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时报内参mp
2017-10-05 01:26
10月4日,一对法国夫妇对著名的转基因种子生产商孟山都发起诉讼。他们认为,后者是导致10岁儿子残疾的罪魁祸首。同一天,《世界报》曝光孟山都贿赂科学家,要求他们撰写对自己有利论文的细节。
Sabine Grataloup原本平静地生活在里昂附近小镇Isere。2006年8月,她在怀孕后打理家里的农场时,使用了孟山都出产的草甘膦除草剂喷雾。儿子Théo出生时食道和喉咙严重畸形。10岁的Théo即将进行第52次手术。
Théo的父亲Thomas Grataloup对法新社记者说,诉讼状已经提交,法院方面十几天内就会有回应。这是法国第一起此类病理诉讼,他们还不知道会被归类到民事还是刑事案件。
Sabine Grataloup孕期嗅入草甘膦喷雾,儿子患先天性食道喉管畸形。
工作笔记、电子邮件、保密合同……《孟山都文件》继续发酵,曝光出大大小小的秘密。孟山都在美国面临的诉讼迫使其逐步公布这些文件,继去年6月发布第一部分后,《世界报》于10月4日继续梳理转述来自美国的消息。
在全球第一经济体、草甘膦的发明地,起诉孟山都的受害者越来越多。最新数据是3500人--他们自己或他们的亲属罹患非霍奇金淋巴瘤,这种罕见的血液癌症被归因于接触草甘膦。这种在世界各国被广泛使用的除草剂系1974年由孟山都推向市场,草甘膦也是孟山都转基因种子的基础农药--它可以杀死一切杂草,而孟山都的转基因作物不受影响。
最新一批《孟山都文件》于2017年夏天被解密,揭露了其保密至今的活动:代笔,这是一种严重的科学欺诈行为。商业公司的员工做出研究、撰写论文,而后以著名科学家的名义发表,仰仗后者之名获得公众信任。这些科学家提供了为产品“洗白”的宝贵服务,当然会获得丰厚的报酬。这正是孟山都秘密使用的策略。
秘密的交易
比如美国著名的生物学家、专业评论作家Henry Miller,他也是斯坦福大学智库胡佛学院的研究员,每个月在美国媒体发表多篇文章。《华尔街日报》和《纽约时报》经常刊载他的专栏文章--攻击有机农业、赞颂转基因作物。
经济学杂志《福布斯》的网站也刊登了Henry Miller的作品。但2017年8月某一天,Miller署名的数十篇论述在该网站上突然消失。“‘福布斯’所有供稿作家都签署了一份合同,要求他们公开潜在“利益纠葛”、仅发布原始著作”,杂志发言人说:“我们注意到Miller先生违反了合同条款,所以将其所有文章删除,并终止了与他的合作关系。”
2014年5月,阿根廷一家农场准备喷洒草甘膦除草剂。
《孟山都文件》揭示:Miller的一些著作实际上是由孟山都公司的专业团队炮制的。这位著名科学家与转基因公司的合作是从2015年2月开始的。当时,孟山都正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危机”:总部位于法国里昂的国际癌症研究中心(CIRC)很快要公布对草甘膦的评估结果。孟山都知道,CIRC的裁决对它将是灾难性的。当年3月20日,草甘膦被正式宣布具遗传毒性,对动物致癌、对人类“可能致癌”。
孟山都决定反击。公司一位高管通过邮件问Miller:“您想写关于CIRC结论的文章吗?关于其判断过程和备受争议的决定?我有一些基础材料,需要的话就给您。”Miller同意了,但条件是“有高质量的草案”。孟山都提供的“草案”似乎真的是“高质量”的:文章于3月20日在“福布斯”网站以Miller之名发表,几乎没做任何修改。
Miller先生和胡佛研究所目前都拒绝接受采访。孟山都承诺:公司只是提供给Miller论文草案,编辑和发表都是Miller做的,所表述的观点是他自己的。
无处不在的“代笔”
上文的例子只是孟山都诸多“代笔”案中的沧海一粟。孟山都的战略并不局限于靠大众传媒引导舆论。根据曝光文件中的通讯记录,“代笔”还涉及专业期刊科学论文的发表,并且相当频繁。
2010年11月,孟山都公司一位名叫Donna Farmer的毒理学家通过电子邮件发送一份手稿的前46页给自己在Exponent的联络人,这家事务所专门从事科学服务,管理学术论文在某个科学杂志的出版。Donna Farmer将自己的名字在作者列表中删去。不久后,她这篇文章在《毒理学和环境卫生杂志》发表,署名的作者都是孟山都公司以外人员。这篇论文的结论是--草甘膦对生殖和胎儿发育没有风险。
阿根廷被称为“第一个被孟山都摧毁的国家”。上图为14岁的男孩Sebastian,因母亲长期接触草甘膦罹患脑积水和骨髓性脑膜炎。
如果说“代笔”是医药领域广泛的做法,那么《孟山都文件》则揭露了这种欺诈行为在农药化学界的规模。事实上,它似乎成了孟山都公司的“社会文化”,在员工内部通信中,这个词毫无掩饰的反复出现。
孟山都希望在科学前线回击CIRC的“挑衅”。2015年2月,公司产品安全管理负责人William Heydens给同事写信说:“要设法约到所有涉及主要领域的专家”--这个选项要花25万美元(22万欧元)。另一种“更便宜、更可行”的方式是“仅涉及争议问题的相关专家,在接触致癌和遗传毒性方面‘代笔’合作”。遗传毒性是指相关物质改变DNA的能力。
公司制作的文本
孟山都要求Intertek找到15位科学家,组成“外部专家小组”。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学术界工作,另一些在其他企业--但都不是孟山都的员工。由孟山都出资,他们要准备5篇涉及不同领域(毒理学、流行病学、动物研究等)的科学论文,在其中阐述癌症和草甘膦的联系。这些文章发表于2016年9月的《毒理学评论特刊》,最后总结说--草甘膦不致癌。
这些文章的末尾说明了孟山都的经费资助,并补充:“直到论文交稿,孟山都的员工和律师都没有介入审查”。然而事实上,双方交往记录显示--孟山都的员工不仅审查、而且大量修改、甚至可能直接撰写了这些文章。
1966年,美军飞机在越南南部丛林地带喷撒孟山都出产的“落叶剂”,防止越共利用密林伏击美军。“落叶剂”这种化学武器不但能使植物的叶片掉落,其主要剧毒成分“戴奥辛”更对人体造成极大伤害,越南百万儿童因此污染而畸形致残。
2015年2月8日,孟山都高管William Heydens向Intertek发送了自己修改过的主文,他做了50多处修改并提供了各种版本:“我查看了整个文件,指出了我认为应当保留或者删除的部分,同时也做了编辑、增加了一些内容”。
诸多内部通信显示了孟山都对科学论文的干涉操作。孟山都希望决定一切,包括论文的署名--这关系到是谁实现了大部分工作。它也提出希望排除Intertek选定的某些专家的参与。
“独立”之光
曝光文件展示了William Heydens和Intertek推荐专家John Acquavella的往来细节。孟山都的人几乎都知道Acquavella先生:他在这家公司作为流行病学家工作了15年。正是因为此,Heydens不希望“老熟人”的名字出现在这篇花费18300欧元的论文的作者位置。
孟山都要展现“独立”科学研究的魅力和光芒。当Acquavella抗议孟山都删除了自己的名字,Heydens的解释是干巴巴的:“这是我们这个层面决定的。鉴于你之前跟孟山都的雇佣关系,我们不能把你列入作者”。Acquavella回应道:“我的合作者们不会同意。这是‘代笔’,是不道德的”。他最终赢得了合作署名权。
2015年2月,William Heydens提到“更便宜的方式”时,他指出可以使用“ Helmut Greim、Larry Kier和David Kirkland的名字,他们(不必亲自做研究写论文)只需编辑署名即可。我们自己来写,这样可以把价格压到最低”。
德国慕尼黑科技大学荣誉教授、82岁的毒理学家Helmut Greim已经否认“借名”给孟山都。他向《世界报》保证,他接受的是真正的工作和合理的薪酬。作为Intertek专家小组成员,他声称因2015年初发表在《毒理学评论》的一篇文章,从孟山都收到3000欧元。在内部备忘录中,孟山都一位毒理学家指出Greim是公司2015年度的“代笔”合作者。
咖啡馆的笑话
William Heydens提到的三位专家中,68岁的英国人David Kirkland是私企顾问,遗传毒性专家。他也对《世界报》确认“从来没有把名字借给什么人,但也没时间核查有谁滥用了自己的名字”,他把Heydens的说辞归类为“咖啡馆的笑话”。
而Greim和Kirkland都是孟山都的“老朋友”。早在2012年,孟山都就要求后者帮助撰写一篇关于草甘膦基因毒性的重要论文。“我的日常收费是每个工作日1770欧元,我估计最多10天就可以完成(共计17700欧元)”,他在2012年7月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
阿根廷的转基因作物种植高达2000万公顷,必须要以飞机来喷洒农药。除草剂中的草甘膦通过风力传送到空气以及饮用水当中,当地的新生儿开始出现畸胎的状况,有人一出生全身长满了痣,还有妈妈生下了患有水脑症的孩子。
与他接头的David Saltmiras觉得这太贵,这位孟山都毒理学家指出价格“翻倍”了,但他同时指出Kirkland的名声“值得额外付出”。这篇文章已经发表在2013年的《毒理学评论》杂志。
从那以后,Kirkland以“主合同”的方式签了一年约。他向《世界报》承认,这种合同允许孟山都使用其专业知识,而不需按时付款,就像法律顾问。但是,合同也规定了服务金额上限。Kirkland拒绝透露合同的具体金额。
关于“主合同”
多少科学家与孟山都有关?偶尔合作还是通过“主合同”?如果公司不愿回应,或许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名字可以看出。有人经常在孟山都赞助的出版物发表论文。美国纽约医学院病理学教授Gary Williams在Intertek小组的五篇论文中参与了三篇,其中两篇是第一作者。
如同Greim和Kirkland,Gary Williams也是孟山都的“老朋友”。在2015年2月同一封电子邮件中,公司产品安全管理负责人建议“可以让科学家只进行编辑和署名”时提到了一个先例:“就像是2000年时我们处理Gary Williams、Robert Kroes和Ian Munro的论文那样。”
Williams向《世界报》承诺亲自起草了相关文章的一部分,但另两位合作者已经去世,他不能为他们负责。
孟山都公司方面全盘否认“代笔”,并引用了一封“脱离事件背景”的电子邮件的只言片语。不管怎样,公司通过这篇文章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和利润--被各项研究和论文引用超过300次,文章的结论……草甘膦没有危害。
(欧洲时报/ 李婧詝 编译报道,部分内容引述法国《世界报》记者Stéphane Foucart 、Stéphane Horel 文章)
编辑:凡桑
声明:本文由入驻搜狐号的作者撰写,除搜狐官方账号外,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不代表搜狐立场。
草甘膦致癌真相被隐瞒40年 金钱下的科研数据
落笔如云
2017-10-06 15:55
四十年以来,官方承认的科学结论从未改变过:草甘膦不具致癌性。负责评估该产品安全性的专业机构,在其投放市场之前和之后说法一致:美国环境保护局(EPA),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和欧洲化学品管理局(ECHA)都为该产品“洗白”。直到2015年3月,联合国国际癌症研究中心(CIRC)才得出相反的结论。它宣布,孟山都公司的基础产品、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除草剂草甘膦具有遗传毒性、对动物致癌,并且对人类“可能致癌”。
请点击此处输入图片描述
草甘膦,中文商品名称为年年春(Roundup)、农达、好过春、治草春、日产春、好伯春等,是一种广效型的有机磷除草剂,在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130多个国家畅销。分歧如何产生?许多观察人员提到一个重要原因:为了得到“需要的”结论,其他科研机构大量摘引孟山都提供的数据,而CIRC并没有使用这些数据。也就是说,有利于草甘膦的科研成果均基于孟山都公司自己的研究结果。《世界报》曾在9月曝光,为了让孟山都产品顺利进入欧盟市场,欧洲科学家在鉴定草甘膦安全性时,大量抄袭由孟山都主持的、目的在于给自己“洗白”的《草甘膦工作组文件》(Glyphosate Task Force),这也是欧洲二十余家公司用于销售孟山都产品的文件。欧盟报告与其雷同部分多达几十乃至数百页。
令人震惊的不止于此,记者Stéphane Foucart和Stéphane Horel于10月5日继续揭露被孟山都操控的科学和真相。草甘膦系孟山都在1974年以“强力除草剂”用途投入市场,到2014年,其全球年使用量从3200吨飙升到825000吨。大幅度增加是由于与转基因种子配合使用--草甘膦可以去除一切杂草,而孟山都研制的种子不受其影响。关于草甘膦致癌可能性的研究在1983年就开始了。美国环境保护局(EPA)要求孟山都提供相关数据,即一个毒性研究所对400只小鼠持续两年的实验。根据研究所专家的结论,草甘膦具“致癌性”:与草甘膦接触的小鼠肾脏中形成了管状腺瘤,这在当年是一种罕见的肿瘤形态。孟山都方面全力辩解,称是“实验错误”。但EPA专家认为孟山都的论据不成立,并记载入1985年2月的备忘录。他们的结论是“草甘膦是可疑物质”,将其归类为“C类致癌物”--也就是“可能对人类致癌”。
孟山都决定重新研究存放400只小鼠肾小管的载玻片,向EPA重新提供数据。然而这次是由孟山都选择专家,由孟山都付费。“Marvin Kuschner博士将审查肾脏样本,并向EPA提交他的评估,目的是证明给EPA--肿瘤与草甘膦无关”,孟山都公司一位高管在内部通信中写道。从他的言辞中可以看出,这次的实验结果似乎是预定结论。几天以后,Marvin Kuschner博士收到了422个小鼠的肾切片样本。1985年10月,Kuschner在报告中指出,他在未接触草甘膦的小鼠样本里也发现一个肿瘤,而且此前没有被注意到。有了这个结论,孟山都与EPA就“自发性慢性肾脏疾病”进行争论,这个理论可以解释所有小鼠的肾脏肿瘤,并推翻先前的结论。也就是说,草甘膦与肿瘤无关。这与20年后出炉的“Kumar, 2001 ”报告如出一辙。
法国科学家在2012年公布秘密研究成果。他们用美国孟山都公司的转基因玉米喂养200只小老鼠,13个月后乳腺、肝、肾肿瘤发病率比正常喂食老鼠高2-5倍,到将近24个月时50-80%的母老鼠发生肿瘤病变。其中母老鼠的肿瘤病变多为乳腺癌,肿瘤有一个乒乓球大,可达身重1/4。媒体称这个研究机构之所以秘密研究是不希望强大的美国跨国种子公司染指。如果未接触草甘膦的小鼠样本中,这个“唯一的”肿瘤是真实的,为什么在之前的实验中没有被发现?以商业保密为由,Kuschner之后就没有独立科学家可以检验切片。
2017年,美国疑因接触草甘膦致癌的3500名起诉人的律师提出核查1985年切片。与此同时,他们指出EPA出尔反尔,在实际操作中对草甘膦的归类越来越宽容。自家雇佣科学家做“洗白”研究没有被质疑;EPA的毒理学家对草甘膦意见一致,日渐“宽容”。1986年2月,为EPA服务的专家组和合作研究所将草甘膦的毒害性重新归类--降到“D类致癌物”--也就是“不能归类为对人类致癌”。1989年,相关机构甚至停止向孟山都索要新数据。1991年,草甘膦被进一步降级到“E类”--也就是“被证明系非致癌物”。总之,草甘膦的危险性从待审批的材料中消失了。
1986年在EPA工作,将草甘膦危害性降级的几名公务人员后来都有不菲的职业履历。研究小组负责人 John Moore成了受石油大鳄、银行和零售连锁企业资助的“健康风险研究所”主席。在EPA继任其工作的Linda Fischer在1993年离职后成了孟山都副总裁。Moore当年的副手James Lamb在1988年加入为孟山都服务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六位从EPA离职的公务人员都跳槽到这家事务所。EPA相关科研人员离职后继续从事草甘膦研究,或毒理研究--孟山都会照顾他们的买卖。为什么孟山都要在1983年接受EPA审查?草甘膦当时已经进入市场将近10年了。1985年一封信透露,这项研究是“替代IBT毒理学研究计划”的一部分。IBT?认出这个名字的人都会毛骨悚然。它曾经是美国最大的化工检测实验室。1976年,联邦卫生检查员发现,他们选择的这家外包实验室有严重的欺诈行为,他们甚至用死老鼠伪造实验结果。公务人员估计,IBT提供的检测数据中,有80%是凭空捏造或篡改的。
IBT的丑闻给美国环保署和通过它鉴定“安全”的化工企业带来巨大的危机。在IBT技术人员曝光的笔记中,大量出现“严重腐烂”,这意味着可以分析出任何结论。IBT很少得出负面结论,研究结果通常是它自行发明的预定结果。孟山都有数百种化学产品,包括200种除草剂,Aroclor(一种多氯联苯类液体,常用于绝缘和润滑)都在IBT测试的基础上获得北美地区销售权。现今应用最广泛的“农达”系列草甘膦除草剂也在其列吗?孟山都承诺“草甘膦除草剂没有使用IBT的研究数据作为销售支持。”
声明:本文由入驻搜狐号的作者撰写,除搜狐官方账号外,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不代表搜狐立场。
[
本帖最后由 ysl1978821 于 2017-10-12 22:42 编辑 ]