身体,诉说着自己的好
处。

  「我当然知道,我实在不舍得伤害你……」男人把女郎放平在床上,轻抚着
她的脸。突然,手掌移到她的脖子上,用尽力气掐住。

  「呃!」女郎刚刚叫出一声,一张脸马上就涨得通红,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了,她的眼神难以置信地望向男人,眼泪滚滚而出。

  「我实在不舍得杀你……」男人惋惜地说,「可是你已经暴露了!到时候你
一定会供出我的,是不是?」

  女郎很想说「不是」,可是她没有得到这个机会。她想表明自己是多么多么
地爱他,为他不惜做任何事……可是,她再也没有可能再说一句话。

  「你早就应该知道,我绝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这是女郎听到的最后一
句话,直到断气的时候,她的眼睛仍然无法相信这一切。那圆睁着的漂亮双眸,
仍然流露出她的伤心和愤恨。

          【SCENE 4 OVER】


  「陆婷被杀了!很明显是被杀人灭口!」警长恨恨地把手里的文件甩到讲台
上,「钟松这王八蛋真他妈的狠!」

  陆婷终于找到,但不仅没有减少他的麻烦,反而麻烦更大了。现在凶犯身上
背负的人命已经增加到四条,再抓不到他,警长实在不知道怎么向上面和媒体交
差。

  张贵龙说:「不过有一点现在可以肯定,就是钟松至少到昨晚还没有离开本
地!我们已经在机场、车站、码头和所有出市的道路设置关卡,钟松现在想跑已
经很难了。」

  警长点点头:「就怕他暂时躲起来不跑,我们的关卡……嗯,不知道要耗费
多久的人力物力。对了,陆婷家里找到证据没有?」

  张贵龙翻开资料,说:「这次是在死者家里杀的人。由于陆婷一个人住,凶
手有足够的时间毁灭证据。屋子里很明显地刚刚被清扫过,显眼处都没有什么发
现。不过,在一些墙角、桌底等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多处指纹,已经证实属于
钟松。」

  「陆婷能帮他杀人,当然关系不一般,家里到处有他的指纹很正常!很好,
已经可以证明钟松经常在陆婷家出入,甚至有可能同居。现在集中精力,搜索一
下钟松在本市还有什么可能藏身的地方,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警长挥舞着他的
双手,慷慨激昂地说着。

  「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了,」警员甲无奈地说,「他又可能去住酒店,这么
大一座城市……」

  「通辑令已经下了!」警长说,「电视上也会出现他的照片,只要他还在本
市,一定会有人看见他!」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警员甲说,「对了,现在还要继续保护钟祥
吗?」

  「应该没这个必要了。」警长说,「钟松的罪行已经暴露,就算他杀了钟祥
也不会得到遗产,他和钟祥无怨无仇没必要冒这个险。而且,他现在能不被我们
抓住已经是万幸,怎么还敢出来生事?还是叫阿强收工吧,就跟他说保护任务已
经结束了。」

  「等一下!」秦妍突然叫道,「警长,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我也要说的。万
一我的设想成立,钟祥现在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我算服了你了!」警长对着秦妍摇摇头,「现在钟松的犯罪证据确凿,而
且还畏罪潜逃,你还想怎么样?」

  「未必是畏罪潜逃!」秦妍坚定地说,「如果我的设想成立,那钟松恐怕我
们永远也找不到了,他可能已经遇害了!而钟祥,是他们最后一个必须清除的目
标,他们一定会在我们找到钟松之前下手!」

  「你还是在袒护钟松,真他妈的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警长显得不耐烦
至极,居然有这么一个难缠的下属真是太不幸了,本来已经心情不佳的他忍不住
口吐粗言。

  钟妍脸一下红了,争辩道:「我不是袒护他,我只是就事论事!钟松为什么
拼出陆婷的相貌来,这始终是个极大的疑点。还有,象凶手那么细心的人,为什
么连续两次在我们的搜索范围之内丢弃留有自己精液和死者血迹的安全套?」

  「你就爱瞎搅缠!」警长虽然不耐烦,但为了表现他的民主,还是耐着性子
说,「凶手很可能没想到我们的搜索范围会这么大!而且他已经把安全套丢弃在
离凶案现场相当远的地方了。还有,钟松拼出陆婷相貌的动机虽然不清楚,但你
能解释在陆婷家里发现的那么多钟松的指纹吗?」

  「我暂时无法解释,也许钟松失踪后因为某种原因被骗去陆婷家……」秦妍
也觉得这一点很难解释。

  「就算是!为什么指纹被发现的地方,都是一些平时不易触碰到的地方?除
了屋主和经常在那里出入的人外,还会别的可能吗?」警长对于自己的反驳很满
意。

  「这个……」秦妍不禁也有些语塞,「总之指向钟松的疑点太多太明显太可
疑……」

  「还有,沾有钟文贞血迹的安全套,也已经证明里面的精液属于钟松。这已
经是第二个了,就算到了法庭,也绝对是铁证如山!」警长敲着讲台说。

  「警长!」张贵龙觉得自己不能不出声了,「秦妍的想法确实也能解释一些
疑点,如果是真的话,钟祥现在仍然有危险。而且我们也不能够排除钟松孤注一
掷,抱着侥幸心理继续行凶的可能性。我看不如……」

  「万一起诉钟松失败,」警员甲帮腔,「他仍然是遗产的继承权人!他那么
精明,难保在法庭上会耍什么花招……」

  警长沉默了一阵,吁一口气,摆手说道:「好吧好吧,还是继续保护吧!散
会!」

  张贵龙回头对秦妍眨眨眼,作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可秦妍却白了他一眼:「人家说了半天你也不帮忙!」

  「我最后不是帮了吗?」张贵龙急道,「你的老情人现在安全得很,还有什
么不放心的!」

  「什么老情人!」秦妍脸上一红,嗔道。

  「不是吗?」张贵龙鼻子里好象有些酸酸的,「他看你的表情,跟看别人就
不一样。他可能还很喜欢你……」

  「我和他现在是堂兄妹!」秦妍几乎脱口而出,不过还是忍住了。

  「你吃你的醋吧!」她哼了一声,起身便行,走到门口,回头对张贵龙得意
地扬头一笑,「我要回去看我妈,你会不会也吃醋?」

  会议室里一片哄笑声,张贵龙红着脸看了一眼同事们,恨恨的说道:「我吃
醋?别臭美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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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ENE 5

  「蹲下!脸朝着墙壁,双手抱头!」光天化日之下,私窜民宅的年轻人,戴
着手套的手挥舞着水果刀,威胁着女主人。

  「钱都放在哪儿?」他抓住依足吩咐抱头蹲在墙角的女主人的头发,喝问。

  「你找错对象了,我家没什么钱!那边抽屉里有五百块钱,你要就全部拿走
吧。」强令自己冷静的女主人忍着头上的扯疼,与歹徒周旋起来。

  「耍我?」男人朝着对方蹲着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女主人顿时跌坐在地上。
男人理也不理,打开抽屉,把里面几百块现金和一些金银首饰都收入怀里。

  「钱你可以拿走,」女主人小心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的动作,说:「其中有
个手镯对我很重要,可不可以留下?」

  「少废话!站起来!」男人水果刀指着女主人,打量起她来。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看得出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人。即使现在面
容体态仍然保持得很好,说是三十五、六岁也有人相信。男人色迷迷地看着她鼓
鼓的胸脯、翘翘的屁股,和她依然美艳的脸蛋,扑面而来地感受到一鼓成熟女人
独特的魅力。

  「脱衣服!」他的水果刀仍然指着女主人,一步步逼近,脸上挂着淫淫的笑
容。

  「你要干什么?」本以为他拿了钱会走人,没想到出现这种状况,女人的方
寸有点乱。

  「废话少说,脱衣服!」男人喝道。

  「钱你……你拿走就算了,我已经这么老了,年纪可以当你妈……你还是走
吧……」女主人紧张地「劝说」着。

  「啪!」女人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然后男人的水果刀就冰凉地贴到脸
上,那冷冰冰的声音说:「老子已经背了几条人命在身上,别以为不敢杀你!」
另一只手,摸到女主人的胸前,隔着衣服抓住鼓鼓突出的乳肉,大力地一捏。

  「放……放手……你,你听我说,我真的不适合你的……」女人慌乱地推着
对方侵上胸前的手。

  「我没什么耐性,再问你一遍,脱不脱?老子不是很喜欢奸尸。」男人持刀
的手稍稍一用力,女主人美丽的脸蛋上马上多了一道血痕。

  女主人的手颤抖着,停止了阻止对方,那只魔爪正肆无忌惮地摸捏着自己的
胸前,女主人思绪万千,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要你自己脱!」水果刀冷冷地拍打着流血的脸,尖尖的刀锋划过细嫩的
皮肤,一阵鸡皮疙瘩在女人的身上连串冒起,女人只觉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窖里,
冻得直打冷战,但颤抖着的手,还是稍稍解开了上衣的一个钮扣。一个之后,接
着是第二个……方寸大乱的女人思维好象变得空白,在强盗的威吓之下,木然地
做着他命令的动作。

  还没等她完全脱下上衣,男人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入衣服里,扯开她的胸
罩,握住她一只几十年来一直小心呵护保养着的乳房。

  「不要……」女人的眼泪流了下来,低声哀求着面前的色魔。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侵犯她胸前的手突然收了回去。可没等女人开始庆幸,
她看到那只戴着手套的手伸到他自己嘴边,男人张口咬住手套,把它脱了下来,
那只现在没有阻碍的手,重新伸到她的胸前。

  「求求你不要……」女人现在除了哀求,不晓得应该怎么办。

  「继续脱,我不喜欢废话。」男人依然冷冰冰地说着,他手里的水果刀,已
经来到她的胸前,刀尖轻挑着她的乳头,突然间乳头上一痛,一串血珠从上面流
了出来。

  「不要……」女人尽管口里仍然哀求着,可是却不得不继续脱着她的衣服。
上衣已经脱下来了,胸罩也已经摘下,现在她上衣完全赤裸,两团圆鼓鼓的乳房
不仅没有太明显的下垂,还在男人的揉捏中,展示着二三十年来一直保持良好的
弹性。

  屈辱的女人流着泪、流着血,她的心中也流着泪、流着血。这么多年了,没
有男人的爱抚,她知道自己很想要。但,绝不是给面前这个人!这么多年寡妇般
的生活,仍然细心地保养着自己的身体,决不是要这个结局!

  可是色魔根本不理这些,他惊叹于她这个年龄还能有这样的身材,他现在只
想痛快地享用这个美貌的成熟女人。他更用力地揉搓着她的乳房,他的刀锋,从
她的胸前继续向下划,伸进她的裤子里,划断了她的裤带。

  女人的裤子掉了下去,同时被划破的内裤落下半边,乌黑的阴毛露了出来,
呈现在陌生的男人面前。

  「别这样……真的不要……」女人手足无措地用手捂着自己下体,哭泣着躲
闪着男人的魔爪。

  「自己脱光!」男人顺势一推,把女人推倒在茶几上,一只脚踩上她的脸。

  「呜……」女人呜咽着,颤着手,只好慢慢脱下自己身体上最后一点遮掩。

  「分开腿!」男人的脚离开了她的脸,单膝跪在她小腹上,一只手已经摸到
她的胯下。

  「求求你,真的不要!」女人紧夹得双腿,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找打!」男人一拳打在裸体女人的肚子上,伴随着一声惨叫,女人腿上的
力度一松,双腿被男人强行分开。

  「太久没被人操过吧?这么紧!」男人的手指压在她的阴唇上,一只指节已
经侵入她封存了二十年的肉缝。

  「不要……」女人突然一声尖叫,整个身子好象都蹦了起来。刀锋在她的大
腿上,又划开了一道流血的伤口,可是她这次好象没有察觉,她突然用尽全力推
开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男人,跌倒在地上后挣扎爬起,夺路要逃。那种阴户被侵
入的感觉,就象一道闪电,击中了她的心头。

  绝对不能!我的身体只属于一个人的,绝对不能让别的男人沾污!就算死,
也不能够!纤弱的女人骤然间具备了绝顶的勇气,她为自己刚才的懦弱感到深深
的耻辱。怎么可以任由别的男人沾碰自己的身体?还自己宽衣解带?我刚才是傻
了?

  但她刚才确实没有傻,她深深知道,就算他手里没有刀,三个她也打不过一
个强壮的他。

  意料之中的,她很快又再一次被制服。这一次,男人用绳子把她捆了起来。

  他连绳子都带了!女人感到一阵绝望,可是,她这次不会再屈服。她拼命告
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冷静会有办法的,一定要冷静!

  男人又分开她的腿,她再怎么挣扎蹬踢都没用。

  「我女儿是警察!」她突然叫道,她为自己现在才想到这点懊悔不已,「你
快放开我,不然警察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抓到你的。你放了我,我保证当什么事也
没发生过。」

  可是男人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她有个当警察的女儿,他
的手,再次摸上了她的阴户。
  
  「啊!不要!你再碰我,我就当场死给你看!」绝对的女人使出最后一招,
她一边叫着,头一边用力地碰着地面。

  可是,这一招也没有一点用。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哭闹,毫不关心她的
死活,而他的手指,毫无顾忌地依约钻进她的阴道。

  「呀……喔!王八蛋……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女人眼泪哗啦啦地流下,
咬牙切齿地骂。

  「等你死了再说。老子还没真正操你呢,这么多话!」男人终于开了口,把
插入她阴户的手指增加到两根,在荒芜已久的田野里,灵活地钻着、挖着。

  女人失声哀嚎着,身体不停地翻着扭着,就象一尾掉到旱地上的鱼,挺着滚
着。不过,男人的手指扣得很紧,乱蹦着的阴户,根本离不开他的掌握之中。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在女人的嚎叫声中,他插入阴腔
里的手指屈了起来,占据了更大的横向面积,又磨又钻,象铁锤一样,一下下在
温暖柔嫩的肉洞里锤撞着。

  「混蛋……不要……」女人哭着。活了几十岁,还从来没有被这样玩弄过。
她的禁地,只有一个男人享用过,而那,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他总是细心地
呵护她、迁就她,让她快乐。

  但现在,这个恶魔似乎就是要让她痛苦。他撕毁了女人几十年来战战兢兢保
守着的尊严,让她赤裸裸地面对梦魇般的羞辱,这个恶魔,根本没把她当人看,
他只是粗暴地凌辱她,让她生不如死。

  但男人还是感觉到她干涩的阴道里发生了变化。所谓三十似狼四十如虎,就
算她再不愿意,她毕竟还是一个正当狼虎之年的正常女人,还是一个已经二十年
未经滋润的饥渴女人。

  女人知道自己的阴户里在颤抖,她告诉自己那是哭泣的颤抖。她的全身也在
颤抖,一对仍然雪白丰满但已经不再坚挺的乳房翩翩起舞,而当她看到男人亮出
她久已疏远的乌黑肉棒时,她恐惧的颤抖,演变成抽搐。

  男人分开她的双腿,她只是徒劳地蹬了两下腿,根本无力抗争。男人为自己
戴上了安全套,女人抽搐得更加厉害,她被绑着的双手挣扎了几下,绝望地闭上
眼睛。

  那真是久违了的感觉!一根炙热似铁的肉棒进入了久未开荒的敏感地带,女
人失声哭叫着、颤抖着,她的感官突然间仿佛进入了一个刺激的全新空间,好象
在腾云驾雾,又好象在高空下堕。可是女人,仍然清醒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
念头:完了!

  她的肉体已经被沾污,她将为此背负一生的污点,她永远不能微笑着去面对
那个深爱一生的男人,她二十年来唯一美丽的梦想,已经破灭!

  男人悠悠地挺动着肉棒,他感受到女人的饥渴。那个仍然紧窄的小小肉洞,
正象久旱逢甘露的人们一样,不顾一切地收缩着敏感的肉壁,一张一合,男人从
来没有碰上过这样奇异的景象。

  这真是个神奇的女人!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却有着年轻女人无法具备的魅
力。

  他一边奸淫着她,一边抚摸着她颤抖中的身体。仍然是那么白、那么嫩、那
么滑,皮肤没有一点松驰,仍然拥有一副美妙的身材。那个体态,如果从后面看
上去,绝对不会想到会属于一个已经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

  但她精心保养着的身材,没有盼来她翘首以待的男人,却迎来一个她绝不愿
看到的恶魔。

  女人秀美的脸蛋上泪痕纵横,她的哀泣声不绝于耳,她的挣扎一刻也没有停
止,即使她已经绝望地知道这是徒劳。

  他紧握着她的两只脚踝,把她的双腿分开至极限,让成熟女人的下体完全暴
露在没有任何遮掩的攻击波下面,肉棒加快频率,凶猛地在女人抽搐中的阴道里
撞击着,撞击着!

  女人头昏脑涨地呻吟着,她的双腿仍然在不停的乱踢,她知道自己是有快感
的,她为此感到深深的羞耻。她此刻多希望自己已经晕过去,她实在忍受不了心
理和身体上这样的双重折磨,她仿佛要疯过去了。

  男人欣赏地笑对她的迷乱状态,他把她的双腿往她的身体压去,让她的屁股
微微翘起。

  就在女人还在为自己的这个极端不雅的姿势羞愧无地时,那根让她接受狂乱
的肉棒抽了出来。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下一个动作,竟是把肉棒刺进自己的肛门里!

  不!

  连自己最深爱的男人,也没有侵犯过那儿,不!

  肉棒已经进入了一小节,但女人感受到的,不是那处女地传来的剧痛,而是
心肺被撞击的剧震,她表现出更加剧烈的抗拒。

  她歇斯底里地乱扭着,就趁着男人腾出手去扶正肉棒时,暂时重获自由的腿
正正踹中男人的心窝。

  男人一个跄踉倒退几步,女人哭叫着翻起身来。已经遭到强暴的她,精神上
已经无法保持冷静,她现在唯一的念头,是逃!她要逃离他的魔爪,她已经无法
再忍受这种耻辱的折磨了。

  那是一个很棒的屁眼!这是男人刚才最强烈的感觉。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
人,这是一个很漂亮、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魅力的漂亮女人,这是一个女警察
的母亲,是一个年龄足于当他母亲的女人。

  男人心里澎湃着虐待的欲望,他要征服她的屁眼、得到她的一切。

  女人再次被按倒在地,现在不仅她的双手,还有她的双腿、她的脖子也被圈
上了绳子。

  男人现在已经不需要分开她的双腿,他只需要一个高高翘起的肥大屁股。

  女人仍然哭闹着,她不明白这样悲惨的噩运为什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难道
她的一生还不够不幸吗?但无论她怎么哭叫怎么挣扎,她的双腿还是被牢牢绑在
一起,对折起来盘到自己的脖子上,留着圆溜溜的光屁股任由对方的凌辱。

  紧紧地压住雪白的肉体,男人的肉棒,带着安全套上的润滑剂和女人流出的
体液,重新对准了女人的菊花口,在女人的惨叫声中,一寸寸地打通了幽闭的腔
道,深深地进入女人的直肠深处。

  「原来搞屁眼是这么爽的!」男人心道,「以前不知道,浪费太多了!」他
兴奋的肉棒轻快地抽送着,享用着颤抖的成熟美女屁眼里的温存。真舒服呀,那
么肥大的屁股,真有肉感,连屁眼里也这么有弹性。

  可女人,现在只想到死。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肮脏,她已经背负了太
多的耻辱了。所以,当男人勒紧她脖子上的绳子时,她恐惧的眼神里,流露出来
的,还有一份难以想象的镇定。

  虽然她的身体不能不害怕地颤抖着,但她心中一片清明。

  男人把绳子的另一端抛过屋梁,她看得清清楚楚,即使当时她的屁眼里还是
插着一根怒张的肉棒。

  她的身体缓缓升起,她的脖子越勒越紧,她的胸口越来越涨,她的呼吸越来
越困难。可是,屁眼里的肉棒却抽插着越来越凶猛。

  女人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带给男人的肉棒无上的快感。那个刚刚被开苞的
菊花洞,好象凝聚了女人全身的力气,正全力地收缩着,就象一名经验丰富的妓
女,在努力地企图以最快速度榨出男人的精液。

  它得逞了!在她断气之后。

  男人紧捏着一只白嫩嫩的乳房,用力摇晃着女人悬吊着的身体,大幅度挺动
下身,肉棒在迷人的屁眼着作着最后的冲刺。

  女人什么时候停止挣扎,女人的屁眼里什么时候停止抽搐?很遗憾,他不知
道。在他爽快无比地喷发出快乐的精液之后,他才发现一切已经停止了。

  一具赤身裸体的美丽艳尸,在男人走后空荡荡的屋子里,吊在梁上摇晃、飘
荡。

          【SCENE 5 OVER】


  倾盆大雨拍打着静寂一片的大地。大地上,一名面貌娇美的少女站在雨中,
任凭绿豆大的雨点敲击着她泪流满面的俏脸,骤然间,少女迸发出一声嘶心裂肺
的痛叫。

  远远处,一个男人打着雨伞,心痛地一步步走近。雨中少女那窈窕的身姿,
此刻看上去更是如此的惹人疼爱,男人胸中充斥着一股将她抱入怀中好好疼爱的
强烈欲望。

  「小妍,别淋雨了,会生病的!」张贵龙的雨伞挡住了泼向少女的雨点,轻
声说。

  「为什么?为什么?」秦妍捂着脸痛哭失声。

  「别想太多了,你回去休息吧!」张贵龙轻搂着她的肩头往回走,「伯母的
事交给我吧,你太累了。」

  「不!我一定要亲手抓到凶手!」秦妍仰起头,悲伤的眼神中流露着坚定的
决心,「要开会了吗?」

  「已经开始了。」张贵龙说,「我看你还是先去休息吧。要不,我请个假送
你回去?」

  「不要!」秦妍坚定地说,「你先去,我换件衣服。」说完,撇下张贵龙疾
步向着大楼狂奔而去。

  警长一脸严肃,悲痛地对着台下的警员们说:「非常不幸,这次的受害者,
是我们同事的母亲,我想大家一定也跟我一样很难过。秦妍我会放她几天假的,
不过破案的重担,就落在大家的身上了。有没有信心?」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提高了噪门。

  「有!」这是警员们唯一可能的回答。

  「很好!现在分析案情。」警长点点头,「张贵龙还没回来吗?」

  「来了!」门一开,张贵龙落汤鸡般地进来,把上衣脱下,赤膊坐好。

  「去换件衣服!」警长下令。

  「不用了!开完会再去。」张贵龙说,「我没事,我想参加会议!」

  「OK!那开始!」警长不再婆妈,说,「死者秦淑兰,四十三岁,临终前
遭受过比较严重的殴打、捆绑和虐待,并受到粗暴的性侵犯。从死者阴道和肛门
损伤程度来看,她不仅被凶手强奸,还被强迫进行了肛奸……」警长说到这些性
名词,想起她是自己下属秦妍的母亲,心里不禁涌出一股古怪的感觉。

  「死者家里的财物被洗劫一空,表面上看,这是一起入屋抢劫奸杀案。」警
员甲接口道,「现场没有找到任何跟凶手可能有关的东西,由于案发时周围邻居
都去上班,没人发现有可疑人等在附近出现过。」

  警长点点头说:「凶手敢在白天做案,还肆无忌惮地把事主吊起来虐奸,说
明他事先一定踩过点,知道那段时间附近一带没有人会干扰他作案。」

  警员乙挠挠头:「既然是有计划的,秦妍家也不是很有钱,为什么凶手会选
中她家呢?不会是为了劫色吧?要劫也劫秦妍,秦淑兰都四十多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贵龙只觉得警员乙的话无比的刺耳,大声喝
道。

  「不要吵!继续!」警长古怪的眼神白了张贵龙一眼,喝止道,「这是最近
我们接手的第五宗奸杀案了,不过这一宗表面看是一起劫杀案,和前面四起似乎
没有直接的联系……」

  张贵龙忍着气,顺着警长的口吻分析道:「第一到第三起,也就是孙碧妮、
钟慧、钟文贞的死,据我们分析应该是和钟肃的遗产有关的谋杀案,三名女死者
的尸体被发现时,被摆出同样的淫荡姿势,下体被塞入一颗颜色分别是黑、红、
绿的玻璃弹珠,明显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等等……」警长好象想起了什么,「你说三颗不同颜色的弹珠,我们在钟
松家里找出过一盒缺了六颗不同颜色弹珠的跳棋。如果这三颗弹珠都来自这盒子
跳棋,那另外三颗在哪里?又意味着什么?」警长脑里注重的还是钟家连环奸杀
案。

  「也许一颗已经分配给了钟祥……」警员乙突然道,可马上想起钟祥是个男
人,那么弹珠想要塞入他的……咋一咋舌,收声了。

  「凶手是变态的,他已经肛奸了陆婷,说不定对男人也有类似的爱好……」
警长摇头道,「可是还有两颗呢?算了,一时没有线索,先不管了。」

  「警长!你说凶手肛奸了陆婷……」张贵龙象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我突然
想起,他并没有侵犯孙碧妮、钟慧和钟文贞的肛门。如果说凶手对这个有特别爱
好的话,他也没理由放过的。」

  「你想说什么?」警长一听又似是对钟松的怀疑,面色有些黑。

  「我一时想不起什么,可是,」张贵龙说,「这总是十分奇怪的事!要是杀
陆婷的和前面三起凶案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多疑点根
本没法解释!」

  「陆婷做过舞女,很可能还跟别的男人上床,和她肛交的也许不是钟松。」
警长想了想说,「而且强奸杀人很容易留下证据,钟松为了节省时间,可能就不
会再生枝节。」

  「那么秦淑兰明显地被肛奸过,而且凶手除了一样强奸杀人外,和前面的命
案好象没有共通点。」警员甲说。

  「陆婷和秦淑兰的下体没有发现弹珠……陆婷应该属于被杀人灭口不提,秦
淑兰也没有,她本人与钟肃一家又没有关系,似乎可以证明此案与钟家连环命案
无关。」警长沉吟道。

  张贵龙呼一口气道:「从现在情况看,这起凶案符合一切劫杀案的条件。虽
然比较凑巧跟我们最近的连环命案一样是奸杀,不过凶手实在没有理由象疯狗一
样,连不相干的人也杀害,所以我认为本案跟钟家连环命案应该没有关系,可以
列为一般的劫杀案处理。」

  「不!」秦妍人未到声先到,进来时已经换了一身便服,只是湿漉漉头发还
没擦干,显然是为了赶时间匆匆赶来。她的眼里仍然红肿着,面容说不出的悲伤
憔悴。

  「秦妍,我已经放你一个星期的假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警长念她新遭
丧母之痛,语气十分温和,「案子我们会查的,你就别想太多了。」这小妞没事
时还爱胡思乱想,现在心情混乱,幻想起来他可吃不消。

  「我不休息。不破案我决不消息。」秦妍的口气没有丝毫商量余地,「而且
警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汇报。」

  「说吧!」警长虽然不喜欢听她乱想,不过现在态度也尽量做到亲切。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现在不能不说。」秦妍坐了下来,悲愤地说
道,「我妈妈跟钟家的案子肯定有关,她是钟肃一生最爱的女人。她为钟肃生了
一个女儿,二十年来一直在等他!」

  「不是吧!」会议室炸开了锅,大家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这事是我妈妈亲口跟我说的,钟肃也承认了,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秦
妍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地说。

  「那么,你是钟肃的私生女?」警长喘过一口气,问道。

  「是!」秦妍说,「我其实也是最近才知道。」

  「你怎么不早说!」警长重重地捶了一下讲台,「搞了半天,原来凶手在和
他人作嫁衣裳。就算他杀了钟祥,最大的受益却原来是你!」

  「我不说,是我认为这件事和案子没什么关系。」秦妍胸口起伏着,「只有
很少的人知道这件事,对案情不会有影响。」

  「没影响?」警长吼道,「如果你母亲也是钟松杀的,就是说钟松已经知道
了这件事!要是你早说,最应该被保护就不是钟祥,而是你和你母亲!知道吗?
你母亲就不会这么容易死!」

  「警长……」张贵龙用几乎哭着的声音叫道。看着秦妍已经流满泪水的脸,
他想不通警长为什么还忍心刺激她,还用这样的口气伤害她。

  「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把名单列上来。」警长回过一口气,看着秦妍道。

  「我父亲不会把这种事乱说的,连钟慧都只知道有我母亲这个人,具体情况
一点也不了解。我母亲更不会乱说的……」秦妍委屈地说。

  「我现在要知道的,是还有谁知道这件事!」警长大声叫道。

  「还有钟祥。」秦妍想了想说。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秦妍顿觉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乱作一团。

  「秦妍……秦妍你怎么啦?你没事吧?」张贵龙拍着失神的秦妍的肩膀,紧
张地叫。

  「我脑子里很乱……」秦妍扶着头站起来,「这里空气好闷,我想出去透透
气……」

  警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去吧。」

  看着秦妍转过门后的背影,警员甲一摊手,说道:「看来我们要对这件案子
重新分析了。」

  「如果秦妍说的是真的,那么,秦淑兰案极可能是钟家连环命案的续集!」
警长说,「可是钟松自己已经是通辑犯,他再杀人又有什么意义呢……张贵龙!
张贵龙!想什么?在开会呢!」

  张贵龙「啊」的一声,从恍惚的状态里回复,看了一眼警长,缓一口气,脑
里急转,说:「我在想秦妍提过的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针对钟肃的仇杀,如果是
这样的话,钟松这个人在案子我们可以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而凶手具备杀害秦妍
妈妈的绝对动机!而且事情还没完,他的下一个目标,将是……」说到这里,不
由打了个冷战。

  「秦妍!」警员乙补充完他未尽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秦妍现在不是
很危险?」

  「第二种呢?」警长冷冷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第二种,就是乔国杰或傅海他们指使凶手作案。」张贵龙尽量使自己平静
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

  「跟第一种一样。」警员乙又插嘴说道,「最危险的还是秦妍!嗯,还有钟
祥。」

  「那好。」警长冷冷地说,「只要你们能解释那两个安全套里的精液,和陆
婷家里的指纹,我就考虑排除钟松的嫌疑!」事到如今,连张贵龙都加入秦妍的
胡搅瞎缠,警长想不烦都很难。

  「我想说的,是另一种可能性!」张贵龙说,「假设前面几起案子都是钟松
干的,他现在已经不会再这么干下去了,那么,会不会有人为了利益,继续他的
工作呢?」

  「嗯……」警长动容了,「你的意思是说,乔国杰或者傅海,终于看到有利
可图的地方,钟松已经替他们杀了好几个人,他们同时又知道了秦妍母亲和钟肃
的关系,所以……」

  「我就是这意思!」张贵龙说。

  「这种情况确实不能不考虑!」警长陷入沉思中。这样的话,麻烦也真够大
的,他的太阳穴突突乱跳,头开始疼起来。

  「可是,知道秦妍母亲和钟肃关系的人很少,钟祥……」张贵龙也陷入了沉
思。

  「难得是钟祥干的?」警员甲突然叫了起来。

  「不可能吧!」警员乙奸笑着道,「那不是连亲姐姐都奸杀?除了秦淑兰之
外,就算钟文贞死得最惨啦!如果是他,可真有够变态的!」

  「我哪说他奸杀姐姐了!」警员甲辩解道,「我只是怀疑秦妍妈妈这一件是
他干的。你想想,钟松已经帮他除了主要对手了,他莫明其妙地居然变成几十亿
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可现在却冒出个老情人和私生女,他一点份也没有……这种
心里落差会使人犯罪的!」

  张贵龙听得心烦意躁,心早已放在进案子里,站起来对警长道:「秦妍好象
情绪很不稳定,我去看看她!」也不管警长是否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走廊里没有她。张贵龙找遍了整座大楼,最后,在楼下的屋檐下,看到了正
抱着手呆呆看雨的秦妍。

  张贵龙慢慢走近,站到她旁边,说:「你想到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到东西?」秦妍淡淡地说。

  「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

  「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我吗?你怎么不知道我在胡思乱想,等一会又会连累
你?」

  「我不怕你连累。你想到什么,告诉我,我们一块想。」

  「我都理不清头绪,你能帮什么?」秦妍淡淡一笑,「别烦我了,我真的很
烦。」

  「我不是烦你!」张贵龙急道,「我只是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是凶
手下一个的目标,你现在很危险!告诉我,想到了什么,我帮你一块分析。」

  「你也会说我胡思乱想!我一向都胡思乱想的啦,难道现在想可怜我?陪我
一块疯?」秦妍心情糟糕,不幸的张贵龙撞上枪口,变成出气筒。

  「我相信你!我一向都相信你!虽然我总是和你顶嘴,可是你的分析,我从
来都很认真的分析过,我没当你胡思乱想……」张贵龙急起来口不择言,「我知
道你的想法虽然很多时间缺乏理性分析,可是很多都很有道理的。相信我,我不
想看见你只有一个人烦,我真的只想帮你!」

  秦妍悠然回过头来,望着张贵龙,垂头半晌,抬头说道:「你这么说什么意
思?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想向我示爱吗?」

  张贵龙没料她会这么直接问出口,顿时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闷
了一会,鼓足勇气,脱口大声说:「是!我喜欢你!」

  秦妍惨然一笑,拧转头去,说:「是吗?可是我现在不想听这些。除了替我
妈报仇,我什么也不想。」

  「我知道!我明白!」张贵龙说,「那些事以后再谈。我只是想说我是站在
你这边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秦妍慢慢转过头来,张贵龙清晰地看到,她娇俏的脸上,挂着一串晶莹的泪
珠。

  「告诉我,你想到什么头绪了,我们一起理清它!」张贵龙牵住秦妍的手,
温柔地说。

  「很零碎,我还没想通彻。」秦妍揉揉太阳穴。

  「没关系,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张贵龙说。

  「我已经可以解释安全套的疑问了!」秦妍说。

  「你还是认为钟松是被人陷害的?」张贵龙沉吟道,「安全套是最重要最直
接的证据,你想到什么了?」

  「我始终都想不明白,钟松为什么要拼出陆婷的样貌来?这是一个极大的疑
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两个根本不是同谋!」秦妍说,「而陆婷两次在钟松
面前出现的时间,刚好是钟慧被害之前和钟文贞被袭之时。如果说第二次是刻意
让钟松找不到时间证人的话,那第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那时候迷药已经放进钟
慧宿舍的热水瓶了。」

  「嗯,陆婷那天在宿舍的出现很蹊跷,一定会引起我们的注意。钟松如果是
凶手,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他拼出陆婷的样貌,确实不可理解。」张贵龙说。

  「所以,陆婷故意找钟松上床的目的,让钟松找不到时间证人还在其次,最
重要的,是得到装有钟松精液的安全套!」秦妍目露精光。

  「豁然开朗!」张贵龙一拍大腿,「以钟松这种马大哈,根本不会去考虑安
全套被带走这种小事!凶手作案后,把死者的血涂抹到安全套外面,丢弃到离凶
案现场有一段距离却又仍然在我们搜索范围内,目的就是要嫁祸给钟松!」

  「可是,凶手又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搜索到那里呢?」秦妍又说,「还有,
陆婷家里的指纹,我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两次都是在钟松自己家里上的床……」

  张贵龙也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犹豫地说:「可能这就是凶手为什么要两次
丢弃安全套的原因,因为一个安全套已经足于让钟松百口莫辩。他也许怕第一次
我们没有找到,又搞了第二次……不然连续两次都这么粗心大意,很容易反而引
起我们的疑心。」

  「就是,凶手根本就可以把这么重要的证物扔到我们不可能找到的地方。反
正要收藏好带走,为什么不干脆带回家往抽水马桶里一冲,却丢在路边?这很没
有道理!」秦妍说。

  「嗯!」张贵龙摸摸脑袋,突然道,「你曾经说过,你怀疑现在钟松已经遇
害了?」

  秦妍呼一口气:「如果他不是害怕躲起来的话,这是最大的可能。凶手的目
的只是想让大家相信钟松杀了人,而不是想让法庭定他的罪。如果凶手觉得案情
出现了疑点,把他毁尸灭迹,制造畏罪潜逃的假象,是很正常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张贵龙说,「我只是想到,如果凶手控制了钟松,就
等于很容易得到了他的指纹!」

  「你说凶手带着那么大一个人或者尸体,到陆婷家印指纹?」秦妍难以置信
地说,「这太夸张了吧?钟松可是个一米九三的大个子!」

  「我看过一件案子,」张贵龙说,「凶手杀了替罪羊,然后砍了他的手掌去
印指模,干扰警方视线……」

  「好狠!」秦妍恨恨地说,「我们现在已经能够解释指向钟松的两个最大疑
点了!」

  「假如钟松不是凶手的话,那会是谁呢?」张贵龙皱眉说,「刚才在里面,
有同事怀疑害你母亲的是钟祥,他怀疑钟祥在孙碧妮和钟慧死后,本来已经成为
你父亲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可是却偏偏让他知道你和你母亲的存在,所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注意秦妍的反应,见她一直紧锁着眉头,没有不悦
的表情,才放心继续说道:「你看以钟祥的为人,这种可能性……喂?小妍?小
妍?你想到什么了?」

  「哦不!」秦妍回过神来,说:「钟祥和乔国杰和傅海他们就算认识也不会
很熟,不太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我刚才说……」张贵龙觉得秦妍听错了他的话。

  「我不认为有两个凶手!」秦妍坚决地说。

  「为什么?」张贵龙不解。

  「我的直觉!你不要吵!让我想想……」秦妍蹲了下去,抱着头苦想着。

  张贵龙看着她纤弱的娇躯,好象正承受着千斤重担一样,心疼地轻叹一声,
随着她蹲下去,牵住她一只冰凉的小手。

  「你在回忆钟祥最近的举止?」他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了解她了。

  「没有破绽……」秦妍低头喃喃自语,「一定会有的!那个样子不对……」

  「你是不是感觉钟祥的表现确实有些异样?」张贵龙轻声问。

  「是的。」秦妍仍然低着头,「我们一直没有怀疑他!可是回想起来,他的
表现太镇定了,好象胸有成竹的样子?你也向他问过话,你有什么感觉?」她终
于抬起头来问张贵龙。

  「说真的。」张贵龙说,「在我眼里,只看到他望你的眼神,我只感觉他还
喜欢你!我吃醋。」

  「不是这个!」秦妍没有心思说这个,「我不是很确定,可是越想越感觉他
在命案发生之后,举止好象太刻意了……」

  「你现在怀疑所有的人都是他杀的?」张贵龙打个冷战,「你跟他交往过,
你相信他会奸杀自己的姐姐?」

  「我不知道……他那个人的心里我一直看不透。」秦妍摇头说,「他一切都
很优秀,可是就因为这一点,我才不想跟他继续下去的。我不想和一个我不了解
的人在一起,没有安全感。」

  「你了解我吗?」张贵龙情不自禁地握紧她的手。

  「你单纯多了,我放心。」秦妍仿佛不经意地轻声说了一句。这,已经足于
让张贵龙的心里乐开了花。

  「可是几起凶案发生的时候,他都有不在场证据……」秦妍又是轻叹道。

  「不怕,我们慢慢分析,一直有破绽的!」张贵龙身体渐渐贴近秦妍,两个
人的脸就快碰在一起了。

  「我妈死的时候,他在哪里?」秦妍突然仰头问。太突然了,鼻子和正温柔
地低望着他的张贵龙的鼻子碰了一下。

  「他在上班。」张贵龙摸摸鼻子,开心地说。

  「我在说我妈死了,你笑什么!」秦妍这次更突然,猛的站起来叫道,眼泪
夺眶而出。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心的……」张贵龙手忙脚乱地解释,刚才意乱情
迷,根本没有想到秦妍提起的是她刚刚遇害的母亲。

  「你没良心!」秦妍捂着脸,一掉头又要冲进雨里。

  张贵龙只好死命拉住,好话歹话说了一大箩筐,总算把任性的女孩哄住。

  「别耍脾气了好不好,我们还是来找出钟祥的不在场证据到底有什么破绽好
不好?」张贵龙轻声细语地说。

  「嗯!」秦妍轻轻地点一下头,任由张贵龙搂着她的肩膀,扶到远离雨水屋
檐下。

  「从第一起凶案开始。」张贵龙说,「钟祥八点钟到图书馆,孙碧妮十点多
遇害,钟祥十一点半离开图书馆。图书馆到钟家别墅开车要大约半个小时,现在
的问题是,图书馆有没有别的能避开图书管理员视线的出口?管理员能不能肯定
钟祥整晚都在图书馆没有离开过?」

  「按理说,进了图书馆的人就各自找书,管理员不可能注意到每一个人的行
踪……」秦妍说。

  「只要能证明钟祥有离开过的可能……」张贵龙低头思索。

  「不要猜了,去问问就知道了。」秦妍拉起张贵龙便走,「我们一边走一边
分析。」

  「可是里面的会还没开完……」张贵龙叫道。

  「不管他们了,跟头说了也白说!」秦妍不容分说,「快去开车!」

  「可是……」

  「我没心思跟头儿啰嗦!他不会相信我的!」秦妍盯着张贵龙,「你到底帮
不帮我?」

  「我帮!我当然帮!」这次轮到张贵龙拉着秦妍跑了。

  汽车呼啸着驶离警察局,向着图书馆的方向奔去。

  秦妍说:「我们继续吧!第二起凶案的时候,钟祥在钟松家喝醉了……我们
一直认为,是钟松故意灌醉钟祥,然后出去作案,让钟祥做他的时间证人……」
说到这里,头猛的转向张贵龙,张贵龙却也正转头望向她,眼神一触碰,两个人
好象同时看出对方眼里的意思。

  「可是如果事情恰恰相反……」两人异口同声说出这一句,然后会心地相对
一笑。

  张贵龙接口道:「被灌醉的是钟松,出去作案的,却是……」

  「我们先入为主,只在寻找钟松的疑点,从来没怀疑过钟祥!」秦妍重重捶
了一下大腿,「不是钟松利用钟祥做时间证人,而是刚好相反,是钟祥在利用钟
松!」

  「太阴险了!」张贵龙说,「事后还口口声声为钟松辩护,其实却是在为自
己掩饰!反正只要我们找到安全套,他对钟松看法的口供根本没有意义!妈的,
装好人不用本钱,反而让我们觉得他不会是嫁祸的人,他还想得挺长远的!」

  「好。第三起,钟文贞出门半小时之后,钟祥才从家里赶出来找姐姐。」秦
妍说,「等了半小时这很合常理,不过半小时也可以干很多事情……」

  「我们现在只要做的,就是证明一下他们家小区除了经过门房的大门之外,
还有哪儿可以离开?」张贵龙说,「半小时,他完全可以打昏钟文贞之后把她藏
起,然后才回到小区,从门房出来演戏!」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秦妍幽幽说,「袭击钟文贞就太容易了,对方根
本不会做任何防范!贞姐真是太可怜了……」

  「嗯!」张贵龙说,「驾车离开之后,根本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完全可
以将钟文贞藏在车里,就算跑一趟苏锐家去演一出戏,仍然有足够时间去废农舍
强奸杀人!」

  「假设我们的推想都是是真的,那么前三起凶案,钟祥的不在场证据就很有
疑点!」秦妍点头说,「那接下来呢?陆婷死的当晚,钟祥应该在受我们同事的
保护……」

  张贵龙点了点头,把车暂时停在路边,摸出手机。

  「是阿强吗?张贵龙。陆婷死的当晚,是不是你在保护钟祥?」张贵龙说。

  「是我。怎么了?」

  「当晚你们在干什么?」

  「当然是睡觉啦?什么事?」

  「你能不能肯定钟祥当晚没有离开过家?」

  「应该没有吧。」

  「真的肯定?」

  「出了什么事了?当晚我们十一点就睡了。他睡房间我睡客厅,到四点多的
时候我还醒过一次,他睡得好好的。」

  「四点多?老兄,你在保护市民耶!中间没有醒过?」

  「没有吧!那天累死我了,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也就是说你当晚睡得很死了?」

  「可以这么说。」

  「那OK了,谢谢你。」

  张贵龙合上手机,望向秦妍说:「你有什么看法?」

  「有问题!」秦妍说。

  「不错。阿强从来都不是睡猪,何况是有任务在身的时候!睡到四点才醒一
次?很奇怪!」

  「除非他被下了轻量安眠药!」秦妍寻思道,「他也说了,一合眼就睡着,
十分可疑。」

  「OK!那就当存疑吧!」张贵龙看着秦妍,小心地说道:「那么,今天早
上……他应该是在上班!」

  一提到今天早上,秦妍眼里露出愤恨的神色,咬牙道:「去他公司问!我们
同事没看到他离开,可他整天呆在实验室里面,如果从别的路跑掉,我们的同事
不一定知道!」


             DIALOG 17

  图书管理员:「钟先生差不多每两三晚就来一次,一般都到图书馆关门的时
候才走,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这么好学了。我们见面得多一般都会聊两句,也算比
较熟的。」

  张贵龙:「是不是他进去之后,你一直到他出来时才见到他?」

  图书管理员:「那是肯定的,我不可能陪着一个人到处逛吧?再说他要看书
也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对吧?」

  秦妍:「我们刚才看过这里的环境了。你们的门口在楼下,楼上有那么多房
间,如果他从别的路离开,你应该不会知道……」

  图书管理员:「我们这里可是本地区最大的图书馆!不同门类的书分开在不
同的房间!不过我们的管理是很严格的,这幢楼只有一条楼梯,任何人进出都要
经过我的门口!」

  张贵龙:「请别误会,我们的意思是想请你确定一下,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
进出?」

  图书管理员:「当然没有!除非翻墙啦!」


             DIALOG 18

  林伯:「没错,那天晚上钟先生应该是在钟小姐离开之后大约半个小时出来
的。这很正常啊,没什么问题吧?」

  秦妍:「没有。我们只是想问一下,除了你看的大门口,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可以离开小区?」

  林伯:「应该没有,而且我们围墙上面也安了电丝网,想翻墙都不容易!」

  张贵龙:「刚才我们有看到工人在安装电丝网!是不是电丝网最近出了什么
问题?」

  林伯:「是啊!前几天那边的电丝网被人剪掉一段,还是钟先生通知我的!
那个位置墙比较低,又刚好在楼后面,我在门房看不见。钟先生担心会有小偷从
那里潜入小区,叫我早点找人去修。」

  秦妍(和张贵龙对望一眼):「好的,谢谢你林伯!我们今天来问的事,请
不要告诉钟祥。」


             DIALOG 19

  李经理:「钟祥?挺不错的小伙子,很勤奋,悟性很高!怎么了警官,他有
麻烦?」

  张贵龙:「李经理是他的上司吧?他今天上午是不是一直在上班?」

  李经理:「是的。除了出来吃午餐之外,他整天都在实验室。」

  张贵龙:「请问实验室里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跟他一起?」

  李经理:「是这样的。本公司的实验室在国内是领先水平的,一般来说每位
研究员都有自己的项目。所以,除了研究员自己所带的学徒或者助手外,都是单
独进行研究的。钟祥由于资历还比较浅,没有自己的助手,所以是一个人自己研
究。」

  秦妍:「也就是说,整天他都是一个人在研究室里?」

  李经理:「对。我们的研究是非常保密的,除了研究员和几位主管之外,一
般人不允许随便进出。即使是别的研究员,除非在项目上有联系并且得到我的同
意,否则不能随便进入别人的研究室。」

  张贵龙:「这样?您能否确定钟祥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

  李经理:「应该能够!研究员都是这样,他们手头上的工作没告一段落,他
们自己肯定不会中断的。有问题吗?」

  秦妍:「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到他的研究室里看一下?」

  李经理:「很抱歉,不太方便。」

  秦妍:「我们是警察查案……」

  张贵龙:「通融一下,你们的研究我们也不懂,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

  李经理:「这是公司制度,真的很抱歉!如果确实有这个必要,请两位申请
一张搜查令,我本人也好对上面和下面有个交代。不然的话,真的很抱歉。」

  秦妍:「可是……」

  张贵龙:「那么,研究室应该有窗户吧?那带我们到楼外面看看窗户总可以
吧?」

  李经理:「这个没问题,请这边走!」

  张贵龙(打着雨伞,眼睛注视着窗户):「小妍,你看到什么?」

  秦妍(冷笑):「我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窗户的外面有一条水管!」

  张贵龙:「我还看到钟祥的研究室在二楼,而且窗户是半开着的!李经理,
请问研究室的窗户一般是开着还是关着?」

  李经理:「通常是关的。不过两位知道我们是药品公司,经常会做一些化学
实验,所以如果实验中会产生一些刺激性气体的时候,除了排风扇之外也可能会
开窗的。」

  张贵龙:「那请问钟祥正在进行的项目,会不会产生需要开窗的气体?」

  李经理:「这个……」

  秦妍:「李经理不用这么多心了,这个问题又没涉及你们公司的秘密!」

  李经理:「应该是没有。不过具体的研究过程会发生什么很难说,我没法保
证。」

  秦妍(走近水管):「贵龙你来看!这鞋印……」

  张贵龙(走近一看,向秦妍使个眼色,笑着转向李经理):「那谢谢你了李
经理,不过,今天我们问的东西,请向钟祥保密。」

  李经理(笑):「请放心,我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

           【DIALOG OVER】


  「一定是他!没错了!看那个鞋印,跟孙碧妮和钟慧遇害现场留下的一模一
样!」秦妍眼红红地叫着,「他根本就没有不在场证据!那个王八蛋……」

  「现在我们只能说,钟祥有非常大的嫌疑……」张贵龙开着车,冷静地说,
「我们只是找到他不在场证据中的破绽,而没有任何证据。至于那鞋印,大街上
很多这种款式的鞋,而且钟祥也不是穿这种鞋码的鞋……」

  「那肯定是他在故布疑阵!」秦妍哭道,「那你说,你是不是认为钟祥就是
凶手?你说!」

  「是,我是认为。」张贵龙说,「可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去搜集证据!
我们现在手头上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你知道吗?」

  「你就只会说这些废话!」秦妍的情绪很不稳定,哭泣着叫道,「你知不知
道我妈妈死得多惨!找证据?证据这么好找吗?有的话早就找到了!你还说会帮
我,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情!」

  「我了解,我怎么不了解?你这个样子我有多心痛你知道吗?」张贵龙着急
地说,「可是除了找证据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呢?你冷静点想一想,还有玻璃
弹珠那条线索我们仍然一无所获!」

  「别的我不知道,我不管玻璃弹珠!」秦妍抹一下眼泪,「我只知道,我一
定要亲手把凶手绳之以法!我不能让妈妈就这么枉死!」

  「小妍你听我说好不好……」张贵龙说,「现在我们在钟家附近,我们先去
看看你父亲好不好?伯母的事应该让他知道的,我们听听他的意见好不好?」

  秦妍沉默了,这个时候,心乱如麻的她,确实也很想再见到父亲。毕竟,他
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你……你们说淑兰死了……死了?」刚刚还勉强打起精神来迎接女儿的钟
肃,一听到这个噩耗,顿时面如金纸,身体摇摇晃晃,一屁股跌坐下去,喃喃自
语半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爸爸!」秦妍衔着泪,扑到钟肃身上,第一次叫了这个称呼。

  「妍妍……妍妍……」钟肃颤抖着摸着女儿的头,喃喃道,「妍妍……告诉
爸爸,爸爸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孽啊?是不是?是不是?」

  「没有……不是的……」秦妍哭着。

  碰到这种场面,张贵龙束手无策。他拍拍秦妍的肩头,想安慰一下心爱的女
孩,可是,秦妍没有反应,她只是和父亲抱头痛哭。

  「淑兰死了……死了……」钟肃的样子和垂死的人几乎没什么分别了,「是
我作的孽,一定是我……是我……」说着说着,突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沾满了
秦妍的衣服。

  「爸爸!」秦妍猛地抬起头,看到她这个父亲已经双眼翻白,鼻孔倒吸,全
身不停地抽搐起来。

  「叫救护车!救护车!」秦妍吓得大声尖叫着。父亲竟然有这种反应,是她
万万想不到的。可是,最起码,她明白了父亲对母亲的心,是真的。

  她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秦妍跪在地上哭着,扶着担架哭着,蹲在救护车里哭着,坐在手术室外的凳
子上呆呆地哭着,直到医生告诉她,父亲暂时度过了危险期。

  外面的雨仍然哗哗地下着,秦妍再一次冲进雨中。

  一切来得太快了。昨天,她还仿佛是一个活泼单纯的少女;今天,她的世界
仿佛已经充满着愁风苦雨。

  雨水冲刷着她娇美的身躯,湿透了衣服沾在身上,勾勒出少女身材那美妙的
轮廓,少女捧着脸,大声地哭着。太快了,来得太快了,她不知道怎样排遣心里
的苦楚,

  张贵龙也不知道。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话都不能平复秦妍的情绪,就让
她发泄吧,发泄完了,就会舒服一些。看着秦妍痛苦的样子,张贵龙说不出的心
疼,他只能做的,就是站在她身旁,陪着她淋雨。张贵龙突然多希望这阵雨快快
停下,免让他的心上人受多一点折磨。

  秦妍抓着头发,蹲了下去,她的肩膀不停地搐动,抽泣的声音渐若微弱。

  张贵龙脱下外衣,披到她的肩上,柔声说:「回去吧,小妍。别着凉了。」

  「别管我呀……」秦妍红着眼低哭。

  「乖了!」张贵龙扶着她的肩膀蹲下,说,「你要是生病了,还怎么抓凶手
啊?」

  秦妍沾着雨水的脸望了过来,眼红红地望着张贵龙,突然间,「哇」的一声
哭,一把搂住张贵龙的脖子,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又是放声大哭。

  张贵龙只觉自己的鼻子已经也是酸酸的,眼里也是涩涩的。他轻拍着少女的
后背,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少倾,秦妍哭声稍止。

  「你会帮我的,是吗?」她轻声问。

  「我一定帮!」张贵龙信誓旦旦,「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站在你这
边!」

  「我要你帮我抓凶手,你也帮吗?」秦妍依在他怀里,柔柔地说。

  「当然!我们一定要抓到凶手……」没经大脑的话一出口,张贵龙马上觉得
有点不对劲,「你……你打算干什么?」

  「我好冷,我要回家……」秦妍突然打起冷战来。

  张贵龙把她抱着更紧了。这里是医院,没有备换的衣服,只好搀扶着她,走
向停车场。车上还有一件换下来的T恤,虽然有点男人的汗味,但在没有其他衣
服的情况下,只好拿给秦妍将就点换上。

  「好臭……」回到了汽车上,秦妍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拿着T恤皱了皱
眉,向张贵龙一扁嘴。

  「将就点吧!你全身都湿透了,不换衣服肯定会着凉的!」张贵龙已经把湿
的上衣脱了下来,光着膀子,只是裤子不好意思脱下,湿漉漉的仍然穿着。

  「已经着凉了……啊……啊嚔!」秦妍话未说完,已经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
嚏。

  「你看你……老不听话,去淋雨干吗呢?我也来了……啊……啊嚔!你看什
么,快换衣服!」张贵龙也抱着手,身上确实有些冷,打开车门要进入驾驶位。

  「你出去……看着我,叫我怎么换嘛……」秦妍脸上一红,「转过脸去不许
偷看……」

  「是是是!」张贵龙也是脸上一红,连忙关上车门,背过身去,倚着车子。
里面有个美少女在换衣服……张贵龙不由想着,脑里浮现起秦妍赤裸的玉体。

  「啪!」他突然打了自己一记耳光,那是心爱的小妍!怎么可以这么下流?

  「笃笃!」车窗玻璃响了两声,秦妍已经换好了。

  张贵龙迅速打开车门钻入车里,呆了一呆,秦妍看上去感觉有些搞怪:男人
宽大的衣袖中,露出一双雪白的玉臂,仍然湿淋淋的警裙贴着大腿,秀美的双腿
依稀可见,那一头淋湿了的头发盘了起来,沾着未干水珠的脸上,看上是如此的
亮丽动人。

  但张贵龙此刻却在脑里冒出一个词:性感!跟秦妍接触的时间其实已经不短
了,平时只觉得她美丽可爱、惹人爱怜。而此刻,却感到她性感——令他有了性
的感觉。

  「看着我干嘛?快回家换衣服啦!」秦妍嗔道。

  「你好漂亮……」张贵龙说了一句呆鹅般的话。

  秦妍脸上刷的大红,咬着嘴唇低下头去,眼睛却稍稍斜过来,偷窥着男伴健
硕的赤裸上身。

  那还滴着水珠的古铜色肌肤、结实的胸肌、壮健的手臂……自成为一名少女
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一个赤膊的男人。秦妍的呼吸变得有点急
促,心中一股古怪的暖意荡了一荡。

  张贵龙也呆了,他注视秦妍的眼光,自上车之后就未离开过。两人的眼神在
对方的身上游动,终于碰到了一起。

  秦妍的脸上又是一阵红,连忙荡开眼神,咬着嘴唇,嗔道:「还看什么看!
快开车啦,好冷……」

  汽车的引擎在话音未落之际已经启动。就在踩动油门之前,张贵龙头突然伸
了过去,在心爱的女孩脸颊上轻轻一吻,没等秦妍做出反应,车子已经向前开了
出去。

  秦妍轻轻摸着被亲吻过的位置,捧着头不再说话,只是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容,幽幽地望向聚精会神开着车的张贵龙。

  下雨天,车子缓慢地开着,秦妍含情地望着。经历变故的少女,感到已经找
到了新的依靠、新的希望。

  「对了,你刚才好象说想到了抓凶手的办法?」张贵龙突然道。

  「哦,是的。」秦妍好象有点心不在焉。

  「说来听听。」

  「嗯。」秦妍渐渐回过神来,看着张贵龙,缓缓说,「办法很简单,你没理
由想不到。」

  「我想不到。」张贵龙的回答十分干脆,干脆得让秦妍怀疑他在回避这个问
题。

  秦妍嘴角动了一动,看了一看他的脸,说:「你不用想太多,只要帮我做两
件事。第一是让阿强告诉钟祥,我父亲病危可能过不了今晚;第二,是今晚一直
陪着我。」

  今晚一直陪着我!这是一句应该让张贵龙欣喜若狂的话,但此刻他一张脸却
黑了下来,斩钉截铁地说:「我反对!」

  「你的反对无效,我已经决定了!」秦妍的声音虽然柔弱,但却显得如此不
容更改。

  「求求你别这么任性好不好?这太危险了!」张贵龙硬的不行来软的。

  「你不是说过无论怎么样,你都会站在我这边吗?你想反悔?」秦妍依然说
着让张贵龙抓狂的话。

  「我是说过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可是这样太危险了,你知道吗?别任性好
不好?」张贵龙干脆停下车,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秦妍。

  「我不是任性。」秦妍说,「按照我们的分析,凶手,不管他是不是钟祥,
但是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我,对吧?既然他早晚要找我,迟早让他现身不是比一直
在等安全吗?这样的话,他在明我在暗,我们早有防范,是不是?否则,我在明
他在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手,防范起来不是更难更危险吗?」为了证明自己
不是意气用事,她开始了分析。

  「凶手要实现他的目的,的确一定会在钟先生去世之前害你。」张贵龙说,
「可是至少,我们应该通知头儿,让他来指挥。这不是警队纪律的问题,是你安
全的问题。」

  「我不要!」秦妍摇头,「这次我们又认定凶手是钟祥,一定会笑掉他的大
牙。他一向当我是小女孩,我可不想再给他奚落多一次!我要证明给他看,我的
判断是对的!」

  「你听我一次好不好?」张贵龙这回真的急了。

  「你今晚会保护我的安全,是不是?」秦妍的话又一次让张贵龙想吐血。

  「我会保护你!我拼老命也一定会保护你!」张贵龙的脸已经涨红了,「可
是……」

  「那不就行了?」秦妍对着他展颜一笑,「我相信你……」

  听起来是绵绵情话,可是张贵龙心中只是着急,他的声音越说越高:「只有
我一个人保护你,我还是不放心,我不能冒险!小妍你听我说……」

  秦妍却没有听他说,打断他的话,说:「我都相信你了,你不相信自己吗?
你是不是不相信自己能够保护我?」

  「我不是!」张贵龙几乎是吼了出来,他终于领教了少女胡搅乱缠的功夫,
他的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得不知道如何表白,他大声说,「我一定能保护
你!可是我不要冒险,我要绝对安全!」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自己都不怕。放心吧,只要我们早有防备,我就不会
有事的。就算我出事,起码也能看清凶手的面目,为我妈她们报仇……」

  「不!」张贵龙叫道,「我不会要你有事!我绝不会要你有事!你千万不要
有事……」说到激动处,竟侧过身子,一把将秦妍紧紧抱在怀里,「答应我,一
定不要让自己有事……」张贵龙的话中带着哭腔,捧着秦妍的脸,两人的鼻子几
乎碰在一起。

  秦妍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他的眼、他的嘴……她知道自己
感动了,她已经感到幸福的滋味了,她的眼眶开始有点湿湿了……

  当他的嘴唇,印上她的嘴唇时,秦妍没有拒绝,她反而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开始了激吻。这是她的初吻,长达十分多钟的初吻。

  张贵龙也幸福极了。怀里的女孩,是如此的惹人爱怜,是如此的让人迷醉。
张贵龙仿佛心已经熔化了,此时此刻,要是有人要把他的心掏给她,他知道自己
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一定要保护她,保护她一生,永远地爱护她,让她快乐……张贵龙脑子里翻
转过无数电视剧台词,现在的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老套,他只知道,这
就是他一辈子的承诺!

  从现在开始!

  他搂得如此的紧,他的身体仿佛开始酥软,他的血液中仿佛流动躁热的火,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后背,从后背抚摸到她的肩膀、她的双手。

  他冲动了,他的手,摸到她的胸前。

  她没有反抗,只是继续热吻着,她搂他搂着很紧。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多光滑的皮肤啊!他的心一阵颤动,手掌抚过平
滑的小腹,触摸到少女胸前高耸的山峰。虽然隔着胸罩,但他的手开始颤抖,他
的心开始激动,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她也是。她脸上泛起潮红的晚霞,从她喉里吐出的气流,和从他喉里吐出的
气流,在两人的唇间碰撞着。当温暖的大手掌掀开胸罩,触摸到柔嫩的肉团时,
她「嘤」的一声轻叫,嘴唇逃离了他的嘴唇,把脸埋到他的脖上,紧紧地抱着他
的身体。

  他轻轻地揉着,好舒服。

  秦妍倚着心爱的男人,她突然多么希望一切已经过去,烦恼的事通通过去、
凶手已经被抓住、障碍已经被撤除,然后,她永远地象这样倚在他的怀里,为他
奉献出一切……

  幸福的梦想,随着男人不安份的手掌伸进她的裤子,触摸到她敏感的肉阜上
时,嘎然而止。

  「不要!」秦妍突然挣脱开来,「这个时候,不要……」

  「对……对不起……」张贵龙红着脸,不知所措。

  看着男友尴尬而有些失落的神情,秦妍心中一软,摸着他的脸,软声说道:
「我妈刚刚去世,我没心情……」

  「我明白……」张贵龙还是十分尴尬。

  「别这样啦,等事情过去……」秦妍红着脸,话越说越小声,「我什么都是
你的……」

  意乱情迷的女孩,完全没意识到这样的话,不是一个矜持的少女应该说的,
可现在,她只是说着她心里的话。

  「我……」张贵龙的脸一下也全红了,心中甜蜜无比,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可爱的女孩再一个甜甜的吻。

  「听我的话,报告头儿,好不好?喔……啊嚔!」张贵龙温柔地问,突然间
打了个喷嚏。

  刚才激情似火时什么都忘记了,这次刚一分开,就发现自己确实着凉了。

  「嗯!」秦妍受感染般地吸了吸鼻子,含情地看着张贵龙,点了点头。情窦
初开的少女,此刻无论心上人说什么,都是好的。都说女人一旦为爱人交出身体
之后就变得百依百顺,但秦妍此刻,已经百依百顺了。

  张贵龙对着她微微一笑,摸出手机拨通了警长的号码。

  警长一听到他的声音,劈头就是一顿臭骂。也难怪他生气,本来案子破不了
心情就不太好,偏偏这两个不懂事的下属,在开会中间居然一走不复还,半点纪
律性也没有。

  张贵龙硬着头皮,听完上司的训戒,小心地说出自己和秦妍的分析。意料之
中地,换来的又是一顿充满质疑和训示的牢骚。一会怀疑这个,一会怀疑那个,
现在又怀疑钟祥了?警长难免怀疑秦妍是不是伤心过度,走火入魔了。

  「就算不是钟祥,」张贵龙说,「反正我们也要保护秦妍嘛!虚报钟肃已经
病危,可以引凶手尽早现身,我们只是让阿强在保护钟祥时多个心眼,让他顺利
溜出来……」

  张贵龙的语气十分温和,看得秦妍十分陶醉。他真是又有头脑又细心又有分
析能力又对我好……总而言之,他现在说话的样子,真是好帅耶!秦妍打了个冷
战,抱紧双臂,身边的男人让她暂时忘记了身体的不适。

  张贵龙却没顾到什么帅不帅,他倒是觉得自己现在很狼狈,要让发脾气中的
上司接纳自己的意见,他也算是磨尽了嘴皮了。不过,最终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想要布置一切,就得尽快。回到秦妍家换好衣服
后,不等同事们赶到,张贵龙马上展开行动。

  首先,要在秦妍家的隔壁征用一间空屋,以作监视之用。天从人愿,刚好秦
妍家对面有一个单元很少有人居住,几乎一直空置,张贵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一探到这一点,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业主是否同意,自行撬门而入。反正邻居
也不知道主人是谁,一时半刻没法找到,警察就先征用再说啦!

  其次,是在秦妍家的卧室安装摄像头,一发现情况就可以马上冲过去抓人和
救人。这些得等技术人员到来才能办,但是安装、拉线的位置却是可以提前找认
的,张贵龙忙上忙下,等同事就位并忙碌起来之时,他才喝上第一口水。

  累,是固然的,不过这都是为了秦妍,再累也值得。何况,美丽可爱的人儿
还一直陪在身边,再累也是甜蜜的。

  不过也有扫兴的事,张贵龙要求整晚在秦妍家里陪伴的要求,被警长严辞驳
回。

  「你脑子秀逗了?凶手知道多个人在,就算不放弃行动也有防范了,我们的
行动还怎么进行?」匆匆赶到的警长吼道,「况且,秦妍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
一个大男人在她那里过夜象什么话?人家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关于第二个问题,张贵龙暂时无法解释。至于第一个问题,任他如何保证决
不轻易现身、不会让凶手发觉多个人等等,警长只是不允。何况,警长大人今晚
已经决定亲自上阵指挥,这样居然还不放心,未免也太不给警长大人面子了!于
是,张贵龙再说多两句,自尊心受到挑战的警长忍不住发火了。

  「你怎么象个婆娘似的啰嗦个没完?现在是我说话算数还是你说话算数?你
现在很空闲是吗?去帮忙拉线!」

  张贵龙委屈地当起了铺线工人,几乎所有的同事都捂着嘴暗暗好笑,对着他
耸着肩头作爱莫能助状,只有秦妍善解人意的眼神让他无奈中感到贴身的温暖。

  一切的布置已经完毕,警长、张贵龙等四人守在对面空房里的监视器前,另
外两名警员坐在停在马路上的汽车里,监视一切进入秦妍家大楼的可疑人等。

  等待的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忙得满头大汗的张贵龙,感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
经痊愈,可是监视器中心爱的女孩仍然不停地打着喷嚏、擦着鼻涕……

  你看你,早叫你别淋雨又不听,要是真淋出大病了可怎么好?哎!鼻子都擦
得红红的了,会不会很疼?

  这样不行!张贵龙转头对警长说:「我得去给秦妍买点感冒药!」

  「不行!」警长想也没想就否决了他的想法,「已经十点多了,凶手随时可
能出现。」

  监视器中,秦妍穿着睡衣面向镜头甜甜一笑,算是对他说了声晚安,然后钻
进被子里,眯上了美丽的眼睛。

  十二点半,阿强打来电话:「钟祥果然溜出去了,估计二十几分钟后到达你
们那儿。」

  「大家提高警惕!」警长下令,心中不由打鼓,莫非这次真看走了眼?真的
给秦妍这小妮子蒙对了?

  可是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楼口周围仍然毫无动静。警长烦躁地走
来走去,张贵龙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

  真美!她睡的样子好可爱……象个睡美人……哦不,象个布娃娃……呵呵,
她嘴角在动呢,不会流口水吧?那么多人看着,羞喔……喂,怎么搞的?讨厌!

  屏幕闪了几闪,突然变成一片雪花。就算是下雨天潮湿,可这线路机器是刚
刚才安上去的哟!

  张贵龙站起来,想要检查一下线路,可还没等他迈步,荧屏就已经恢复了正
常。秦妍仍然那样甜甜地睡着,没有一点异常。

  「他妈的,钟祥到底来不来?」警长焦急地搓着手掌。要是真是他来,而且
对秦妍动手,那就太好了!其实不管是谁来,只要是凶手来,都一样!亲自指挥
侦破震动全国的连环奸杀案,年底他想不升官,还真不怎么容易啊。

  「刚才屏幕闪了几闪,我怕有问题。还是过去看一下比较好?」张贵龙有点
担心,任何一丝可能的差错,都绝对不能发生。

  「你神经过敏?下雨天线路有点问题很正常。」警长没心机跟他在这个问题
上耗,「凶手随时会出现,你脑子没问题吧?」

  「可是……」

  「可是什么?秦妍现在不好好的?」警长指着监视器。

  于是张贵龙没话好说了,虽然他的心中仍然存着忧虑,可是,头儿的话不是
可以随便更改的。何况,秦妍现在不好好的?

  所以张贵龙决定继续等待。

  因为这个决定,他将后悔终生。


             DIALOG 20

  钟祥(笑):「你醒了?」

  秦妍:「钟祥?是你!真的是你!」(发现自己双手被手铐铐住,用力使劲
摇晃)

  钟祥(得意地):「很意外是吧?做梦也没有想到吧?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
啊?」

  秦妍(激动地):「是你!是你害死我妈妈的,是不是?你这王八蛋!」

  钟祥(耸耸肩):「是又怎么样?想不到伯母的老穴儿还挺嫩的,给我操得
那骚劲……」

  秦妍(努力挣扎,羞怒不己):「你……你混蛋!为什么……为什么……」

  钟祥(笑。从怀里摸出一小瓶药水,摇晃着):「这都怪你,谁叫你让我知
道,突然搞出个什么老情人和私生女,害我平白无故要多杀两个人!你可不要怪
我,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秦妍(努力使自己冷静):「你……你怎么进来的?」

  钟祥:「别忘了我也算是个科学家。虽然我是搞药物出身的,但接驳两三根
电线、搞搞小花样,还是难不倒我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你们对面那间空屋,
其实是我的!在你家装摄像头,我早就干过了,你那批笨蛋同事,只不过走我走
过的老路罢了,嘿嘿!」

  秦妍(难以置信地继续试图挣扎):「你……为……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变
成这样?」

  钟祥(阴笑着摇头。继续摇晃手里的药瓶):「还不是都是为了你呀!你知
不知道,你抛弃我的时候,我伤心了多久?三年!你玩弄我的感情,可曾想过我
的感受?我发过誓,我一定要重新追到你,我一定要!不管用什么办法!」

  秦妍(望向装在房里的摄像头,不解张贵龙他们为什么还没冲过来):「我
们早就不可能了……就算我们不是堂兄妹,我也早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又何必枉
费心机?」

  钟祥(自问自答,仿佛没听到秦妍的话):「我想,也许你是嫌我穷、没出
息。只要我有钱……我知道你不希罕钱,可是如果我是个亿万富翁,一定能增加
我的竞争力!是不是?我有个堂伯就是亿万富翁,他有心脏病,只要我能够得到
他的遗产……嘿嘿,我必须除掉他的遗产继承人!」

  秦妍(哭):「你疯了,你疯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就算你是亿万富
翁,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疯了、疯了……」

  钟祥(板着脸):「我是疯了!可我是为你疯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安
安分分做我的小研究员;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用冒险去杀人。你说,你害
了多少人?」

  秦妍(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这人根本不可理喻,决定尽量拖延时间):「所
有的人都是你杀的?」

  钟祥:「不是所有的人,是必须除去的人。」

  秦妍:「贞姐也是?」

  钟祥:「我也不想的,可是没办法。」

  秦妍(愤怒地):「她是你的亲姐姐!你们从小就相依为命,对你那么好,
你怎么下得了手?」

  钟祥(一摊手):「我也不想的。我本来也没打算杀她,几十亿的身家分一
半给她我无所谓。可是她有钱,一定会给姓苏那小子败光!他妈的,老子拼着老
命赚来的钱,凭什么让姓苏的花?」

  秦妍:「因为这样你就杀死你姐姐?你没人性……你真的没人性……」

  钟祥:「也不只是因为这样,谁叫她倒霉,那天正好和阿松那白痴吵架,她
当晚就死,钟松肯定更脱不了嫌疑!哈哈,我猜得对不对?」

  秦妍(哭):「你变态……你变态的!她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下得了手?
怎么下得了手那样污辱她?怎么忍心怎么虐待她?」

  钟祥(笑):「她死得越惨,你们就越不会怀疑我,对不对?本来多多少少
我也是嫌疑人之一对吧?她一死,我什么嫌疑都没有了,对吧?她的牺牲其实是
在保护我,作为姐姐保护弟弟是不是很应该?」

  秦妍(竭力冷静):「那钟松呢?你是不是已经杀了他?」

  钟祥(笑):「他一消失,肯定就是畏罪潜逃,只要他不再出现,这件案子
就成了死案,没有人会再来翻查,你看多好!对了,你们一定在婷婷家里找到很
多他的指模吧?我做得是不是天衣无缝?他帮了我那么多,替我背了黑锅,就算
死了,一只断掌还能帮我,我真应该谢谢他!放心吧,每年他的忌日,我会烧些
纸钱给他的,祝他早日超渡!」

  秦妍(焦虑地望着门外,心中打鼓):「阿龙他们怎么还不来?他们干什么
去了?再不来我就完蛋!」

  钟祥:「不用望了,你的老相好还有你那帮笨蛋同事,还以为你睡得好好的
呢?还有你那个『保护』着我的强哥,明天会证明我整晚都在睡觉。」

  秦妍(心中一寒,打个冷战,刚才因为受惊而暂停了的鼻涕又流了出来):
「为什么?你究竟干了什么?」

  钟祥:「流鼻涕哟!着凉了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呢?真可怜……不过,等一
下还要脱光光呢,到时候鼻涕一定会流个不停吧?一想想就好可爱喔,好个鼻涕
妞。」

  秦妍:「你……你不要乱来……」

  钟祥(不理她,拿着手里的药瓶上前):「你是我的,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我对你做什么,都不算乱来!不过要等一会,等一会比较好玩……」

  秦妍(吸了一下鼻涕):「我不是……不是你的……不是……」

  钟祥(捏着她的鼻子,把药水灌到她口里):「这是我最新研制的成果,还
没有人试过呢,你运气不错……你要知道,这个药是专门为你研制的,对别的女
人,我还没有这个兴致!」

  秦妍(甜甜涩涩的):「咕噜咕噜……不要……咕噜咕噜……这是什么?」

  钟祥(捏着她的脸):「这可是秘密产品喔!绝对比任何春药都管用。它直
接刺激人的脑部神经,产生大量的性激素,一会儿你就知道多爽啦,鼻涕妞!不
过有什么副作用就不知道啦,反正你就快死了,也无所谓了,是不是?」

  秦妍(眼睛一红):「不要……」

  钟祥:「我真的好想知道,你平时一付纯纯的样子,在床上发起浪来会怎么
样?你知不知道,自从上了姓孙那贱人之后,我每天做梦,都梦到你跟我做爱时
的浪叫声……啊!好爽……」(他的声音越来越贱)

  秦妍(情绪又开始冷静不下来):「不要……你变态……变态……」

  钟祥:「你会很爽的……念在我们相好一场,我不会让你死得很痛苦的。到
你出殡那天,我会去送你的,我会哭得很伤心。我是真的会很伤心,不是装的,
你相信我……」

  秦妍(哭,身体开始感觉异样):「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
忍?你杀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不让她们死得安稳?为什么还要折磨她们?污
辱她们?你为什么?」

  钟祥(淫笑):「你没试过,不知道那个滋味有多爽、有多刺激……我只是
可惜,玩过一次就永远消失了,那么好的身体……可是,留下永久的回忆,不是
更值得回味吗?象慧慧、姐姐、孙贱人、还有你妈,一个个都不一样,每一次都
让我销魂……不过,也许你会最让我销魂,因为你是我最想要的女人!」

  秦妍(喉咙开始发烧,唇干舌渴,只盼尽量拖延时间):「你……你早就预
定好步骤,一个一个地杀人吗?」

  钟祥:「很想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只想杀三个人:孙贱人、钟松和钟慧。
一开始我本来只想制造个劫杀的假象,只想过用双大号运动鞋来干扰你们视线,
谁知道……嘿嘿!姓孙的贱人,肚子上挨了我一刀,那个样子还那么性感……他
妈的,实在忍不住就上了她……」

  「嘿嘿!没想到居然上了瘾,慧慧和姐姐,嗯,还有你老妈,不玩个痛快我
还真是舍不得就这样杀了。每个女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味道,临死的时候……真是
好爽……」

  秦妍(竭力保持冷静):「你……你本来没打算强奸她?为什么?为什么要
把她摆成那个样?还有、还有玻璃弹珠……」(发现自己现在连说话都很困难,
全身变得十分躁热)

  钟祥(大笑):「你们一直在团团转是吧?哈哈!我也不知道那样有什么意
义,反正故意弄点特别的,一定会吸引警察的注意力!只要嫌疑离我远远的,不
就行啦?正好身上有颗弹珠……」

  秦妍(羞愤交加,才知道自己左想右想,原来是被耍了):「你……你好奸
诈……喔!(头脑中好象有条神经在弹动,下身一阵激流冲过)呀……你这个混
蛋……」

  钟祥(摸摸她的脸):「是不是很想要男人了?鼻涕妞。」

  秦妍(大口呼吸,想继续拖时间):「你……你早就准备嫁祸给钟松了是不
是?故意偷走他家里的六颗弹珠?」

  钟祥(摸着她的脸、摸着她的额):「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们警察先怀疑
他的,我只好如你们所愿,顺水推舟啦!他那副德性,真是绝佳的嫁祸对象,不
好好利用岂不浪费?他那种马大哈,偷几颗跳棋再容易不过了,随时都可以。」

  秦妍(转着脸躲避他的手):「你……你费尽心思去到慧慧的宿舍害她,你
这么变态,为什么放过黄苗?你……」

  钟祥(淫笑):「因为她不是我的目标,你别以为我是个变态色魔,我可不
是一个随便伤害无辜的人。我对你用情可是很专一的喔,鼻涕妞。看来药力已经
到了,你已经受不了了,我们开始吧……」

  秦妍(着急地):「陆婷是不是你派去偷钟松精液的?还有……」

  钟祥:「你马上就要发浪了,为什么还这么多话呢?现在药力已经发作,我
已经不想废话了……」(捧着她的脸,埋头对着她嘴唇一吻)

  秦妍(慌乱地扭动挣扎):「不要……你滚开……混蛋……」

  钟祥(扬手给一个重重的耳光):「你还是老实点享受吧,我不想打疼自己
的手!」

  秦妍(眼泪流下):「阿龙……你怎么还不来?」

           【DIALOG OVER】


  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所有等待中的警察们都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警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容易屁股刚碰到
椅子,马上又弹起来踱着步,口里不停地唠叨着,听得人心烦。

  张贵龙却没闲功夫心烦。屏幕上,秦妍沉睡的样子,真是越看越可爱,越看
越让人疼爱。瞧,她的嘴角又动了一下,该不会想吃奶吧?这个小宝贝!张贵龙
微笑着胡思乱想。

  「怎么还不来?就算是堵车,半小时的路程也不用走两三个钟头吧?」警长
犹自唠叨不停。

  「半夜三更的,堵什么车?」警员甲笑道,「也许下雨天开着慢吧。反正用
不着飞车,是不是?」

  「什么飞车?」张贵龙心不在焉。

  「可就算走路,两个半钟头也应该到了,没理由啊!」警员甲说,「难道有
什么地方不对?」

  「飞车……飞车……」这个词好象触动着张贵龙的某根神经,他喃喃念着,
突然抬头叫道,「生死时速!」头猛地转向屏幕,背脊冒起一阵寒意。

  「什么生死时速?看电影吗?」警员甲不解。前些年有部很热门好莱坞大片
就叫生死时速,讲罪犯在一辆公共汽车上安装了炸弹,在车行速度低于每小时六
十公里时自动引爆,迫使该车只好不停高速行驶,险象环生。不过好象和现在没
什么关系。

  可张贵龙想到的不是这个。那个罪犯在车上安装在摄像头,监视车上乘客,
最后警察用了特别手段,录下乘客们一直安坐不动的片段,用录像机的频率代替
摄像头的频率,给一直在家监视的罪犯放录像,然后迅速转移车上乘客。

  刚才……刚才小妍嘴角动的那几次,完全是一模一样!难道……

  一想到此节,张贵龙顿时冷汗透背,他大叫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转身冲向
门外。

  「你干什么?」警长眼捷手快,护着大门喝问。

  「已经出事了!我去救小妍!别拦着我!」张贵龙面色通红大吼着。

  「秦妍不是还在睡觉吗?」警长指着屏幕大声叫道,「凶手随时可能出现,
你这样冲出去,我们的计划就告废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本已心情不好的警
长,说话比张贵龙更大声。

  「别拦着我!我没时间解释!」此刻的张贵龙,已经顾不得对方是谁了,揪
住警长往一旁甩去,打开门风一般冲了出去。

  那次屏幕闪动,一定是凶手做手脚的时候!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张贵龙的心快要焚毁了,他只抱着万一的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可是他知道,一个多小时,可以发生的事太多了。男儿的热泪,不知不觉中
已然流下。

  而要发生的事,早已经发生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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